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黎孅(黎奷)
「司徒?!據說司徒家的女主人不好惹。」沈蕪畢突然想到某個人曾透露過這訊息給她,但是誰呢?她早想不起來了。
「沈姨,」汪靛暖昧地朝沈蕪華擠眉弄眼。「原到你也和沈志清一樣,有八卦特質。」
「對啦!就是志清很久以前告訴我的。」沈蕪華一聽她提及,才想到八卦集中站是沈志清。「我一時想不起來。」
汪靛搖頭苦笑,「幸好只是小八卦,口風還滿緊的嘛。」
「說到八卦,小靛,你第四十九封航空信滿重型的,要不要看一下?」沈蕪華皮紙箱中拿出那一封厚厚的信件。
一看就知道很多字!拉拉雜雜廢話一堆,嫌墨水太多是吧?無聊!
「我賭有九張A4紙,全數用中文寫成。」她視那信為洪水猛獸,不願伸手接。
「猜錯了,共十二張。」沈蕪華極佩服對方的耐性。
四年來如一日,月月一封航空信給汪靛,遇到她生日或聖誕節還會附上禮物寄來。但四年來汪靛只有太閒了才會去看信,平均半年看一次。偶爾想到才回一封信,四年來也才回三封,四十八比三,瞧,她夠無情吧?
「十、二張?」汪靛皺起眉頭,不贊同地搖頭。「時間太多了是吧?」
「你要不要看一下呢?」沈蕪華提議。
「不要!我知道有幾張就可以了,年底再和聖誕節的一起看,現在才九月份,我六月份才看過一批,才不要做那種累死人的事!」
那六封郵件花去她兩天時間來看,世上竟有這種厲害人物,她佩服!上一次和這一次瞄到九月份的信件,她有點吃驚,數量變少了耶!尤其剛才得到證實,十二張,才寫了十二張,這是有史以來最少張的紀錄,若像往常,一個月只有二十張紙,她就要偷笑半天了!
最高紀錄是一個月五十張,看到她差點吐!
「可是不看,你真的會後悔喲!」沈蕪華向來會先替她看一下清的內容,有重要的事再告訴她。
「你告訴我不就得了?」她覺得奇怪。
「不!因為這封信你自己看,要比我轉述的震撼來得大。」沈蕪華竟然賣關子。
要知道那震撼是什麼,她還得先看完那十二張紙,她又不是瘋了或是什麼?
「沒興趣,我去睡了。」汪靛帥氣地掉頭就走。
沈芫華一點也不氣餒,反而慢條斯及地將信拆開,仔細讀了起來。
「小靛、你不看真的會後悔喲!」她語氣中的看好戲成分實在太多了,只可惜,汪靛聽不到。
唉!汪靛。你的高中生涯不怎麼平靜耶!
第五章
「淨揚學園」大門口,學生來來往往,一輛又一輛名車停停走走,幼稚園到大學部的學生要進入自己的教室,都得經過大門口。「淨揚學園」最不人道的一點就是連大學部的學生都得穿制跟上學。
司徒倔倚著牆,對著穿制服的人群哼了一聲。
難看!
自他國中二年級,身高長到一八五後,他就明白自己有一副好身材,自那時起,他就沒穿過制服到校,他衣櫃裡的衣服夠他天天換不同的衣服出門,憑他這種體格,何必穿那人人都有的制服出門?況且,穿便服蹺課出去玩也方便。
以他挑剔的眼光來說,高中部男生制服還算能見人,白色襯杉、墨綠背心、墨綠長褲,冬天則再加一件墨綠單排扣西裝外套,連風衣也是墨綠色。至於大學部的米白西裝,則勉勉強強啦!反正打死他也不穿!
至於女生方面,看來看去,也只有汪靛穿起制服來最好看,不能否認,她穿上那身蘋果綠的制服,奇異的讓人覺得她帥氣。
原本強調女性柔美氣質的羽毛剪,在她那一頭俐落的中長髮上,也帥得很!
仔細一想,嘿!原來他是這麼注意汪靛吶!
一想到汪靛,就憶起昨晚在俱樂部裡發生的事,也嘿嘿好笑,真是美好的回憶!
他眼瞟了膘,膘到了讓他等了一個早上的人,他迫不及待地大步向前,阻止來人去路。
汪靛低著頭大步向前邁,昨晚她睡得極不安穩,對嗜睡如命的她來說,簡直是天下奇聞。眼一閉上,浮上腦際的便是她過世老爸哀怨的聲音,「小靛,你為什麼不好好保護你自己?」
這一切還不是那個傢伙害的!
她愈想愈火大,真是慶幸她皮膚較黑,看不出來她的黑眼眶。
走呀走,地上正好不巧的有一隻鐵罐,真感謝那到隨地丟垃圾的人,讓她能有發洩管道。
她狠狠的,不留情的,將那鐵罐當成可徒掘的頭一腳踢飛出去…
「叩——」
「oh,Shit!」
真是老天有眼,讓她踢中想跟的人!
