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婚長地久,老公居心不良

正文 106 情之所鍾 文 / 雲綰風

    到了菡碧閣,黎葉被黎雪歌拉著下了車,這是她第一次來這裡,有錢人已經什麼都不缺,每天所想的,就是如何享受,把日子過的精緻舒坦謫。

    別墅不過只有他一個人住,卻大的驚人,院子裡建了一個噴泉,院落修的精巧別緻,她站在門口,只覺得這裡好像和她在童話書裡見過的城堡一樣。

    幾個女人都是第一次來,雖然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但是對眼前這個別墅也露出讚歎。

    進了屋,裡面簡直是窮凶極奢,踩著腳下的地毯,黎疏雨仔細觀察了會兒,看著走到酒櫃旁的尹正鐸,「二哥,這塊地毯我見到過。」

    尹正鐸拿出兩瓶酒,回身放到桌子上,看了她一眼,「哦?」

    「這是手工編織的波斯地毯——我和媽媽去逛拍賣會的時候看到過。」黎疏雨低頭看著那精緻的花紋,「我看到過介紹的冊子,這塊地毯全世界獨一無二,製造它的是一個很有名的手工師傅,他從來不按照圖紙,都是隨心即興創作的。幻」

    尹正鐸將酒打開,倒進醒酒器裡。

    被黎疏雨一說,大家才知道腳底下踩著的都是大有名堂的東西,紛紛低頭去看。

    這是一塊十分雅致的地毯,藍黑的底色,中間的圖案是一捧盛開的百合花,仔細去看,花瓣上的露珠和花蕊中間的蝴蝶翅膀都細緻呈現,沒想到尺寸這麼大的東西也能做的這麼細緻入微,光是這樣看著彷彿就能聞到花香一樣。

