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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秋風蕭瑟殺戮起 文 / 步步修緣

    卻見馬伕頭染白霜,滿發銀白,絕對不只表面上看去的四五十歲。

    還有他拉韁繩的雙手,手掌龐大,跟蒲扇似得,異於常人,不是天生所致,就是後天練成。

    一雙手,骨節粗大,跟藏了小鋼珠似的,是個明白人都看得出來,這馬伕是練武之人,一身功夫在手上,而且功夫不淺。

    再看馬伕雖然上了歲數,但深秋時節,卻只穿了一件單衣,麻衣也掩蓋不住他身上的貴氣,這表明他不僅是簡單的馬伕,可能是大家族的強者。

    至少,馬車中坐著的人,絕對不一般!

    馬車,是普通的馬車,但是拉馬車的馬卻不一般,是西戎郡產的名駒——腳踏青雲!

    這西戎郡產的青雲駒,可不是王布衣身下的雜**可以比的。

    青雲駒的馬身健碩強壯,皮毛光滑珵亮,猶如綢緞,純色沒有一絲雜毛,只有馬蹄處,生有一撮青色如雲的毛髮。

    青雲駒以千里馬著稱,扛物和耐力不行,卻能夠奔跑如風,日行千里,馬蹄上的青色毛髮飄動起來,如同天馬踏雲,這也是名駒的名號得來。

    如此名貴馬駒,價格自然昂貴,一匹千兩白銀,而且是有價無市,絕非暴發戶可以買得到的。

    而且青雲駒還有著等級劃分,一蹄有青毛最次,四蹄皆有青毛最高貴,而王布衣眼前見到的青雲駒,兩匹皆是三蹄生有青毛,赫然是青雲駒中的極品。

    兩匹極品青雲駒,五千兩白銀!

    由此可見,這馬伕和馬車中坐著的人,絕非一般,非同小可。

    王布衣推斷,他們應該來自大戶人家,具有深厚的沉澱。

    若是其他時候,王布衣自然樂意結交一番。

    但是此時,在快要入冬的時候,如此的大戶人家,出現在荒涼的官道上,而且沒有隊伍保護,這不若是,將一塊肥肉扔在狼群中嗎?

    「不僅壞了我的興致,還給我惹來了麻煩!」

    王布衣抽出一把刀子,猛地插在雜**的臀部。

    馬匹嘶鳴一聲,前蹄揚起,然後狂奔而去。

    「這小子!」

    馬伕雙眼微微一瞇,眼皮底下閃過一絲精芒,他揮動馬鞭,駕馭青雲馬。

    青雲馬果然不是王布衣的雜**可以比的,三蹄踏雲,一騎絕塵,王布衣用刀子插馬臀都沒用,眨眼的功夫被趕上了。

    「你趕上來幹嘛,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王布衣臉上有些不悅,他已經表現的如此嫌棄,但對方還是像狗皮膏藥般貼了上來。

    「少年郎,我家小姐想向你討幾首詩。」馬伕大聲喊道,一臉正經。

    馬伕白髮飄動,年紀很大,但王布衣瞧見,馬伕的眉眼在笑,很是不良。

    「他是故意的。」王布衣氣得咬牙,對方竟然故意要將他拉下水。

    「這下走不掉了!」

    王布衣雙腳一夾馬肚,然後輕輕一蹬,整個人立即倒飛出去,任由發瘋的馬衝了過去,而他自己則平穩的落在地上。

    馬伕見王布衣停了下來,他也拉住韁繩,將馬車停下。

    驟然間,荒涼的官道上,氣勢突然不一樣了,一片肅殺!

    「少年郎,你怎麼停下了?」馬伕問道。

    「你們被盯上了。」王布衣平靜地說道。

    「哦,怎麼說?」馬車中傳出一道好聽的聲音,這次不是馬伕說話了,而是那個神秘的大小姐。

    「我們這樣低調,也會被人盯上?」馬伕也露出好奇的神色,他看得出來,至少眼前的少年郎,認出了他們的身份。

    「你們用兩匹青雲駒拉馬車,還算低調!」王布衣笑了,這兩匹青雲駒,至少價值白銀千兩,落在強盜眼裡,就是兩塊肥美的大肉。

    「你認得是這是青雲駒?」大小姐一聲驚疑,聲音好像大珠小珠落玉盤,清脆動聽。

    「少年郎,你的眼睛是雪亮的。」馬伕道。

    「強盜的眼睛更是賊亮!」王布衣的目光突然凜冽起來,掃過官道旁的土坡。

    「他媽的,早就被發現了!」

    「他們站在那裡聊了半天,不是被發現了才怪!」

    「操!這是蔑視咱們山寨嗎?」

    「老子說吧,躲什麼,直接出來攔截不就得了嗎!」

    「殺出去!」

    土坡後面傳來一陣粗魯的咒罵上,隨即就有幾十個強盜衝了出來。

    這些強盜,一個個人高馬大,身穿單薄的粗布麻衣,煞氣沖天,裸露出的皮膚上,爬滿了猙獰的疤痕。

    那是罪惡和榮譽的標誌!

