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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5回 女人命 文 / 簡思

    「我們小區怎麼有這麼多倉庫,都快成淘寶聚集地了,就上中這地方至於有這麼多的人才嗎?都能搞到外面的貨?我兒子的尿不濕我從來不淘寶買,我寧願多花一點錢去超市去商場買,誰知道他們的貨都是從哪裡來的……」

    「就是,我還看見有人去買呢,你說這心得多大,這是孩子貼身穿的東西,真的有什麼不好,到時候哭都沒有辦法去哭……」淘寶價格是讓她們心動,但現在一家就一個孩子,誰都捨不得拿孩子去當試驗品,寧願自己少穿一件少買一件就是了。

    時鈺聽了沒有過多的感想,會有這樣的想法其實正常,就她同學私下都問過她,東西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有點不放心,畢竟都認識嘛就說了如果是有問題的就千萬別介紹給他,後來李時鈺就再也沒有在自己的同學群裡宣傳過自己家的店,有時候越是關係好的,越是不好解釋。

    就好比紀禹和紀瞻,他們倆除非是出門才會給用尿不濕,平時基本不碰,因為紀母覺得這個東西對屁股不是很好,家裡有人能幹得過來,髒了就洗,髒了就換,如果大家都這樣,其實尿不濕也就不用買了,這個東西就是省事,科學也沒有準確的答案就說尿不濕對孩子不好。

    在半路給紀以律打電話,他說自己晚點回去。

    李時鈺開車到家,蘇蔓在家裡看書呢,她都替蘇蔓發愁,真的一天天就待在家裡,看書彈琴不會覺得發悶嗎?但自己又不能問出口,這是人家的生活,自己問了就好像她很關注一樣。

    「嫂子……」

    「回來了,今天回來的這麼早、」蘇蔓對著她笑笑。

    「嗯,頭有點不舒服,我回來躺躺。」

    蘇蔓聽說她不舒服趕緊的就讓她上樓去了,到了晚飯的時間李時鈺撐著下來的,身上已經開始發熱了,發熱的症狀很是明顯,做點什麼就是一身一身的汗,就連眼皮子都有點睜不開。

    「時鈺看著有點不舒服,生病了?」紀母在飯桌上問她,看出來她好像人有點不太舒服的樣子。

    「沒事兒,就是有點發熱。」

    紀母叮囑她回房間把藥吃了,不行的話就去看看醫生,暫時先別去看紀禹和紀瞻,孩子年紀小抵抗力差,你就是想孩子也不差這麼一天兩天的,先把身體養好。

    「飯能不能吃進去?吃不進去叫廚房給你換粥吧。」

    「沒事兒。」

    李時鈺吃完飯回到樓上,躺在床上蓋著被子,以律是晚上九點多才回來,去庫房那邊看了一眼才打車回來的,飯還沒吃呢,合計回到樓上再吃,只要李時鈺在家,他基本不會出現自己在外面吃獨食的情況。

    「媽,我回來了,嫂子我回來了……」

    紀母叫他上去看看李時鈺,好像人生病了。

    「生病了?」他覺得納悶,她從工作室這頭離開的時候看著沒問題啊,怎麼生病了?蹬蹬蹬上樓,李時鈺聽見他進門自己都沒力氣和他說話,冷的厲害,裹著被,以律伸手摸著她的額頭:「是有點燒,吃藥了嗎?」

    她嗓子發乾,自己是一杯水接著一杯水的喝,水一樣跑到嗓子眼了,問題還是覺得喉嚨發乾,這種感覺並不好。

    「吃了,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要不要去醫院?」

    看著好像病的挺重的,還是去醫院掛一針吧。

    「我沒事兒,你離我遠點,省得傳染。」

    以律不會怕傳染的,知道她冷給添了好幾層,自己想著方歌就說人發燒就得用白酒擦,去酒櫃的附近找酒,從她的腳給搓,弄的自己一手一身的酒味兒也沒覺得有什麼,李時鈺在睡覺呢,他是出了一身的汗,把被子給她蓋好,給方歌打電話問,除了用白酒搓還能做些什麼。

