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承馨
「我好睏,去你的休息室休憩一會兒!你再叫醒我。」一溜煙,翩翩的白影子竄上樓。
透過玻璃,她可以看到他沉思於企畫文件中;我不想逼你,就等你自己能豁然開朗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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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史宸風,請問哪位找?」右手握的鋼筆以極快的速度在紙上書寫著商用名詞。
「你爺爺!」很有精神,甚至聽得出其中的威嚴。
馬上,史宸風的音調少了雀然的輕快;他們認為的輕浮,轉為沉穩;就是晚上適合用來為鬼配音的聲調。
「爺爺,您好嗎?」
「怎麼會不好,我有一個精明的孫子撐著史氏財團,他翅膀硬了;想展翅高飛了。」尖銳至極的字眼。
「爺爺,我沒有!」是福是禍躲不過,肯定是他老人家的催婚令。
「我聽譚管家說:你最近跟個乳臭未乾的野丫頭廝混。你知道她是誰嗎?」
「雷焰門宮雷之女。」打他上她家後,便運用私人的情報網獲知,他是擔憂她的安危。
「我養你、育你二十多載,你想:報紙上的大標題:自喻清白的史氏家族勾結黑道。能看嗎?你打算這樣報答我!」
史宸風默然,他知道依他老人家鐵血的手腕,肯定還有下文;而且是他討厭的下文。
「『皇龍建設集團』的千斤黃瑩瑩明早返抵國門,黃老很滿意你這個東方快婿,我安排瑩兒在家裡度假。好好招呼她,多帶她到處參觀,她剛從英國回來。」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樣住陽明山,難不成他史邸是用黃金、鑽石嵌的,該是度假「釣魚」吧?!
「我會盡己力讓她過得很舒適!」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她是為獵夫而來;他不為獵妻,大可她走陽關道,他選獨木橋,互不相干:
「爺爺,如果沒事,那麼我先掛電話。」
「嗯!」
掛了線,史宸風向後一躺,輕按摩著鼻樑;爺爺是不可能善罷甘休,二十多年來;他的生活依他老人家的願望,這次是賠上一輩子,為別人而活很累!
「宸宸!」汝如揉揉惺忪的眼,嬌俏的打個哈欠,紅艷的嘴極盡所能的張大,八分像河馬。
眷寵的眸光,他奇異的放鬆繃緊的身子,任由慵懶刷過身子,屈了左肘,看眼表:
「小睡豬,肚子餓了才知道醒。」
皺皺鼻,挺不認同他的話:
「能吃能睡精神好,哪像你;焚膏繼晷的工作,身體狀態不良,導致眼睛陰沉嚇人。」
「所以我才注意飲食,吃哪些東西都用電子筆記本記錄,老公的健康是老婆的幸福;這句話很有道理。」壞壞的勾起嘴角,鐵臂一摟,將她放進懷裡。
「那老婆的健康是老公的災難羅?!」你要是敢說是;馬上把你先閹了。
「怎麼說?」挑挑右眉;這動作儼然成為他的招牌。
「男人喜新厭舊,走了一個再娶一個,反正,宸宸風流天下知——你們男人就是自私,什麼波瀾誓不起,妾心古井水。流傳後世這些不仁道的詩詞,毀了多少女人的青春,寬己律人。」她可不屑那些什麼千古流傳的詩人,要是他們還活著,肯定被女人的口水淹死。
「梧桐相待老,鴛鴦會雙死,既已如此,可表不渝之心。我是夢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燈火闌珊處。」
呵!總算讓劣於表達感情的他有些開竅,有進步!
「甜言蜜語。」勾魂的斜睨他一眼,趁他發愣時偷個香,算是獎勵他的甜言蜜語。
「你愛聽,是嗎?!」最愛她閃爍的眸子,總是精神奕奕的波光流轉。
「沒辦法,誰教女人耳根子軟。親愛的,你的寶貝肚子餓了,該用餐了。」
史宸風真心的笑,取件外套披在她身上。
「最近又是雨,又是寒流,小心身子。」
「知道了,走啦!」拖著他搭上私人電梯下樓。她要獎賞她的肚皮,沒什麼值得慶祝,就為了她找到一個天下絕無僅有的好老公
第九章
下著數日的雨,混上十多度的天氣,不僅冷,還潮濕的連桌子都長霉了,人也悶在屋子裡,密閉的小巢穴,難怪出現「密室恐懼症」的名詞。
好不容易,太陽撥開雲縫一角,露著微弱的陽光,瀝青路上的水漬在陽光的照射下,不再顯得泥濘的髒。
黃瑩瑩,走在時代尖端的流行衣飾,加上美得艷麗的臉,馬上引來眾多關注的目光。
他挺得直的脊椎,跟昂藏驕傲的孔雀差沒多少,但是,她夠格。
史宸風——龍配鳳,天作之合,套句廣告詞:像你這樣的男人不多了。
不好好列為保育動物怎行!
