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夢雲
為什麼她的性子會如此執拗,寧願死也不肯屈眼於他,為什麼?
「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要如此對我?」身為一國王子的他,何曾為女人如此費盡心機?可到頭來她卻不惜以死明志,也不肯依他,這教他情何以堪?
難道真要他就此罷手嗎?
不,他不要啊!
*********************
武探春的那一刀抹得非常深,由她下手毫不留情的勁道來看,她果真是寧死也不願向諸葛遠樵屈服。
若不是刺勒國內有個醫術賽華陀的名醫,武探春可能真要就此香消玉殞了。
刺勒國的王后,也就是諸葛遠樵的母親,見自己的兒子不眠不休地守在那名姑娘身旁,親伺湯藥不說,還常常流著淚靜睇那女娃昏睡的容顏。
看著自己的兒子為情如此痛苦,身為母親的她怎能不感同身受,所謂傷在兒身,疼在娘心啊!
「暫歇一會兒吧!吾兒。」手撫在諸葛遠樵輕輕顫抖的肩上,她更是深刻地感受到他心裡的苦。
「母后,女子最想要的是什麼?為何探春就是跟別的女子不同?難道天底下還有比孩兒更好的良人嗎?她為何寧死也不肯依我?」諸葛遠樵輕撫著武探春的臉頰,哀戚地問著身後的母后,想從她口中得知心裡想要的答案。
武探春自行徑,傷的不只是他的心,也傷了、他身為刺勒國王子的尊嚴啊!
「別的女人要什麼母后並不清楚,可若以母后本身來說,惟一要求的就是與你父王恩愛一世、不離不棄。」也就是絕對專一的情感。
聽了母后這席話後,諸葛遠樵方才頓悟,原來她要的就是這個。
「可孩兒也答應她了,只要她肯開口,任何要求孩兒都會應允,為何她寧死也不肯說?」
「母后並不瞭解這女娃的性子,你若真想讓母后為你拿主意,可得把你們之間曾發生的種種說個清楚,要不母后可無能為力。」
聽了母后的話,諸葛遠樵開始詳細地將自己與武探春相遇、相知,以及她那不馴的性子,還有她不同於世俗的觀念跟母后述說。
刺勒國王后邊聽邊點頭,雙眼所散發出的神采是對武探春的欣賞。
難怪,難怪吾兒會對她用情如此深。「孩子,你所選的這位姑娘真是非比尋常啊!」
「我知道。」就因為她的特殊,所以他才會執著地非要她不可。
「既然知道,那你是否有把握對她專情一世?」同為女人,刺勒國王后當然懂得武探春的心情。
「這是當然。」若不能,他又怎會費盡心思將她從賈府拐回刺勒國來?
「那你對她是否也能如你父王對我一般,廢除後宮,一生只專寵她一人?」這可是刺勒國內的佳話,刺勒王后此生最驕傲的一件事。
「父王能,孩兒當然也能。」弱水三千,他願獨飲她這瓢清甜。
其實打從跟武探春糾纏不清開始,諸葛遠樵心裡早已有這個打算,只是……
唉,他怎麼也料不到武探春的性子竟會如此倔,連讓他表現的機會也不肯給。
「是嗎?可你之前那些侍妾該怎麼安排才好?」
這才是最令人頭疼的問題。
如果她沒猜錯,這女娃之所以舉劍自刎,也是為了不讓自己的兒子因她而背上負心薄倖之名。
唉,一切都是「善良」惹的禍啊!
「這有何難哉?」那些女人之所以委身於他,哪個不是為名為利,只要針對其所欲,自可迎刃而解。
「好!既然你心意如此堅定,那母后就幫你殺了武探春吧!」
她一句話,當場把諸葛遠樵驚得說不出話來。
母后若真想殺了武探春,不如先宰了他比較快!
*********************
夜深人靜,一抹纖細嬌弱的身影,獨自倚牆顧盼天上那輪皎潔的明月。
她一臉疑惑,總想不透些擱置在心頭的疑慮。
為何她總覺得自己好似並不完整?