    方歌就說李時鈺輕易不生病,但一生病肯定嚴重,叫以律半夜起來在給搓一次,再讓時鈺多喝點熱水,配合吃點藥也就好了。

    「不用給她買好的感冒藥,就五毛錢一盒的那個,她吃上就好……」

    方歌掛了電話,趕緊的回廚房,自己煎魚呢,這下完了,廚房都要冒煙了,趕緊的把火關掉,哎呦那一面都是糊的,咪咪補課去了,誰知道盧嘉麗從哪裡弄的老師就說特別好,今天給送過去了,你說孩子一天睡覺的時間都不夠用的,她合計叫咪咪到家裡站一腳吃口飯,孩子總說半夜餓,盧嘉麗不給準備吃的。

    這還真不怪盧嘉麗,哪裡有半夜吃宵夜的毛病吧,五點多吃過飯怎麼就會餓?就你消化系統好啊?一個女孩子這樣總吃宵夜,就不擔心發胖的問題嗎?真的以後胖了,她想減肥你知道多難嗎?盧嘉麗覺得咪咪是屬於易胖體質的,所以就在飲食上面控制咪咪吃東西,但方歌是大姑啊,捨不得孩子總喊餓,趕緊的從冰箱裡換菜。

    紀以律從樓上下來,要飯吃。

    「家裡有飯嗎?我還沒吃呢,餓死了……」

    紀母就瞪他,這個孩子,你回來的時候怎麼不說呢?餓多半天了?這都幾點了你現在吃還能消化嘛?一想回來的時候估計滿腦子裡都在想他老婆呢,沒顧慮上肚子是吧。

    「有,我叫給你準備。」

    紀母起來靠近紀以律就問著他一手的酒味兒,聞著像是白酒的味道。

    「你動酒做什麼?」

    「給她物理降溫,媽我要餓死了……」

    紀以律吃飯,紀母就陪著,坐在他的對面看著兒子吃,兒子的胃口現在就特別好,可能是忙的被,一天到晚的幹活,食慾比以前好,她也不能攔著就說不讓做了。

    「辛苦不辛苦?」

    「沒什麼辛苦的,就是回來的晚點……」

    蘇蔓可能是被李時鈺給傳染上了,或者不巧也是身體覺得不舒服,躺下就覺得渾身都疼,吃了藥蓋著被子出了一身的汗,想著也不用去看醫生,看看明天情況的,她一身的汗,紀極回來了,司機給蘇蔓打電話,蘇蔓要出去接,她披上睡衣自己就出去了就忘記自己是個病人了,一離開床,到外面被風一吹,整個人頭都不疼了,還覺得挺舒服的,身上的汗一點也沒剩。

    紀極進房間把外套遞給她,蘇蔓就開始忙活紀極,把人侍候完了,他要上床睡覺了,好不容易能沾到床準備睡覺了,紀極身上的信號就很明顯,今天要和妻子睡,蘇蔓說了一句,自己感冒了怕傳染給他,紀極說了一句沒事兒,自顧自的忙活上了,蘇蔓也只能隨著他。

    在紀極的面前她似乎沒有太高的地位,她說的話,對方也不能聽進去,蘇蔓是覺得他既然想了,自己就別掃興了。

    後半夜紀極睡的很好,蘇蔓都要難受了,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用棍子全身都敲了一遍一樣,整個人難受的不得了,自己從床上爬起來出去找藥吃,渾身都發抖,冷的難受,看看時間,這都快兩點了,她又不能打電話叫醫生來家裡,但是她真的太難受了,回房間怕吵醒紀極,影響他睡眠,自己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有點起不來。

