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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驚天一畫 文 / 乙嵬

    這時南先集在老者面前拿出自己的水壺,然後擰開蓋子,又張開嘴巴「啊,啊…」了幾聲,又指了指老者的水壺。

    那位老者倒是明白什麼意思了,拿起水壺,用一種不太情願的眼神看了看手中的水壺,但還是遞給了南先集,南先集接過水壺,心裡非常高興,忙擰開蓋子,發現裡面的水也不是很多了,心中更是泛起無比的感激之情,急急喝了幾口,頓時感覺舒服了好多。

    隨後,南先集從腰中拿出一塊銀子,遞給了那位老者,老者見此,一臉既欣悅又緊張的表情,忙忙搖手,南先集指了指那水壺,又指了指自己,然後腦袋一歪,眼睛一閉,意思是說,若沒有這水,自己就快要渴死了。

    那位老者會意,也不再推辭了,接過了南先集的銀子,雙手緊握著銀子,好生歡喜,臉上欣喜的表情一陣高過一陣,又見老者忙掀起那筐子上的棉布,原來那下面是一些燒餅。

    只見那些燒餅圓圓的,不算很大,燒餅正面是一層芝麻,一陣香氣飄出,十分誘人。

    那位老者看了看南先集,然後指了指那筐燒餅。

    南先集怎會不明白什麼意思,自己已經給了他那麼些銀子,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了,並且自己早就餓壞了,不吃飽怎麼趕路啊,南先集笑了笑,拿出一個燒餅就吃了起來。

    「好香啊…」南先集一邊吃著,心裡一邊還念著。

    南先集吃的倒是津津有味,卻不知道吃到第幾個的時候,忽覺得眼前一片模糊,逐漸漆黑一片,而頭暈暈的,竟一下子倒在地上,暈過去了。

    那位老者見狀微微一笑,忙從南先集身旁拿過七星圖,將破紙撕去,見玉軸金邊,果是寶物,不覺大喜,但並未打開,而是先把那人皮面具一除,原來此人並不是一個老者,而是一位中年男子,正是細流村的燕鼓。

    燕鼓縱身一躍,飛跑到了一個地方,見那裡已有一個中年女子等著呢,此人正是伏閔。伏閔見燕鼓手中拿著七星圖,不覺高興起來,忙跑過來接著,嘴角一笑:「還是你有辦法!」

    燕鼓點了點頭,並未多說話,就要離開。

    此時忽一陣風吹過,竟不知從何處飄下一人。

    只見此人和燕鼓年齡差不多,但是此人神態凜凜,雙眼有神,特別是手中的那支畫筆,格外引人注目。

    那支畫筆足有半人之長,更是有小樹之粗,那筆頭呈黑色,而筆柄全是灰色,不知是什麼神木所製,只見筆柄上刻著四個大字「驚天一畫」。

    莫非此人就是北方雪域的「驚天一畫」,人稱神畫子的徐入生?正是此人。徐入生居於北域神畫坊,對繪畫喜愛至深,最願與人談論畫術之事,而此人也是遍觀當世名畫,自感皆不如自己的名作《雪域桃花》,此人可隨地選景寫意,畫法超然。

    而徐入生功術亦是了得,當今能達到如此水平,已算一流,但是此人好多年前突然消失,後來人們才知道,原來此人去了北域神畫坊,自從就在江湖上隱身了,多年已不參與江湖之事,一心研究畫術。

    今日此人忽出現在燕鼓,伏閔面前,不知所謂何事。

    有關此人故事,還要從神畫坊和雙月會說起。

    現在先講述殘月六會中的殘月六分會,此會位置最北,與北域神畫坊相距不遠,殘月六分會的范從主與神畫坊的徐入生關係不錯,兩人時有往來,那一天范從主又宴請徐入生到自家做客。

    徐入生當然也是準時來到了范從主家中,只見范從主已經準備好了佳餚美酒,徐入生心中高興,便坐下來與范從主痛飲起來。

    酒至半酣,話也是多了,不知不覺又談到了神畫坊中的那顆千年桃樹,那棵「終年花不謝,千載未見果」的神奇古樹!

    實際這棵古樹被鎖在神畫坊深院之中,外人根本就是無法知曉,但是這殘月六分會的范從主與徐入生關係非同尋常,徐入生竟將此事告訴了范從主,並且帶他到這深院之中,仔細欣賞了一番這棵神樹,范從主也是大加讚賞,全是羨慕之色。

    而徐入生更是以此為題材,畫出了一副畫——《雪域桃花》,自己對這幅畫更是非常滿意。

    杯杯美酒下肚,兩人皆顯醉意,卻見徐入生道:「范從主,這千年神樹的事,可千萬不要向別人說起啊!」

    「當然,當然了,徐先生你好不放心啊,你都囑咐多少次了,我們還是說點其他事情吧。」今日的范從主好似有點異常,每當說到那棵千年神樹時,總是不敢正視徐入生,並且總是要馬上轉移話題。

    這位范從主雖然與徐入生交情深厚,可是此人好功近利,權利熏心,爬到這殘月六分會從主之位,更是不知耍了多少心機,此人對鍾會主,韓城主更是奉承的很,所以徐入生雖然將此秘密之事告訴了范從主,卻總是有一種不放心的感覺,生怕范從主將此事告訴他人,引來麻煩。

    徐入生又喝了一會兒,見天色已晚,便想告辭,范從主卻是苦苦相留,愣是不讓走,徐入生見范從主如此熱情,只好又多喝了幾杯,不免已是醉意,很晚才離開。

    徐入生酒足飯飽,醉醺醺的走了回去,遙遙就看見坊中一片沉寂,徐入生一想,如此晚了,弟子們都睡覺了,也是必然,走到門口時,卻見大門竟還敞開著,徐入生不覺有點生氣,弟子們怎麼竟然忘記關大門了啊。

    徐入生走進大門,卻見幾個弟子躺在地上,徐入生大驚,怎麼回事?

