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反骨金釵

第19頁 文 / 夢雲

    「瞭解,瞭解。」諸葛遠樵瞭解得可透徹了。他不動聲色,還很配合地伸手一指,「我看你就到那邊去吧!我會吩咐左武和右文非禮勿視的。」

    「好,那就謝謝你!」話落,武探春隨即追不及待地往前奔,邊跑還邊回頭觀察那三個男人哪個有往她這邊瞧來,直到確定無人注意她時,才不顧一切地往前衝。

    自由,我武探春就要來找你了!

    武探春逃得心情愉快,逃得自以為沒人知道,殊不知……

    「少主,你真要放武姑娘離開嗎?」左武很不放心地目送那越來越渺小的身影,擔憂地問著。

    這蠻荒地帶,沒水又沒吃的東西,武姑娘這樣的行徑,無異是自尋死路。

    「你想可能嗎?」諸葛遠樵反常的舉止,自有他的打算。「既然探春不想坐車,那就讓她下車走走路也好,這樣看她能不能乖一點,我們只需遠遠地跟著她即可。走吧!也該是我們出發的時候了。」

    聽完少主的一番話後,左武與右文兩兄弟不禁吃驚蠻看著彼此,他們萬萬沒想到少主竟是個如此狠心的男子。

    他怎忍心讓一個嬌滴滴的美姑娘,走那麼一大段路,這豈不是存心要累壞她嗎?

    「怎麼,你們兄弟倆都耳聾了嗎?聽不見本少主的命令了?」看二人一動也不動,諸葛遠樵再度發威,強逼他們駕車趕路。

    這情況,恐怕是武探春想像不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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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幸運的,沒帶水又沒帶食物的武探春,竟僥倖地碰上一旅商隊,她乾脆搭個順風車與他們一同走。

    誰知一問清楚他們的目的地後,武探春差點嚇得當場跳車落荒而逃,可想了又想,人家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基於這句話,武探春決定乾脆就躲到刺勒國去,這樣任諸葛遠樵再怎麼聰明也絕對想不到她人就在他的國土上吧!

    真是越想越得意,越想武探春越覺得自己真是聰明。

    哪知當她得意洋洋地跟所有同伴揮手說聲再見時,轉頭一瞧——

    天啊!等在她前頭的不就是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大壞蛋、大奸臣。大……

    嗚,這樣她還逃個什麼勁啊!乾脆坐他們的馬車一起過來不就得了,幹嗎跟人家擠在那又窄又滿車子汗臭味的車裡?沒事找罪受嗎?

    「辛苦了,本少主在此恭候多時了。」這條路是進刺勒國惟一的道路,諸葛遠樵早打聽到那旅商人定會經過此地,所以早早就在此等候迎接武探春的大駕了。

    「奸臣、狡猾的狐狸、壞蛋……」此時,怒得不能再怒的武探春又恢復她的本性,一開日就是一長串精彩的罵人詞彙。

    被罵的人反倒聽得開心不已,他雙臂一展,也不管大街上眾目睽睽,更不管懷中的女人意願如何,直接抱起她就往自己所居的王宮而行。

    一路上,歡迎的場面可真熱鬧啊!想來他這個皇子還當的真是威風,瞧,還能一呼萬諾呢!他還真是偉大得不能再偉大了。

    通過一長排迎接的侍衛,在進人深宮內苑後,諸葛遠樵才放下懷中的女人,改握緊她的柔荑,語氣甚是溫柔地對她說:「來,跟我進去覲見我父王和母后。」

    「你可真客氣啊!」人都已經被他擒來此地了,還能容她說個不字嗎?他這語氣未免也太前後矛盾了些。

    「哪裡,哪裡。」諸葛遠樵心情好得不想跟武探春計較她那冷嘲熱諷地不敬,直接牽著她往正殿而行,直到父王跟前才放開她,拱手作揖對父王道:「兒臣終於不負使命,尋回我刺勒國之鎮國之寶,請父王過目。」話落,他一步向前,親手將手中至寶呈獻給父王。

    「我兒這一路上辛苦了,想來你也累了,就先休息去吧!」

    「不!兒臣尚有一事,得當面跟父王稟明。」為了讓武探春給自己雙親一個良好印象,諸葛遠樵決定將尋回鎮國之寶的詳情細稟給父王知曉。

    出生於二十世紀的民主社會,武探春對什麼王上、王后這些大人物可是一點也不看在眼裡。

    同樣是人,她不覺得有必要對人鞠躬哈腰,更不覺得面前那笑容慈祥的老伯伯有何高人一等之處,所以她處之泰然,一點也無怯懦之色。

    聽完自己兒子的話後,刺勒國王更仔細地睜大眼審視面前那長相秀麗端莊的女娃。

    不錯,當真不錯,從她那不凡的姿色,以及那對生動活潑的眼神一看,也就難怪自己的兒子會對她如此傾心了。

    「好,真是個絕妙佳人啊!」

    這可是至高無上的讚譽,一般人聽了自得當場跪下叩謝王思,可武探春不過是挑了挑眉,拱手道:「老伯,你說起話來可比你兒子老實多了,我喜歡。」

    霎時,所有在場之人莫不驚駭地抽氣。這女人到底是誰?竟敢跟高高在上的王上說這種話!

