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4回 我要給你生滿三個 文 / 簡思
李時鈺擁有一場算是叫所有親朋好友都大開眼界的婚禮,從今以後似乎她的人生就要發生與眾不同了,嫁給這樣的丈夫她的人生已經達到了頂點,但是卻不……
她被派出去的那一段,全公司上下都在傳言,等她回來的時候,公司裡的首席財務官一定非她莫屬,全部的人都這樣的看包括分公司的,人活到一定的自信,就連她自己都是這樣的認為,為什麼不?她的能力擺在這裡,但現實卻給了她當頭一棒。
會議室裡安安靜靜的,這似乎與她沒有什麼關係,沒有升沒有降,她是大老闆的弟媳,她是老闆家中的一員,這是全公司上下員工都清楚的,畢竟結婚的那一天大老闆是全部都發了下去紅包,他們跟著沾了很大的光,可一轉眼,事情似乎又發生了變化,變成了一家人之後,怎麼接連就是打擊呢?
很多人為李時鈺鳴不平,但是上面有人壓著,公司的首席財務官資歷真的拿出來能嚇死人,人家也是靠著真本事坐上來的,從外聘的。
李時鈺欣然接受了,不接受又能如何?
她去找紀極談嗎?去找了那才是跨越了本分,這個她需要服從公司的安排,她沒有權力吭聲,除非自己走路,很簡單點的道理,這個公司是老闆說了算,四海是紀極說了算的。
什麼遊戲規定過嘛,你做的好就一定會升職?
反倒是紀極叫了李時鈺上來,他才結束一場會議,將西裝的外套掛在椅背上:「我以為你會來找我。」
李時鈺輕易不會跑上來,為了避嫌,更多的是厭惡這個人,公司都知道她嫁的人是紀極的弟弟,儘管她的工作能力水平上活得了別人的認同,想當然還是會有人覺得,如果沒有紀以律夾在中間,你一個李時鈺能算得上是什麼?沒有這一層的關係,你就連四海的大門都不能夠進入。
「就因為位置沒有給我?」李時鈺默默的看著紀極的方向,今天她輸了她認栽,她告訴自己,沒有人一輩子可以走平坡路,摔了一跤更好,可以叫自己清楚的看清自己的位置,不要張狂。
「就因為你是我的弟妹,所以我更加需要給別人一個交代,能力上而言,你不如她。」
紀極含笑有禮的說著。
李時鈺點頭,資歷上自己很吃虧,她認栽,輸就是輸,沒有什麼好丟人的,就算是覺得丟人了,自己滾回家裡偷偷的舔舔傷口就得了,何必要丟人現眼到一個瞧不起自己的人眼前。
紀極擺手,叫她先離開吧,既然不需要我來安慰這樣更好,我不會因為你是誰的弟妹而放水,不行就是不行。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的學歷好,你的工作能力好,這回來一個比你更更好的。
時鈺下班開車回家,方歌提前就已經打了電話,每天固定五點左右,方歌會問李時鈺要不要和以律一起回家吃飯,李時鈺推了,說自己要回家和以律一起吃,約好了。
「回家吃一頓多好,媽都給你們做了,吃完在出去玩……」方歌也是怕以律覺得累,做飯這種事情還是女人來做的為好,吃哪裡的不是吃。
李時鈺掛了電話,將車子開進停車場,停好車熄火,自己坐在裡面足足有兩三分鐘,停車場裡面很亮,到了下班的時間,聽著不遠處有戴上車門的聲音,碰的一聲。
她拎著自己的包從車上下來,鎖好車精緻沿著樓梯上去。
以律好心情的在做飯呢,時鈺進門,以律扭頭去看,他似乎在聽什麼音樂呢。
「回來了。」
她說要回家吃飯,他很早就開始忙活了,好不好吃不敢說,但一定就不需要她親自動手。
李時鈺站在門口,她輸除了自己資歷不足之外,她明顯的感覺到了紀極的壓迫,她想自己是不會感覺錯誤的,最近在公司就是這樣,幾乎就是針對自己,是不是針對她絕對能感覺得出來。
人順風順水慣了,突然被人兜頭給了一棒子有些難以接受,好在自控的能力還是有的。
脫下來腳上的鞋子,蹭過來拖鞋。
