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仙子凌波東湖上 文 / 步步修緣
「不用在意，我剛才在練功，沒有嚇到你就好。」王布衣溫和的說道，他的目光早已落在飯盒上，飯菜的香氣讓王布衣食指大動。
「奴婢、奴婢」
「沒事了，你去將燈點亮。」王布衣也知道侍女是太緊張了，於是支開她，他坐在桌前，拿出飯菜，準備用膳。
不一會兒，一盞燈亮了起來，柔和的光芒充滿了房間。
「這」王布衣伸出筷子，準備夾菜，頓時哭笑不得。
「公、公子，飯菜不可口嗎？」侍女哆嗦地問道。
「你怕我嗎？」王布衣突然轉頭，認真的看向侍女。
「我，奴、奴婢不敢！」侍女立刻低下了頭，身形下意識的向後騰了兩步。
「還說不怕！」王布衣瞧見侍女的反應，再明顯不過了。
王布衣搬出一張圓凳，不可抗拒地說道：「坐！」
「奴婢不敢。」侍女受寵若驚，連忙搖頭。
「看來我的名聲不大好，是因為來的第一天大鬧王府的原因嗎？」王布衣的聲音溫和下來。
「奴婢，奴婢不敢說，不敢議論公子。」侍女始終畏懼王布衣，甚至不敢看王布衣一眼。
「罷了。」王布衣擺了擺手，不用想也知道怎麼回事，無非是有人從中作梗，傳他惡名，再加上第一天來的表現，那些下人不怕才怪。
「你怕我也就算了，可是這三盤素菜是怎麼回事？」王布衣指著飯菜說道。
香噴噴的飯菜，全是素菜，別說肉末，連油水也難看到。這讓練功一天，消耗巨大的能量，早已空腹的王布衣怎麼受得了。
本來聞到飯菜香氣，讓飢腸轆轆的王布衣，勾起了食慾，結果一伸筷子，滿眼青白，不是萵苣青菜，就是白菜捲心菜，這讓他怎麼能忍受。
「回、回公子的話，奴婢只是送菜的。」侍女回答道。
「你去弄些黃精、靈芝，人參來。」王布衣道。
「這怎麼行！」侍女差點給王布衣跪了，透著哭腔道，「奴婢人卑言微，上哪兒給公子弄到黃精、靈芝和人參。」
侍女嚇哭了，府上傳言，新來的五祖孫兒也是個混世魔王，吃人不吐骨頭，專門為難下人，果然如此。
王布衣怎麼知道侍女所想，意識到人參、靈芝等大藥確實不是一個下人能夠弄到手的，於是道：「你去通知廚房，做些葷菜過來，這總行了吧。」
「這、這奴婢也」侍女一臉為難，廚房自有規矩，怎麼可能隨便開小灶。
「這個拿去給廚房看，如果不做，你告訴廚房，我會親自去一趟。」王布衣二話不說，拿出了王騰龍的玉珮往桌上一放。
侍女小心翼翼地接起玉珮，逃一般離開了。
「真是，我又那麼可怕嗎？」王布衣瞥眼落荒而逃的侍女，無奈地搖搖頭，將就著吃起了全素宴。
「到底是誰，這麼無良，叫上了全素宴。」王布衣小聲咕噥。
其實閉上眼睛也知道是誰暗中搗鬼，只是王布衣沒有在意，更不怕飯菜有毒。
一來，那些人不敢，礙於半步武聖的五祖威嚴，沒有人敢在王府內下手害王布衣。
二來，王布衣兒時曾食用了碧寒黑環巨蟒的蛇膽，無懼大部分的**。
不一會兒，那個侍女回來，一臉彆扭和不願，估計是其他人不願意給王布衣送，只好她又來了。
「速度倒是挺快，五祖的威嚴果然大。」王布衣笑了，他打開飯盒，更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次的飯盒中全是葷菜，紅燜熊掌、油炸大蝦、冰山駝峰，水晶肘子，看得王布衣食指大動，肚子「咕嚕嚕」的應和了起來。
聽見王布衣肚子叫，侍女「噗嗤」笑了一聲，旋即又意識到不對，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公子，我」
「看向我。」
「我」
「你看我一眼！」
「好、好」侍女一臉害怕地抬起頭，看向王布衣。
「怎麼，和想像中的一樣嗎？青面獠牙，還是銅目赤臉？」王布衣揚起頭，嘴角翹起一道和煦的笑容。
柔和的燈光下，王布衣的面龐分外俊秀，目如星眸，嘴唇朱紅，面似玉盤，一襲白衣，好似出塵的濁世佳公子。
「公子」
侍女神色一怔，面前的俊朗少年，哪有什麼青面獠牙，銅目赤臉，和這些詞相差甚遠，甚至整個王府也沒有幾個男子比得上王布衣。
不知為何，看見王布衣的長相後，侍女心中的畏懼去了七八分。
「連仙界也是一個看臉的世界嗎？」王布衣見侍女安定下來，在心中吐槽。
果然天生的就是任性，不過王布衣也不怕生的醜，有現實版的【】，美女帥哥不再僅僅是照片了。
「坐。」
「奴婢不敢。」侍女搖了搖頭。
