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 誰喜誰憂 文 / 乙嵬
「遺世魔靈?」錢澱澱一時難以置信,急道:「不,不可能的啊,姑父怎麼會是一個遺世魔靈呢?」
「我亦是有些懷疑,不過看羽堅那種認真的表情,我又不得不相信,並且羽堅已經趕向了薈林樓,我也趁此機會去看看,若林列含真是像羽堅所言的那樣是一個遺世魔靈的話,那我也正好助他一臂之力,若其中有誤會,我也正好從中勸解。」
錢澱澱卻還沉浸在難以置信的思緒中,道:「不可能,這一定是個誤會,姑父怎麼會是遺世魔靈呢。」
牛牛道:「澱澱,你剛才不是說,你是被你姑父所強*,才肯嫁給我的嗎。」
「不錯,可是姑父這麼做亦是不得已,他也是想讓我盡快落地安心。」錢澱澱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急道:「對了,許許呢,我想見見他。」
「他已經走了。」
「走了?」
「對,他和林樓主一起返回薈林樓了。」
錢澱澱如坐針氈,越想越是不安,道:「難道姑父真和那些妖魔有關?」
「澱澱,你想起什麼了。」
「姑父總是拿許許來脅迫我,*我盡快嫁給你,而我嫁給你了,他竟然還不肯放了許許,有時我見姑父那張生氣的面龐,好似窮凶極惡,現在聽你如此一說,我越來越是難以安心了。」
牛牛亦是臉色一變,自言自語起來:「難道他真是一個妖魔之人。」隨後,牛牛對著錢澱澱道:「澱澱,你收拾一下東西,我們現在就走。」
「現在?現在這麼晚了,還是明天吧。」
「不行,我怕羽堅幾人意氣用事,一時衝動而中了林列含的詭計,如此的話,我們可就無法找到羽堅了。」
一聽此話,錢澱澱也不覺心急起來:「好吧,我們現在就走。」
牛牛又道:「我還要去牛角峰給尚門主說一下,即刻便會,澱澱,你趕快準備一下。」
「嗯,你去吧。」
牛牛急急的趕向了牛角峰,見到尚千里後,急道:「尚門主,我有事相告。」
「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這麼著急啊?」
「我要去一趟薈林樓。」
「去那作什麼?」
「剛才我在錢澱澱口中得知,林列含挾制錢許許,從而*迫錢澱澱下嫁到我們落水石門,其中定有陰謀,而白日依羽堅所言,林列含分明是一個魔靈之人,如此結合分析,我越來越感覺其中蹊蹺,而現在正好羽堅幾人也趕去了薈林樓,我不如趁此機會,探個究竟。」
尚千里一臉悅色,喜道:「好,牛牛你真是越來越心思縝密了,可是今日是你的新婚之夜,你就這樣留下錢小姐一人獨守空房,實是不大好啊。」
「不,我帶她一起去,此事還需要讓錢澱澱親眼見得。」
「嗯,你說得很有道理,牛牛,這次真是辛苦你了,你下山後,叫一聲燕鼓和伏閔,讓他們陪你一起去吧,這樣也好有個照應,而我會隨後趕到的,你到時候一定要見機行事,萬萬不可魯莽。」
「牛牛明白。」
「好,那你趕快去吧。」
——
牛牛與錢澱澱還有燕氏夫婦,一共四人,匆匆的趕向了薈林樓。雖然他們行速不算慢,可當他們到了薈林樓的時候,還是早已經天明了。
牛牛,錢澱澱等四人,看見薈林樓的景象,不覺驚住了。面前的慘景,可謂是慘不忍睹。偌大的薈林樓,卻已不見高樓林立了,而能見到的僅僅是猶未燃盡的枯木殘垣。
地上儘是一片燒焦的灰炭,還有一片燒焦的屍體。此時薈林樓雖然已經不見了大火,卻仍時不時的在炭灰中,冒出點點火星。
那片黑灰,被風一吹,隨之而起,落在幾人臉龐上,不覺一陣灼熱。
一片狼藉,一片廢墟,讓人見此不覺心傷。
在這不遠處,正坐著幾個人,羽堅,南榮盈雪,徐入生還有陳復楓。另外還有一人,白紗遮面,難以見到他的真實容顏,不過此人身材苗條,身姿綽約,此人正是南榮盈雪。而地上還躺著一個人,正是林夫人。
昨晚的一場大火,將整個薈林樓燒為灰燼,而這場大火又是何人燃起的呢?此人不在場,他早已逃之夭夭了,他就是林列含。
錢澱澱張目看了看在場的人,最終的目光卻定在了躺在地上的林夫人身上。
只見錢澱澱忙跑了過去,趴在林夫人身上,痛道:「姑姑,姑姑。」
幾人見到錢澱澱如此傷感的樣子,心裡亦是不禁難受起來,陳復楓本欲起身去開導一下澱澱的,而此時羽堅慢慢的走近了錢澱澱,怕了拍她,道:「澱澱,你怎麼來了?」
錢澱澱從林夫人身上起來,兩眼中已是紅了,看了看羽堅,卻沒有說話,牛牛道:「羽堅,我把澱澱給你送過來了。」