「我回來了老公。」
以律從廚房出來,接過來她手裡的東西,雙手圍繞在她腰間胡鬧,咬著她的耳垂:「歡迎回家老婆。」
「別鬧了。」拍開他的手。
誰知道隨後他又纏了上來,以律的手很溫熱,待在屋子裡嘛,時鈺的身上則是有點涼,特別是肚子附近的位置,從停車場上來走了幾步才能進樓棟,這只能說明今天的風力很強,他的手順著她的衣服摸了進去,直接罩在上面。
「是不是特冷?」
「好了……」
情緒不是很高,其實她自己也知道,把情緒帶到以律的身上來說對他很不公平,自己嫁的這個丈夫哪點不好?把他推出去估計會有一排的女人哭著喊著打算嫁給他的,如此一想,幾乎就是惡意的想要和自己不好的情緒對抗,將頭埋在他的胸口,以律接著她大衣的扣子,將她的大衣扔到地上,李時鈺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衣服就這樣扔呀?
她裡面穿的是緊身的打底衫,他把下擺撩了起來,自己將頭埋進去。
「窗子……」
「已經拉了……」
他就是早有準備,以前自己碰過癟,只要不拉窗簾,她就不讓,雖然有時候看著好像百般配合但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傳統,以律覺得就算是別人看見了我的身體又能如何,只能眼饞,這又不會變成他們的,但為了尊重她,只要一過五點保證就拉窗簾。
「你今天看著情緒不是很好。」以律把玩著她的手,一雙墨黑的眼睛認真地看向她。
就因為是睡在她身邊的人,才可以這樣快速的發現她的情緒不對,很緊繃,對,她的身體很緊繃,這種緊繃感不應該是來自於自己的身上,那就是工作了。
「嗯,開車的時候差點碰到人,嚇了一跳。」時鈺沒有說實話,她不想以律去求紀極,公是公私是私,紀極怎麼對以律好那是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自己不會攙和進去,李時鈺躺在地板上,因為是地熱,地板上暖暖的,她的身體也暖暖的,衣服被他扔的到處都是,以律摸著她的脖子,她的脖子上還有他剛剛留下來的痕跡。
「我哥難為你了?」
其實不需要腦子他也知道,他哥一貫的思路就是這樣的,以律覺得有必要應該去找自己大哥談一下。
李時鈺雙手捧著他的臉,叫他認真的看著自己,脖子上的紅痕正巧對著他的視線,有些曖昧。
「你什麼都不要管,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好。」
只要是你說的,我就會願意照著去做,你不讓我說,我就不說。
以律從地板上起來,進了廚房將跳躍的藍色火焰關掉,上面還燉著湯呢,現在喝估計剛剛好,從櫥櫃的抽屜裡找出來隔熱手套端著上桌,李時鈺慢慢的起身,整理整理進了衛生間,以律已經有幫她整理過。
「老婆,吃飯了。」
李時鈺從衛生間出來,白了他一眼,沒有清理乾淨。
「你洗過手了嗎?」
以律知道她說的含義,自己低笑著出聲:「就算是沒洗,你也只能這樣吃了。」
李時鈺的胃口不是很好,原本晚飯就是要取消的,看著眼前的湯發愣。
「不喝?喝了不會長肉的。」
「我吃點蔬菜就行了,一會兒我要去健身房,去嗎?」
以律搖頭,他進不了健身房,就算是走路他也不行,他們的那個強度不適合自己,他真的上去了,估計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李時鈺按照說的一樣,喝了半碗的湯在家裡坐了一個多小時,陪著他看了一集電視劇,就開車出去了。
以律將廚房的東西都收拾乾淨,晚飯也只有自己吃,她輕易是不碰的,偶爾能陪著自己吃一次,今天晚上看起來真的是情緒很不好,到底是發生什麼了?