王布衣手袖一甩，一道勁風飛出，「砰」的一聲，房門關上了。
「坐吧，我一個人也吃不下，而且二人吃比較香。」王布衣笑了，對侍女眨了眨眼，「放心，這是我和你之間的秘密，別人不會知道，也沒有人怪罪。」
「這個」侍女受寵若驚，惶誠惶恐地坐下，並且接過一雙筷子。
「這就對了，以後你負責送我的膳食吧，不要告訴別人我的真面目，讓他們以為我是一個青面獠牙的魔王。」王布衣開了一個小玩笑。
「公子才不是青面獠牙的魔王！」侍女反駁道。
「怎麼，我現在不是魔王，那剛才呢？」王布衣玩味地問道。
「這個，那個」侍女被王布衣一為難，臉上一紅，頓時窘迫起來。
王布衣見侍女的可愛模樣，笑了笑，大快朵頤地吃了起來。
侍女坐在一旁，始終畏手畏腳的，只是偶爾戳上一筷子，蘸了一點肉汁，用舌頭舔了一下，品嚐了一下味道。
侍女的動作全落在王布衣眼底，但王布衣不聞也不問，裝作什麼也沒有看到。
「對了，你叫什麼？」王布衣咬下一個肘子，問了一句。
「回公子的話，奴婢叫小艾。」侍女小聲回答道。
「全名呢？」
「方小艾。」
「嗯，方小艾，我記住了，真是一個好名字。」
結果一陣風捲殘雲，美味佳餚還是全部進了王布衣的肚子，方小艾只是用筷子蘸了一點肉汁，小心又忐忑地嘗了一下味道。
方小艾收拾一番後，將餐具送走了。
「青面獠牙？」王布衣笑了，「不過也好，省去不少煩心事，沒人打攪。」
接下來，王布衣繼續修煉《虎神煉骨功》，他雖然將虎神酣睡勢練成了，而且成功從意而形，由行而神，不過距離練到和老虎一樣，用這樣的姿勢正常睡眠、正常呼吸，還要下一番苦功夫。
一宿未眠，夜深人靜的時候，騰龍閣隱約傳來「隆隆」的呼吸聲，好似酣睡的猛虎在打鼾。
清晨，也是王布衣來王府的第三天。
東湖的晨景，依然美麗，湖平如鏡，夜晚帶來的一絲寒意還未褪去。
「嘩啦」一聲，湖面上突然濺起幾朵水花，王布衣從水下鑽了出來。
「大早上的洗個澡果然舒服，昨晚修煉虎神酣睡勢，出了一身汗，這下舒服多了。」王布衣暢快地笑道，烏黑濃密而微卷的長髮披散，上面沾著水珠，貼在肌膚上。
此時，在王布衣的身上已經完全看不到傷疤，被王流風的分劍訣留下的傷勢也好了。
「咦，昨天的那個女子又出現了？」王布衣在水中望去，正好看見對面的三個水亭，而昨日見到的白衣女子，今天又看見了。
女子面靨如畫，貌美似仙，真是黛眉彎彎韻如柳，水眸朦朧含如煙，粉唇輕啟紅塵仙。
女子紅唇輕啟，柔情嫵媚，若願意獻出香吻，估計仙也要墜入紅塵了。
「好美，美得有些不真切，世間真有這樣的女子嗎？」王布衣呆住了，乃至忘記了自己還泡在湖水中。
這個女子神覺靈敏，察覺到王布衣的目光，淡然瞥了一眼，飄然起身，腳尖輕輕一點，站在了湖面上。
「她站在了湖面上，沒有任何托起！」
王布衣瞳孔驟然一縮，心中驚駭不已，難以言喻。
如果是昨天，神秘女子用絕世輕功，橫渡了東湖，王布衣還可以理解，但是她現在站在了湖面上，卻讓人匪夷所思。
「但凡天下輕功，再高深也不過借力罷了。不管是水上漂、草上飛，還是一葦渡江，踏雪無痕，只不過是能夠借助細微之力，提攜己身而已。
所以說，輕功也是一門高深的提攜身法，高深的輕功能夠借水上的浮萍，江上的蘆葦，地上的草葉，使得己身飛起來。」
王布衣目光一凝，心中凜然。
「但是世界上，任何一門輕功，都無法做到讓人無借力之物，站在水面上，凌空虛立。」
「難道是借助了湖面上的浮游生物？」王布衣推斷道，隨即否定了，「那只是強詞奪理，世界上誰能夠憑借浮游生物，在水面上站住腳，即便是達摩再世也不行。」
當然，不是說沒人能夠站在水面，只是用輕功不行，除非腳下有一片荷葉，或者一根蘆葦，再或者有一雙足夠大的腳！
「還有兩種可能！」王布衣眼睛一亮。
「除非是修為到了伐穴期的強者，腳掌的氣門打開，能夠噴薄出勁氣，並且能夠在腳下形成一張看不見的薄膜，以提供足夠的浮力，讓人站在水面上。或者是仙徒，用了什麼法術，或者未知的力量。」
對於第一種方法，那是一種叫做浮游術的高超技巧，只有腳下氣門打開的，伐穴期以上的強者才可能做到，而且極為困難，十個伐穴期強者，未必有一個能夠掌握浮游術。
另外一種方法，王布衣接觸的仙徒不多，不是很清楚，但是對於神通廣大，能夠騰雲駕霧的仙徒來說，浮在水面上，應該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