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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1回 賊公賊婆 文 / 簡思

    李時鈺接到電話,眉頭越來越緊,以律在衛生間呢,心中跟翻江倒海似的難受,趁著裡面的人在說下一句之前先掛了電話:「我一會兒過去。」

    以律從衛生間裡出來,時鈺拿著自己的衣服。

    「中午我就不和你一起吃了,店裡來活了。」

    「進貨了?」他記得今天是沒有要入貨的,怎麼就連吃口飯的時間都沒了?

    生活當中會發生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令你鬱悶,人活一生哪裡就可能一帆風順的過呢,總要派來兩個人考驗你的智商,如果是個壓不住茬的人,估計就能被逼哭,人找店裡的工作人員各種解釋,箱子散開了,裡面的東西就剩了一個稀巴爛的,牛油果已經和果泥似的,對方拍了照片。

    「我收到的時候就這樣,我不知道是快遞員的問題還是你們發貨的問題。」

    員工就給快遞去電話,自然是要詢問一下的,郵寄出去這麼多份不敢說就一次事故都沒有發生過,但慘烈到這種程度叫人看著有點眼暈,從自己的角度來看,那箱子的口子看起來就是用刀子很是整齊的割開的,他幹了這麼久看這個還是能看出來的,照片其實拍的角度比較跑偏,看得出來拍照的人是帶了小心機的,所以他只能聯繫李時鈺。

    這樣的事情自己做不了主,必須老闆回來。

    李時鈺打車回庫房,工作人員和對方說老闆馬上就到,請她稍安勿躁,對方不停的說從接快遞開始她就不停的拍照,省得以為是她故意要多貪這麼幾個牛油果,講的是很誠懇,說自己真的不至於就為了這幾個東西來耍人。

    「怎麼回事兒?」

    「說是快遞包裹是完好的,裡面東西都不翼而飛了,剩下了一個稀巴爛的牛油果,照片發過來了……」

    李時鈺坐過去,一點開,對方就在旺旺上不停的說照片又重新放的。

    「拆包裹的時候包裹的外部都是完好的?我們這邊已經聯繫快遞了……」工作人員聯繫上快遞了,快遞說送去的時候箱子是沉的,他不敢說所有的單子自己都能記住,但是今天沒送過兩份水果,這能記差嗎?

    對方堅持自己的包裹外部完好,就是內裡已經發生了變化,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只想請李時鈺來解釋一下,看看她要怎麼辦。

    「你拿的時候很輕嗎?」

    對方說是,然後又馬上打字,說不是的,裡面放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能給我看看嗎?」

    對方說扔掉了,李時鈺說知道了,自己會重新打包一份發過去。

    關掉,整件事情來說,她所能知道的,結果就是有人在撒謊,誰在撒謊還需要說嗎?這是開店以來遇上的第二起事件,如果只是這樣,李時鈺估計也能笑出來了,這些算是什麼?這個世界還沒有充滿了惡意,對她而言,遇上兩三個極品客戶還好。

    做生意嘛,你就是大街買水果,有時候還能和人吵上一架呢。

    「老闆不對呀,這人的地址……」員工看了一眼就說這地址不對勁,怎麼不對勁?是小區裡的。

    小區裡誰買的?

    下來來取就是了,怎麼會用郵寄的呢?

    快遞來電話,也是想起來這事兒了,這是同城快遞,在電話裡和李時鈺說著,當時他沒有注意,拿走了之後又撿回來的,記得非常的清楚,絕對不可能壞掉,不存在這樣的情況。

    「老闆這是針對我們的吧?」

    李時鈺查那個人的賬號,周圍做生意的她也都知道店舖,就那麼巧,她竟然看見有人給自己的店舖刷分,被李時鈺給逮了一個正著,井水不犯河水,雖然說她家也做代購,但做不起來,畢竟信譽太低,敢買的人少,不會構成對方的對手的。

    交給團長,團長也是仗義執言,其實也不算是仗義執言,怎麼說呢,一個人有一個人的伙,大家抱成團的聚集在一起,她拿李時鈺的回扣自然要替李時鈺講話,和對方在微博就掐了起來,對方就說自己是無辜的,說那人是她店裡的員工,以前是用過刷分,後來走了。

    這解釋不通的,雙方圍繞這一點就掐上了,這邊李時鈺是看見過的,對方進貨都是一車一車的來,自己家賣的是水果當然是用車了,可對方做的是代購,也用車?一來貨就這麼多?真的都被你承包了?