這話有些人聽了也許會覺得可笑,可她就是有這種莫名的感受,矛盾複雜、條理不明又紊亂不堪。突然,一雙強壯的臂膀將她緊緊擁人那壯碩熟悉的懷抱,低啞深情的嗓子對著她輕輕問道:「想什麼?想得眉頭都皺了起來,不怕折騰了你這雙細緻好看的蛾眉嗎?」
他是她最熟悉的良人,也是她此生惟一的歸靠,可……
「告訴我,我真的叫武探春嗎?真是你從小訂下的妻子?我的家真的在這裡?我的雙親真在我還年幼時就相繼過世了?我在這世上除了你與父王。母后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親人了嗎?」這些都是他告訴她的,她應該相信他才是,可這一長串問題就是固執地盤踞在她腦中不放,她越是急著想理,就越難以理清。
聽她再提這一串問題,諸葛遠樵倏地一把扳過她的身子,壓抑心頭竄起的慌亂,以一雙深情的眸子,直勾勾的凝視她臉上的神情,想從中一窺究竟。
「告訴我,為何又提這千篇一律的問題?難道你至今還不能相信我嗎?」這問題也是他心裡最深的恐懼。
「不!不是這樣的,只是……」
武探春煩躁得不知該怎麼向他解釋盤踞在自己心頭那片烏雲,「我總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許多很重要的事,可就是說不清楚我到底遺忘了些什麼,每當我絞盡腦汁想理清那層莫名的疑慮時,心情總會特別煩躁、特別不安。」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受?
難道這也是因為她曾受過重傷的緣故?
傷口就在她的頸項上,每當攬鏡自照時,武探春總會想,這麼深、這麼長的傷口,可見那下手之人必定抱有非致她於死地的狠絕。
當她有這樣的想法時,心裡就會莫名的感到一股不明所以的哀戚,就像整個人被刨空一般空虛、寂寥。
「相信我,正如我所說,你是我今生惟一的摯愛,為了你,我什麼狠事都做得出來,就算是親手殺了所有不該存在的東西,我也敢去做。」這全是諸葛遠樵的肺腑之言。
為了完全擁有武探春,他真的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包括殺掉她過往的記憶,讓自己成為她今生惟一的倚靠;強逼她退無可退,只餘投入他的懷抱一途。
這樣的愛也許極端、也許自私、更或許殘忍,可這些他全都不管,只求能一生與她相依相偎啟首偕老。
聽完他的話後,武探春調皮地做出怕怕的表情,伸手緊接他壯碩的腰桿,將自己完全鑲嵌在他懷中,感歎地低喃:「其實一個女人一生所求的不過是一份誠摯的情感,聽你說為了我甚至不惜動手殺掉那些不該存在的東西,我該感到滿足才是。」
就因為感到滿足,所以幸福。
「這輩子除了你以外,我還能相信誰呢?」是啊!
惟一的、僅有的,這輩子她是注定與霸道多情的他糾纏不清了。
糾纏一生、一生糾纏,這輩子不離不棄,相依相偎,共偕白首。
不管諸葛遠樵曾對武探春做了什麼,他最終的目的不過是想佔有她的全部,試問,這樣的行徑有錯嗎?
一本書完一
尾聲
回到大現園
二OO二年海島
古時候的人重男輕女,怕女子有才能後不肯受禮教束縛,認為女子無知無識、只知順從便是美德。
所以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很抱歉,e世代的新女性可不來這一套!
T大歷史系就有十二個博學多聞、通曉古今的才女,她們個個生得眉清目秀、氣質獨特,在校園裡擁有「十二金釵」的封號。
正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求知慾旺盛的十二金釵趁著連續假期,不約而同報名前往北京參觀秦始皇文物展的旅行團,打算來越知性之旅增廣見聞。
無奈,天有不測風雲。在她們飛往北京的途中,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突然瀰漫起混沌詭譎的氛圍,不消多久,一陣暴風驟雨襲來,飛機也漸漸飛離航線不受控制,在一番震天撼地的搖晃之後,飛機更以驚人的速度墜毀……
嗚……真是天妒英才!想不到她這個百年難得一見的才女不但要英年早逝,而且還即將摔得粉身碎骨,怎是一個「慘」字了得……
是的,這正是十二金釵在飛機墜落的剎那打從心底發出的大喊。不過在她們衷號的同時,卻也察覺自已正被一股神秘強烈的力量吸引過去,眼看自己漸漸脫離身體,意識也漸漸模糊……
這……這是哪兒?紛紛醒來的十二金釵奮力睜開雙眼想看清楚四周的環境,東瞧西瞧卻只看見一個女子的陶像。
她們定睛一看,發現陶像和真人一般高,而且那陶像水靈秀麗的容貌宛若出水芙蓉,盈盈淺笑的嬌態更是栩栩如生。
十二金釵發揮研究精神仔細打量眼前的美人陶像,卻也發現一絲不對勁——
她……她的身體怎麼輕飄飄的?還有點兒……
透明?而且——她什麼時候離美人陶像這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