她,會成為史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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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最近新的人事異動,是要擢升你為協理,總裁還有意將『統爵』交由你統籌負責?」
「哈!你的消息真靈通,不過,你放心!看在『景美』文案上,你幫我不少,『統爵』的份你不會少。」
「那我祝你馬到成功,金銀滿貫。」
「說得好!什麼商業奇才史宸風,不過是個橄欖小子,跟我鬥智差得遠了,他哪料到我們是黃雀在後的高竿。」
原來,在太陽照射不到的地方仍有黑暗,正義的觸角之外是邪惡的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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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史邸鬧烘烘的,一會兒花園的自動噴灑器被啟動,水壓忽大忽小,導致草坪全部成了黃河氾濫的災情,沒天氣變化得快,二樓的音樂室傳出震天價響的Roke,弄得人心惶惶不說,捧著盤子要去放在廚子裡的王嫂,人老了,當然禁不起嚇,可憐了那些盤子,出師未捷身先死!
一日之計在於晨。原本從早到晚死沉的史邸終於有點「生氣」,而且是非常之生氣!
「宮汝如,你造反不成吶!」他的聲音足以震破玻璃。
「這樣叫造反?我還沒有真正綁白布抗議;就算給你面子了。」她更加賣力,幾近嘶吼的聲音可以拆掉屋頂。
「該死的你到底我哪裡礙你了!」
「你你罵我該死,我死了你就不心疼,省了麻煩是不是?」潸然欲泣,春筍般的蓮指直往他的胸膛戳。
戳,戳,戳!最好能戳出個洞唉啊!不行,一戳出洞,血像噴泉;水不要錢似的直流,一條命不嗚呼哀哉才怪,那戳小力點好了。
「好,好,算我失言,仙人打鼓有時錯,小生向你賠個禮,望姑娘善心,原諒在下的失言。」他對掌包住她的繡花拳,左右個賞一個吻。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姑娘為什麼生氣了吧?!」
「問得這麼心不甘情不願,一點都不關心我,不說啦!免得惹你心煩。」
老天明鑒,他哪敢不甘願!呼風喚雨慣了,對這事多抱著冷熱,死也沒想到他居然能如此癡狂的對待她。
「OK!怪我拙言,姑娘有什麼委屈儘管說,在下定當效犬馬之勞。」曾幾何時,他能如此拉下身段;他從沒料到過。
「罪魁禍首就是你,說什麼大庭廣眾之下不准摟抱,不成體統,又不是什麼上古時代的男女授受不親,賠本的生意是我在做呢!佔便宜還賣乖。」她就是故意人前做親密,他想掩耳盜鈴無所謂,聽過人言可畏,眾口爍金這些成語吧!當她、他成了眾矢之的「姦夫淫婦」好像難聽了些,管他的,反正到最後,他為了保全他的聲譽,她的名譽,不得不將她娶過門。
她聰明吧!
「你這傻丫頭,我是在保全你的清白節操,人與人之間的蜚短流長遠比你想得到的可怕。」青天大老爺,他每天都沖冷水澡,已經非常盡力的克制自己,就這不知死活的丫頭,老摸上他的床擺出各種足以讓人「貧血」的姿勢。
「既然想保全我的清譽,就不該跟我上床,別說你那時侯被豆腐砸到頭,全然不知你的所做所為,我可是記得清楚那時的激烈反應,包括你進入我時,你的亢奮。」
他XX的,她是女的呢!怎麼講起露骨話,絲毫沒有羞怯,反倒他這個大男人有些可怕呢,真是陰陽顛倒,世界大亂;沒錯,他的世界全亂了。
「宮汝如算了,你想怎樣隨便你了。」
宮汝如一喜,忙排出個掌上型電子筆記,乖乖!還跟史宸風那個一模一樣連牌子都一樣,至於用途——
宮汝如手指飛快的按鍵。
十八日,跟宸宸抗議親熱的場合,大獲全勝,爾後親熱全隨情慾發展,YA!
天吶!她居然是記這種事他可謂無語問蒼天了。
「對了,宸宸,你還有沒有瞞著我;跟你那些『一夜戀人』上演暗渡陳倉?」
「什麼暗渡陳倉,淑女不該用這種成語。」
最近的醋很便宜,所以她大概喝了一盆,有水盆那麼大容量的醋。
「到底有沒有嘛?!」甜膩的嬌嗲教他差點化成一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