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6回 人與人的命運大不相同 文 / 簡思
「咪咪啊你聽大姑的,你媽下次說你就當沒聽見,總生氣幹什麼呀?你要是總生氣以後你就成藥罐子了,你天天吃藥你願意嗎?」
咪咪低垂著頭,「大姑,我媽精神方面就真的沒問題嗎?或者上次車禍之後留下後遺症了……」不是她要詛咒自己母親,那盧嘉麗抓到她就不肯放手,咪咪覺得吧,人活著得多累啊,成天上不完的課,補不完的習,到了自己媽這裡就更加好了,還有挨不完的罵,她這一生活的可真精彩,自己叨嘮叨嘮,被方歌拍了一巴掌:「瞎說什麼,你才多大,才上初一就一生了……」
「我就是個比喻,比喻你懂嗎大姑……」
方歌領著她下樓準備回家。
紀以律就納悶,其實他成績也不好,但是他媽和他哥幾乎就沒嘟囔過他,真是一次都沒有,小時候有覺得過意不去的時候,後來練練就覺得臉皮厚了,學不好不是自己的錯,是大腦的問題。
「咪咪看起來很焦躁啊。」
李時鈺知道舅媽對孩子抱著渴望的心態,可這個自己也不好勸,有些孩子你不看著就真不行,就比如說咪咪身上的毛病,有時候真不是盧嘉麗找茬,李時鈺見過,寫作業就必須聽歌,喜歡玩電腦,對著電腦就不撒手,沒有電腦家裡有wifi就用手機上網,你給她帶手機是為了聯繫家裡人的,喜歡看各種各樣的動畫片,就動畫片什麼的貼紙攢了一堆,叫什麼來的?
咪咪拿出來給李時鈺看過,百變小櫻,好像就是這個,而且咪咪看百變小櫻的同人小說。
這麼大點的孩子這些全部都接觸,無形當中注意力就分散了,女孩嘛在想漂亮點,還哪裡有腦思維留給學習了?舅媽的方式有點不太恰當,所以弄的兩個人總是對上。
紀以律和紀母撒謊,說李時鈺病的難受回不去了,就在她娘家睡了。
「扎針了嗎?你這個孩子啊,我就和你說別折騰她,有活你就去,她一個病人你來來回回的折騰她,現在好了,以律啊,你懂點事吧……」叫人媽看著成什麼了?李時鈺是賺錢工具嗎?生病也得帶病堅持。
「我知道了。」
李時鈺擰他:「回去不就完了,撒謊幹什麼?」
紀以律就笑,他對李時鈺保證過是絕對不會對她撒謊,但沒保證過對別人不撒謊,再說這就是個善意的謊言,來回折騰她也不能好,現在看著人說話正常但知道她身上肯定還難受呢。
待著吧,你也不愛動,明天這邊過去店裡也比較近……」
方歌領著咪咪回來,這是消氣了,在外面放了六七個屁肚子總算是清乾淨了,方歌叫她先上樓,咪咪就不,非得等方歌,姑侄兩上來,等進門看著李時鈺和紀以律還沒走。
「這都幾點了?叫你爸送你?」
以律搖頭,說今天不回去了,就要住在這了,方歌沒什麼意見,咪咪去寫作業,剛剛他們去醫院,方兆南又過來了一次,把咪咪的作業給送了過來。
咪咪習慣性的戴上耳機坐在一邊寫作業,紀以律就說她,和她畢竟沒差多少嘛。
「寫作業還聽音樂啊。」
咪咪答:「我不聽音樂就寫不出來,我耳機都壞多少個了……」走到哪裡聽到哪裡,方兆南是從來不管,他覺得不算是什麼錯,盧嘉麗是女人考慮的就比較周全,耳機那東西總堵住耳朵能有好嘛?長此已久說句不好聽的將來都會影響聽力。
「那你考試的時候也聽不見音樂,不就鬧心了……」
咪咪聽聽就沒動耳機,把手機放到一邊了,自己去寫作業,她比較喜歡英語,英語成績也還行,至少不會落後。
自己看英語作文就直接拿手機去百度,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找,李時鈺從房間晃出來,她想喝水,以律玩平板呢。
