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醉漢癡行 文 / 乙嵬
相升刻見狀心裡越來越亂,忽然一怔,想起了一件事來。
什麼事?此地名為東伏村,山那邊便是落實石門的地界了,而不遠處正是那個胡寨弟子遇難之處,不知那些胡寨弟子的屍體被安葬在了何處?而那次劫難又是何人所為?為何要將胡寨弟子置於死地?為什麼…
好多疑問,好多無知。
可是,如今的相升刻一心只顧搶奪星石了,因為得到那顆星石,便可運用星石的無限靈力來化為己用,修煉成真仙不死之軀。而那次五寨遇難之事,被自己輕描淡寫的拋到了一邊,自己這個五行前坡的坡主到底稱不稱職,為何現在只顧自己的私念之事了,而不管前坡的大事了。或許有五寨寨主,根本就用不著自己多*心了,可是這實是不像年輕時的自己啊。
年輕時的相升刻對坡內事務處處留心,那可是日夜*勞,當然在相升刻的治理下,五行前坡不斷發展壯大,在江湖上的名聲亦是越來越響亮。
可是如今的相升刻已是一個近百之人,離著死亡越來越近了。
而唯一的希望,唯一能夠解決死亡的辦法,那就是尋得星石,即使這很渺茫。
這時那些修心煉術之人,已經落下來了,落在了這片墓地旁。
羽堅和南榮輕雪張眼望去,這些人自己都認識,牛牛,謝昂松,燕氏夫婦,管大順。
南榮輕雪和羽堅見到這些人,心中有喜有憂。
喜得是,看見了那燕氏夫婦,憂得是看見那個謝昂松。
而此時的牛牛見到羽堅,好似心中有愧,竟然不敢正視此人。
見這一身打扮,相坡主當然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了,特別是那個燕鼓和伏閔,上一次就是他兩個要救走輕雪,而這次他們又忽然出現,實在不是什麼好事啊。雖然相升刻自我感覺術法不低,可此處畢竟是他們落水石門的領地,自己實在是不好下手。況且最重要的是,若是讓他們知道了南榮輕雪身上有星石,那還不會蜂擁而上,如今的世人為了星石打的不可開交,甚至失去了人性。
此時的謝昂松微微一笑,上前一步,禮道:「原來是相坡主大駕敝處,我等真是有失遠迎啊。」
相坡主忙回道:「老夫偶爾路過此處,沒想到驚擾了貴處。」
「哪裡?相坡主能來我落水石門,實是我輩榮幸啊,相坡主不如到我細流村坐坐。」
此時的謝昂松好似這落水石門的頭領,而那個牛牛,管大順分明成了陪襯。
只見相升刻淡淡笑了笑:「此番美意老夫心領了,不過我這次還有要事去辦,就暫且不能去貴處了。」
這時那個謝昂松狠狠的看了一眼南榮輕雪和羽堅,又向相坡主道:「相坡主,不知這兩位與您又有什麼瓜葛?」
「實不敢瞞,我見此人滿身妖氣,實不像名門正派之人,我作為一個修心煉術之人,見此怎能不管不顧。」
聽此,南榮輕雪心中發火,向相升刻怒道:「你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你分明是。」說道這裡輕雪忙閉上了嘴,因為她心中清楚,若是讓那些落水石門的人,知道了相升刻追蹤自己是為了搶奪星石,那恐怕自己更是永無寧日了。
而此時的謝昂松笑道:「相坡主不愧當今天下道高之人,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妖女來路不明,如此的妖女實當人人見而誅之。」
南榮輕雪朝謝昂松吼道:「謝昂松,你這個好色之徒,還有臉說別人呢。」
謝昂松氣憤道:「妖女,今天看你還往哪裡跑。」
羽堅見狀不妙,忙插話道:「謝村長,上一次我們的確有些誤會,還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再追究了。」
「莫要再追究了?上一次你們差點將我害死,現在竟然好意思說讓我不要再追究了。」
這時只見一個身影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而此人手中還拿著一個酒壺,一邊走一邊喝著酒,嘴裡還自言自語的說些什麼,讓人聽不清楚,看來是醉了。
眾人都把眼光放在了此人身上,原來此人正是神畫坊的徐入生。
徐入生知道付閒已死的消息後,就這樣整天醉生夢死的,好似無所事事,實是心痛萬分,真乃痛不欲生。
眾人見徐先生竟成了如此的模樣,心中大疑。
羽堅見狀,忙走了過去,道:「徐先生,你怎麼也來這裡了。」
