第21頁 文 / 晨希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他將她緊緊抑在懷裡。「都是我的錯。雨朵,對不起。」
「我原諒你。」從思考到說出口,不超過一秒鐘。
「雨朵?」會不會太快了點?再一次,雨朵打破他對女人的既定印象。
不要求承諾,不逞意氣,就這麼直截了當地原諒他?
「我原諒你,有問題嗎?」
「有。」他承認,「太快了。」
「快?」她一臉不解。
「你應該罵我、打我……隨便什麼都好,至少要懲罰我之後才原諒我。」
雨朵聞言,身子向後拉開彼此的距離,狐疑地看著他。
她看得他渾身下對勁。「怎麼了?」
「我現在才知道你是……」那三個字是什麼來著?啊,有了!「被虐狂。」
「什麼?!」他面孔扭曲,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你要我打你、罵你、懲罰你,所以你是被虐狂。」推論的過程非常直接簡單。
這思考邏輯似乎有些……怪異?
「不不,雨朵。」他覺得有必要解說一下,「我要你懲罰我,跟我是不是被虐狂沒有關係。」
「那你是羅?」
「我不是!我要說的是兩碼子事,不能混為一談。首先呢,被虐狂是指一個人在承受暴力時會產生快感,或者以此為慰藉……」
「我打你罵你會讓你有快感?」
「當然不!」怎麼可能?!「聽我說,我對你說了那些過分的話、傷害了你,你應該給我一點懲罰。」
「讓你從中得到一些快感?」
「不是!」他抓頭狂搔。天啊,她是怎麼推出這個結論的?
「那為什麼要我懲罰你?」雨朵瞅著他,一臉莫名其妙。「隆史,你是不是生病了?」
老天……村上隆史額頭抵在她柔軟的胸脯上,低低地笑了。
雨朵不放心地伸手探上他額頭。「奇怪,沒發燒啊。」
他抓下她的手,翻掌親吻著。「我好愛你,真的好愛。這輩子你只能讓我愛你,知道嗎?」
「嘻。」她怕癢地掙扎著。「我也說過一樣的話喔。」
黑眸訝然。「什麼時候?」
「在你睡著的時候。」雨朵笑著看他緩緩期壓到自己身上,落下輕如羽翼的碎吻。「我是這樣說的……」她扶住他的臉,在他耳畔重複。
掛在他臉上的笑容更深,深得讓雨朵無法移開目光。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喜歡看你笑?」
「有,不過我不介意你再多說幾次。」他說,大掌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著。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不喜歡穿和服?好重。」
「那我們脫下它。」事實上,他正著手進行這項任務。
「好。」她柔順地點頭,全心投入在他給予的熱吻中,不再多想——事實上也無法想得更多,他的吻總讓她覺得像置身在溫暖的海域,很安心。
「雨朵……」情生意動,村上隆史頻頻呼喚她的各,著迷在她火般的美艷之中,深情呢喃:「嫁給我,說好……」
迷離之際,她點頭允諾:「好,可是——」
可是?這個「可是」像桶冷水,瞬間澆熄了他波濤洶湧的情潮。
「可是?我有沒有聽錯?你說了『可是』?」
情火燒紅的麗顏上下點了點。「我是說了。」
「可是?還有什麼好可是的?」
「你忘了嗎?」記性真差啊。「我說過跟黎約好的不是嗎?」
「又是黎!」想起兩個女人的約定,教他咬牙切齒。
「有問題嗎?」
「不,沒有。」就算有,也不會出在雨朵身上。
「不知道黎想什麼時候結婚?」雨朵想像著兩人同時結婚的畫面,幸福地笑了。
「說不定一輩子不結婚,藉以懲罰我。」他低聲說。
「你說什麼?」她沒聽清楚。
「沒什麼。」他答,再度欺上她的唇。
必須找個時間跟黎攤牌,他想。屆時定要拖著憐一當擋箭牌,勝算會比較大。
「雨朵……」
「嗯?」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愛你?」
嘻!「有,不過我不介意你再多說幾次。」她學他說話。
「我愛你,說一輩子都可以。」
「我也是……」
*想看魚步雲的酷酷戀曲,請看旋轉木馬0《人魚王子追情記》。
*想看聶骉的呆呆情事,請看旋轉木馬032《乖乖猛男一把罩》。
*想看可法·雷的綿綿愛語,請看旋轉木馬044《情人愛猜心》。
後記
不知道大家是否有—生定要去一次的地方?
我有,而且好多好多,登記第一號的,就是擁有金字塔和法老王的埃及。
趁著交稿的空檔,我到埃及玩了十二天。
再多的書冊,也無法形容盡當金字塔活生生靜佇在我眼前時所帶來的震憾,光是親手撫摸,確切地告訴自己「你已經到埃及」這個事實,就足以令我熱淚盈眶。那三千五百年前或更久以前的巨石,古埃及人沒有用任何現代工具砌起的建築巨觀,如今就在我眼前!
嘴裡嚷著要去埃及好多年,久到朋友耳朵都快長繭了,今年總算能一償宿願。
旅途上,遇見許多旅行同好,我們聊天、我們說笑,在每個古跡前傾聽當地的中文導遊解說歷史和由來。
「你們要不要聽?」導遊最常用這句話召回遊走四處的同伴,帶著無奈的表情常常令人發噱。
這時候,由不得我們拒絕,因為那會傷害他身為埃及人以自家先祖智慧為榮的小小自尊心。
「要!」成了我們唯一的答案。
然後,他侃侃而談,臉上洋溢著驕傲的神情,述說埃及長達四千五百年的歷史。
多虧有他,對於埃及更瞭解了一些,與以往書中所讀列的埃及回然不同,而能這樣的貼近埃及,更令我著迷。
知道木乃伊製作過程中不挖出心臟的原因嗎?那是因為古埃及人認為心臟是生命的來源,挖出心臟,靈魂就不能復活。
知道最大的古夫金字塔用多少塊巨石砌成?答案是兩百三十萬塊至少有兩噸重的巨石所堆砌而成。
又,知道古埃及人所建的阿布辛貝神殿,在每年十月二十一日拉美西斯二世的生日時,日出東方會直射入內室連同拉美西斯二世的三尊雕像上嗎?這樣的現象直到興建亞斯文高壩,不得不原地遷移時,因為計算的偏差而遲了一天才改變。
一直到現在,科學家還不知道古埃及人是怎麼如此精準算出的。
這些,都是旅行中埃及導遊如數家珍解說的內容,如果要照這樣的發展寫下去,只怕我的後記會變成埃及遊記;當然,如果可以變成一本遊記,那也是挺有趣的,因為這次的埃及行真的很有意思。
旅途中,我曾經像個狂人,無視來往行人,舒服地躺在夜晚的路克索神毆。熙來攘往的陌生人中,有人停下腳步問我是否哪裡不舒服。
我謝謝他這位異鄉人的關心,告訴他,我只是單純地「想」躺在三千多年前的巨石上,仰望路克索神殿的夜罷了。
埃及的美說不盡,然,除了浪漫的一面,也有屬於它感傷的現實面。必須承認,埃及是我出國旅行以來,頭一個令我又愛又憐、又開心又傷感的地方。
是否會想舊地重遊?
如果我一生中定要去一次的地方已走遍的話——
是的,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