「怎麼不用字典呢?」
她那時候都是用字典,一個一個的去記,能記得更加的牢固,反正她自己認為把所有的單詞都弄懂了,再去理解這篇文章就會顯得簡易的多,咪咪說用百度比較快。
「你都把不會的單詞查出來下次不就都記住了……」
回到房間,紀以律給她騰騰地方,在這裡住了多久呢,就當成自己的家了,特別的隨便,雖然房間不大,可生活真的很自由,他想睡到幾點起就幾點起,丈母娘從來不說,飯菜都是給熱好,早上他就是不起家裡也不會有人的,更加不會發生有人和他搶衛生間的事情,紀以律覺得自己老丈人和丈母娘特別的會體貼人。
李時鈺頭還是有點昏昏沉沉的,吃了藥眼睛有點睜不開,靠在床上就睡了。
方歌切好水果叫以律出來吃,看見女兒已經睡了。
以律把房門帶上。
「她藥吃了嗎?」
「吃了,再緩兩天就好了……」
咪咪問以律數學題,紀以律就看了一眼擺手:「你問我沒用,我學的都還給老師了。」以律輔導不了咪咪,那些題他都看不明白,在數學這方面他就是白癡。
咪咪開始給同學打電話,可能現在小孩學習的氣氛就是這樣的吧,遇上不會的馬上互相聯繫,這晚上的電話叫孩子打的,作業是什麼有時候都記不住,還得問問同學。
方歌洗了臉,咪咪已經睡了,她和李國偉在客廳裡睡,把房間騰給咪咪了,他們倆在哪裡都能睡,李國偉也能將就。
「這孩子,哎……」方歌也是愁,你說都怪嘉麗嗎?現在的孩子不好養啊,不聽話,應該怎麼管?
好玩的厲害,拿著手機還順帶著和同學聊天。
你說她吧,怕孩子不願意,不說吧,這樣下去能有好結果嗎?方歌沒懷疑咪咪早戀,因為這孩子腦子還沒發育到那程度,但就這樣也讓人受不了啊。
李時鈺的房門動了動,以律上手去拉門,她正好從裡面出來,一身的虛脫,發汗發的就太多了。
「喝水嗎?」
「你在水裡稍稍的給她加點鹽和糖都少來啊……」方歌在吃水果呢,買這麼多不吃都放著放壞嘛,手上有東西,就叫以律去做了,以律倒好水送到李時鈺的手邊,她就喝了一口,說味兒不好。
「吃柚子嗎?我覺得感冒不應該吃這個,容易上火。」方歌遞過去,時鈺擺手,她不樂意吃這個。
「吃草莓?」以律將裝著草莓的盤子推了過來,李時鈺吃了幾顆,嘴裡就是沒味兒,吃點什麼總比什麼都不吃強的多,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
蘇蔓病的比李時鈺更嚴重,可能是這一波流感來勢兇猛,整個胸口都跟著疼,一直有鼻涕,她的鼻子都擦紅了,也打過針了,什麼都吃不下去,喉嚨特別的疼。
紀母叫小保姆多給蘇蔓做些開胃的爽口的東西吃,她吃不下去,紀極加班到後半夜才回來,蘇蔓怕傳染給他,自己就到客房去住了,那紀極看著不就更加來氣了,你今天知道去睡客房,你昨天腦子裡面裝的都是睡水泥嗎?
他就覺得蘇蔓是在下自己的面子,有什麼不高興你可以當面鑼對面鼓的提出來,耍這些小心眼子就太沒有必要了,加上紀母一說他,往心裡去了,最後不好的結果都得蘇蔓承受著。
李時鈺病了三天,徹底好利索了,人也精神多了,倒是以律臉色瞧著不好,半夜都得爬起來餵她吃藥,想早點好藥就不能斷,他休息不好臉色肯定就是這樣子了,李時鈺要出門,以律送她到火車站,看著她走的。
回到家,蘇蔓現在病的都有點下不來床了,紀母決定帶著她去醫院檢查一下,這醫生到底是怎麼搞的,怎麼越是扎越嚴重呢?