    諸葛遠樵擔憂地握緊武探春的小手,直把她給握疼了,他才鬆開手,意思是在警告她說話小心一點,莫再胡言亂語一通。

    那場面還真是尷尬萬分,所有人都不敢吭聲。

    倏忽一陣爆笑聲傳出,眾人一看竟然是刺勒國的王上呢!

    「兒子啊,你帶回的這女娃真是有趣極了,你可得好好招呼人家才是。」這樣非比尋常的女人最難馴服,想來兒子所選的這條清路,是注定要坎坷難行了。

    「我知道。」諸葛遠樵回答得咬牙切齒,一把抓著武探春悻悻然離去,就氣這女人竟當著眾大臣以及父王的面給他難堪。

    「喂!可不可以請你走慢一點,這樣的速度我跑得很累耶!」不高興是他家的事,他憑什麼遷怒於她?

    「我就是這個性子,你若受不了我,大可以放我離開,何必如此生氣?」真是自討沒趣!

    「住口!從現在開始若沒有我的命令,不准你再說一個字!」慣於下達命令的諸葛遠樵,根本不懂得柔聲輕哄的技巧,一開口除了命令還是命令。

    他這樣霸道的態度,武探春怎可能乖乖忍受,正想朝他發標之際,沒想到卻讓她發現更驚人的事實——

    突然,好多個女人一起湧了上來,將諸葛遠樵團團圍在其中,武探春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人排擠在外。

    耳朵所聽的淨是些什麼妾身、奴婢、妃子的肉麻情話,什麼想不想、念不念的,聽得她怒火更熾,當場轉身就走。

    被自己的侍妾纏得一時無法脫身的諸葛遠樵,好不容易才把所有女人擺脫,千尋萬找,終於在王宮中的御花園裡尋到自己尋覓多時的女子。

    本還滿腔怒火的他,一看到那落寞孤獨的背影時,一顆心霎時被揪疼了,他無聲地走近她,正想將她擁人懷中好好安撫之際,誰知武探春卻避開了他。

    「你又怎麼了?」看她又在對自己使性子,諸葛遠樵真是不知該怎麼應付才好。

    「我不適合待在這裡,你還是放我離開吧!要不早晚有一天你會逼死我的。」

    在看到那麼多女人急著對他投懷送抱時,武探春才真正瞭解自己的心情,原來她早已心儀於這個男人。

    只是就算再怎麼鍾情於他。她也絕不可能委屈自己成為他不知排名第幾的詩妾。

    她性子向來倔傲,對情感的要求更是嚴厲,若不是一對一的專情,她寧願選擇什麼都不要,也不願跟別的女人一起瓜分他的感情。

    「為何要把話說得如此絕?只要你說得出口,我保證一定做到,只求你莫再說要離開我。」若不是為了獨佔她,他何須費那麼大的力氣,將她擄回自己的國家?

    而今好不容易擁有了她,她卻口口聲聲說要離他而去,這教他如何忍受得了?

    「我沒那麼偉大,更沒那個資格要求你為我做什麼,倘若你真要我說,我惟一的要求還是要你還我自由,其他的我不敢想。」況且她若真提了出來,那些女人呢?她們又該如何自處?

    這麼自私的事,不是武探春做得出來的。

    一而再、再而三地聽她提自由、提離去,諸葛遠樵的耐心終告瓦解。

    不管她願意與否,今生她是注定要與他糾纏不清,而且他想要的東西向來沒人敢說不給。

    強悍地不管她如何掙扎,諸葛遠樵再次將她抱起,直往自己的寢宮而行;一人寢宮,他便一把將她摔往軟榻上,身子二撲即狂肆地掠奪她的甜美。

    面對他如此瘋狂霸道的行徑,武探春自是不可能乖乖聽話;只要想起他的懷抱、他的唇也可能屬於別的女子,她一顆心就有如被人刨空一般,痛得無法忍受、空虛得幾欲發狂。

    抱著寧死不屈的固執,武探春曲腿往他一踢,將他踢得老遠,跟著目光一膘,讓她發現掛在牆邊的長劍;於是她不顧一切地衝向那把長劍,舉起它便毫不遲疑地往自己頸項上一抹。

    那教他肝膽俱裂的場面,把諸葛遠樵整個人都嚇傻了,他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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