他又答應了,不能去問。
他答應的話就一言九鼎,在好奇也不會去問的。
平靜的生活下內裡已經起了波瀾,這種波瀾只有李時鈺自己清楚,放在她手上的權力開始慢慢的被瓦解,別人對她的那種信任開始慢慢的減退,停留在她手裡的幾乎一點實權都沒有,雖說叫的好聽,但已經被架空了,速度之快,叫她有些目不暇接,真的就是重擊。
「總監,老闆是不是故意在針對你?」
護著她的人還是存在,心裡很是納悶,明明結了婚不是應該更好的,怎麼現在看著反倒是走了下坡路呢?有很多的東西直接躍過李時鈺的範圍之內,外人都能感覺出來上面是在針對自己,何況自己呢。
有時候爬的太高,摔下去的時候就容易傷痕纍纍。
做的很不開心,很無力。
自己的才能發揮不出去,任何東西她都接觸不到,碰不到,她就被架在這個位置上,拿著以前的薪水,噢,她應該感謝感謝紀極,至少自己的薪水還沒有少,這點真是萬幸,不幹活卻可以拿到工資,這老闆簡直就是個大慈善家。
紀極做的還不夠狠,他自己也是思前想後,才避免了把李時鈺給送進去的衝動,他是真的動了心,要怎麼樣的去摧毀一個女人,這輩子我只能叫你守著他,你要認清楚自己,除了以律沒人會對你好,李時鈺的優點她母親不是說,她學歷很高,工作能力很好,學歷嗎?再高的學歷坐牢呢?坐牢出來,是不是她的以後就不存在了這樣的優勢,自己和她的合同現在就會栓死她,他是個商人不是個慈善家,他要把李時鈺架空起來,綁在船桿上,將她身上的個性全部剔除,她存在的意義就是陪著以律。
「我請你是做什麼的?沒有漏洞那就去找。」
紀極沉著臉盯著眼前的人,外面紀母已經推門進來了,秘書沒有攔住,她都有講,說是裡面有人在,但這是老闆的母親,自己不方便去攔的。
「還在忙嗎?」
「媽……」紀極換了一張臉孔,他媽怎麼會這麼早來公司?李時鈺和以律說了什麼?以律又和母親說了什麼?
李時鈺沒有和以律去講,以律更加沒有和自己母親說,他現在在放假當中,過完年才會開始繼續去唸書,念不念的意義不大,他對書這些吃不進去,自己的頭腦一貫很笨,人追到手中了,想要實現當初的意願,但是太難。
以律也只是對母親講了最近李時鈺似乎有些壓力,她每天跑到健身房至少待三個小時以上,他有一次去接的時候,她都已經洗過澡了上了車竟然還是出了一身的汗,這不是熱的。
紀極是紀母生出來的,老小腦子笨,不代表她這個當媽的腦子就笨。
「我過來看看你……」
紀極笑笑:「第一次來公司找我,怎麼有人跑到你哪裡投訴了?」
這是慣有的,紀極最為不屑的,但也是最好用的,一家人嘛,哭一哭講一講自然會有人替著她出頭的。
「媽不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是老大啊,你得記住一點,老小和你不一樣,他身體禁不住打擊,你怎麼在公司上壓制她,我不管,這是你的公司我做母親的不能指手畫腳,這些我都不懂,但是你想要毀了時鈺,這個首先我就不同意。」紀母瞇著眼睛看著兒子,她說的是什麼,她想老大是聽得懂的,從很早之前,老大就存在過這樣的想法,不過隨著老小結婚似乎就淡了,但現在他又興起了這樣的念頭。
你怎麼在公司裡壓住她,就像是當初講好的,她沒有立場去管,真的求到自己的眼前,李時鈺要多少錢要多少關係自己都可以給,但是四海這是老大的,她即便就是做母親的也不能難為兒子。
紀極略微的驚訝,一臉的納悶、