    徐入生忙走了過去,拍了拍弟子,卻仍無動靜,便將弟子身子一翻,啊!徐入生當時驚住了,只見這位弟子雙眼緊閉,脖子上一道血痕。

    一摸那氣息,哪會還有,徐入生一身冷汗,倒是把酒氣全冒了出來,也不像喝醉之人了,匆匆又看了看其他幾位躺在地上的弟子,皆是已無氣息了。

    徐入生臉色大變,快步向裡走去,見屋中也儘是弟子屍體,無一生還,而牆壁上,地面上儘是血跡,還有打鬥留下的痕跡,讓人看了十分發顫。

    徐入生急忙走進畫堂,有兩個弟子狼狽的趴在地上,當然早已絕氣了。

    可憐這些弟子跟隨徐神畫多年,畫法倒是學會了不少,可是卻沒學會多少功法之術,否則,今日也不會如此慘了,當然,這神畫坊又不是江湖門派,不參與江湖爭鬥之事,當然不會注重這些道法之術了,就是徐入生的功法,實際也是多年之前,在自家煉就的,而不是在此處學習的,這是神畫坊,是學畫練畫的地方,誰會料得?今日竟遭到了如此劫難。那些畫堂中的精工畫卷,卻並未被帶走,看來此兇手不是為盜竊畫卷而來,那他又是為什麼而來呢?

    徐入生好像想起了什麼事,心中大震,匆忙走向了深院,那棵千年桃樹,已被砍得凌亂不堪,更是被連根拔起,倒在了一旁,而下面一個大坑,原來那兇手是為盜取這樹下寶物而來。

    徐入生臉上泛起怒色,雙眼充滿了仇怨,狠狠的望著面前發生的一切,多想這只是一場夢。

    徐入生雙眼也不禁濕潤了,只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忽見徐入生狠狠的大喊了一聲:「為什麼?」隨之,那手中的畫筆飛向天空,在半空中畫了起來,不知畫的是什麼,最後又見那支畫筆在空中重重一點,隨即畫筆直直落下,正好插在了那棵古樹的旁邊,那位徐神畫的身旁。

    徐入生一手緊緊按住那支驚天畫筆,好悲壯,又好無奈!

    此仇,怎能不報。

    徐入生的眼中滿是仇意。

    只見徐入生站在那裡,看著那棵千年古樹,看著死去的弟子,看著天,看著地…忽大喊一聲:「你們走好,師父對天發誓,一定會為你們報此血仇!」

    想了好久,徐入生忽然轉身走出門外,逕直朝范從主住所奔去。很快也就到了,卻見范從主狼狽的趴在地上,而屋中還有幾個殘月會的弟子,他們滿身是血,兩眼緊閉,歪斜的躺在地上。

    沒想到范從主竟也遭到毒手,徐入生心中更是大氣,到底是何人所為?

    雙月會竟也遭受如此之難,不知鍾會主如何處理?可是現在眉月六會正在南域召集眉月大會,雙月會之人應該都在關注那些事吧,想必他們也不會料得這些慘事發生吧?

    徐入生有氣無力的回到了神畫坊,望了望大門口那個巨匾,那匾上的三個大字——神畫坊。

    徐入生一夜未眠,心中不知不覺想起了好多事…想到了曾經的往事,想到了神畫坊的點點滴滴,想到了自己的家族,想到了自己原來的生活,可惜已經好久了。

    想到了自己的師父——無畫老人,正是此人收留了自己,才使自己退出了江湖,從此一心專注於作畫,不再問江湖之事,可惜,師父交給自己的神畫坊,一夜之間竟遭滅坊之難。

    一時真難以弄明白,但是自己必須重出江湖了,只是不知這次重出江湖,會遇到哪些事,自己並非狠毒無情之人,亦是不想在江湖中勾心鬥角,打打殺殺,可是從現在開始又不得不去爭戰,去殺人了…

    徐入生隱跡江湖多年,真不知江湖上又會出現哪些修心煉術高人,而自己還能尋得一席之地嗎?不知…

    徐入生不知不覺又想到了,那個曾經與自己朝夕相伴,形影不離的小丫鬟,曾經因為這個小丫鬟,自己憤然離家,也是因為這個小丫鬟,使自己退隱江湖。

    只是如今,已不知她身在何處,不!是生是死尚且不知,如果她還活著,會不會已為人妻,自己又會不會再見到她,見到她,她又會不會還認識自己……

    精彩故事,下章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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