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岑心
收容了文瞳,他們即使被騙,頂多也只是損失這間屋子罷了。
但如果文瞳真有困難,而他們見死不救的話,那是會害一個好女孩走上絕路的啊!
應湄難得硬起口氣說:「阿泀,姊姊決定的事就不容改變,你答應幫我代課我很感激,如果你不願意分心照顧文瞳,姊姊也可以體諒,但你不能趕她走——」
「我沒有要趕她走,問題是,我根本不清楚她的身份、背景,更不知道她為什麼身上會帶著這些違禁藥品到處走。她不是小貓小狗,你不能心血一來就興沖沖的收留她!」應泀真會被這個女人煩死,從頭到尾,他只有「想」她走,並沒有真正「趕」過她。
「文瞳她……她不是陌生人,她是我班上的學生,是懷寧學園的優等生。」心裡一急,應湄沒有徵得文瞳同意就說出她的名字。
文瞳根本來不及思索如何接話,應泀又開口了。
「學生……那問題更大了,她為什麼不好好讀書、玩樂、逛街、購物,偏偏沾惹上毒品?」
「這些事等文瞳自己想說時,她自然會說。喔,文瞳?」應湄將她護在身後,不讓咄咄逼人的應泀再靠近她。
應泀無力的歎曰氣,真想好好搖醒應湄少根筋的腦袋。「姊……你這樣很容易闖禍的。OK,暫時讓她住下也許沒問題,但我不能保證她的一切舉止合宜。我只是不想承諾我也許做不到的事,公司和學校的事已經讓我應接不暇,我不能再對你或你的學生做任何保證。」
「可是,她很快也是你的學生了嘛——」
「老婆,再不出發來不及了,飛機不等人的!」應湄的洋鬼子老公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在門口提醒著。「我已經吩咐計程車司機在外頭等了,你快一點,我先拿行李出去。阿泀,家裡一切就辛苦你了。」
匆匆對著應泀點了個頭,像個苦力般辛辛苦苦扛起一堆行李的洋鬼子姊夫急先鋒似的衝出了門口。
兩夫妻都是怪胎!搖搖頭,應泀無奈的想。
「叭!叭!」適時響起的喇叭聲,也在催促著應湄是時候出發了。
「姊夫在了,快走吧。」應泀像趕蒼蠅似的對應湄擺擺手。
「文瞳,這是老師美國住家的電話,有什麼事隨時來電沒關係,真的,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別客氣!」不由分說的將早已準備好的字條塞進文瞳手裡,應湄臉上又涕灑橫縱了。
「我……應老師,謝謝你……」文瞳緊緊握住了應湄傳來的字條,那上頭的溫度,暖暖的。
就像今天更早的那時,她依在這個男人身上的踏實感覺……
文瞳知道——
這家子,都是好人。這樣骯髒、污穢的自己,能遇上他們,真是一很幸福的事。
可她,必須為了自己的秘密欺騙他們、傷害他們……親手毀滅這份難得的幸福。
和應泀一起站在門口自送應湄夫妻倆離去,文瞳的心隱隱的感到一絲陌生的不捨和痛楚。
她不曉得這是為什麼,也不想去思考是為了什麼。
文瞳只知道,她必須不計一切代價的拿回那包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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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是你嗎?」應泀走出房間的浴室,向坐在床上的纖弱人影喊道。「先坐坐,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了。」
雪莉,是他在台灣的眾多女友之一。他們之間互有共識,做愛不談情的成人交往模式,最適合應這種沒有心思、沒有時間講感情的企業家。
送走了姊姊和姊夫,應泀花了三個小時和文瞳「溝通」未來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的「生活公約」,才放她回家去收拾行李。
這三個小時裡,多半是他講、她聽,就像未來的日子,八成也跳不脫他定、她遵守模式。
寄人籬下的文瞳沒有發表過太多意見,甚至在他詢問她姓名時,沒有反問他的名字。
這些舉動在外人看來,也許會說她是個有分寸、個性隨和、與人為善、不敢有太多想法的乖寶寶。
但,她的表現在應泀看來,只能解釋為——她並沒有認真想過將來怎麼走。
她的應承,根本只是為了敷衍他、隨口說說而已。
這樣的懷疑奇怪嗎?不合理嗎?