    對方前一陣子做美國代購的雷朋墨鏡,賣的很好,現在被李時鈺的員工說了出來,說裡面有水分,是假貨和真貨一起對著賣。

    對方就說李時鈺家的水果也不是進口的,無非就是國產貨貼個標然後轉一圈回來充當進口貨。

    她原本是不想參合到口水戰裡,這樣沒意思,咬自己一嘴毛覺得舒服了還是怎麼樣的,奈何對方往她的身上潑髒水,她頁面都有寫清楚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老闆你別生氣……」

    以律給李時鈺來電話:「老婆幹什麼呢?」

    員工私下找以律,說是老闆娘今天可能會生氣,畢竟懷孕呢,犯不上的,再把自己給氣個好歹的。

    「沒事兒,怎麼了?」

    「老婆你現在能回來嗎?我身體有點不舒服……」

    他說不舒服,別說和人幹架,就是她被人踹一腳她也得馬上轉身就走,拿著大衣錢包還有手機:「我的回醫院一趟。」

    庫房這邊是兩個老人帶一個新人,外加盧嘉麗,盧嘉麗中午請假說是要回去看看自己婆婆,給買點水果什麼的送過去,畢竟都好幾天沒去了,孩子上學,她也去不上,沒有時間。

    看婆婆順帶著自己媽也得瞧了,等盧嘉麗回來的時候,進門還樂呵呵的呢,一問,臉拉得和長白山似的。

    李時鈺進病房,以律馬上舉手投降。

    「我裝病,我怕你生氣,我聽說店裡的事情了,你交給我來做行嗎?」

    李時鈺沒好氣,說什麼不好,她能衝動嗎?還騙自己說他身體不舒服,嚇死她了。

    「以後身體不好這樣的話別說,對著我撒謊……」時鈺點他的頭,說好彼此不說謊話,不欺騙的。

    以律點頭。

    他們家進水果都是走正常程序的,其實要是想看手續都是有,不太難,一般做生意的就是不願意叫真,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難道還得拿出來證據一一證明才行?

    紀以律容不得別人往自己的腦袋上扣屎盆子,他老婆原本就挺不容易的,他沒拿自己老婆挺著肚子做生意做為段子來搞性感,也從來沒宣揚他們怎麼賠錢了,這東西就是這樣的,賺到錢了,可也付出辛苦了,買賣是基於雙方大家都有想買想賣的心思情況下才展開發生的。

    原本覺得是顧客佔有最大的問題,現在來看,哪裡是顧客,而是同行。

    兩家掐架,震驚了整個圈子,做代購的就這麼些家,有些不在微博上混,各有各的粉,大家大顯神通,眾說紛紜,最後就成了懸疑片,結論到底是怎麼樣的,信的人無非更加信了,舉棋不定的人就在搖動,以律也是把人家給坑的很慘,他說的話都是有證據的,因為自己家的庫房就在那個小區,誰進貨他看不見?他又不是瞎子。

    至於他們家進貨,所有單子都在手裡呢。

    好多買家大半夜的不睡覺都在關注,說是做代購的那兩家掐起來了。

    有的認為紀老師的東西她買過,吃過覺得挺好的,比在超市買的好,有些說不過就是誇大其詞,都要到保質期了還賣,可真是能賺錢,要麼就是各打一棒,覺得都不是什麼好鳥,贊同什麼樣的結論都有,其中有一些是覺得擺出來的證據很明顯,什麼代溝能一車一車的進貨?這是代購回來的還是加工回來的?