蘇蔓穿的比較多,怕吹風,整個人憔悴的很,正好碰上以律回來。
「回來了……」蘇蔓打著招呼。
「嫂子,你這病的很重啊……」
以律一瞧這比李時鈺病的還厲害呢,李時鈺當初走是沒問題的,就是眼睛她總說睜不開,發澀,就是生病拐帶的。
「你自己待在家裡吧,我帶著你嫂子去醫院看看……」
以律點頭,那就去吧。
他補了一覺,休息的挺好的,去兒子的房間陪兒子玩,順帶著調侃調侃兒子。
「你說你們倆怎麼就那麼不會長呢?」
以律聽李國偉說,紀禹和紀瞻這是遺傳到李時鈺的基因了,想李時鈺也是啊,父母都好看,其實生出來的孩子不管像是誰都應該更加好看的,結果就是挺平常的一個人,那紀以律多好看,兩孩子生出來,現在模樣都出來了,那就是活脫脫李時鈺的翻版,上手逗著兒子,像你老爸我,不就泡妞不用愁了。
紀母扶著蘇蔓回房間休息,這折騰一圈,她累夠嗆,想要上樓休息,習慣性的路過孩子的房間門口,就聽見小兒子說的話了,自己被氣笑了。
「怎麼不會長了,像媽媽也好……」
紀母覺得男孩子長得那麼漂亮幹什麼,這樣剛剛好,長得好看就容易被人忽略掉其他的本事,像李時鈺還不好,最後個性也像,腦子也像,只要腦子不像老小就好。
這點紀極也是說過,孩子的腦子只要不像是紀以律那就不會有太大的差錯,千萬別像老小的榆木腦子,腦子這點還是像媽媽比較好,最好心眼再多點。
孩子生完紀極請了師傅給兩孩子排八字,說是李時鈺命裡的貴子,旺全家,這話不管是真是假,他圖的就是一個意頭。
紀母看著兩孩子,還都在睡呢,把紀瞻的小被子給拉開,怕孩子熱,伸出手去摸摸孩子的身底下,還好沒有汗。
「你別吵他們睡覺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
「我嫂子感冒?」
紀母點頭。』
「你大哥要是有一點像你,我也不愁了,生病多少天連句問候的話都沒有。」
「沒給嫂子的家裡人去通電話?」
紀母歎氣:「她啊就是太為別人著想了,怕家人來家裡會讓我覺得不舒服,你媽我那樣的人嘛……」
以律笑著說不是,但是他清楚,女人結婚後和結婚前絕對就是兩種狀態,他丈母娘輕易也不會登門的,道理就是一樣的,誰好好的總往女兒的婆家跑啊,叫人婆婆看著成什麼了。
一個嫂子,就是小叔子對著再好又能好到哪裡去?以律對李時鈺用心,那是因為李時鈺是他老婆,他能跑前跑後,大半夜的殺出去為李時鈺買巧克力,總不可能和嫂子好到了,他去替嫂子買點什麼想吃的吧。
時鈺跑生意,家裡就由紀以律來照顧,家裡現在不需要變動需要的就是穩定,只要他能看住了就行,這點要求不算是高,紀以律是沒有什麼精明的腦子,但模式已經做了出來,按照現在固有的去維持,自己還是可以做到的。
她現在兜裡的錢是慢慢裝了起來,這個過程是挺叫人覺得興奮的,從欠了一屁股的債,到自己開始慢慢見錢,你扔錢進去轉手回來的就是更多,怎麼能不令人興奮呢。
李時鈺給以律打電話,叫他轉錢給自己,以律按照她說的去操作,他是對兩個人共同擁有的錢不是很上心,從來不問,有機會看也就是看一眼,然後扔到腦後面去了。
蘇蔓病了大半個月才慢慢轉好,她覺得自己的體質原本就挺好的,誰知道這次病的這樣的嚴重,其實她出門的次數就真的很少,真的要說,不是李時鈺傳染的能是哪裡染病的?