    以律訂的鬧鐘,十二點的時候給搓了一次,現在兩點三十五分又爬起來給搓了一次,將水杯湊到她的嘴邊。

    「稱稱,我要死了……」

    李時鈺生病也就是個女人,自己覺得要扛不住了,太難受了,老公就在身邊,想撒嬌,覺得太難受了。

    「瞎說,死什麼死,有我護著呢,你坐起來喝口水好不好?」

    時鈺被他扶了起來,自己靠在床頭,她身上也沒什麼力氣,整個人臉上就寫著幾個字,她生病了,不想喝水,嘴裡沒有味道,水都要吐出來了,就想吃點有味道的東西。

    「我嘴裡沒味兒,房間都是什麼味兒啊,打開放放空氣吧……」

    都是酒味兒,她的嘴裡都是苦味,太難受了,她想吃點甜的東西壓壓。

    以律把靠枕塞到她的背後,自己給她擦完了全身怕她冷,把睡袍披在她的胸口從後面蓋在身體,省得她著涼。

    「你別掀開啊,好不容易出點汗……」

    哪裡是出點汗,她覺得自己的頭髮都發粘了,一身一身的汗,他就用被子捂著自己,她想動動都不行,出汗也就當時覺得舒服了,然後就是渾身哪裡都痛。

    「我嘴裡沒味……」她又強調了一次。

    嘴裡的那個味兒自己都躺不下去了,太不好聞了,還發苦,口水都覺得是苦的。

    「我下去給你找點糖吧。」

    「我想吃那種特別脆的,外面有層巧克力的松塔糖……」

    「行,你先靠一會兒啊,我馬上就回來。」

    紀以律去敲小保姆的門,小保姆睡的迷瞪瞪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你送我出去一趟……」

    小保姆就納悶,現在幾點啊?就出去,外面還沒亮徹底呢,這是要去哪裡?

    那邊的燈都開了,蘇蔓這邊躺的客廳燈就是暗的,兩個人也沒發現蘇蔓,小保姆穿好衣服就和以律出去了,她會開車,紀以律不會。

    紀以律總不可能叫紀極起床吧,他也得有這個膽子算,叫大哥半夜爬起來給他老婆去買糖?知道了肯定心裡就又會多想李時鈺的。

    紀母聽見聲音了,她站在二樓看著樓下,身上還裹著睡袍呢。

    「你們倆去哪裡?」

    小保姆站定腳步,以律就說自己想吃糖。

    李時鈺不吃糖不愛吃水果這在家裡都是出名的,和紀極很像,女人很少見她這樣的,平時勸她吃,她好像也沒什麼興趣,紀母能不知道嘛,愛吃糖的從來就是她兒子。

    「以律啊,現在都幾點了,家裡不是有糖嘛……」家裡什麼糖沒有,你就挑一種吃了不就完了,何必大半夜的去折騰人呢。

    「我不想吃這樣的,我想吃松塔那樣的外面塗著一層巧克力裡面一咬就特別脆的就要像是松塔一樣的形狀……」

    紀母擰著眉頭:「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好不好?她不睡了嗎?」

    紀以律就要吃,那紀母攔不住,叫小保姆給司機打電話,叫司機過來,不折騰司機怎麼辦,小保姆開車她都不放心,說讓司機去找一圈買回來不就好了,他也不用折騰了,紀以律不幹。

    「隨你吧。」紀母擺手,就管不了這孩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紀以律叫母親趕緊回去睡,不用管他,他今天吃不到嘴裡就沒有辦法睡了,鬧心。