    紀以律步步緊逼,他要做的一切都很簡單,誰讓你們動我老婆的,我大哥欺負她我不能講話,現在輪到你們我還不能講話?

    他不管是不是能扯出去的事情,誰家都有代購,自己家也有,生意不好他不會覺得是別人的問題,是自己頭腦不精,可旁邊的那家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門清的很。

    真的到了這樣的時刻他也是一步不退的,也有人說,這懷疑的就太面片了,竟然還跑到人家的店裡找到了,這是干偵探出身的?怎麼找出來的?

    盧嘉麗正在盤點貨呢,其實這貨真的盤點起來很麻煩的,可做生意你心裡沒有數不行,再難也得做,不然自己的員工都會欺負你的。

    接到盧愛芬的電話,盧愛芬在電話問她:「現在忙呢?」

    「你有事兒就說。」

    盧嘉麗的語氣淡淡的,姐妹倆現在感情就不是那麼實在,方兆南老早就扔出來話了,你以後給我離你姐遠點,你要是認為我不對,你就別和我過了,別和我說什麼退一步海闊天空,我可要不起這樣的大姨姐。

    「我怎麼聽著媽說你工作都不要了?」盧愛芬就是打探,具體的她媽沒有說,好像是李時鈺弄了一個什麼店,現在嘉麗給看著,她就動心了,自己也在家裡閒著,她幹活也挺利索的。

    「嗯,你要給我介紹工作啊?」

    「我哪裡認識什麼人,媽說你在李時鈺那邊干呢,她開店了?」

    盧愛芬就是想往這個話題上談,可惜盧嘉麗壓根不碰,就和自己姐兜圈子,除非你不要臉的直接說明白,說明白了她也有話等著,因為你我丟了多大的人?你不知道嘛?你以前自己扮演的是什麼角色也不知道嗎?

    人得有自知之明,不然那就是二皮臉。

    「你打探這個幹什麼?沒事兒我掛了,忙著呢。」

    盧愛芬拿著電話,就覺得盧嘉麗不像是自己妹妹,心眼和針別似的,一家子的姐妹,就和自己生分到這這種地步。

    盧嘉麗接連打了幾個噴嚏,狠狠揉揉自己的鼻子。

    現在知道像靠前了,晚了,以前也許還有這樣的機會,現在是徹底沒有了,你找人家的毛病還找的少?就差沒當自己是葉靜的親媽了。

    李時鈺去醫院檢查,方歌要陪著去,拎著包都來醫院了。

    「今天有產檢是不是?」方歌就問。

    親媽這個時候就得上啊,距離上次李時鈺因為她關心過頭說了兩句這才過去沒有多久。

    李時鈺已經和婆婆約好了,為什麼用婆婆不用自己媽,她有自己的想法。

    「我婆婆陪我去就行,媽你回家休息吧。」

    自己媽身體畢竟不好,不能折騰,紀母都說了需要她的地方就打招呼,婆婆也不見得就不願意跟著去,但每次都是自己媽腿腳快,她也沒有辦法。

    方歌的臉當時就有點下不來台,她記著日期呢,就是為了陪著她去,看看肚子裡孩子的性別,方歌可關心了,人家做奶奶的不激動,她當姥姥的都要笑出來鼻涕泡了,就這身體自己現在就打算了,都給帶,兩個都給帶。

    李國偉就說她身體扛不住,當時醫生特意交代的一句就是,方歌的病不能累到,帶孩子恰恰就是最累的活,你再喜歡也不行,會讓你的心臟產生負荷。

    以律給丈母娘拉過來椅子。

    「媽,叫她們倆去。」

    方歌就覺得有點不太舒服,什麼都不用自己,人家女兒懷孕娘家媽是跑前跑後,自己家的這個從結婚就和自己恨不得拉開距離,要是家裡有第二個孩子也行,偏偏她下面就一個都沒有呀。

