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路沂蓁
「嗯,我知道。」安東尼的話,桑盼柔似懂非懂的。
第五章
「哇——今天晚上有人要睡不著覺了,真漂亮!」
桑盼柔今天難得穿了件銀白色的小禮服,配上短短的小馬靴,戴上手套,頭髮梳成鬆鬆的雙髻,髮髻上還飾以珍珠做成的頭飾,端莊中又不失悄麗。
這些當然是李諾薇的傑作,連衣服也是李諾薇的。
「謝謝,今天晚上要到哪裡?」聽到安東尼的讚美,桑盼柔真的很開心。
「好萊塢最有名的一家餐廳,除了食物好以外,氣氛也是一流的,還可以在那坦克看到許多好萊塢明星,你一定會喜歡的。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早在兩個星期前就預約了,但一直沒機會邀請你。」
安東尼將車駛進一條小路,路旁沒有礙眼的霓虹燈,只有以蠟燭為光的街燈,小小的、溫暖的、跳躍不定的火光更有種夢幻之美。
「歡迎來到『夢幻魔宮』,很棒,是不是?」安東尼興奮地說。
桑盼柔只顧著欣賞這裡的景色,無暇答話。
「真的就像你所說的那麼棒!」一坐下來,桑盼柔就迫不及待地對安東尼訴說她的感動。
「光看外表你就說棒,等食物端上來後,你一定會覺得不虛此行!」
點完了菜,安東尼又習慣性地看了看表。他,看來,藍斯做事比桑盼柔有計劃多了。
「別再談那件事了,談談你和藍斯吧!你覺得藍斯對你怎麼樣?」
這才是安東尼約桑盼柔出來的目的,每天看到藍斯那種要死不活的鳥樣,身為藍斯的好朋友,總覺得該為他做些什麼才對。
「藍斯對我很好,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我們有一點誤會,但是說開了,就沒事了,我不覺得我和藍斯之間有什麼值得大家嚼舌的。」
「藍斯和我不一樣,在別人的眼中,我是一個遊戲人間的浪子,身邊的女人一個換過一個,來來去去的。你可以說我是受盛名之累,也可以說我本性如此。在好萊塢,心機深沉的女人很多,為了爭取在媒體前曝光或演一個小角色的機會,不惜使用任何手段,與知名演員鬧鬧排聞是成名最快的方法;可惜的是,我身邊都是這樣的女人,沒有人真心待我。」安東尼不勝感慨。
「其實,情況也沒有那麼糟。」桑盼柔不知道怎麼安慰安東尼。
「但是藍斯他不一樣,他的財力、權力使得他在好萊塢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換句話說,他的處境比我更可憐,在他身邊全都是別有用心的女人,不只為藍斯的錢,也為他的權。藍斯對每個靠近他的女人一概沒有好臉色,原因就在此。」安東尼頗同情藍斯的處境。「藍斯和我不同,我不相信一見鍾情的愛情故事,我也不認為我會遇到一個能與我相守到老的有情女子;而且最致命的一點是,我認為每個女孩子都是世間的寶貝.需要用心對待。」
原來安東尼會這麼花心和他的個性有絕對的關係,是不是他還沒找到他生命中的夏娃,才會這樣?
「那藍斯相信一見鍾情的愛情嗎?」
「你說呢?藍斯在等,他在等一個值得他用一生去愛的女人。你猜,他找到了嗎?」
「我不知道。」
安東尼說這話是在暗示什麼?桑盼柔的心怦怦亂跳。
「我可以告訴你,他找到了,啊!待者上菜了!」
不知道藍斯找到的那個女孩是誰?桑盼柔實在很想間清楚,看到安東尼吃得那麼津津有味,她又不好意思打斷,憋得實在難受。
這個侍者也太不識相了!什麼時候不好上菜,偏偏挑在這種重要的時刻?桑盼柔忍不住在心裡罵那個侍者。
「桑妮,怎麼不吃?這道菜涼了就不好吃了,快吃啊!」
「哦,好!」
「吃飯時談點輕鬆的話題有助消化,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你的英文名字叫Sunny;像陽光一樣的女孩?」
安東尼故意不告訴桑盼柔她最想知道的事。
「我的中國名字是桑盼柔,姓桑,聽起來像英文的Sun,而中國人通常將小女孩明稱『妮』,小時候我家裡的長輩、兄長都叫我"小妮』;諾薇亞則認為我的中國名字『盼柔』,含意是希望、盼望我能溫柔一點,這太不像我了,所以她才叫我『桑妮』,這可是諾薇亞幫我取的名字。」
「『桑妮』這個名字真的很適合你;不過,告訴你一件更有趣的事,我們的藍斯大導演剛走進這家餐廳,而且第一眼就看到我們倆在這裡有說有笑的現在他面色在非常難看,喂,不要回頭!」
安東尼順勢握住桑盼柔的手,阻止她回頭看,這個動作當然也看在藍斯眼裡。
「回頭就表示你知道藍斯在這裡,我們假裝不知道好了,繼續吃飯吧!」安東尼極力安撫桑盼柔緊張的情緒。
桑盼柔背對著門,不知道藍斯就坐在隔他們幾桌的位子上。本來藍斯訂的仕子不是那裡,但看到他們兩個人後,他硬要餐廳經理改的,那是整個餐廳裡,僅剩離他們最近的位子!