    他都這樣說了,吃不到就鬧心,紀母能攔嗎?睡都沒的睡,不知道他是不是心臟又難受了,看樣子還好,沒有發病。

    人司機大半夜的折騰起來臉上可沒見一點倦意,或者開車的途中可能倦意都沒了,載著紀以律出去,紀母準備回樓上,一轉身看見了蘇蔓。

    「這孩子怎麼不回房間睡呢?」

    上去一摸蘇蔓的頭,這不是感冒了嘛,趕緊的讓保姆去找退熱貼,看著蘇蔓睡在沙發上無奈的歎口氣,肯定就是怕吵到老大了,這孩子多傻,你去別的房間啊。

    「媽,我沒事兒……」

    蘇蔓不好意思叫婆婆上手,就是個感冒,自己再把婆婆給傳染上,今天就李時鈺感冒了,晚上大家一起吃的飯,她然後就被傳染上了,可見傳染的快。

    紀母接過保姆遞過來的水就說蘇蔓。

    「人不舒服就得好好的休息,怎麼還跑到客廳裡來睡了,自己不心疼自己一點,紀極知道你生病了嗎?」

    蘇蔓拉著紀母的手,紀極在屋子裡睡覺,就套了一條褲子,婆婆真的推門進去,恐怕是有些不合適,她也是忘記了,紀母覺得再不高興也不會主動去推兒子房間的大門在這個時間裡。

    「媽,我沒告訴他,他回來都很晚了,說是明天還有會要開呢。」

    「你呀什麼都好,就是太順著他了,自己身體都這個樣子還替他說話。」

    紀母餵了蘇蔓吃過藥扶著她去客房休息。

    司機載著以律都不知道兜了多少圈,就為了找他要的糖,這個時間能關門的基本都關門了,除了一些24小時營業的店,就是這樣的店進去了也找不到李時鈺說的那種糖果。

    司機很好說話,你說要買什麼樣的,買不到我就載著你一直買,買到了為止。

    時鈺靠著床頭,彷彿又回到了懷孕的後期,她到後期自己就真的是沒有辦法躺下去睡,現在嘴裡發苦,不吃點什麼,她躺不下去鬧心,就是要吃到了才能安安心心的睡過去,加上原本白天就起來的晚,晚上又睡了好久,現在已經徹底不困了。

    紀以律在外面轉騰了兩個多小時,挨凍到不至於就是到處找這糖,他自己也生病過,清楚生病的人想吃什麼就一定要吃到了,吃到了就會覺得自己特別的幸福,一幸福了病就容易好了。

    好不容易在一家便利店找到了,但是那個東西牌子他沒有見過,想著反正吃兩塊也吃不死,先買了再說吧。

    回到車上,司機看著他問。「買到了嗎?」

    以律說買到了。

    到家都四點半多了,眼看著就奔五點去了,現在天都亮了,不說夫妻當中有多少男人能做到如此的?你要是第一次懷孕吧興許對方會不計較的出去買,也有的會因為這個直接就掐起來,怎麼就非要吃,不吃能死嗎?吵架無非就是你一言我一語的事情,兩句話說的多了,心裡都有氣,自然沒有好話,越是說就越是錯,最後鬧到大家都傷心傷神的地步。

    女人的命呢,就是看你能遇上一個什麼樣的丈夫,真的對你千依百順的,這輩子活的是不會太委屈的,就比如曾經的吳月娥和方歌,方歌嫁給李國偉了過著不錯的日子,吳月娥和林強之間,這輩子她沒覺得難為過什麼,家裡的事情都是她說了算,哪怕就算是婆婆和她有爭吵,林強也絕對會站在吳月娥的一旁,不說吳月娥做的對不對,但是你半夜生氣跑了,你丈夫那是真的去追你,好言好語的哄著你,一輩子沒給過臉色瞧。

    以律到家直奔二樓,李時鈺還在等著呢。

    「買回來了,你嘗嘗是不是這個味道……」

    一盒一共九個,價格不是太貴,他當時也沒有拆開嘗,實在是這家要是都不買,他不清楚還能去哪裡買,距離大型超市開門還早著呢,不行就挺一挺,等超市開門的自己再去給她買。

    「嘗嘗吧……」

    李時鈺就著他的手就給吃了,就是這個味兒,要的就是這個味兒,嘴裡實在是沒有味道,一整盒都給吃了,以律就沒拿出來第二盒,這吃多了嗓子也受不了。

    「一直沒睡?」

    「睡不著,白天睡多了,你上來躺會兒吧……」

    紀母一大早叫保姆煮的粥,大兒媳婦小兒媳婦一人一份。

    以律說是在樓上睡覺呢,紀母歎口氣,這孩子折騰人的厲害,和紀極說大半夜的起來就非要吃巧克力,你以為紀極不會懷疑是李時鈺想吃?問題李時鈺好像對甜的東西很是敏感排斥。

    紀以律說是睡覺,躺下又覺得餓了,李時鈺都已經睡了,用胳膊放在她的額頭上,溫度似乎降下來了。

    自己輕聲的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帶上房間的門,手裡抓著幾顆那松塔形狀的扔進嘴裡吃了一顆,是挺好吃的,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吃到過的,嚼了兩口也就沒了,又扔進嘴裡一顆,嘎巴嘎巴的嚼著,紀極看了他一眼。

    「早上不好好吃飯,吃巧克力。」

    「不是巧克力要不要來一顆,挺好吃的。」

    紀母搖頭,你當自己是小孩子嗎?想吃什麼就必須吃到,好奇真的就那麼好吃嗎?