    紀母陪著李時鈺去做的檢查,時鈺懷孕到現在幾乎就沒胖多少,醫生就說她的孩子都不會太大的。

    「那應該吃點什麼?」

    紀母倒是很緊張的去問,問完了回到以律那邊,兩個媽就開始了,醫生說李時鈺偏瘦,哪裡有懷孕不胖的人,這懷的還是兩個孩子,紀以律就不願意叫時鈺這樣的吃,這是有人經過試驗的,這樣就是最好的,不能光為了孩子就讓她吃的很胖,那些東西都被她吸收了,孩子是吸收不到的,沒用。

    家長送你又不能不吃,所以大部分都是進了以律的嘴裡,他不能吃的就扔掉了,堅決的按照自己的食譜去吃,午餐之前要吃玉米,吃過了再吃午餐就會少吃很多。

    叫紀母中途抓到過一次,紀母也是很不願意。

    你以為家裡每天起早貪黑的給她做吃的就真是閒的,那瘦的太厲害了,肚子都看不大出來起伏,醫生也說孩子會小,一個也就算了,兩個都小那要怎麼養?

    但紀以律強。

    「媽,我還能好好休息嗎?她是我老婆,我能虐待她嗎?她想吃的東西她都有吃到,她原本胃口就不大,你又是這個那個的補,她不需要……」

    紀母就說他不懂,一個男孩子,就非要攙和女人懷孕的這些事兒上,你是生過還是你侍候過孕婦?

    就看那麼兩本書,上面寫的就當真了?

    書上還說怎麼怎麼教育孩子呢,那每個人買本書都把孩子教育成才了?沒有吧。

    但是紀母不願意膩著兒子,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能吃最好,不吃也沒辦法,到了方歌這裡情況就嚴重多了,方歌的固定思維就是懷孕要多吃,吃很多的東西營養才能跟上,那大蘋果給你挑的,小的她都不買,這懷的是兩,就恨不得叫你吃雙份,這是李時鈺現在抵抗美食挺有毅力的,一旦真的被方歌斗倒了,就按照現在這種吃法,生完下來一百五六,一百七八這都是少的。

    各種高蛋白高營養的東西侍候著你。

    晚飯送過來的臥雞蛋,一共十個雞蛋中間用肉餡夾的,三個蛋一起然後加一層肉餡在往上加雞蛋然後蒸出來,味道那個好聞,可惜李時鈺平時吃東西比較口淡,紀以律不給她吃一些油膩的,早上都吃鵝蛋,雞蛋幾乎都不讓在碰,中午晚上都會避開,她的食譜就是以律說了算的,吃飯之前都要給他來電話,他問。

    現在身體好了點,能下床活動了,中午就打車過去盯著吃,要麼就自己在醫院給做,護士勸過他,他就是不聽,紀母管不了,方歌哪裡能管,紀以律現在說什麼方歌都是贊成的態度,為什麼?方歌不願意得罪女婿。

    沒結婚之前,女婿就是外人,怎麼說怎麼數落,怎麼瞧不上都行,在侮辱都可以,結了婚就不能這樣對待,她怕自己傷了以律的心,她也不贊同,問題紀母都管不了,她一個丈母娘能管了?

    你們給做,做就做,送過去然後通通都被他換了,換給店裡的人吃,盧嘉麗也跟著吃。

    盧嘉麗吃人家的就嘴短沒有辦法說,以律也不讓說,人說他講究的是科學,那科學就科學吧。

    上午十點半固定來電話,他在準備午餐了,馬上就要打車過來了。

    「老婆玉米吃了沒?」

    一根吃不掉就讓吃半根,在忙這個李時鈺不會忘記,架不住有人天天告訴,天天提醒你,想忘都難,問題她也是聽以律的,你看家裡好像大事兒都是她說了算,紀以律說今天你應該吃這個,大部分李時鈺都聽。

    「馬上吃。」

    以律在準備要出院,醫生沒有同意,說是最好還是在留院觀察一兩個月,別人著急出院他們也就不管了,人家可能是錢方面出點問題,你不缺錢啊,為了身體健康,還是在醫院在住一段時間吧,兩家老人也都不同意,就這樣耽誤下來了,紀母退一步,你想中午去庫房那就去吧,我不攔著你,但是絕對不能現在出院。