    「殺!」

    「馬車裡的妞,獻給老大!」

    強盜不講道義,連開場白都省去了,直接殺了過來!

    「趙老,我們將那公子連累進來了。」馬車中傳出一絲歎息,看得出來,坐在馬車中的大小姐心地善良。

    「小姐坐好,這少年郎只能聽天由命了。」

    名喚「趙老」的馬伕低聲說道,抓住韁繩的手掌猛地攥緊,準備出手。

    這時,秋風,乍起!

    王布衣目光一寒,伸手從背後取出蟒月弓,張弓搭箭。

    碧寒青空,玄月射天!

    「咻!」

    一支箭,駕馭著蕭瑟的秋風,橫貫衝過來的眾強盜,直接「噗嗤」一聲,貫穿了一個人的頭顱。

    頓時間,白紅的腦漿飛濺,那人的頭顱像裂開的西瓜,整個身子被利箭的力道帶飛起來,掉下馬去。

    馬匹驚懼,四蹄踐踏,將那人的屍體踩得稀巴爛,死相很慘!

    一瞬,官道陷入一片死寂,馬伕,馬車中的大小姐,包括馬賊,全部愣住了。

    誰會知道,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年,稚氣未脫,殺戮卻如此果斷。

    更為恐怖的是少年郎的實力,張弓搭箭,一氣呵成,百步之外,射殺敵首!

    王布衣持弓屹立,身姿挺立筆直,如同一桿標槍!

    事實上,這是王布衣第一次殺人,但他出奇的平靜。

    和王騰龍料想的一樣,經過這麼多年的磨練,王布衣遇到「吃人」的人,絲毫不手軟,殺人如殺雞!

    正如杜甫詩中所寫,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王布衣一箭射殺騎在馬上的匪首,瞬間鎮住那些強盜。

    「搞什麼,老子還沒死呢!」混在強盜群中的一人大吼一聲。

    那人才是真正的強盜頭子,他竟然混在強盜之中,讓替身坐在馬上,結果逃過一劫。

    「對,老大沒事!」

    「死的只是一個替身!」

    強盜大吼,他們全部恢復過來,拿著雪亮的砍刀,踩著替身就殺了過去。

    地上血肉模糊,強盜腳下沾著血泥,他們的心,毒似蛇蠍,狠如豺狼!

    「殺!」強盜頭子吼道,「小子們,幹完這一筆,咱們冬天吃大肉,喝烈酒,睡女人!」

    「吼!」強盜血氣起來,殺性騰騰!

    「哧!」

    忽然,一顆人頭飛起,太突然了,一道熱血飆濺在旁邊的強盜身上。

    那些強盜手掌在臉上一抹,手上一片紅,全是血。

    「噗通」一聲,無頭屍體倒下,碗口粗的脖子噴湧鮮血。

    強盜們,怔住了。

    「讓你們殺!」

    王布衣的目光冰寒如刀,心中更冷,手中蟒月弓連開三下,「崩崩」振響,又有三支利箭裂開長空,追命而去。

    強盜們身體僵硬,如同泥塑木雕,他們身邊,又有屍體倒下,或頭顱被帶飛,或心臟被貫穿,或胸膛炸開,無一不是插著一支利箭。

    惡魔!

    這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在強盜眼中,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惡魔!

    眨眼功夫,四條生命,被帶走了。

    「哈哈哈,殺!怕個鳥,頂多脖頸上多一道碗口大的傷疤!」強盜頭子躲在人群中,大聲吼道,「殺!殺!殺!」

    「殺!」

    強盜再次殺了過來,但是他們距離王布衣,還有一段距離。

    王布衣如磐石不動,面對凶神惡煞的強盜,神色淡然,手中不斷開弓。

    「哧」、「哧」,「哧!」

    連矢疾射,百步之間,又有一個個強盜倒在血泊中,屍體上插著利箭。

    王布衣一句話也不說,用行動表示,如同死神,在秋風之中,毫不猶豫地收割強盜的生命。

    強盜也是人,他們見王布衣一面倒,割稻子般的殺戮,心頭顫動,在五十步的時候,再次僵住。

    「殺!那是青雲馬!價值千兩!有了銀兩,咱們到鳳山城快活!」強盜頭子再次喊道。

    「殺你個卵蛋!」

    沉默瞬間,突然有強盜罵道。

    「喝烈酒,吃大肉,睡女人,可老子也要有命享受吧!」

    「你倒是衝到前面殺啊!」

    強盜倒戈,將矛頭指向了頭子。他們,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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