「媽,你這都是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呢。」
紀母的臉色緩和了緩和,抬頭對上大兒子的視線:「聽不懂就是最好的,只要壓得住就好,其他的旁門左道不要去碰,碰了就是拿你弟弟的性命在開玩笑,我想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
紀極攤手:「我媽講話真是越來越深奧了。」
他依舊揣著明白裝糊塗。
他不知道自己母親所說的是什麼。
李時鈺最近很空閒,加班的次數都很少,每天準時回家報到,下班和以律開車回去吃個晚飯,要麼就是全家一起出去吃飯,方歌就是納悶,私下偷偷的問以律,是不是她工作特別輕鬆,這不對勁啊,平時到了年底就是各種忙,忙的不可開交,過去那還是在小公司呢,都忙成這樣了,現在換了大公司怎麼會清閒呢?這講不通的,李國偉現在都忙成什麼樣了?甚至有時候都是半夜回來的,齊大山的那個廠子才是什麼樣的規模。
方歌是往太好的方向去想,她覺得是不是就因為是一家人,所以上面大伯就為了照顧時鈺,這樣並不好的,叫外人看著難免人家心裡會不平衡的,該怎麼是怎麼,方歌這人呢,心眼不壞,當時那時處在敵對的位置,她也就是順著心就那麼做了,但是紀極不同,他的毒是藏在內心的,不瞭解他的人永遠不會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看著他對紀以律在去評價這個人,那你就輸的徹底了。
紀以律那是誰?那是他弟,親弟。
親人和外人能是一樣的嗎?
把方歌和紀極擺在相同的位置,方歌也坐不上紀極的位置,手段心計都不夠,也不夠狠。
以律是真的不知道,李時鈺工作上的事情她從來不會回家和自己講,只說一切都挺好的,他偶爾去公司接她,貌似自己所見的也是正常的。
以律接觸不到那些所謂的真實真相。
李時鈺很閒,閒到她現在就是個擺設,突然之間就被放到了這樣的位置上,但你不能說四海在浪費她的能力,該經手的還是一樣的經手,只是她沒有參與權,她沒有說話權,更加沒有負責權。
她當然輕鬆了,她如果願意的話,估計她現在就可以拿著一樣的薪水回家陪著以律去玩,估計這就是紀極所想看見的。
週五晚上兩個人打算回婆家,李時鈺抱著胸口看著前面的那棟樓。
「你知道為什麼前面就賣不過這邊?這邊的價格高出去那邊一塊?」
其實看位置的話,覺得都差不多,甚至前面的樓盤李時鈺知道,為了這個所謂的正,商家甚至當初規劃的時候就多花出去了幾千萬,那個位置看起來養眼之極,最後真的開始銷售卻不如後面兩期。
「運氣不好?」以律對這些沒有研究,房子買來就是住的,這個位置下面沒有屍骨不存在人命官司,能住不就好了,一個地方雖然是分幾期,大家都是叫一樣的名字,難道前面不好,後面就好了?至於價格為什麼略高,他覺得也許是這個時候房子漲價了吧。
要麼就是歸納為運氣不好。
李時鈺笑了一聲,從衣櫃裡拿出來自己的大衣,安靜的看著以律的眼睛,以律被她笑的有些不知所措,他是不懂,那就講出來啊。
「說錯了?」
時鈺伸出手摸著自己老公的臉:「你知道嘛,有些人的運氣來了就是真的擋不住,越是有錢的人越是要在結婚之前核算一下兩個人的八字是否相配,且不說是真是假,兩姐妹嫁給兩兄弟還有可能過的完全不同,完全都是一個媽生出來的,有些女人天生旺夫,同樣的我家稱稱也很旺我。」
以律聽的霧煞煞的,到底在說什麼?
