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凝淚檉柳

第4頁 文 / 容顏

    「還記得我賜給你的名嗎?」他低頭吻去她凝在眼眶中不敢滴落的淚珠。

    「當然記得。」她將臉貼靠在他結實的胸膛,凝聽他平穩的心跳聲。「幸福,你叫我幸福。」她漾起幸福的微笑。

    「知道你叫幸福,那你就該幸福,也只能幸福。」見她幸福,他就擁有幸福。

    「我知道,所以一開始我就說我感到很幸福呀。」她甜蜜的吻著他的頰,想借吻將心中的幸福感傳遞到他身上,與他共享。

    「幸福就不該有遺憾。」他堅持問出她心中的遺憾。「告訴我,你的遺憾是什麼?讓我為你解決。」他溫柔的捧著她的臉。

    「人家是個女孩子,你叫人家怎麼開口嘛!你一點都不懂女孩的心。」她輕戳他的胸口,滿臉羞紅。

    「你怪我不懂你的心?!」宮主一時傻了眼,他怎麼也沒想到問題出在自己身上。

    「嗯。」幸福全身都羞紅了,「宮,人家今天二十歲了。」見他一臉不解,她只得暗示。

    「我知道。」那又如何?「禮物我今早不是已經給了你嗎?怎麼,你不喜歡嗎?」他愛憐的伸手撫著她噘高的唇。

    「不是。」幸福洩氣的咬著下唇。

    「小心咬傷了。」他將手指深入她的口中,隔開她的貝齒。「告訴我,你在惱什麼?」

    「惱你,惱你不懂我的心。」無處發洩的她衝動的用力一咬,借咬他的手指出氣。

    「氣消了嗎?」他不惱,也不躲,住她發洩心裡的怨懟。

    「沒。」見他好脾氣的包容,她反倒不好意思再耍性子了,可心中的悶氣卻怎麼也排不去。「為什麼你不懂我的心?」

    她已經到了思春的年紀,他為何不解?

    自他帶她回行宮封她為後,兩年來他對她以禮相待,最多就是親親吻吻,不曾逾矩,可是她知道,他們不該只是這樣,他們應該有更親密的舉止,可她不懂,他又不教,所以她根本不知該如何排解心中氾濫的情潮。

    「你告訴我,我不就懂了。」他對她露出只對她一人展露的笑容。

    「人家是女孩子,你叫人家如何啟齒嘛!」她嬌嗔道。

    「女孩子?不能啟齒?你又不是在想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有何難以……」突見她全身泛起可疑的紅潮,宮主猛地住了口,「你……」

    「我沒有,你別胡情!」幸福連忙揮舞雙手,搖首否認。

    「幸福,你二十了。」幸福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慌張神情讓宮主終於明白她為何怨懟他不懂她的心了。

    原來小女孩終於長大了!

    「對呀。」她羞怯的將整張臉埋進他的懷中,再也無顏抬起。「人家剛剛就說了。」

    「是啊,你剛剛就說了,只是我不懂你的心,惱了你。」見幸福越躲,宮主就越有逗她的興致。

    他就愛她的純與真,就像個無邪的小仙女。

    「你壞,你好壞,就愛逗人家。」見他忽然逗起她來,幸福就知道宮主已經懂她的心了。

    「我壞?你覺得我壞,因為我不懂你的心嗎?那你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些什麼,那我不就知道了。」

    儘管知道她已經準備好當他的妻了,他仍不忍傷她,更唯恐駭著了她。

    「才不告訴你呢,你自己慢慢猜。」她才沒臉承認自己不知羞的念頭哩!

    「萬一我猜錯了,怎麼辦?」

    「宮,幸福好熱。」

    「是嗎?那我幫你吹吹氣。」

    「宮,幸福越來越熱了。」幸福手足無措的瞅著緊貼在她身上的宮主。

    「咱們今晚圓房吧。」他為他的東方娃娃引用東方的名詞。

    「今晚?」幸福渾身散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臉上漾著滿足的幸福笑顏,霎時覺得她今生再無遺憾。