    盧嘉麗雖然上了一定的年紀但也會嘴饞,這誰天天吃那些飯菜都會吃膩的,店裡的人買的那種炸雞排,看著叫人可有胃口了,給盧嘉麗和李時鈺帶的。

    「老闆吃雞排嗎?」

    李時鈺搖頭,對這些沒有太大的興趣愛好,說實話她自認自己不算是一個饞的人,就吃過兩回肯德基,想吃奧堡想吃冰淇淋去過兩次,以律都不攔著,你喜歡就好,這要是方歌或者紀母知道了還得嘟囔,觀念不一樣嘛,會覺得你去吃垃圾食品,那還不如家裡做的營養餐呢。

    以律將飯菜都給裝好了,李時鈺這頭聽見人家說麻辣火鍋,這就不行了。

    以律在車上接到她電話的。

    「別來了,我中午不想吃那個了……」

    「那想吃什麼?」

    「麻辣火鍋。」

    說完自己都無語了,這吃完得上多大的火啊,你知道當孕婦很麻煩的,稍微一個不小心就容易便秘,便秘然後引起來一串的問題,但嘴裡覺得沒有味道。

    「想吃就去吃嘛,想吃哪一家的?」

    她說自己想去吃哪一家的,以律就跑去排隊去了,李時鈺想去的那家門口站了一長串的人,現在是午飯的點,人家生意火攏,這家是出了名的正宗,他找了一張椅子然後給自己老婆去電話,叫她一個小時之後在出門,現在出來就會有點早。

    「人是不是特別多、」她問,自己笑笑,自己任性也知道,現在人肯定多。

    「不多,我老婆想吃,人再多都不是事兒,不過我先和你講好了,別當著舅媽的面說,你要是說了她肯定訓你。」

    李時鈺吐舌頭,這個她知道,真的說了自己落不到好。

    「我老公怎麼就那麼好呢,和小叮噹似的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是啊,我怎麼就那麼好呢。」

    自己把包放在前面,坐在椅子上翹著腿,很是有耐心,拿著手機偶爾刷刷微博,眼看著快要排到了,前面大概還有十個人左右,給時鈺去電話。

    「把衣服穿好,現在出門打車出來,不要著急,前面還有十個人,都是我前面的。」

    就都是兩個人一桌的,現在三個人進去的快,反倒是兩個人幾乎不動。

    李時鈺穿好衣服,盧嘉麗看著她要出去,之前飯也沒吃,以律也沒有過來。

    「飯不吃了?」

    「他說叫我出去一趟,在他那裡就順便吃了。」

    盧嘉麗點頭,有的吃就好。

    紀以律給李時鈺打幌子,在自己媽面前打幌子,在方歌的面前還是一樣的打幌子,時鈺現在有點什麼毛病呢,她打牌,就是俗稱的打麻將,有時候有時間了手癢就打一把,這就變成是興趣愛好了,方歌壓根都不知道李時鈺竟然會玩麻將。

    方歌和李國偉都玩麻將,但是現在方歌玩的比較少,畢竟身體不好。

    李時鈺和麻將這個東西能掛上勾嗎?覺得就不像是。

    出去打麻將,以律就陪著,玩個兩三個小時就撤退,輸了他給補,贏了他分一份,慢慢的看的多,他也跟著學,這兩口子都玩麻將,麻將還不是跟誰都玩,要看牌搭子,只和認識的人玩,有自己的小圈子。

    李時鈺下車帶上車門,以律擺著手,他長得高,時鈺一眼就能看見他。

    「坐不坐?前面還有兩個號。」

    運氣好的話就是一分鐘之內的事情,運氣不好的話估計十幾分鐘也是它。

    李時鈺刷手機,以律就探頭去看,她排在前面他就站在她後面看,這樣方面自己看的清楚一些,身高方面這就是最佳的身高差。

    叫號叫到他們倆,進去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通,她的嘴吃的都有點腫,當著婆婆和媽媽就敢這麼吃?絕對就敢嘮叨你兩個小時。

    紀以律的電話響,他順手接了起來。

    「你們在火鍋店呢?」

    紀母是聽見有人講話,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就聽見了,這不是胡鬧嗎?