「走吧……」
往他眼前一湊:「你的意思是說,我運氣還是不錯的?」
這點他沒有聽錯的吧。
「嗯,我家稱稱就是最好的。」身高方面他還是很有優勢的,李時鈺在高也高不過他,加上在家裡又沒有高跟的拖鞋,整個人的氣勢就降了下來,她從來沒有在他的面前強勢過,踮著腳摟著他的脖子:「給媽媽買點什麼?」
「我媽什麼都不缺,我們去了,她就高興了。」
時鈺擰擰他的鼻子:「你是兒子,我是媳婦兒,我們不同。」
這是事實,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她可以不做,不做不會有人挑她,婆婆對著她依舊會好,但是她不要這樣去做。
「到時候在看吧。」
看見了自然就知道要買什麼了,首先東西也得擺在眼前才行呀。
「我看著你好像對樓很有興趣似的。」以律拉著她的手,兩個人出門向來都是拉著手的,他不願意鬆開她的手,哪怕握著手會讓兩個人覺得行動不便,從電梯裡下來他說了一句,紀以律就是無心的一句,其實現在房地產業特別的不好做,大部分都在虧錢,也是覺得不太可能。
「閒來無事研究研究。」李時鈺答。
「那你看我們現在住的樓怎麼樣?」紀以律饒有興趣的問,既然是研究,那首先一定就是從自己住的地方找出來很多優點了?
「不怎麼樣。」
以律不免有些失望,不怎麼樣呀,他還覺得挺好的,小區規劃還有樓房他裡裡外外都覺得挺好的,也許就是因為這是她的家吧,是她買的,用自己媽的話說,李時鈺放的屁估計他認為都是香的,這話是正確的,他就是這樣認為的。
「不怎麼樣就不怎麼樣吧,至少沒塌就好。」以律悠閒的說著,他要求也不高,只要能有個房屋遮風避雨的,還要什麼自行車。
「我們家稱乘客真是個傻子,買房子為了塌的嗎?」
李時鈺開車去的超市,紀以律不會開車,以他的身體情況來說他也學不了車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李時鈺將車開進停車場,她的錢包在紀以律的手裡,錢方面她看管的不是很嚴格,其實他們家是典型的女主外男主內,以律的年紀還在唸書,就算是不唸書了,他當然頭腦也實在不行,但看人臉色不是長久之計,李時鈺很想跳出來自己單干,只是現在有些不合適,紀極的態度很是明顯,將來會用那紙合約綁死自己,真的要賠償的話,她沒有錢,賠不起,不賠償的話,自己勢必就要對著紀極低頭,這是李時鈺不願意做的事情。
「吃不吃?」以律將奶豆送到她的嘴邊,他一天有吃不完的零食,嘴很少閒著,也沒有人去管他,怎麼吃都不會胖。
李時鈺從來沒有嫌棄過他,真的比較起來又不能賺錢除了吃就是各種吃,她賺錢就是養一個閒人,雖然這人家裡條件好,但按照她的個性,她能永遠和紀母伸手要錢花嘛。
張嘴才要吞下去,他突然一手挪開扔進了自己的嘴裡,舌尖裹著奶豆,慢慢的將奶豆吞了,逗著她玩呢。
時鈺忍不住笑:「我不吃了。」
以律的手又遞了過來,她沒有張嘴,停好車熄火,以律認真的看著,眼睛裡湧蕩著一灘c水,彷彿能將她融化。
兩個人沿著停車場往上去,三三兩兩的有人在往上面去,看樣子晚上還逛超市的人還不少,前面的人就光著腳穿著皮鞋,李時鈺看了一眼,覺得可真是不怕冷,這樣子就出來了,高手。