「藍斯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家餐廳的?」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這家餐廳是好萊塢演藝圈人最常來的地方,會遇到名人並不希奇,我們只不過碰巧和藍斯選擇同一家餐廳用餐而已。」
「可是我總覺得這是你故意安排的。」
安東尼的解釋讓桑盼柔半信半疑。
「我是這種人嗎?」安東尼笑著說。
桑盼柔怎麼想怎麼不對,安東尼那個笑容看起來就像是正在玩弄老鼠的貓。
「你要不要讓他的臉色更難看?」
說完,不管桑盼柔的反應,也不管她是不是願意,安東尼隔桌握住桑盼妮的手,而且半站起來親了桑盼柔的臉頰,動作之大就好像故意做給別人看似的;當然,這個別人不用說,一定是藍斯了!
安東尼坐回位子後,臉上閃者快樂且狡詐的光芒,像報告戰績似的,他對桑盼柔說:「藍斯的臉色現在更難看了!身為藍斯的好朋友,認識他這麼多年了,我從沒看他這麼失
控過。他的自制力、修養之好在好萊塢是有名的,不知道他會不會在場台當場發飄?你要不要試試?就算明天被他開除,也值得!」安東尼一個人玩不夠,還要拉桑盼柔下水。
桑盼柔知道捋虎鬚的後果,她可不想逞一時之快,事後再承受藍斯的怒氣。
「我們可以走了嗎?」唯今之計是愈早離開現場愈安全,她得在火山爆發之前趕緊離開。
不幸的是,藍斯的位子就在大門旁邊,也就是說,她要離開這是非之地,勢必得經過藍斯的身邊,否則就只好繼續待在這裡,看安東尼繼續做出惹怒藍斯的動作。
但,這兩個桑盼柔都不要!
「藍斯現在站起來了,好像要走過來了。」安東尼似乎很享受這種緊張的氣氛。
桑盼柔受不了了,她不想讓藍斯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是安東尼也不行!
為什麼?她不禁問自己,隨即又馬上自答;不為什麼,她就是不想,可以嗎?
「我知道後門在哪裡,要不要從後門走?」安東尼在桑盼柔耳邊輕聲說,彷彿看透她的心似的。
桑盼柔二話不說,跟著安東尼就往後門走,速度之快好像後面有鬼在追似的。
不料,這個動作看在藍斯的眼裡,更覺得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曖昧,本就已經怒火中燒,現在兩眼更是要噴出火了!好不容易「逃」到了安全地帶,兩個人拚命喘氣。藍斯的怒氣別說承受,她光想像就很恐怖了,桑盼柔知道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不過,這種事只能偶爾為之,常常這樣對自己的心臟不好。
安東尼倒是很高興,真是搞不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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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今天晚上實在是太高興了,光是看到藍斯那酸得要死的臉,就夠他開心好幾晚睡不著覺了。
邊吹口哨邊開房門,一進門,安東尼才伸手想打開電燈,房內的燈卻突然亮了!
房內站著一個人。「玩得很愉快是吧?」是藍斯。
藍斯的頭髮凌亂,不像在餐廳看到他時那麼整齊有致,頭髮不知被他耙過幾次了,才會有那麼壯觀的成績。他的身上還穿著到餐廳的那套衣服,襯衫雖還穿在身上,但卻皺巴巴的,鈕扣開到腰際,外套和領帶不知被他丟到哪裡去了?光看外表,還以為藍斯剛被卡車輾過呢!
「嚇死人了!到人家家裡好歹也要先出聲。」驚魂未定的安東尼,看到藍斯手上拿的酒杯,還有桌上的空酒瓶,忍不住怪叫起來:「你把我珍藏的馬爹利還有羅曼尼昆都喝光了?」
「對於你今晚的所做所為;喝掉你幾瓶酒還算便宜你。說你帶桑妮到哪裡去了,這麼晚才回來?」
『沒有啊!我沒帶她到哪裡去,只不過到河邊散散步、喝喝咖啡而已,還能到哪裡去?現在還不晚,才兩點多而已,我累了,想睡覺,你自己請便吧!」說完,安東尼就要回房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