    這是懷孕人應該吃的嗎?你平時吃什麼,我已經不過問了,要麼就是清湯寡水的,要麼就是這樣刺激這麼大的。

    「叫她少吃聽見沒?」

    不能說不叫吃,只能勸少吃。

    等李時鈺吃完,撂了筷子,她鼻尖上都是汗,以律拿著餐巾去替她擦。

    「吃過癮了?」

    重重的點頭:「至少一個月之內我再也不想吃火鍋了……」

    「既然你已經吃完了,那我就告訴你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我媽知道你來吃火鍋了……」

    李時鈺頗鬱悶,等晚上她進門,紀以律在病床上躺著呢,開玩笑他現在覺得自己好點了,就死活也不願意躺在床上,今天這麼反常也只能說他是為了逃避在裝。

    「時鈺回來了……」

    方歌黑著一張臉,紀母和方歌說了,紀母的心眼也是轉的快,我不能直面去說你,我說了你,你聽不聽是一回事你還容易恨我,正好你媽來醫院,叫你媽和你好好談談。

    「嗯,媽什麼時候來的?」

    方歌就說吃火鍋不好的這個事情,說是火鍋料裡面放了些什麼你知道?就算是都是健康的,你這個時候你吃辣的,你這是作嗎?

    以律捂著肚子,自己在床上動了動,他是上床了,可問題之前他沒裝難受,在床上聽著自己媽和方歌數落了兩個小時,他愣是堅挺住了,他覺得自己也夠意思了,頗有點寧死不屈的意思。

    自己捂著肚子,對著李時鈺能看見的角落擠著眼睛,一看他臉上的那表情時鈺就知道八成是裝的。

    「怎麼了?」方歌一聽他哼哼肯定就不能對著李時鈺進攻了,現在轉為關心以律「你哪兒覺得疼啊?哪裡難受?上不來氣?還是頭暈目眩……」

    李時鈺成功的躲過一劫,人家夫妻兩個人的感情好,願意一起糊弄雙方的老娘。

    二哥約李時鈺一起打牌,把自己兒媳婦介紹給李時鈺,用得上用不上,你們先認識認識。

    也沒有見過這樣的牌局,公公兒媳婦外加兩口子,反正場面有點怪。

    紀母人在醫院,以律是這樣說的,他覺得心臟有點發悶發慌就是想出去走走,紀母說要陪著他,他說不用,讓李時鈺陪著就行,至於要去哪裡沒交代明白,出來之後就打牌來了。

    二哥的兒媳婦是做面料這行生意的,在麻將桌上也是說了,現在內地做服裝的人比較多。

    「淘寶的水很渾呀。」

    對方不講,別人怎麼會知道,所謂的香奈兒粗花呢的小西裝外套,人家正品幾萬幾萬的賣,賣的是工藝賣的也是剪裁,二哥的兒媳婦就對大牌子持肯定的態度,要價貴其實有些時候是有道理的,當然不排除也有些做工不是很好的,也是分的。

    粗花呢據說內地有些面料廠出價一米才不到三十塊錢的價格。

    「我不知道你了不瞭解廣貨、……」

    其中廣貨就是最為坑人的,這樣的貨品流到市面上,大牌子不是誰都穿得起,有些商家就打那些只是為了穿個樣子人的主意,你想穿個樣,我就賣個樣,但也是有說,不是誰都有見過那個牌子的真貨,你分不出來到底是哪裡不一樣,現在流行弄微信圈,微信圈賣貨,號稱自己是原單。