    「怎麼突然想起來吃這個了?」

    「想吃哪裡有什麼理由,就想吃了。」自己坐下來,紀母就對著大兒子說昨天蘇蔓生病了,在客廳裡躺著叫她看見了,人家姑娘嫁給你,蘇蔓這孩子不錯的,應該珍惜點,覺得老大的態度有問題。

    好不容易紀極和蘇蔓的感情有點進步,偏就是紀母的一句話。

    紀極是個非常剛愎自負的人,他的工作他的私事他不需要別人來插手,包括母親也是一樣,蘇蔓沒有腦子嗎?生病了為什麼要跑到客廳裡去躺著?覺得家裡住的人少了?

    紀極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如果是小保姆看見了,或者是以律和李時鈺看見了,家裡有這麼多的房間,難道就連你一個容身的地方都沒有嗎?還是你在拍苦情戲呢?

    他真的以為自己娶到的是個演員,故意在他媽的面前表演什麼?

    以律沒有吭聲,這沒有自己能插嘴的地方,安安靜靜的吃自己的早飯,等紀極回到房間裡,蘇蔓還躺著呢,想要起來,他要上班了。

    「躺著吧,身體不舒服就說話。」紀極的臉緊繃著,他是胸口有股氣想要發洩出來,但是對方不是生病了嘛,這件事情上他沒有辦法體諒蘇蔓,只覺得她是大腦有問題,要麼就是故意的,要麼就是小腦短路了,房間裡躺不下她的人嗎?

    紀極的腦世界沒人看見過,其實他的脾氣極其的不好,稍稍有些事情不順心就容易發脾氣,這也是他為什麼會因為蘇蔓兩次叫他起床想要離婚的原因,在這個人的身上,他看不見一絲的亮點。

    「我沒事兒。」蘇蔓是強撐,她和紀以律就是反過來了,紀以律是為了李時鈺各種犧牲奉獻,到了蘇蔓這裡,她就是第二個紀以律,她崇拜紀極,覺得紀極的腦子很好,女人崇拜一個男人並不需要太久的時間,就結婚這麼短的時間成功被紀極洗腦,他說的一切都是對的。

    「沒事兒就少去客廳躺著,媽早上和我說,你知道我聽見之後是什麼心情嗎?」紀極看著蘇蔓問。

    蘇蔓的手鬆了松,紀極從她的手裡搶過來自己的衣服。

    「我的要求沒有多高,做好你自己的本分。」

    帶上門就離開房間了,蘇蔓一個人跌坐在床上,她是真的能感覺到,紀極對她的那種排斥,她做什麼都不會討到對方的誇讚,很無力的感覺,又覺得昨天就是自己做錯了,為什麼要跑到客廳裡去躺著呢?

    他聽見了自然會生氣的,媽可能都會認為他們吵架了,自己但是考慮是有點欠妥。

    腦子昏昏沉沉的,覺得病的更加厲害了。

    李時鈺十點多醒的,紀以律已經幫她包都收拾好了。

    「我們現在去庫房那邊,來活了。」

    李時鈺就不愛動,身體很累,後背的位置好像斷了似的,但庫房那邊有活不能不去,盧嘉麗一個人不行,強打起來精神,掀開被子,不管病的多重,該干的活還是能幹的,穿好衣服和他一前一後的就從樓上下來了。

    「時鈺病還沒好呢,去哪裡?我叫了醫生過來,正好時鈺也看看吧……」

    紀母放下手裡的報紙,這是今天早上送過來的,她早上沒有時間去看,叫小保姆出去買糖去了,早上紀以律不是把糖紙扔在一樓了,紀母叫保姆去買那種長得和松塔一樣的,外面是裹著巧克力的糖,裡面有榛仁。