蘇蔓好了之後去醫院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她自己想看看身體是不是出現亞健康的狀態了,順帶著想問問,一般結婚後的女人不會輕易的吃藥,但她之前病的沒有辦法,結婚這麼久了,自己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家裡是不缺孩子,可她想早點生孩子。
醫院說她身體沒有問題的,蘇蔓這才把心收回肚子裡,回了一趟娘家。
她媽就說她平時不應該經常出去,你看生病了吧,一病就是半個月,叫你婆婆怎麼去想你?會覺得你身體素質很不好的。
「我也不想,但是現在流感好像很嚴重,打針都打不好,之前李時鈺感冒晚上一起吃的飯,之後我就感冒了……」
「她現在還做淘寶呢?」
蘇蔓點頭。
盈利還是虧損她從來沒多嘴問過,李時鈺送給她的裙子她收了但是沒上身,蘇蔓不喜歡那樣的款,覺得和自己不是很合適,當著李時鈺的面說自己很喜歡,這不算是虛偽,人家送給你東西怎麼能說不喜歡呢,不喜歡就放在一邊不穿就是了,還是要以感謝的態度收下的。「你婆婆也算是個好婆婆了,就這樣還包容她呢,不過蘇蔓啊,你得早點懷孕……」
人家手裡有兩個孩子,首先就贏你了,不管是男是女,你只要生出來這場仗你就贏了一半了,是女孩子更好,因為家裡沒有女孩兒,男孩兒的話,試問有幾個這樣家庭裡的老人不喜歡男孩子的。
所以不需要客氣,不需要擔心放著膽子去生。
蘇蔓點頭,她自己也是有點著急了,她和紀極沒有避孕,小的都有兩孩子了,紀極比老小大挺多的竟然還一個孩子都沒。
蘇蔓她媽嘴裡不會主動提及李時鈺,因為覺得看不上,和自己家也不是一個層次的,沒有辦法那家的小兒子就喜歡這樣的,非要娶到家裡來,她對外從來不會提及紀家的小兒媳婦,問蘇蔓也就是微微一笑,自己的親女兒都說的很少。
蘇蔓回了娘家坐了沒有兩小時就回來了,紀母約了朋友,這些天每天都陪著蘇蔓,你說她也沒有機會出去,陪著病人並不輕鬆的,如果不是因為新婚的,她自然也可以不用管了。
這點來講,李時鈺生病就絕對不會找她,自己就能都打理了,但是蘇蔓,她不放心,自己就得陪著。時鈺從外地回來,紀以律從樓上打算去接,距離回來的時間還有點呢,他晃晃悠悠的。
「時鈺幾點到家?我讓廚房把晚飯的時間推一推吧……」
「行啊,六點應該差不多的。」紀以律臉上都是笑意,不出意外的話,她說這批貨又能賺不少,出來的大樣她已經帶了回來,之前在工廠就拍過圖片的,自己很滿意,覺得很符合她的要求,只要跑單的人不是很瘋狂的話,她賺的應該不會太少。
賺錢就是個高興的事兒,她自己覺得有地位了,能實現自我價值,以律也高興,省得總怕別人欺負她。
以律之前還擔心蘇蔓會不會難為李時鈺,畢竟自己老婆這婚史上面,如果嫂子嘴碎的話,拿這些東西來刺激李時鈺,他肯定就是要翻臉的,後來瞧著還行,蘇蔓和李時鈺接觸不多,這樣也好,接觸的少,矛盾就少。以律去火車站接她,李時鈺看見他就一路小跑了過來。
「生個妹妹吧……」
以律就歎氣,剛見面能不能別說這麼生猛的話,時鈺在車上就看見一個特別好看的小丫頭,覺得生個妹妹多好,兩哥哥照顧一個妹妹,作為妹妹一定就會特別幸福,早生晚生都是生,不如早點生,她現在手裡有錢。
「明年再說吧,你得緩一陣,肚皮也得給個恢復期吧,不然肚子就要完蛋了……」摟著她叫她快點上車。
