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黎孅(黎奷)
「再加上,」他狹長的眼瞇了起來,「她得對我負責。」
「負責?」三人疑惑。她不是送他去看醫生,且又讓沈志清叫人送補品來。倔現在喝的人參雞,而裡頭那昂貴的高麗參,就是汪靛叫人送來的呀!
司徒倔指指自己的嘴唇,道:「負這個責,了嗎?」
慕容恣臉部肌肉抽搐,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樣。而宇文況則早笑翻了,趴在沙發上流眼淚。連少有情緒起伏的范姜曄也笑得誇張,肩部不停抖動。
「倔,那只是人工呼吸。」慕容恣是三人中唯一較冷靜的,但顫抖的聲音還是洩露出難忍的笑意。
「哼!我又沒斷氣。」司徒倔哼了聲,爆冷門道出內幕。
笑聲停止了,三人望著司徒倔,一臉無法置信。
「倔,你從頭到尾都醒著?」宇文況瞪大限,不確定地問。
「嗯。」司徒倔站起來,咳了咳掩飾窘境,轉身步向落地窗,不想讓三個好友見他臉紅的模樣。
「那你還咳成那樣?」宇文況不信。「你演技有那麼好?」
「不然你要我笑出來嗎?」司徒倔惱怒地回頭瞪他。
「呵呵,似還挺享受的嘛!」慕容恣揶榆道:「五分鐘,整整五分鐘呢!你何不裝到放學,可以繼續享受。」想不到倔這麼下流。
「那太假了,一定會被識破。」司徒倔閒適的道。
「汪靛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壞胚子。」宇文況大歎交錯朋友。「你竟然連汪靛的豆腐都敢吃,讓她知道你就死定了!」
「想不想重溫舊夢?」慕容恣籍制住司徒倔,朝宇文況使臉色。
「你做什麼?」司徒倔警覺性失靈,不小心讓人制住。
「第一步,使呼吸道暢通,嘴對嘴吐進兩口氣!」宇文況將司徒倔壓倒在沙發上,一副急色鬼樣,將嘴湊上去。
「你這變態!給我滾!」就算司徒倔力大如牛,也抵不住兩個孔武有力的大男孩對他「施暴」。
「那換第二步好了。」慕容恣見司徒倔臉色蒼白,目的達到,就放過他一馬。「第二步,好像是按胸口十五下,不好意思,倔,我們家況的手比汪靛大多了,可能會有點不舒服,你忍著點。」
「嘔——」
吐的人竟是范姜曄。
「你們好噁心,竟然在強暴倔!」范姜曄一副害怕的模樣。「你們不要來碰我!」
慕容恣、宇文況兩人如小丸子般,額頭冒出三條槓加陰影,尷尬啊!
他們要不要繼續呢?曄根本完全在狀況外,他們再玩下去就要讓人誤會了。
他們「四姓」的默契還真好喔!
「況,你可以不要再壓著我了吧,我沒那種嗜好。」司徒傾乘機推開宇文況。
「什麼嗜好?」宇文況尖聲吼道:「你給我講清楚。司徒倔!」
「就你想的那種嗜好。」司徒倔邪惡的笑。
「我想的嗜好?」宇文況反問,這回換他邪笑,「我現在想的可是揭發秘密的嗜好。」他掏出行動電話。「恣,汪靛今晚有班對不對?打去俱樂部她應該接得到吧?」
司徒倔搶過宇文況手上的行動電話,反手丟到牆腳,危險地逼近宇文況。
「況——我們是不是朋友?」司徒倔聲音冷冰冰的,如地獄使者。
「是……是……」宇文況牙齒打顫。
「朋友怎麼可以互相出賣呢?你說對吧!」他逼近宇文況。
「對……對啦…」宇文況嚇傻了,第一次見倔這種模樣。恐怖!
「很好。」司徒倔滿意一笑、換逼向幕容恣。
「恣,我們是不是好朋友?」他對幕容恣就像對宇文況一樣將他困在沙發椅內,動彈不得。
「OK,你說了算,我照做便是!」慕容恣直接道出司徒倔想要的承諾。
想不到倔的魄力也有用在他們身上的一天,卑鄙的倔!竟用氣勢逼人就範,惡勢力!
倔的威脅方式是用冰冷到足以凍死人的語氣說話,外加一張撲克臉,就像顏面種經失調一般商無表情,怒吼一聲可以說是驚天動地。
而汪靛,總是鬧鬧的,輕描淡寫又掏個彎說話,聽明她語意的人總會感到毛骨諫然,反應慢一點的就慘遭毒手;威脅就不用了,她一個冷眼就夠恐怖了。
兩人一樣厲害。若其湊和在一起,那…
「倔,你不要追汪靛啦!」宇文況想到日後的苦難將跟隨他至死方休,就忍不住呻吟。「好不好?」
司徒倔近似逗弄地道:「不要。」他徹底粉碎宇文況的期盼。
汪靛一臉古怪,看著沈志清。
「你看錯了吧?」
「No,剛才負責訂位的櫃檯送來名單,他們真的預約一整個星期的位子。」沈志清告訴她,「那四位少爺近來行為古怪,你得當心吶。」
訂位聽她唱歌,的確是行為古怪。既然這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嫌錢太多是把?哼!