「活該!」悻悻然丟下風涼話,汪靛幸災樂禍的揚起笑容離開。
司徒倔邊揉K到的頭一邊追上去。
「你謀殺啊!」他有絲惱怒地吼。
汪靛索性停了腳步,冷嗤了聲。「你還有膽出現在我面前?」沒打死正他算便宜他了!
「我出現在我女人面前又有什麼不對?」司徒倔不可一世地道。
「原來你的女人不少嘛!」汪靛掃了一眼站在附近圍觀的人群中為數不少的女性同胞、話中的暗說明顯在恥笑他。
「我的女人只有一個,姓汪名靛。」司徒倔傲慢地睥睨人群。
他這話。不是宣告所有權是什麼?
圍觀者暗暗抽氣,「淨揚學園」最有影響力的人看上這個姿色平平,脾氣比男人還嗆的女孩?而且她惡毒的程度,似乎與司徒倔並駕齊驅。
「喲、喲、喲!你說了算啊?」汪靛一臉不以為然。
愈想愈覺得他幼稚,像小孩一樣任性,想要什麼就一定要,若得不到就哭!但他是大人,不會哭,只會用小孩子的方式報復,真是個被寵壞的孩子!
她偏不讓他稱心如意。
「可是汪靛,我說過你該負責的,而且你也說你知道啊!」司徒倔無賴地咧個嘴笑。
她一愣,她哪有說過這種話?
「想不起來嗎?提醒你……是在游泳池畔,你強……」他本想吐出「強吻」兩字,陷害江靛千萬劫不復的深淵,但卻讓她搶先一步,用漂亮的皮製書包丟到他臉上,阻止他的陷害。
「你又公然打我!」司徒倔反應神速,在書包砸到他臉之前接住。
「沒打死你對你已經很好了,無賴小人!」汪靛眼冒血絲,憤恨地道。「書包還我!」
「汪靛,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司徒倔關心地問。
對於他想關心、想注意的人,他一向十分細心,任何小小的不對勁。他厲眼一掃,就掃出來了。
「眼睛紅紅的,昨晚失眠了是不是?」他繼續問。
汪靛見他抱著她的書包不肯還。不想理他,繞過他往校門口走。
「汪靛,你等一下!」司徒倔快步追上去,心中納悶。她怎麼沒罵他?
他等於是多管閒事耶?她怎麼沒發火?再看她悶著一張小臉,顯然是在生他的氣。
到底怎麼了?
難道…
司徒倔眼底快速奔逝過一抹流光。嘴角揚起近似得逞的笑容。
「你生氣了?不要生氣嘛。我送你回教室,書包我幫你拿著。」他改採低姿態,用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神情瞅著她。
汪靛回頭想對他吼叫要他滾開,但見到他那副樣子,話又吞了回去。她若真吼了,好像在欺負一個小動物,會有罪惡感。
於是,她回頭欲言又止地望了他一眼,隨即悶著臉向前大步走,生自己的氣。
司徒倔眼眸一亮,光明正大的好笑。嘿嘿!試驗成功!
他抱著汪靛的書包跟上去,任身後的人群傳著謠言。
原來真是司徒倔強行介入。是他要追汪靛!且看剛才的情形,說汪靛勾引宇文況、慕容恣兩人,是假的嘍!若那傳言是真的,她沒有必要放過司徒倔這個條件比那兩個要好上兩倍的人,更何況她對司徒倔的態度惡劣極了。這麼說來,是司徒倔賴上她嗎?!好八卦的新聞!
「中午一起吃飯,」司徒倔陪著汪靛進教室,「替她拉開椅子,又將書包放好,開口邀她中午一道吃飯。
「好不好?恣、況他們都在。」
「不好。」汪靛低著頭拿出課本,不願看他,因她知道,一看他她就完了。
「噢,我就知道你討厭我。」他好可憐的說。「那天我態度太惡劣了,不應該在餐廳和你起衝突,對不起」。
不看他也同樣糟糕!
「我沒有討厭你。」她好無奈地說:原本討厭他討厭得可以將他「拆吃入腹」,可是現在他又這一副委屈樣,她怎麼討厭得起來?
「真的?!」司徒倔此刻的笑容如小孩般純真,讓汪靛傻了眼。「你真的不討厭我?」他得寸進尺,握著她的手。
「不討厭。」她悶著聲音,氣憤自已在這種時候總是魄力不夠。
「那你不討厭我了,是不是可以和我一起吃午飯?」他涎著臉企求。
「嗯。」她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
「真的?!那太好了,我中午來找你,你不要放我鴿子哦!」他交代著,神情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