以律也有看見,捅捅李時鈺,他們倆就像是講人壞話的小朋友一樣,壓低聲音嘰嘰喳喳的說著。
他在推車裡扔了一塊錢,這是超市新推出來的政策,不是為了收錢,而是為了降低收車時候的疲勞度,將一塊錢扔進去呢,那大家為了裡面的錢也要推著車放到指定的位置,和前面的車子相連上,一塊錢的硬幣才能退出來,這樣等收車的時候,工作人員只要推著進去就好,不需要到處將車一輛一輛的擺整齊。
李時鈺挽著他的胳膊,她穿的不多,就一件薄薄的大衣,開車嘛,平時也涼不到,倒是身邊的人穿的永遠休閒,怎麼看就是一個孩子,兩個人挽著胳膊,路過的人都會多看一眼。
乘扶梯上去的時候,後面的女孩兒推推自己的男朋友,指指前面的兩個人,女孩兒的男朋友摟著自己的女朋友,人家願意怎麼愛就怎麼愛,關你什麼事兒,這樣的熱鬧你也要看。
「走的時候給我買一盒糯米糍吧。」
李時鈺看著他:「上次吃完生病了多久?還吃?」
照著他的腦門敲了過去,就是不長記性,只記得吃。
買了一些吃的,每週會抽出來一天的時候回婆婆家陪婆婆,這是當初約定好的,如果每天都回婆家的話,就有些夠不上時間,太遠了,不是很方便。
李時鈺的將大衣疊整齊準備放在購物車當中,以律伸手接了過來。
「熱嗎?」
「還行。」
她只穿了一件毛衣不是很厚,毛衣的領子微微有些大,脖子上戴的那條細白金項鏈在燈光的照耀下發著刺眼的光,以律脖子上有一條一模一樣的,這是李時鈺定制的,沒有花太多的錢,在結婚的那些首飾當中估計是價格最便宜的,還是個18k的,但他們兩個人都很喜歡。
以律的手裡拿著她的大衣,跟在她的身後,她去哪裡,他就跟到哪裡,買什麼自己會給些意見。
下樓買好水果,裝好袋子準備結賬。
「我要是不在四海干了,你覺得怎麼樣?」
李時鈺說出來這話,心中突然覺得輕鬆了,心中的那股子的煩躁悲切突然就消失得一乾二淨。
「我很對不起。」以律抬頭看著李時鈺的眼睛,因為什麼他知道了,是自己的無能,作為一個男人來說,他賺不到錢,不能提供她一個穩定的生活,要一個女人在外面受氣辛苦奔波來養活自己,他心裡覺得萬分抱歉,漆黑的瞳孔裡看不到李時鈺的影子。
他也是個男人,有時候也喜歡佔上風,這種自尊不會因為身體差就會消失的,他想要在這個家佔有一席之地,但是很遺憾的是,他目前為止確實有些窩囊。
不願意去想,真的想了,心裡早就千瘡百孔了,越是瞭解,心上就彷彿被捅出來一個爛窟窿,原來自己還真是這樣的差勁兒。
「你對不起什麼?」李時鈺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兩個人感情確實不錯,沒有生分,她說的是誠心誠意,誰強一些,誰弱一些真的就不要緊,她現在也就是對他說說:「沒覺得我有點經不起打擊嘛,這次公司從外面請了一位首席財務官,之前我以為自己會坐上去的。」她說的雲淡風輕,想開了,真的就不算是事兒了,能力不行,就只能為人讓路。
「我現在突然說不想幹了,你會不會認為我這人其實挺脆弱的?」
她不知道被人會怎麼樣的去想,八成的想法都是,啊原來她經受不住了,可能是習慣別人追捧了,一個大浪打過來,她就爬不起來了,但是她心裡知道,她不想困在這樣的困境當中,再次爭取?明年不行就後年,後年不行就大後年?