幾人聽此一時無解,而南榮輕雪更是生氣起來,衝著牛牛吼道:「你傻啊,你把你女人送給別人啊,你頭上是不是想戴點綠啊。」
牛牛卻沒生氣,道:「澱澱心裡根本就沒有我,我不想勉強她。」
南榮輕雪重聲道:「可是她已經和你成親了,你這麼做你們落水石門可就顏面盡失了,你堂堂一個石長,怎麼考慮事情這麼簡單啊。」
>
此時羽堅的視線慢慢的從錢澱澱身上移開,對牛牛道:「牛牛,輕雪說的沒錯,你既然已經和澱澱成親了,就不應該再讓她離開你了。」
牛牛道:「可是她喜歡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我若強留住她,也只能留下她的人,她的心卻會一直在你這裡,而你雖然得到了她的心,卻無法和她在一起,如此以來,我們三個人誰都不好受。」
南榮輕雪卻更加著急了:「你怎麼這麼傻啊,等她為你生了孩子,她自會安心了。」
錢澱澱急道:「不,我不會為他生孩子的。」
羽堅臉色越來越是難看,看著錢澱澱道:「澱澱,我們緣分已盡,你既然已經和牛牛成親了,為什麼還非要糾纏著我啊。」
錢澱澱淚水越聚越多,道:「羽堅,我只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愛不愛我?我知道你也是同樣愛著輕雪姐姐的,我不在意的,只要你能讓我留下來,哪怕讓我做你的一個小丫鬟,我也甘心。」
羽堅無奈的甩過頭去,眼裡沒有落淚,心裡卻是已被淚水填滿。
陳復楓慢慢的走了過來,看了看錢澱澱,本欲說話,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即使自己是錢澱澱的親哥哥,現在或許也只能做一個局外之人。
羽堅歎了一口氣,對錢澱澱道:「你走吧,我不會讓你留下來的。」
錢澱澱聽見此話,幾欲暈倒,全世界都變得好灰暗,整個世間都顯得好陰沉。
南榮輕雪心裡卻是升起了點點的喜意,而一旁的燕鼓和伏閔相互看了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雖然伏閔比較喜歡輕雪,可她看到錢澱澱那種傷心的模樣,又為其緊張一番,而為其緊張的時候,卻又默默為牛牛欣喜。
只見牛牛厲聲道:「羽堅,你怎麼這麼無情啊,澱澱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為什麼還不肯讓她留下來,你可知道,澱澱差點自刎了。」牛牛一把舉起錢澱澱的胳膊,澱澱手腕上還緊緊的纏著一條藥帶。
羽堅見此,眼裡終於忍不住滑出了淚水,不覺抓住錢澱澱的手,關心道:「澱澱,你怎麼這麼傻啊。」
錢澱澱見羽堅如今擔心的表情,心裡倒是慢慢的浮起一寸溫存的欣感,卻又見羽堅急急的鬆開了錢澱澱的手,道:「對不起,我已經忘了,你現在已經是牛夫人了。」
牛牛聽此,向羽堅吼道:「羽堅,原來你是嫌棄澱澱了,我今天就在這裡實話告訴你吧,雖然我和澱澱已成親入洞房了,可是我絕對沒有玷污澱澱的,她現在還是屬於你的。」
羽堅不覺想起了一個地方——空灩湖,那裡有太多的記憶,有太多的溫暖。羽堅當然還不會忘記那一夜,與錢澱澱的一夜。
羽堅急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反正我不會讓澱澱留下來的。」
牛牛更是心急起來:「為什麼?你說啊,為什麼啊?」
羽堅看了看不遠處的伏閔和燕鼓,自己不敢與他們相認,就如不敢留下錢澱澱,一樣。
只見羽堅道:「牛牛,我現在要和復楓一道去制服那些遺世魔靈,那些魔靈凶殘無比,殺人不眨眼,對我更是恨之入骨,你讓澱澱留下來,豈不是要害了她。」原來羽堅不肯讓錢澱澱留下來不是因為不愛——而是因為愛得太深。
錢澱澱心裡由難受變得好受,而南榮輕雪由一絲欣喜變成了一絲憂憤。
陳復楓又欲張開說話,卻仍是沒有開口。而一旁的南榮盈雪真不知如何評價這場愛情故事,卻又暗暗慶幸,慶幸自己以後再也不用為情所困了,因為憑自己這種容貌,沒有人會喜歡自己的,包括陳復楓。
一旁的徐入生好似是在看故事,心裡卻一片淒涼,他想起了一個人——閒兒。
而不遠處的燕鼓和伏閔又互相看了一眼,誰對誰錯,何為喜?何為憂?不知道。
什麼?不知道。
精彩故事,下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