「這一星期我天天唱歌劇或聖歌,你去挑曲子。」
「這樣不好吧至你擺明是要整他們。」他覺得不要。
「搞不好他們愛聽。」她詭異地笑。
「難。」沈志請再覺得其不可行,卻也沒辦法,她是搖錢樹嘛!不能讓她不開心,她罷工他就慘了。
她今天準備唱一首聖歌「蒙主恩籠」,將用聲樂的唱法唱它。
今天的舞台服一是一件緞西銀灰長袍,腳蹬訂製的十三公分高跟鞋。她有特異功能,很會穿特高的鞋子,穿起來還能跳舞、打架,基本上那是凶器,被她踢過才會知道的秘密。
「各位來賓,」汪靛站在舞台上,對著麥克風。「很高興你們來聽我唱歌。」她眼盯住離舞台不遠處那一桌的四人。「我今天要唱的是聖歌,夏綠蒂收錄於專輯內的『蒙主思籠』,請大家欣賞。」她過完,情緒很快收復,前奏奏完,她輕輕地開口。乾淨、清晰的聲音流洩整個場地,頓時鴉雀無聲。
若說年紀只有十二歲的夏綠蒂聲音是乾淨的,且唱起歌來不像十二歲。就像一個聲樂家。聲音也讓人覺得純潔、天真,是沒有受過污染的聲音、而汪靛助聲音,就偏向於成熟、圓滑,雖一樣乾淨、清晰,但曲風、唱法還是不同。
汪靛唱完後往台下一瞄,想不到那四位大少爺竟有兩位聽得很高興,聽完後一臉怪樣的也只有幕容恣和宇文況了。
真是爆冷門,司徒倔竟然聽得興味盎然,范姜曄就不用說了,他姐姐是范姜曦呢!只是慕容恣太讓她失望了,原以為他會有興趣,想不到和她預料的相反,反而是司徒倔挺有興趣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至於宇文況——那完全在她意料之內,哈!
她下台一鞠躬,往後台走去。招來一名服務生,在他耳邊交代事情。
服務生領命而去,步向「四姓」。
「小靛請四位少爺到休息室一敘。」
四人詫異地批後,他們被恩准進她個人休息室了。
據說她誰的帳也不買,就連范姜曦賞識她的才華,邀請她共同登台,她也不甩!尤其是她的休息室,除了沈志清與工作人員外,閒人勿進。
「你們留在這裡,或先回去。」司徒倔霸道地命令。「我一個人去。」
「倔。你少下流了。汪靛是邀我們四個一起去。」哪不知倔心裡在打什麼主意?見色忘友!
「曄,我們先去我汪靛,不要理他們了。」慕容恣先帶著范姜曄離開。
司徒倔眼又瞇了起來,望著那兩人離去的背影道:「況,若我追不到汪靛,你就慘了。」
這是警告、更是威脅!
「算你狠!」宇文況投降。
「走,別讓恣亂說話,哼!遲早有一天,我會宰了他!」司徒倔牙癢癢地道。
宇文況讓他拉著走,渾身不對勁。
掘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愈來愈不像他了?
汪靛換下舞台服,一身輕便的背心、短褲、高跟靴,出現在休息室。
先到的慕容恣與范姜曄看見她便上前寒暄。
「汪靛,我有事跟你說,你…」
後到的司徒倔一急,欲阻止慕容恣說話,隨手拿了一顆球丟過去。
慕容恣吃痛,蹲在地上撫著被K到的頭。
汪靛手一伸,在球落地之前接住。
「來拆房子呀?」她瞪了一眼始作誦者。「慕容恣,你要不要去驗傷?這是硬式棒球,很痛吧?」她關心受害者。
一來就搞這種飛機!真是!
「我沒事啦。」雖然只是擦到,但掘臂力驚人,痛呀!
「你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她記得很清楚,慕容恣說他有話要說,但司徒倔不知發什麼神經的打斷他。
「我要說,你幹麼唱這種魔音給人聽啦!」慕容恣好委屈地瞅著司徒倔,眼神指控他不分青紅皂白,太惡劣了。
「我覺得很好聽。」范姜曄道出心中所想。
「是嗎?真是謝謝誇獎。」她朝他笑得別有用意。
司徒倔冷著臉看汪靛和范姜曄之間的暗潮洶湧,汪靛對曄有意思?
站在司徒倔身邊的宇文況感覺到他全身僵硬,緩緩地朝汪靛踱過去。
「汪靛,你找我們來做什麼?」宇文況問,感覺到背後凌厲的瞪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