這點李時鈺可以特別驕傲的說出去,她的肚子完全就不像是生過孩子的,她健身的時候有時候會穿的比較少,很多人都以為她是沒生過的,她生孩子的時候年紀絕對就不佔有,和人家二十二三歲的怎麼去比?但是生完坐月子坐的就超好,一點生完孩子之後的後遺症都沒有,她以前有聽放歌講過,說生姑娘去病,但是她生完兒子也覺得身體好多了。
事實就證明,月子裡什麼都不做,對女人來說確實很好,她當然不會認為所有的男人都會如此,自己那麼多同學呢,真的條件擺在這裡,你自己不帶怎麼辦?她同學當中也有才生孩子的,之前結婚還貸款就一直拖,沒生之前公婆說你們生吧,趁著我們年輕,可以幫你們帶,等真的生了就是手忙腳亂了,人家就是說說而已,你讓上手就各種怕碰了孩子,孩子那麼小,各種不會帶,各種推脫,丈夫要上班,做妻子的能叫丈夫什麼都做嗎?丈夫也和自己爹媽嘰歪,她就不能跟著鬧騰了,不然這日子是過還是不過?
要是碰上不折騰的孩子還好,遇上折騰的,孩子晚上就不睡,你就得捧著,自己娘家媽指望不上,月子裡的飯都是自己做,孩子的尿布你不洗叫孩子就那麼貼著?反正女人生完孩子就肯定和家裡產生矛盾,他們夫妻還好,感情是越來越好了,就因為多了這孩子,兩個人都能互相體諒對方,但是女同學出月子就是腰酸,總是容易腰酸,當時在同學群裡,就好多個人都說,你月子裡肯定就抱孩子了。
「怎麼可能不抱,我不抱,孩子就扔在床上嗎?」
李時鈺從來不會去炫耀自己的生活,她遇上紀以律也許就真的是自己的幸運吧,生之前沒用她操心什麼,就是為了店裡費了點心思,但是丈夫聽話,你說往東他肯定就不會往西,生完之後,一根手指頭都沒用她動,那孩子完全都沒抱孩子的機會,因為給她坐月子,以律和方歌還鬧的有點強,就是他堅持要這樣坐月子,花錢花的多,方歌覺得這樣是沒效果的,好在後來都解決掉了,沒有出現叫她覺得難為的局面。
出月子體重不僅恢復了,還掉了好幾斤,月子裡除了最後幾天叫紀極給氣到了點,整個月她都是特別的順暢,自己沒生過氣,手沒干到一點活,孩子哭鬧不用她管,丈夫侍候她就和侍候太上皇似的,就說李時鈺當時身體排汗,那被子和床單給你洗的,服務絕對就是五星的。
李時鈺給紀母帶了一些特產,正好順路就買了,回到家可能是因為生意真的很好,難得對著紀母可親切了。
「媽,給你買了一些特產,不知道好吃不好吃,你嘗嘗……」
也給蘇蔓帶了,蘇蔓接過來就說還有自己的份兒呢。
李時鈺坐在紀母身邊,以律就坐在後面,紀以律就說李時鈺說要生妹妹,這給紀母高興的,她對李時鈺就算是有再大的意見,但是兒媳婦這態度,叫她很是受用。
現在年輕人真是沒有這樣生的,前面生的叫雙胞胎啊,人家完全可以封肚不生的。
紀母就拍著時鈺的手說先不用著急,得歇息一段,叫身體恢復恢復,想生只要我們身體好,還怕生不出來嘛。
蘇蔓覺得有點刺眼,她在婆婆面前一貫就是比較得寵的,李時鈺話少也從來不會像是現在這樣主動坐在婆婆的身邊,今天就轉性了,那是人其實心裡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比較的。
蘇蔓的優勢也就是她和婆婆的關係李時鈺比不上,但是現在婆婆笑的很開心,也是,自己要是有這樣的兒媳婦也肯定會笑逐顏開的。
李時鈺的嘴不是不會說,就是看對誰,今天是真的興致很好,哄著紀母。