    黎雪歌蹲下來,摸了摸,驚奇,「好滑哦。」

    「當然滑了,不是羊毛,是真絲做的。」黎疏雨有些惋惜,「當時我也很喜歡這塊地毯,可惜真的太貴了。」

    「要多少錢啊……」黎雪歌小聲問。

    黎疏雨伸出兩根指頭比了比,黎雪歌張大嘴,「八十萬?」

    黎疏雨搖搖頭,「八百多萬。」

    一聽到價格,幾個人都露出驚駭的神情,踩在腳底下的一張地毯,竟然昂貴到足以買下幾棟房子。

    研究了地毯,黎疏雨又發現了放在櫃子隔層裡的兩隻瓷瓶,驚歎,「這一對創下秋拍記錄的瓶子,原來在你這裡!」

    幾個女人都圍過去參觀,尹正鐸坐在桌邊,側著身,看著那個老老實實站在一旁的女人。

    她沒有四處看,好像對這些令人眼花繚亂的東西不太感興趣,她就站在一旁的地板上,自打黎疏雨說出地毯的價格後,她就默默的站到了一邊。

    因為剛剛在黎家喝了點酒,她的臉色有些紅,估計是後悔跟過來了,她那雙烏溜溜的眼珠時不時就往窗外瞟去。

    他起身,「要不要上二樓,有天文望遠鏡,可以看星星。」

    「真的啊!我要去看!」黎雪歌很是感興趣。

    「當然是真的。」尹正鐸起身,帶著幾個人上樓。

    到了樓上,尹正鐸帶著幾個人到了開闊的露台,調整好望遠鏡,「這個是天鵝座。」

    「我看看!」黎千素湊過來,俯身,「哪裡像天鵝啊?」

    尹正鐸看著天空,「左右兩個亮點,是它的翅膀。」

    「給我看一下。」黎雪歌也擠過來看,扁嘴,「確實看不出來是天鵝啊……到處都是星星,哪裡分得出來嘛。」

    黎疏雨也笑,「這個本來就是要靠想像力的嘛。」

    尹正鐸看了看這裡,他把看到的一切好東西都搜羅過來,只為了給這裡增添更多的情調,有一天,他帶著最想邀請的客人到來時,她不會露出枯燥的神情。

    「有流星耶!」黎雪歌叫起來。

    幾個女人湊到一起嘰嘰喳喳。

    他起身,悄無聲息的出了門。

    下了樓,他一邊沿著樓梯往下走,一邊看著靠在沙發邊上的女人。

    她剛剛就沒有跟上來,這裡的一切新奇玩意對她而言全都不具有吸引力,她低著頭,有些垂頭喪氣。

    他下來,踩著地毯走到她旁邊,「怎麼站在這裡?」

    黎葉嚇了一跳,抬起頭,赫然看見他,支吾了一下,「尹二哥……」

    他看著她情緒不高的樣子,「怎麼不上去?」

    tang黎葉對這些奢侈的東西並不懂,也本能的保持警惕,她怕自己碰壞了,弄髒了,隨便一樣都上百萬,她無論如何都賠不起,最好的方法就是老老實實的什麼也不碰。

    看她把自己畫個圈子和他們隔開,尹正鐸拿了桌上另一瓶醒酒器,倒了些在杯子裡,遞給她,「嘗嘗,年份最好的紅酒,很香甜。」

    黎葉搖頭,她不太會品酒,再貴的也嘗不出其中的奧妙,喝了也是浪費。

    他卻執意舉著杯子,「不想喝我給的酒嗎?」

    「不是……」黎葉不好再拒絕,接過杯子,喝了一口。

    對酒是外行,可是卻喝的出這個的味道確實很好,黎葉砸吧了一下嘴,簡直齒頰留香。

    喝光了杯子裡的酒,她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砸吧嘴的動作似乎很失態,有些臉紅,她放下杯子,「謝謝,很好喝。」

    他又倒上,「那就多喝點。」

    「不了不了。」黎葉急忙推辭,「我不會喝酒的。」

    「這酒沒什麼勁。」尹正鐸將杯子遞給她,自己也舉杯,「就當是陪我喝。」

    黎葉看著他,他今晚好像不太一樣,可是哪裡不一樣,又說不來。

    這幾年他們來往的次數少之又少,僅限於見面打招呼而已,對他的瞭解,僅限於姓甚名誰,而他的名字怎麼寫她都搞不太清楚。

    可是今晚,有幾個瞬間,她覺得他的眼神裡充滿了讓人喘不過氣的東西。

    兩杯酒下肚,黎葉臉色更紅,靠在沙發邊上,愈發的拘謹。

    尹正鐸拍拍身邊,「坐這裡。」

    她看著純白的真皮沙發,舔舔嘴唇,沒有動。

    他伸手將她拽過來,按下。

    黎葉只覺得如坐針氈,腦子發昏,手上也使不出力氣,他忽然湊過來,嚇了她一跳,手裡的杯子一歪,紅酒濺出了幾滴。

    她急忙用衣服去擦,液體卻滲入的很快,白色的沙發上留下了幾滴深色的痕跡。

    「對不起!」黎葉緊張的手足無措。

    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從她手裡拿過杯子,放到一旁,又從旁邊抽了紙巾,低頭,擦拭著她手上的酒液。

