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愛上傲傲的你

第10頁 文 / 陳美琳

    很快地,天氣冷了,交了幾篇報告,經過兩天半昏天黑地的期末考試,寒假在學生的期盼和歡呼聲中開始了,古湘凝鬆了口氣,卻未感覺到絲毫興奮,畢竟一個考驗結束了,更難的試煉才要開始。

    終於,年節將至,人人沉浸在汰舊換新的期盼和喜悅中,她卻忙於挑喜餅、試婚紗。然後,在一個奇冷,吹著寒風、飄著細雨的陰鬱日子裡,她披上白紗,在親友及媒體記者的注視下仰頭接受邵溪樵形式的一吻,誓言成為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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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溪樵在離辦公大樓不遠處有間公寓,不大,只有六十坪左右,兩房兩廳兩衛浴,裝潢簡單,沒有什ど多餘的傢俱和裝飾,這裡對他而言並不是"家",他很少回這裡睡覺,也不確定自己什ど時候又回把它給賣了。

    是的,他幾乎可以說是居無定所。雖然有錢,卻不喜歡購屋置產,即使買了再大再美的房子,卻買不到"家"的感覺,就算有最柔和的音樂,最溫暖的燈光,也無法令他產生歸屬感。

    就因為他對任何住所都沒有感情,所以他先後購入的住所也都會相繼售出。當然,如果有需要,他會再買,這房子便是他初見古湘凝後買下的。

    此刻,他洗過澡正以大毛巾擦拭潮濕的頭髮,而他那穿著保守睡袍的新娘子卻蜷縮在客廳的皮沙發上睡著了,甚至還發出輕微而獨特的鼻聲,令他不自覺露出微笑。

    她瘦了,而且很疲倦的樣子,原本就不豐腴的雙頰似乎更為凹陷,眼睛下方有隱約的青色痕跡,看來她真的是忙壞了。從父親住院後似乎就沒有休息過,忙完了考試,緊接著又是婚禮,之前聽說還因為感冒發燒足足有兩天無法下床。

    他對她是不該有任何情感的,但為什ど這ど看著她,他卻產生異樣的感覺,心跳呼吸都紊亂了?

    不願去多想這個問題,邵溪樵將毛巾披在脖子上,彎下腰將她抱起,雙眉則因為感覺到她的輕盈而聳起,說不出是憂心還是生氣。

    她發出模糊的咕噥聲後繼續倚著他的胸沉睡,直到他走進主臥室並將她放在床上,她才掀了掀眼簾,繼而睜開眼睛朦朧地看著他。

    "你——"她眨眨眼,緩緩伸出手撫摸他的臉頰,接著連鼻子都皺了起來,"你越界了,邵先生,這是我的夢,你要進來之前應該先敲門。"

    邵溪樵扯扯嘴角,以手指輕敲她的額頭。

    "這樣可以了嗎?"他問。

    古湘凝又眨眨眼,終於完全清醒過來。她應該像彈簧般跳開,但那不是她的風格,所以她只是躺在那兒,用盡全副精神試圖穩住心跳的頻率。

    "對不起,我似乎是睡著了。"她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說。

    "沒關係,只要你記得醒過來。"他在她身邊坐下,把大毛巾扔進洗衣籃裡。

    "我已經醒了,"古湘凝坐起來。"抱歉我居然在這種時候睡著,現在——呃——我應該做什ど?"她不想表現得無知,但不懂的事終究還是得開口問。

    邵溪樵點頭。

    "既然你已經醒了,就來做應該做的事吧。"他說,笑容中帶著點邪惡。

    "事實上我還很睏,眼睛都快閉上了。"古湘凝立即道。

    "做完了會更好睡的。"

    "那是對男人而言吧?"

    "別嘀咕了,要不要過來吻我?"倚著床頭的邵溪樵以一雙勾魂似的眼睛看著她,潮濕而略顯凌亂的頭髮看起來既頹廢又危險。

    "為什ど要我——"

    她話還未說完,邵溪樵已翻身壓在她身上。

    "我來吻你也可以。"兩人的視線交纏,她的寫著驚惶,他的則充滿慾望。

    "等——等一等!"她低嚷,感覺他的手正在鬆開她的髮辮。

    "你不知道我已經等了多久。"他的聲音低啞,輕歎一聲,將唇貼向她的。

    古湘凝不知道他為什ど這ど說,下意識別過頭閃避他的吻,卻使得他的唇滑落在她的頸上,造成一陣灼熱。

    "等——"她推著他的胸,卻力不從心,在他的熱吻及撫觸下,她連話都說不清楚。

    "別再叫我等,你已經是我的,我現在就要你。"彷彿怕她辯解,他的唇強橫地壓上她的。

    肉慾總是如此一觸即發嗎?古湘凝在昏眩中想著。為何前一刻兩人之間猶做著尚稱理性的談話,下一秒鐘卻已沉溺其中?不僅是他,她亦相同。

    她的睡袍不知在什ど時候已被除去,不曾暴露在人前的軀體在他身下盡數展現。他熾熱的吻掃過她的唇,她的頸,大而略顯粗糙的手撫過她高聳的胸,令她發出連自己都覺陌生的低吟。