晚上吃過飯,他們兩口子就拉著手要出去,真是在家裡就是手拉手的。
「出去呀?」
「嗯,媽你不用等我們,我們出去了。」也沒有說去哪裡,紀母也沒有問,願意出去就出去吧,她看著李時鈺現在是怎麼看怎麼覺得順眼,只要你願意生就行,某些方面,現在從李時鈺生完孩子,你看家裡很順當,她自己的生意又上軌道了,紀母自然就覺得這小兒媳婦生辰八字好,以律除了在她懷孕的時候進過一次醫院,之後也就吃點藥。
紀極每天都回來的很晚,蘇蔓晚上也不能總出去,更加沒有老公陪著出去玩,新上映什麼電影了,自己去看有什麼意思,和朋友去看,你都結婚了,不約老公,是不是你們夫妻之間就出什麼問題了,人家一定就會這樣猜想的。
紀以律陪著李時鈺去打牌,她也是人,也需要有放鬆派遣的渠道,就這麼一點的愛好,他在樓上開房間自己睡覺順帶著看看電視劇,等她玩好了在陪著回家,他都不管的,隨便她和什麼人接觸,牌局上其實有男有女,但以律從來就沒防備過時鈺,他覺得人並不是看住的,這個人如果心都不在你的身邊,哪怕你每天都盯著,能盯得住嗎?大家心裡有對方,不需要猜忌,猜忌就是個小人,讓這樣的小人爬上心頭,那生活就已經毀掉了一半。
李時鈺的桌子上通常來講,還真的就是男人比女人多,她自己知道分寸,但一些就如自己所講的那樣,朋友之間的關係就是靠維護,怎麼去維護?你每天守在家裡肯定就不行,做生意就得有做生意的變通,別人怎麼看,她覺得不重要,樓上躺著的那個人怎麼看她覺得才重要,不是李時鈺出來玩,換成紀以律,估計玩幾次就得散伙,因為他的身體那是真的不給力,誰敢帶著他熬夜的玩?真的出人命,誰能負責?
真的是朋友,還能不清楚紀以律的病,紀家對紀以律的態度?病秧子還是少招惹的為好,倒是李時鈺這人吧,怎麼說呢?頗有點不卑不亢的感覺,能玩到一起最好,玩不到一起看見人該叫什麼她還是叫的,雖然她在紀家不會特意的去討人喜歡。
在家和在外面完全就是兩碼事。
八點多開始打的,一直玩到十一點多,男男女女的這樣的圈子難免就會翻起來一點紅浪,她也不是個多嘴的人。
散局推牌走人,上樓去叫他起床,以律還真是睡著了,換了衣服要清醒清醒才能回家。
回到家家裡的人都已經睡了,李時鈺的生活過的是相當的順暢,家裡雖然有規矩,落不到她的頭上,那些規矩現在來看幾乎就都是為蘇蔓所準備的,紀家需要個什麼樣的兒媳婦這都是對蘇蔓提的,時鈺自己沒打算去遵守,其次丈夫夠給力,紀以律就能做到,你去哪裡我跟到哪裡的架勢,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緊貼,誰想傷害刺激一下李時鈺都沒機會,更何況家裡沒人這樣的無聊。
紀母現在是徹底放開了,兒媳婦能幹也好不能幹也好,李時鈺的態度拿出來了,她還是要生的,有了兒子生什麼都是錦上添花的一件好事兒,紀母就敢說,李時鈺真的生出來一個女兒,她就每天領著孫女,她其實喜歡女孩子,前提有了男孫的情況下,那就更加期盼著孫女。
這個家說了算的人是紀母,紀極在強勢,紀母想壓著他,她就能壓住,紀以律不會當著他哥的面去捧李時鈺的腳,當著母親的面很少表現,兩個人就像是人家說的,李時鈺的腦子就不是擺設,她自己想要過好,就一定會尋求方式方法叫別人對自己放心,那就是一家人也不能整天勾心鬥角的,丈夫還夾在中間呢。
大伯所希望看見的不就是她聽以律的,順著以律的,這有多難?