這不是她想要的,她承認自己現在被困住了,她還沒有想好,但想要和他分享一下現在的心境,她覺得舉步維艱。
需要得到他的支持。
「累就不幹了,我老婆這麼牛逼,怎麼會就因為這點事兒脆弱?不用你他們會後悔的,走別人的路,叫別人無路可走,我支持你。你想做什麼?」
李時鈺聳肩:「就是隨便一說,還沒有想好,我現在要是跑了,賠你哥錢就足夠我傾家蕩產的,我不是和他賭氣。」
而是她是真的意識到,自己如果待在四海,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了,是,她不清楚自己的未來會怎麼樣,但絕對不是這樣的。
「那就慢慢想。」
回到家裡,兩個人拎著東西,紀母挺高興的,其實紀母也是怕李時鈺開口說公司的事情,真的當著她的面說了,她是沒有辦法回答的,當著老小的面,那樣的話無論怎麼樣她都需要給老小一個答案。
但卻沒有。
這兩人回來,紀以律陪著自己媽在沙發上看電視,李時鈺削水果呢,她切了一個蘋果自己和紀以律一人一半,是沒有削皮的,然後將手上削皮好的遞給紀母。
「媽,吃蘋果。」
紀母之前是絕對是想不到她能給自己打蘋果皮的,因為她完全就不需要這樣來做,拿在手裡覺得千斤重,該說了吧。
「我想吃芒果。」以律看著廚房的袋子,這是剛剛李時鈺林進去的。
她白了他一眼:「你不能吃芒果,一會兒我給你倒杯水,喝點涼白開吧。」
紀以律嘟著嘴,每天都是這樣欺騙自己的,總是說想吃點刺激的,她一般都是這樣哄自己,最後什麼都沒吃成,喝點涼白開就不錯了,坐了一會兒,八點半左右李時鈺先上樓的。
「媽,我上去休息了。」
紀母微笑著點頭:「好,晚安。」
進了房間,屋子裡的拉門就拉著,她拿著睡衣直接進了浴室裡洗澡,紀以律在樓下等了差不多能有二十分鐘,也坐不住了。
「我也上樓去睡了。」
「我兒子現在一點不心疼媽媽了,這麼早就睡覺,你睡得著嗎?」
以律當然睡得著了,因為床上還有他老婆在呢,抱著老婆看個電視玩個電腦,怎麼樣都比坐在樓下有意思。
「媽,晚安。」
紀母看著小兒子也回了房間,自己也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緊了一口氣,老大這樣做,裡面未嘗就是沒有她同意的成分,自己是不是真的就對李時鈺太過分了?
李時鈺是真的沒有怨言,還是在等待機會呢?她越是沒有聲音,紀母就越是擔心,有些人藏的深,這樣的人很可怕。
他們倆是不是鬧情緒了,以律哪裡會叫自己看出來。
他踩著拖鞋推門進去,李時鈺才洗出來沒有多久,一條腿搭在床上擦頭髮呢,以律將門鎖上,快速的從後面抱住她。
「老婆……」
「別碰我,頭髮還沒干呢……」弄他一身的水。
以律哪裡怕什麼水,你現在全身都是毒藥,我也喜歡抱著你,緊緊貼著她的身體,兩個人在樓上鬧著玩呢,紀極回來的比較晚,看了一眼樓上。
李時鈺的臉對著門,拉門沒有拉,外面鎖門了就不用怕別人進來,這樣可以叫空氣更好的流通,以律摟著她的腰,腿纏著她的,被子裹在她的身上,他以前怕冷,兩個人一起睡了之後,他就總踢被子,兩個人的溫度加在一起就變得高了起來,他起床永遠都會覺得身上暖洋洋得,身上的睡衣走的也是可愛的路線,他睡覺一般都是一個t恤衫,要麼是灌籃高手的圖案要麼就是大嘴猴或者憤怒的熊貓,下面就是普通的睡褲,每次她從床上醒過來都會覺得一愣,能找到這麼有顏值的老公是不是自己也可以開瓶香檳慶祝一下?