    黎葉眼睛有些睜不開,只覺得看東西有些花,可是她看著他給自己擦手,他臉上的神情分明是溫柔的,溫柔的叫她迷惑,溫柔的叫她害怕。

    擦乾淨她的手,尹正鐸卻沒有放開她,一直將她的小手攥著。

    兩人離得很近,他高一些,微微低著頭,目光一直凝在她潮紅的臉上。

    心跳莫名的開始加速,黎葉掙扎著讓自己從酒醉裡恢復一絲神智,抽回手,站起來,「尹二哥,我……我想上廁所……」

    他也起身,扶著她的腰,「我帶你去。」

    黎葉走的飛快,他也不會被落下,一直送她到洗手間門外,他叮囑,「小心別滑倒。」

    黎葉開了門,閃身鑽進去。

    尹正鐸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不見她出來,就過去敲門,叫她,「黎葉?」

    裡面沒動靜,他加大聲音,「黎葉?說話!」

    正要拽門進去,門從裡面打開,她歪著腦袋,用力的眨眼睛,舌頭都大了,「我、我出來了。」

    黎葉剛剛差點在馬桶上睡著,他在外面叫她才醒過來。

    她一邊往出走一邊揮手,「尹二哥,我要回去了,我真的好睏了。」

    說著,一頭栽倒在他懷裡。

    尹正鐸用手臂圈住她,嗅著她身上香甜的果酒味道,嘴角揚起,「酒量真這麼差?才喝了兩杯。」

    她已經處在半夢半醒,靠著他胸口,「我要回家……」

    他低頭,摟著軟軟熱熱的女人,嗓音低啞,「住這裡吧,有很多房間。」

    她搖著頭,「不好,不能隨便在別人家裡留宿。」

    他撫摸著她的髮絲,低頭看著她,「這是你的家。」

    她搖頭,眼皮不停的打架,「不是,這裡不是……」

    他重申,「

    黎葉,這是你的家。」

    她晃著腦袋,倒在他懷裡,再也說不出話。

    見她軟綿綿的睡過去,尹正鐸俯身,把她橫抱起來,抬步往樓上走去。

    把這個家研究完一圈,黎疏雨幾個人正要過來找他,迎面就看見他抱著黎葉上來。

    「葉葉姐怎麼了?」黎雪歌連忙問。

    「她多喝了幾杯,醉的不省人事——」尹正鐸看著幾個人,「她這樣回去要被黎老太太說,今晚你們就住這吧,回頭我打個電話回去說一聲。」

    「真的可以住這裡啊?」黎雪歌倒是很開心,看看身邊的兩個姐姐,雖然沒有表態,可是看樣子,也是想留宿的表情。

    「跟我來。」尹正鐸抱著黎葉,帶著幾個人走到走廊一側,那裡有三間臥房,他揚了揚下頜,「這幾間房你們幾個住,我安排她的住處。」

    說著,抱著黎葉往別處走。

    黎疏雨跟上來,看著毫無反應的黎葉,「二哥,黎葉醉成這樣,自己一個人過夜我不太放心,不如我跟她睡一間吧。」

    尹正鐸沒有回頭,「房間足夠,有傭人照顧她。」

    說著,拐了個彎就不見了。

    黎千素沒好氣,「那個黎葉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是黎家沒有給她喝過酒嗎?竟然醉成那個樣子,丟不丟人!」