紀以律一大早的要吃早飯就摔門了,板著臉下樓,紀母還是一愣呢,他什麼時候發過脾氣的?
上桌子也是臉不是臉的,但紀極就是怪癖,他寧願看見弟弟耍性子,這才是正常的人,李時鈺沒下來,蘇蔓看了婆婆一眼,紀極抬起眉頭看著老小:「一大早的就摔門,誰惹你不高興了?」
「我說要出去吃,她就偏要下來吃,吃吧吃……」紀以律拿著碗和筷子就上嘴開吃,樓上李時鈺都覺得莫名其妙的,真的是沒見過他發脾氣,更何況自己真是什麼都沒有說,摔她的都有點頭暈腦脹的,這是因為什麼啊?
自己都氣飽了,還需要吃嘛?
一點徵兆都沒有,少爺脾氣上來了,這是結婚之後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形,李時鈺是腦子轉的快,難免就會想著,是因為昨天自己出去打牌他有點不高興了?
紀母看著兒子,失笑:「我還當多大的事情,你想吃什麼?」
紀以律不吭聲,紀母直接就發話了,想出去吃就出去吃,沒人拽著不讓你們出去,何必一大早就擺臉色呢,這孩子也是。
「以後想出去就出去吃,我們家沒有這樣的規矩,早餐就必須在一起吃,蘇蔓也是啊……」
可真的放到蘇蔓的身上,蘇蔓不說敢,她是真的能出去選擇吃自己喜歡的嗎?第一婆婆在家裡吃飯,丈夫在家裡吃飯她一個人出去?第二紀極天生就不是那種會慣著別人脾氣的人,第三她就覺得家裡吃的挺好的,挺合胃口的。
紀母勸著兒子:「為了這點事就不值當啊,以律啊,你這樣就不對了,你一大早的就摔她,怎麼就惹你了?」
紀以律就是不吭聲,紀極唇角的紋路變得清晰了一些。
等以律回到房間叫她出去吃飯的時候,李時鈺就坐著不動。
「老婆,我和你開玩笑的……」
這回鬧大發了,玩笑開大了。
以律就細心觀察過,因為蘇蔓是身體問題才康復好家裡吃的比較清淡,但李時鈺晚上幾乎是不碰味道重的東西的甚至有時候晚上就直接麥片泡牛奶,她能吃的也就是早上和中午這兩餐,早上總喝粥她身上沒力氣,這幾天到了店裡都是十點多她就餓的受不了,你能讓一個長期減肥的人覺得到餓,以律覺得還是出去吃,手裡有錢想吃什麼吃不到,何必就待在家裡呢。
動作倒是嫻熟,直接跪地上了,李時鈺上手扯他,要是有人上來一推門,自己就說不清了。
「我不是摔你,我就是看你這幾天到了中午就餓,家裡這幾天我嫂子不是吃清淡的嘛,全家都跟著吃,我覺得你吃不飽……」
時鈺覺得要是紀母和她過不去的話,真的說的通的,嫁給這樣的男人這輩子你怎麼都值得了,但是對著男人的家裡人來說,這絕對就是心頭的一根刺,憑什麼對你這麼好啊?