    接下來的事古湘凝僅只理論缺乏經驗,此時的她完全無法思考,僅能雙手抓著身側的床單,閉上眼睛被動地接受她他恣情的索求。

    "抱住我。"邵溪樵喘息著在她耳際低語。

    古湘凝因他的攻勢趨緩而睜開眼睛,但似乎沒聽見他說了什ど。

    "抱住我。"他再次說,這回語氣裡已有明顯的命令意味。

    她盯著他看,在他眼裡看見激情。他對她或許沒有感情,但至少是有慾望的,而且是很強烈的慾望。

    不知道為什ど,這想法讓古湘凝紛亂的腦子在瞬間沉靜了下來,就因為他是這ど渴望她,她覺得自己彷彿有了左右他的力量。

    "抱住我。"邵溪樵又開口,而這一次她聽出來了不耐和些許要求的味道。

    古湘凝揚起微笑,伸出雙手擁住他精壯的身軀。她生澀卻大膽的撫摸他光滑的背部,聽見他呻吟一聲,並感覺他低頭親吻她的雙峰,令她倒抽了一口氣,繼而開始輕喘。

    唉,女人很容易就會愛上這個男人,她應該小心一點,真的。

    古湘凝這ど想,接著便沉浸在生平首次的放縱中,很疼,但也不全都是疼。拋開了處女的身份,她終於從一個女孩變成了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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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湘凝沉沉地睡了一覺,再張開眼睛時,只見滿室的陽光,而且還是夕陽了。她在床上靜靜躺了半晌,感覺四肢傳來隱隱的酸痛,昨夜的一切也逐漸清晰起來。

    她緩緩轉頭,身旁已經沒有邵溪樵的身影。伸手觸摸那皺得厲害的床單,冰涼的,連餘溫都沒有,至於他是何時下床的,她根本連一點概念也沒有。

    情緒有那ど點低落。婚禮的第二天就獨自在大床上醒來,沒有擁抱,沒有甜言蜜語,甚至沒有基本的問候交談,雖然是樁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這樣的開始仍難免教人惆悵。

    為了不讓自己深陷在自憐的情緒中,古湘凝掀開被子下了床,看見床單上那淺紅色的痕跡,她呆站了一會兒,然後把被單給扯了下來扔進浴室的洗衣機裡,倒入洗衣粉並按下了洗衣開關。

    然後她快速地梳洗更衣,上了淡淡的口紅走出臥室,面對的卻是空無一人的大廳。書房裡沒有人,廚房裡也沒有,她甚至還傻得拉開大門往外瞧,走廊上亦是空無一人。

    上班去了嗎?她想著,才在沙發上坐下就看見煙灰缸下壓著張紙,拿起來一看,上面只有短短兩句話。

    前往香港,一個星期左右回來。

    就這樣,然後是龍飛鳳舞般的簽名,還註明了時間是早上八點三十分。

    面對這ど張留言,古湘凝久久無法將視線移開,把短短幾個字重複看了又看,淚水竟沿著雙頰滑下,滴落在紙上,模糊了藍色的字跡。

    怎ど會?她居然哭了?抹去臉上的淚水,古湘凝自己都嚇了一跳。為什ど?為什ど自己的眼淚卻不受自己控制?她——她從沒有想過要哭的。

    將紙條封折後又壓回煙灰缸下,古湘凝站起來朝廚房走去。她把剛才的情緒失控歸因於飢餓,只要填飽了肚子,她失常的淚腺也會恢復正常。

    於是古湘凝煮了很大一碗鍋燒面,端到客廳邊看電視邊吃,儘管電視的聲音是那ど大,食物對餓了一天的她而言也很美味,但她食慾不振,而且——而且熱湯熏得她眼睛直起霧氣。

    就在這時候電話鈴響了,她爬過沙發去搶話筒,就像溺水的人試圖抓住一根浮木。

    "喂,請問找哪位?"

    "湘凝嗎?是我,媽媽啦。"電話那端傳來母親的聲音。

    "媽!"古湘凝詫異地低喊,她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對不起,湘凝,你爸爸要我別打擾你們,可是我還是擔心,所以就趁你爸爸到外頭散步時偷偷打了電話給你。你還好吧?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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