    「說出來我覺得搞笑,大品牌的原單一搞就一串哪裡有這樣的容易。」

    李時鈺不涉及這方面的領域,自己也就當是一個笑話聽了。

    「不過也有好的……」對方就對浙江和溫州的一家表示出了高度的讚揚,那選面料的時候,人家真是想做口碑的,性價比你清楚嘛?為什麼有人不在國內尋找面料,找不到相同的,太難,這邊呢,就是想訂,有些面料都是有起訂限額的,不是做一百件兩百件就給出面料,簽不下來的,就像是她們,幾百萬的生意是不屑去做的,覺得沒什麼利潤,還不夠玩兩把麻將的。

    「兩百萬的生意都不去做……淨賺兩百萬,給我,我就做……」以律星星眼,多少錢呢。

    李時鈺拍他的手,圈子和圈子不同,面對的消費者也不同,就像是你永遠都搞不清楚,為什麼會有人花十幾萬去買一條裙子穿是一樣的,你覺得浪費,人家就覺得美。

    「給你做呀。」二哥的兒媳婦很是爽快的說。

    今天晚上李時鈺貌似手氣一直不好,一直輸個不停,以律說這句話呢也不是真的就打算好了,他是沒認生,人家說到這裡,他就接了一句。

    結果人家搭茬了。

    「我覺得可以給你介紹幾個加工廠,我們都是有合作的,我信得過的……」

    不是親戚,誰願意這樣扶植你,陌生人就告訴你怎麼樣的去賺錢,有這個時間她還不如去做點好人好事,多捐點款。

    公公的意思呢,她懂,加上……

    扯扯唇:「你們兩個人很雞賊,賊公賊婆一對。」

    李時鈺是真的輸嗎?

    她上手去推李時鈺的牌,明明是要贏的牌她故意打出去,拆開,為的是什麼?

    也罷,你是爽快人我也跟著爽快。

    帶著她做。

    這點來講,對方是明白人也看懂了李時鈺的想法,事實上以律是無辜的,他是真的很白,可時鈺不白,懂得去抓機會就頗為重要,李時鈺懂得怎麼樣的去抓住對方的心思。

    人家說的話,以律沒有往深的地方去想,他就不會認為李時鈺是真的有這樣的想法,她想去做,她自己講過的,對這一行她覺得水深,自己也不是學這個專業出身的。

    但恰恰李時鈺就是有這樣的心思。

    兒媳婦等散局當著自己公公的面就誇了李時鈺一句,會裝的人很多,裝的好的不好的都有,什麼樣的人她都有見過,有些是真的挺真,有些則是裝出來的假真,李時鈺合她胃口,會耍小聰明,會讓自己高興,說給自己錢她也不見得就會多高興,她就差這張牌。

    二哥隨後給紀極去的電話,他是覺得這孩子挺好的。她和以律雖然管自己叫哥,但他的輩分絕對就像是叔叔一樣的。

    「這個老婆他可沒有娶虧,娶得值得了……」

    女人聰明的他也有見過,自己家的這個兒媳婦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你不要說都是靠家裡,家裡有本事的人何其多,就像是以律,家裡這樣的給力,你把所有的台階都給他鋪好,他不見得就能踩上去,懂得走上去的人才會贏得第一步。

    不誇還好點,一誇紀極這腦子就轉動的快,坐在那裡不知道想著什麼,從表情上來看,他臉上出現以下的表情就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兒。

    兩個人回到病房,紀母還沒走呢。

    「這說出去溜躂溜躂,怎麼出去就和出籠子的小鳥一樣,一下子就無影無蹤了,這都三個小時了,去哪裡了?」

    以律呵呵的笑:「我倆散步。」

    這說辭紀母就肯定不信的,出去散步三個小時,你真是拿我當小朋友耍呢。

    讓他們倆早點休息,自己明天再來,從病房下去,還沒上車呢,老大來電話,紀母接起來。

    紀極在電話裡說,剛剛李時鈺和二哥去打牌了。

    紀母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沒聽清,誰和誰打牌?

    李時鈺打牌?李時鈺會打牌嗎?

    紀母不信,覺得紀極這說不定又是從哪裡聽來的,怎麼視線就總盯在她身上。

    「二哥才來的電話,還能錯了?」

    紀母就帶著疑問,都下樓了也不能因為這再返身回去,覺得不會吧,可能是在一起吃個飯什麼的,聽錯了?