    「不了,庫房那邊來活了,媽我們出去了……」紀以律急急忙忙的,紀母就喊他:「她還沒好呢,你要去你自己去……」

    「媽,我好的差不多了,那邊就我舅媽一個人不行……」

    紀母管不了他們只能叫他們倆走,現在發現小兒子的脾氣是越來越大,說幹什麼就非得馬上就干,你自己過去不行了在給她打電話不就好了,人還不舒服呢,你看走路都顯得沒力氣。

    以律叫司機送自己和李時鈺到工作室的小區門口,讓司機回去。

    「不是說要去庫房那邊嘛,我在這裡等著吧,給你們送過去。」

    「說不定還要等到什麼時候,你先走吧,我倆打車就行。」

    等車子走遠了,李時鈺走的快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說是庫房那邊有活卻來工作室這邊了,以律追上時鈺托著她的手向後轉。

    「去哪裡?」

    「帶你去個好地方……」

    紀以律攔車,上了車報地址,不是方歌家還能是哪裡,他覺得生病了就一定要回娘家,因為只有你本人的媽媽才會懂你生病時候的症狀,會關心你,會比婆婆付出的多。

    「庫房不是有活嗎……」她就著急,先去庫房,回娘家幹什麼。

    「我騙你的……」

    時鈺都無語了,騙她做什麼?她真是不愛動,非得把自己給帶出來。

    到了樓上,方歌讓他們倆換鞋,推著李時鈺回她自己的房間,把被子都給鋪好了,看著她上床。

    「嘴裡是不是沒味兒啊,想吃什麼,媽給你做……」

    方歌拿著袋子就準備去市場,給以律切了一盤的水果,叫他慢慢吃。

    「以律吃啊,媽去買點菜……」

    「媽,用不用我陪著你去?」

    「你在家裡呆著就行……」

    方歌走的還挺快的,眼看著就中午了,下樓的時候她一般情況都不費勁,去市場又是一通買,就從女婿帶著女兒回娘家這點上來看,方歌覺得自己當時沒攔住,只能說明女兒的運氣比較好,這種糾結的心情怎麼說呢?

    你知道這是個好男人,他真的對著你家的孩子一百個好,遇上這樣的女婿你自己都納悶,覺得自己像是被頭等獎給踢到了,但這個頭等獎吧裡面又帶著一點的瑕疵,叫人很是糾結,打個比方,你遇上一個鐲子,各方面都覺得超好,那個價格簡直就是買不到的,但上面有結點,雖然就是一小塊足夠的讓你不能定下心去決定到底買還是不買,不買吧覺得自己虧了,買吧又覺得看著很礙眼,誰不喜歡沒有瑕疵的。

    方歌買好了菜,自己慢慢的往樓上提,以律已經出去去超市了,發現家裡沒有水果。

    方歌都爬了半截的樓梯以律打過來電話。

    「媽,你沒買水果吧。」

    「我忘了,我馬上去……」方歌一拍頭,她忘記冰箱裡沒有水果了,平時家裡李國偉不吃,她也不買能省就省點被,家裡又沒有孩子,買了給誰吃,除非是咪咪過來或者是方兆南那她就會提前給準備好。

    「你在哪裡呢,這麼吵鬧……」方歌納悶,他人不是在樓上嗎?

    「我在外面呢,水果我來買就行,媽你回家吧,你和我爸想吃什麼?」

    紀以律出門的時候從李時鈺的錢包裡抽出來一千多塊錢,他準備別浪費都花光了,不管買點什麼,原本就不該空手來丈母娘家,來了就讓丈母娘破費。

    方歌擰開家的房門,李時鈺喝水呢,看著她拎著大包小包的,自己上手過來拿,方歌推了女兒的手一下。

    「你行了,放著吧……」

    「我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怎麼以律帶著你回來了?」方歌心裡就是有這樣的疑問,雖然說生病覺得還是自己給照顧的好,但畢竟嫁出去的女兒,現在有確實的感受了,這就是潑出去的水了,方歌現在活的很是明白,孩子過的幸福就行了,少看兩眼就少看兩眼吧,婆家才是孩子安身立命的地方,娘家不是,放過去,有幾個是住在娘家的,想開了就好了。