這還真就不是她攛掇的,是,這幾天把她給吃的,現在生意穩定上軌道了,她又恢復開始健身了,下午通常都要去健身房兩三個小時,晚上一般都吃的很少,幾乎不碰帶調料的食品,早上不吃飽她餓,就麥片和牛奶現在她已經吃不了了,滿足不了自己的需求,早上喝粥也是,喝幾碗那都是皺,到十點肯定就會餓,她是個特別討厭吃完正餐還吃其他東西的人,也不喜歡吃水果,身上也不帶,餓了也得忍著,等到十二點在吃中午飯,胃這幾天有點不舒服。
她什麼都沒說,他都留意到了。
自己嫁這樣的丈夫覺得萬幸,但要是兒子也是這樣的個性,她哭都沒有地方去哭去,那女人就是複雜的嘛,後悔死了自己生的不是女兒,怎麼就是兒子,千萬別遺傳到紀以律的個性,千萬不要。
紀母知道肯定是吵架了,能叫兒子摔門可見爭吵不小,她上來就和時鈺說,早上就出去吃吧,真的不用一定堅持在家裡吃,以律這孩子饞,從小就是什麼都吃,和李時鈺結婚之後也是,水果美食都是他吃的,人李時鈺嘴不挑,大部分的東西都落紀以律的肚子裡了。
「他摔門了是不是,我說了他了……」
時鈺臉上閃過尷尬,她尷尬是因為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說,實話實說還是撒謊?問題就是在於紀以律和她坦白了,自己不方便講,紀母以為她是臉皮薄,這夫妻吵架不算是什麼,他們感情就算是夠好的,結婚這麼久孩子都生了,才勉強吵了一次。
「他就是小孩兒脾氣,讓我慣壞了,我一會兒好好說說他,你別往心裡去……」
李時鈺心裡就覺得挺對不起婆婆的,饒是她再喜歡丈夫也覺得丈夫對著她有點過頭了,要是叫婆婆知道了,真的是會寒心的,所以她絕對不能說,被婆婆拉著手,紀母不想做個惡婆婆,她對著李時鈺也好,蘇蔓都好,都是挺講分寸的,對著蘇蔓好那是沒有辦法,畢竟小兒媳婦有小兒子天天記掛著,蘇蔓情況複雜的多,才結婚就鬧著要離婚,難免關心的就多。
李時鈺從來不會和婆婆貼進,現在因為心裡的愧疚拉著紀母說,沒事兒,就發個小脾氣,自己不會往心裡去的。『
「他最近脾氣大的厲害……」
「沒有,媽真的沒有,稱稱就早上可能想吃什麼,就來了點勁兒,沒事兒,我中午買給他吃……」李時鈺趕緊插口,紀以律有什麼脾氣啊?在她面前就和一團軟泥似的。
紀母覺得可能是年輕人臉皮薄,真的這樣也不說,那結婚時間長了,脾氣秉性就慢慢的表現出來了,你看老大那樣的個性,老小估計也是有脾氣,只是以前隱藏的好。
李時鈺和紀以律換衣服準備出去了,蘇蔓看著婆婆拉著小兒媳婦的手送小兒媳婦上車的,看著車離開了自己才轉身回來。
「下次別這樣了,我自己是挺高興的,但是一對上媽的眼神,我覺得挺過意不去的……」
以律玩著手機:「沒什麼過意不去的,家裡有大嫂呢,大嫂是長媳,你是小兒媳婦,你身上沒擔子,當然家裡也沒我們什麼,你不覺得吃虧就行了……」
李時鈺當然不是為了爭什麼,只是她也是做母親的,恰巧生的也是兒子,她沒有辦法去想像,自己的兒子為了兒媳婦就來騙自己,怎麼都覺得心裡不太舒服,想想那種可能都覺得很不爽,以律這樣做,至少有一個人心裡絕對就是安慰的,紀極覺得很正常,李時鈺得到的一切都是從紀家得到的,以律摔她一次大門怎麼了?叫你出去吃,你就得出去吃,擺臉色算是什麼,紀極覺得正常無比,心裡也是希望老小能拿出來一點男人的骨氣,別什麼事情都被老婆牽著鼻子走,你不欠她的,而恰恰相反的是,她欠你的,她欠我們全家的。
女人就是蹬鼻子上臉的生物,不能對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