    李時鈺現在要用錢,但是手裡的錢不夠,她的那點錢現在都不能叫錢了,坐在床上,以律端著水盆子出來。

    「愁什麼?」

    「沒錢。」

    沒錢是個叫人很是蛋疼的現實,怎麼面對?

    家裡劃拉也劃拉不出來多少,就算是把父母的老底都掏出來,不夠用。

    這是機會,投出去多少錢不要緊,早晚都會回籠的,她就有信心想要去做。

    「沒事兒,有我媽呢……」

    「你別和媽說,我來談,我借……」

    紀母沒來醫院之前,方歌早上要給送飯的,以律吃飯就說自己媽十二點半從家裡出來,叫時鈺一點回來就行。

    「實在不行,我和媽說也行。」

    誰說都是一樣,他們倆就是一個共同體,她說是借,那就借,帶著利息的借。

    方歌聽的糊塗,自己也跟著吃早飯呢,多嘴問了一句。

    「找你媽做什麼?」

    「借高利貸。」紀以律嘴快。

    李時鈺想攔都攔不住了,話已經說出去了,以律接收到她的提醒,那說出去的就是潑出去的水,自己抬抬眼皮子看天。

    李時鈺下樓,方歌就跟了下來。

    「你跟你婆婆要借什麼高利貸?」

    「媽,你別管。」

    方歌激動:「我怎麼不管?你們倆現在賺的還不夠自己花的?我和你爸這些月的工資都有剩,明天我給你拿……」

    方歌就特別討厭做兒媳婦的和婆婆伸手要錢花,容易叫人瞧不起,你們倆有手有腳的,賺多少就花多少,為什麼要借錢花?要買什麼?她那時候沒花婆婆錢呢,你看叫人家給扒的,這你要是伸手了,人家得背後怎麼說你?

    時鈺解釋說,不是幹別的,為了花錢和婆婆借錢這就有點過頭了,她是為了做生意。

    方歌越是聽越是覺得是騙局,怎麼就那麼好心的領著你做?

    有錢人家不會賺呀?為什麼要便宜你?

    親戚才坑親戚呢,不是有錢人的親戚就都是本分人。

    她就是一個勁兒的反對,覺得對方就是給李時鈺下套子呢,也是覺得女兒心大,你們現在的經濟狀況就好了這麼多,別腦子裡成天想著賺大錢怎麼樣的,真的覺得現在錢少,當初為什麼辭職不幹?

    那工作又清閒又體面,賺的也不少,哪裡不好,可你不幹呀。

    時鈺不解釋,解釋也解釋不通,乾脆就保持沉默,該做還是做我的。

    「你聽見我說的話沒?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善良,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好心,時鈺啊,你問問你爸,和你爸爸商量商量,他肯定也是和我一樣的,你先別著急借錢,你聽見我說的話沒?凡事多想想,總不會有錯的,對別人不要沒有保留,這個世界上除了你爸媽,就不會有人對著你無條件付出。」

    方歌覺得非常的不穩妥,怎麼聽著都是一個坑,就算是是以律家的親戚也不行,人家真的跑了,你到時候就麻煩大了。

    方歌回家就和李國偉說了這件事情,李國偉的態度也是和方歌相同,做人不能貪心,錢這個東西夠花就好,你們現在並不缺錢。

    「你聽見沒?你爸都說不行了,打消這念頭。」

    方歌就和以律講,不是我們不信你家的人,但是你想想,做生意也是有賺有賠的,真的賠了,你們用什麼還?你家有錢那是你家的。

    「以律啊,你能答應媽嗎?」

    「媽我答應你。」紀以律一口就應下了,態度誠懇,非常的真誠,完了晚上蹲在地上給李時鈺泡腳:「我給媽寫了欠條,你想做什麼就放心大膽的去走,欠債了還有我呢,我們倆一起還。」

    如果方歌知道女婿是這樣人前一套人後一套,估計她能吐出來兩口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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