    「不知道,腦子一抽和我說庫房有活,死活把我從床上拽起來,結果和我講是開玩笑的,問了叫我回家來……」

    方歌覺得這像是以律做出來的事情,紀以律就不太成熟,想想也是,多大的年紀啊,別以為有兩兒子他就成熟了,他就是個小毛孩,自己毛還沒張齊呢,正是任性的時候。

    以律打車回來的,雖然超市走到家也就五分鐘的距離,他走不動,主要買的東西太多了,他真想和超市把推車借到家裡,奈何那個推車推出去固定的範圍。

    到了樓下將東西搬下來。

    紀以律對著方歌骨子裡就是帶著一種莫名的討好,將東西扛上樓,方歌一推門就說他。

    「你買這麼多東西誰吃?」

    最叫方歌頭疼的其實就是他花錢的態度,哪裡是把錢當成錢花的,有錢也不能這樣吧,但是人家家裡有錢,花習慣了,一來自己家就是各種買,大包小包的買,你說上次才送過來那麼些的東西。

    「以律啊,媽這裡什麼都不缺,你不用總往家裡搬東西……」叫你媽知道了就不好。

    過去有娘家有錢的,姑爺沒錢的,那潑出去的水不就喜歡回娘家拿東西往自己家帶,方歌就沒做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她也不大希望紀以律這樣做,有什麼需要買的,她就都買了。

    「我知道我知道,媽,先搬進去吧,排骨什麼的都是家裡經常要吃的……」

    方歌跟著上手,現在車厘子是還算是挺便宜的,看看他買的,兩盒子,你說怎麼吃吧?這麼大的盒子,這個天放放就壞了。

    「你讓他買吧,他有錢……」李時鈺說風涼話。

    這點她從來不攔著,這是丈夫的心意,他要是沒有那就算了,既然有的話何須攔著,這是件好事兒,她也會這樣對著婆婆的。

    「媽,我有錢……」

    李時鈺在娘家想躺著就躺著,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反觀蘇蔓,她就是躺也躺的不是多舒服,紀母還在家呢,自己橫在床上,婆婆都知道她生病了她得裝出來給婆婆看,不能讓婆婆跟著操心。

    *

    「你說說你,我花了多少錢在你身上,怎麼就一點效果都看不見呢?」盧嘉麗拿著卷子往桌子上一拍。

    這就是正常,吃飯之前她肯定或多或少的就會數落咪咪一次,有時候是因為咪咪墨跡,飯都盛好了結果一直放涼了她就不出來吃,要麼就是叫她去洗澡吧,從晚上六點各種推,推到八點半還有哪家能開門了?讓她在家裡洗,說自己改天的,得盧嘉麗照著後背給兩下,拉著大臉就進去了,盧嘉麗覺得自己生了個冤家,孩子也天天鬧的不高興。

    方兆南放下手裡的碗筷,他吃的也挺鬱悶的,一吃飯就得說她,說完了孩子一肚子的還讓孩子吃飯,總這樣下去,孩子不得神經病才怪了,就不能對孩子別抱太大的指望不行嗎?

    只要不考出來負分就行了,要求那麼多幹什麼。

    「你摔誰呢?」

    咪咪將飯碗摔在桌子上,她覺得自己真的忍受不了了,這個家她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她媽就是神經病,總是找茬,自己做什麼都是錯的,哪裡有親生的孩子就是這樣對待的?