「當然不奇怪!」應泀甩甩頭,想將滿腦子懷疑扔出腦
想想看,她竟連每三天要做一次尿液檢測、每七天要做一次血液檢測這種無理要求都一口答應,證明那女的不是極端無知、任人擺怖,就是根本沒有履行生活公約的意願,她只想暫時放鬆他的警備而已。
至於是為什麼……應泀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了。依她急切的模樣看來,她的目標應該是他手裡這包毒品。
「我訂了遠企的飯店,今晚到那吃飯吧。家裡多了個小鬼,是我那脫線姊姊的學生,不太方便。怎麼樣,你在台灣還好嗎?」剛洗完澡的應只圍著一條白色浴巾,一身肌理分明的誘人體魄是寬肩窄臀的完美倒三角形,濕漉漉的頭髮性感至極的垂著水珠。
文瞳看著他一步步走過來,心裡不得不承認,應泀真的很帥,深刻的五官尤以狹長深邃的眼睛最迷人,微微向上翹的薄唇若不生氣,也是挺可親的。
那高大的身材和賁起的健美肌肉,都散發著無比的男性魅力,他,該是每個女孩的夢中情人。
可惜,她沒有情、不懂愛,她不會迷戀上他。
文瞳的目的,只在於那包被應泀藏起來的貨。
「不管怎樣,限你在十二個小時內把貨帶回來,否則……你該知道後果。」下午她硬著頭皮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後,只獲得這樣的指示。
文瞳瞭解,她再沒有退路了。
「雪莉——是你?你是怎麼進來的,下午訂下的『生活公約』你不會全忘光了吧?」發現床上坐的對象不對時,應泀的濃眉攏了起來。
「我以為應老師要我住在這裡,是把這兒當自己家。」文瞳友善的笑了笑。
「當自己家,OK。自由出入這棟房子,也OK。但我記得,我們都有共識,不得隨意迸出對方的房間,不是嗎?」應泀直視著她臉上快掛不住的笑。
搖了搖頭,他開口。「你是為那包藥來的,對吧?」
「我……」文瞳垂下頭。「你可以把它還給我嗎?那不是我一個人的東西,我得……我得……」她的聲音很輕,幾乎已經染上哭音。
「不要動不動就來哭哭啼啼這一套,我受不了。」應泀皺眉的背過身。
文瞳沒有再回答,只是默默的向他走過去。「把它還給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當她溫順的跪在應面前,蛇一般的小手危險的攀上他圍在腰間的浴巾時,應泀仍沾著水珠的男根似十分期待、自有知覺的彈跳了一下。
「你幹嘛?」應泀沒有退縮、也沒有前進,他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高高腕視紅潮慢慢爬上她蒼白的臉蛋兒,看她究竟想怎麼做。「為了一包害人的毒藥作賤自己,好玩嗎?」
他冷酷的話讓文瞳不知所措的緊張起來,她舔舔嘴唇,紅艷的小舌來回輕觸上下兩瓣豐唇,別有一番性感。
下垂的巾布被應泀受到刺激而迅速挺拔的巨物撐開,浴巾交攏的開縫正對著文瞳跪在地上仰起的小臉,她可以清楚看見裡頭不著一物的巨獸,是以怎樣的姿態張牙舞爪著要將她撕成碎片。
面對這樣一個理智與肉慾完全分離男人,文瞳不知該作何反應。
「我必須帶它回去,求求你……把它還給我,你想怎樣都可以。」她抬起水霧的雙眸,凝視著應泀。
「真的……」小手,已經由下探進了浴巾裡,延著他粗硬的大腿內側向上輕撫了。「怎樣都可以。」
「有人逼你這麼做嗎?」側身別開她碰觸,應泀包好快要掉下來的浴巾,往後稍退了一步。
他不是聖人,面對自動送上門的可口佳餚,也是會動凡心的,可是……有些不容改變的問題、癥結,他絕不會忘記,比如說:眼前的她,不只是個出賣靈魂的瞌藥妹,
更糟的是,她還即將成為他的學生。
那堅硬的勃發昂然挺立的態勢讓人別不開眼,文瞳不信真有男人能抗拒她,或者,抗拒浪蕩、媚人的夜姬。
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開始動手脫去身上的束縛。
「你,到底想不想要?」視線、聲調、氣質都改變了,眼前的文瞳,已化身為——那個能讓男人瘋狂的夜姬。
應泀真後悔自己以前怎麼沒去研讀心理學、或精神分析的課程,眼前這個侯文瞳,簡直是個奇葩,人格的轉變只在彈指間完成,還可以用自由意志操控——
若不是她受過極重大的打擊、需要開發另一個人格無時無刻保護自己,就是她是個天生的戲子!
銳利的鷹眼,紳士的避開了她餃美的身材,探進了她的雙眸,應泀沒有錯過她眼底那交纏著靈魂的深層憂鬱和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