只見徐入生看著羽堅,卻似根本就不認識,嘴裡胡亂的說道:「我來這裡,我來這裡,哈哈,我來這裡陪閒兒啊,陪閒兒,你們…你們這些人來這裡幹什麼,你們也是來找閒兒的嗎?」
聽此,羽堅一團迷霧,怎麼徐入生這些話,讓人聽不明白啊。
卻見那個徐入生根本就沒有關注這些人,而是走到了那個付閒墓碑旁,坐在地上,仰頭深深的喝了一口酒,道:「閒兒,我又來陪你了,閒兒,不要害怕,你不孤獨,我會在這裡一直陪著你的。」說完,他又舉起酒壺,喝了一大口酒。
一向穩重有禮的徐入生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眾人見狀一陣迷惑。
不過伏閔卻是知道其中的緣故,只見她忙走上前去,向徐入生道:「徐先生,姐姐已經死了,雖然我們也不想承認,可這確實事實啊,你這樣折磨自己又是何苦啊。」
徐入生卻大聲吼道:「不,閒兒沒死,她怎麼會死了呢。」徐入生又好似陷入了夢境,喃喃自語道:「我昨天還看見她了,她是那麼的伶俐可愛,他對我是那麼無微不至,她怎麼會死了呢。」說到此處徐入生又大口喝了一口酒。
伏閔見此,亦是無比的心痛,道:「我也不想承認姐姐死的,可是人死不能復生,我們不得不…」說到此處,伏閔哽咽住了,一時說不下去了。
羽堅和南榮輕雪見狀,雖然一時不知其中的詳細原委,可是他們看得出來,徐先生好似有什麼傷心之事。
只見徐入生拿出一個玉珮,看著那個玉珮,竟然輕輕的笑了起來,慢慢道:「閒兒,你睡吧,我會一直等你醒來的。等你醒來後,我會帶你去南域空灩湖,我們去那裡蕩著小舟,欣賞著那裡的天外風景,誰都不能分開我們了。為什麼你還不醒來啊?我知道母親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可是我會勸母親的,她從小就疼我,一定會答應我們的,閒兒,你快醒醒呀。」
一個醉漢說著醉話,讓人聽了卻是無比的心涼,而一旁的伏閔也是哭的更加厲害了。
此時的相升刻彷彿成了一個多餘之人,呆呆的站在那裡,心裡不斷叫苦,一會兒的功法,此處竟然來了這麼些人,現在倒好,又來了一個徐入生,並且還是喝醉了的徐入生。
這時只見徐入生忽然抬起頭來,睜著四周的眾人,狠聲吼道:「你們來這裡幹什麼?你們打擾閒兒睡覺了,你們都趕快給我滾。」說完,只見天空中忽然落下了一支驚天畫筆,重重的插在了地面上,一層灰色光茫射向了四周,頓時塵土飛濺,響聲不斷。
那些東伏村的村民見狀,忙跑回去了,而那幾個修心煉術之人,只是退後了幾步,並沒有離開。
徐入生怒睜著眾人,吼道:「你們怎麼還不走,你們是不是也是來找閒兒的,不行,你們誰都不能動閒兒,誰要動閒兒,我就殺誰。」
伏閔見狀,忙道:「徐先生,你不要這樣了,姐姐已經死了,這是事實啊。」卻見徐入生一把推倒了伏閔,斥道:「你再敢胡說,我先殺了你。」
此時的燕鼓和牛牛,還有管大順忙跑了過去,將伏閔扶起來,只見牛牛氣憤道:「你在這裡抽什麼風啊。」言畢,就欲拔劍,卻被伏閔阻止住了,道:「牛牛,徐先生是因為傷心過度才會如此的,你不要和他起爭啊。」
牛牛心中的憤氣仍是難消,道:「他傷心,也不能往別人身上發火啊。」
此時忽見徐入生縱身躍起,那個插在地上的驚天畫筆,一陣明亮,忽然轉了起來,隨即一圈圈的灰色光茫接連不斷的射向了周圍。
眾人見狀,忙架起各自的兵器,擋在了身前。而徐入生從空中飄下,站在了那個巨筆之上,隨即身子一轉,只見那個畫筆在大地上疾疾揮動,好似是在地上作起畫來。
不知何時,一陣狂風刮起,隨即大地上一道鷹嚎之聲劃破天際,只見一隻雄鷹在空中盤旋開來,爪利眼疾,俯身往下衝來。
相升刻見狀,忙將手中的柔術拍一搖,一個柔術球往上衝去,正好擊在了那個飛鷹頭上,頓時空中一陣明亮。片片鋒利光茫散向了四周,眾人起身躲過,這時忽見地上又是一亮,而後大地上出現了一層厚厚的白雪,而雪地上長出了無數桃花,那些桃花一片雪白之色,與那雪地相映,真不知何處是桃花,何處又是白雪。
這時忽又刮起一陣狂風,風過,那些白色桃花竟然變成了紅色,紅得讓人心怵。
只見那些紅色桃花紛紛落下,真如鮮血滴落,頓時大地上染上了一層嫣紅艷妝。
精彩故事,下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