    「我摔你了,我就摔了怎麼了?」咪咪扯著嗓門喊。

    盧嘉麗站起來就要要去揪孩子,方兆南護著咪咪。

    「嘉麗啊,就吃頓飯能不能安靜點啊?孩子考不好下次努力就是了,天天吃飯的時候就找茬……」

    是他,他也吃不下去了,自己站起來去拿著衣服:「咪咪啊,和爸出去走走吧……」

    咪咪還沒吃飯呢,就氣飽了,肚子裡都是氣,覺得褲帶把自己的肚子都要勒爆了,肚子很疼,其實這毛病她很早就有了,吃點飯就脹氣,經常會脹氣,她沒有對父母說。

    吃不好或者覺得吃的明明挺好的,肚子就是不舒服。

    方兆南領著女兒下樓轉一圈。

    「是不是特別想哭?你想哭就哭吧……」

    咪咪無力:「哭什麼啊,哭不出來,一滴眼淚都沒有,爸不是我想氣我媽,可是看著她我真的覺得我要瘋了,我和她有代溝,和她沒有辦法溝通,她每天都在說她花到了我身上多少錢多少錢,為我多辛苦多辛苦……」咪咪覺得肚子疼,疼的難受,自己想放屁又放不出去,憋死她了。

    「爸,我肚子有點難受……」

    「怎麼了?」方兆南低著頭,咪咪就說自己肚子難受,方兆南聽她這樣說,怕孩子生病,上手一摸,嚇了方兆南一跳,咪咪雖然不瘦但是絕對也不可能肚子這麼漲,摸著硬邦邦的。

    「脹氣是不是?」

    他就說盧嘉麗不能飯前總說孩子,現在好了,你看孩子的肚子脹的,你就這麼一個孩子,咪咪就足夠的懂事自立了,你想逼死她嗎?現在青少年的問題多多,她沒談戀愛也沒迷上什麼不好的東西,自己學習也挺努力的,這就是個好孩子了,方兆南上手給揉,一圈一圈的揉,咪咪放了幾個屁才覺得好點。

    「和你置氣?」

    「不知道,反正每次我媽說完我,我都會這樣,有時候中午在學校吃完飯也脹氣,不知道什麼原因……」

    方兆南只能送女兒去方歌家,不然怎麼辦?

    方歌叫咪咪進屋子裡,「兆南,你先別走……」

    方兆南進了屋子,方歌把排骨什麼的都拿出來叫方兆南拎回家裡點,拿回去就不用買了,能省點錢,咪咪在這頭打嗝呢。

    「吃多了……」方歌調侃著,方兆南歎口氣:「你歎氣做什麼?」

    好好的人,誰閒的沒事兒就歎氣?

    「沒吃飯呢,她媽說她,我領著她就躲出來了,孩子肚子硬邦邦的脹氣,……」方兆南都要頭疼死了,你說怎麼整吧?

    母女倆就像是有仇似的,咪咪上小學的時候也沒這樣啊。

    「都告訴嘉麗了,別總飯前說孩子,叫孩子帶著氣吃飯,怎麼說她就是不聽呢?又因為學習啊?」

    方歌跟著操心,盧嘉麗管孩子管的嚴點這沒有錯,但也得有方式方法,這樣管是不對的。

    方兆南提著東西回家,盧嘉麗自己在桌子上吃飯呢,方兆南也知道她氣的夠嗆,一個是女兒一個是媳婦,你說他怎麼做才能沒錯吧?

    「別吃了,小心胃脹氣……」

    盧嘉麗就不聽勸,生氣了。

    都覺得她錯,她願意辦黑臉?那就讓孩子無拘無束的長?就這樣管,咪咪身上還多少缺點呢,要是不說她能反了天。

    「大姑,我肚子太疼了……」咪咪捧著肚子跑到方歌的眼前,李時鈺和紀以律還沒走呢,孩子一直哭,說肚子難受,放屁放不出來,一摸肚子可不是嘛,還脹著呢。

    方歌叫李國偉趕緊的送她們倆去醫院。

    「時鈺在家,你們走的時候鎖門就行啊。」

    沒讓李時鈺去,本身她自己身體就是不舒服。

    李國偉開車把咪咪送過去的,不是大事就是脹氣,但是和大夫一說,大夫也是說,孩子總脹氣這不是個好事兒,人家肯定是要問原因的,就和方歌說,氣性大的孩子就得換種方法去教。

    「我看這孩子氣性是挺大的……」

    方歌無奈,點頭,氣性是大,脾氣有點像盧嘉麗,但盧嘉麗人在外面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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