難怪有那麼多的女人只圖男人長得好,一睜開眼睛看見一個帥哥躺在自己的床上,這種感覺很不賴的。
樓下小保姆老早就起來做飯了,紀極要準備上班的,就紀極的時間,紀母也早就醒了,看看樓上,叫也不好,不叫也不好。
老大要上班,但叫人家小兩口就著老大的時間又說不過去,老大也不是公公。
紀以律醒的很早,伸伸自己的腿,腳趾頭先清醒過來的,動了幾下然後整個人才跟著清醒的,自己的身體向下挪動著,挪到床的一半位置,半截的腿搭在下面,從床上撐起來胳膊,大手照著她的屁股拍了一巴掌。
「寶兒起床……」
李時鈺蹬了他一腳,腳丫子蹬啊蹬的,以律扯著她的腳丫子在腳背上親了一口。
「大寶起床,要吃早餐了……」
緊貼著她的後背,咬著她後背,一點一點的用牙齒咬著。
「滾開。」
才幾點就喊她起床,她很睏。
紀以律從床上爬起來,沒有換衣服,這樣穿著剛剛好,又拍了她一記,看著她實在不願意動貼在她的耳朵上。
「我下樓陪我哥我媽吃口飯,老婆你好好的睡,睡好了為主。」
以律帶上門,踩著拖鞋從樓上下來,紀母給兒子盛著粥,看著小兒子下來,臉上立馬笑了出來:「起來了,有沒有洗臉?」
「還沒呢,她昨天睡的晚,可能要晚點起來,媽她最近挺累的,我回來就生病……」
以律是在替李時鈺解釋,不起床是有原因的。
紀母倒是沒覺得怎麼樣,想起就起,不願意起就算了,一個週末,難得賴在床上又能怎麼樣呢。
「沒人問你,你說了這麼多。」紀極不待見的看了一眼。
「哥……」
以律跑到母親的房間裡,洗了一把臉,從裡面出來,紀母將碗筷擺好:「要不要吃油條?」
「她不讓我吃油條。」
「就吃粥?」
李時鈺從樓上下來,已經洗漱過了。
「媽,你讓他就吃粥。」
李時鈺走了過來,以律為她拉開椅子,起身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怎麼下來了?睡好了嗎?」
「他吃粥就行,我吃油條,油條太膩,他最近不能吃的膩。」
紀母點點頭,要上手給兒媳婦盛粥,沒等起來呢,紀以律已經上手了,做的這個順暢,一看就是鍛煉出來的,幹這活也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的。
「吃飯。」
紀極眼皮子都沒有挑一下,倒是一直聽老小說個沒完沒了,這個好吃,不停的給自己老婆夾菜。
「你最近吃的太少了,是不是胃有毛病了?」
「沒。」
紀母看著李時鈺笑笑:「今天回去嗎?」
「明天走,今天在待一天,媽,我不是很會做飯……」她雖然很想上手,但是奈何自己廚藝水平已經回去了,不碰那些東西太久,都還給師傅了,她也不喜歡做飯,覺得油煙太大,加上她現在有完全合理的理由不進廚房,她不能叫自己的身體覺得勞累,她在備孕當中,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在明年可能她就會要當媽媽了。
心裡唯一的遺憾就是,她真的結婚太晚了。
這不是李時鈺第一次這樣感覺,從結婚開始這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已經馬上就要三十了,三十歲的年紀實在不能算是年輕,如果她想生滿三個孩子的話,估計會耗盡自己所有的精力,二十一二歲結婚就不同,自己還是半個孩子呢,領著孩子一起長大,可惜她二十一二歲的時候還老老實實的在上課當中,那時候他也不過就是個小孩兒。
「家裡有小阿姨,哪裡用得著你上手……」
紀極心裡冷哼,說的是比唱的都要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