    「對,今晚。」他整好她的衣衫,免得夜晚末到,他已經化身狼人。「還是你想提早?」

    「才沒呢!人家還早哩。」幸福故作矜持的說道。

    「是嗎?就不知剛剛是誰纏著我說她滿二十了,還怨我不懂她的心呢?!」他嘲笑的輕點她微塌的鼻頭。

    「你壞,你欺負人家,人家哭給你看哦!」幸福耍賴的說著。

    「你敢!你要真敢給我哭出來,我就抽乾你全身的水分,瞧你還哭不哭得出來!」他愛憐的輕吻她容易「出水」的水眸。

    匆匆又兩年。

    「宮,這回你又打算選哪兒當定點了?」幸福倚在宮主懷中,好奇的看著窗外行人繁忙如蟻的城市。

    「巴黎。」

    「巴黎?」幸福茫然地轉身回望宮主。

    「對,巴黎。巴黎是法國的首都,有花都之稱。」

    宮主是幸福的活課本,每到一個地方,他就將該地方的風土人情仔細的說給她聽,並逗留在當地數月,一面教她當地的語言,一面讓她自然習得當地的語言。

    所以幸福跟著宮主這四年來,包括自己的母語,她已經陸續精通八種語言,如今法語將是她第九個挑戰。

    「花都?那你可不可以買花送我?」幸福眨動的雙眼飽含期待。

    「當然。」他俯下身親吻她的鼻。「你喜歡什麼花?」

    「我不知道。那你呢?」她困擾的望著他,期盼他給她意見。

    「我對花粉過敏。」一句話道盡了他對花的排斥,也由此可知他對幸福的寵溺到了何種程度。

    「那我不要了。什麼花我都不要。」她雖想擁有一束花,可一知道花對他有害,她立刻失了興致。「宮,我知道你疼我,只要我想要的,你一定都會滿足我,可是我也要你知道,我也疼你,我不要我短暫的快樂換來你的受苦。所以它,請你答應我,如果以後我的請求又無意造成你的困擾,請你一定要告訴我,別讓我短暫的快樂,換來無法彌補的心痛,好嗎?。」

    「傻瓜,你想太多了。」他玩弄她的發。

    「我是認真的。你總說我該是幸福的,可是我的幸福就繫在你身上,你就是我的幸福,所以如果我誤傷了你,我又如何能幸福呢?」她環住他的腰。「我寧可傻,也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

    「小傻瓜,你說反了,你才是我的幸福,不是我是你的幸福。」他失笑地輕點她的鼻。

    「你沒錯,我也沒錯。我是你的幸福,可我的幸福卻來自於你,如果沒有你,我又如何幸福呢?」

    「就算沒有我,你也該是幸福的,你天生合該就是個幸福的女人。」自從見了她,這個想法就根深柢固的存在他的腦海裡,不曾淡去,因此他總竭盡所能的讓她幸福,而他擁有幸福。

    「你就是我的天,因為有你,所以我天生幸福。如果沒有你,那我就失去了天,失了天的我,誰供我幸福呢?」幸福堅持自己的想法。「所以我絕對不能沒有你,因為沒有你,就沒有幸福。」

    「你果然是傻瓜。」宮主雖是如此說著,心裡卻滿溢幸福的泡泡。

    「我願為你而傻。」她主動的吻上他的唇,將誓言透過他的口,傳至他的心。「我愛你,一輩子!有你,有幸福;沒你,沒幸福。」她將手貼放在他的心口,「將心給你,你可要好好保管,別讓我失了心。」

    「你讓我保管你的心,那我是不是該將我的心借放在你那兒,否則我一個心口,如何容下兩顆心?」她天真的言論不但沒讓他感到幼稚,反倒心動不已。

    「不。一顆心太空洞,兩顆心擠在一塊才恰好圓滿。」她軟膩的語氣中飽含甜蜜。

    「可你不就缺了心,不覺得空虛嗎?」他指指她的心窩。

    「只要跟你在一起,不就能跟你共享兩顆心嗎?」她將心口貼向他的心窩,感受彼此的心跳聲。

    「你為何不要求兩顆心都放你那兒?」宮主頗感好奇的問。他瞭解人性的自私,就連他也無法免俗,所以幸福的無私令他懷疑。

    『煙為你是我的天,就算我失了心,你仍會庇護我得到幸福。可你要失了心,就必須飽嘗失心之苦,那我一定會感到心疼,原本一顆心就已經夠疼了,兩顆心加在一塊,豈不疼暈了?」其實她根本是捨不得他失心。

    「歪理!」他又好氣又好笑的輕點她的鼻頭。

    「歪理也是理,反正有理就行了。」她耍賴的朝他皺皺鼻頭。

    「行宮的固定樁已經開始定位了,再過半個小時就可以準備登陸了,你稍微準備一下,我先去控制室瞧瞧,等會兒就帶你上陸地逛逛。」

    「我不想去。」她突然拉住他的衣袖。

    「怎麼了?」

    「巴黎既然稱為花都,一定到處都是花,空氣中也一定瀰漫著花粉,咱們別去逛了。」她擔心他會不適。

    「說你傻,你還真是傻氣得緊!」他輕敲她的額。「我雖然對花粉過敏,但不嚴重,只要別太過靠近,基本上不會有任何問題。」否則行宮中的花早被他下令拔光了,哪還到處見得著花團錦簇的模樣?!

    「囑。」順著他的視線,她也看到了那滿庭的粉色花朵,當下明白是自己太大驚小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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