    黎雪歌推門看了看臥室,驚歎,「要不是葉葉姐喝醉,我們今晚也不能留宿啊——我太喜歡尹二哥的家了,他真的花了好多心思,這裡每間房都這麼漂亮!」

    黎疏雨走過去看了看,這裡太大,他帶著黎葉去了哪間臥室她也搞不清楚。

    自從看到他存了的那些照片,黎疏雨不想承認和面對,卻也明白了,尹正鐸他的心裡,竟然藏著黎葉。

    她想過無數可能,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

    她的敵人,竟然會是黎葉,有了男朋友、從來都對尹正鐸敬而遠之的黎葉。

    「你們不要看看房間嗎?每一間我都想住怎麼辦!」黎雪歌高興的跑來跑去。

    黎千素瞪了她一眼,扭頭進了其中一間。

    推開門,尹正鐸將黎葉抱進主臥。

    不同於客臥的嶄新,這裡充滿了日常的氣息,床頭櫃上的杯子裡還剩下半杯水,還放著翻看了一半的雜誌,還有他摘下來放在那裡的手錶。

    放她躺在枕頭上,她扭了扭,想是床太舒服,她翻了個身,自己就拽被子蓋。

    他俯身在旁邊看著她,這是第一次,他這樣近距離的面對她。

    他發現了更多關於她的細節——這個女人的睫毛很長,鼻子上有幾粒雀斑,嘴唇很紅潤,也很厚實,他俯身靠近,若吻上去,觸感應該會很好。

    可是他沒有再靠近,只是很近的看著她,呼吸著她唇間的酒香。

    門被敲響,家裡的傭人端著熱牛奶進來,尹正鐸直起身,接過來,他沒有回頭,只道,「準備一套被褥,鋪在樓下沙發。」

    傭人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是……還有什麼人要過來嗎?」

    尹正鐸看了她一眼,「我睡。」

    看了眼躺在那兒睡覺的女人,傭人還以為今晚尹正鐸會和她在一起,畢竟這裡是尹正鐸的臥室。

    沒想到,他竟然要去樓下睡沙發。

    沒有多話,傭人轉頭出去。

    將牛奶放到桌邊,他看著黎葉,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潮熱,他去拿了條毛巾給她擦臉。

    黎葉咕噥了一聲,躲開他。

    他又捏著她下巴把她的臉扳過來,剛擦了兩下,黎葉又將頭轉過去,埋進枕頭裡。

    他就不再影響她睡覺,俯身,貼著她耳朵,「晚安——」

    她哆嗦了一下,哼了一聲表示不滿。

    他給她掖了掖被角,「床頭有牛奶,不舒服就喝一點。」

    她是聽不見的,他起身,又道,「有事叫我。」

    沒有回應,他嘴角揚了揚,關燈出去。

    下了樓,傭人已經鋪好被子,

    他剛坐下,就見樓梯上款款走下一個身影。

    黎千素剛剛洗過澡,身上穿著鬆鬆垮垮的浴袍,手裡拿著紅酒,臉色紅潤的停在欄杆處,叫他,「二哥,我覺得意猶未盡,想和你再喝兩杯。」

    尹正鐸靠在那裡,「太晚了,早點休息吧。」

    「哪裡晚,才十一點多。」一步步走過來,甩了甩長髮,黎千素一直走到他身旁,坐下來,兩腿交疊,一條腿就從浴袍裡露了出來,纖長白皙,倒是也不失美感。

    尹正鐸不是傻子,他低笑一聲,「我剛剛給黎老太太打了電話,她叫我照顧好你們,明早送你們回去。」

    「這裡很好啊,尹二哥也對我們很好。」黎千素笑著,將兩個酒杯舉起來,「二哥,就陪我喝一點都不行嗎?你喜歡疏雨,就不用理我了?」

    他眉目冷然,「誰告訴你我喜歡疏雨。」

    「是她自己說你們在談戀愛啊。」黎千素觀察他的神情,「難道不是?」

    尹正鐸斷然道,「不是。」

    她竊喜,嘴上說,「那,尹二哥,你以後會和疏雨發展嗎?」

    他抬頭看她,目光陰沉,「你如果不喜歡睡客房,這裡就讓給你。」

    黎千素被他冷冰冰的打斷,咬咬牙,仍舊賠著笑臉,「我喝完這杯就去睡了——二哥,我敬你。」

    說著,干了手裡的半杯酒。

    尹正鐸看著她遞過來的杯子,接過來,也干了。

    她這才起身,「那二哥晚安了。」

    他抖開被子,躺下去。

    黎千素緩緩上樓,站在台階上,客廳的燈忽然滅了。

    她停住腳步,回頭,側著耳朵聽著動靜,神情期許的看著昏暗的客廳。

    過了許久,估摸著時候差不多了,她等的一陣著急,試探的叫,「二哥?」

    沒人應,她又問,「二哥,你睡了嗎?」

    還是沒有聲音,她索性走回去,邊道,「二哥……我的戒指好像掉在沙發上了,我過去找找。」

    一路摸索著來到沙發旁,她仔細的辨別著位置,伸手摸過去,細聲細氣的叫,「二哥……」

    摸到被子,她心頭劇烈跳動,聲音也急促起來,「二哥,你被子這麼厚,會不會很熱?」

    說著,將被子掀開,她解開浴袍,赤身壓下去。

    可是身子幾乎是陷進了沙發裡,她跳起來摸到檯燈,打開,卻發現尹正鐸根本沒在這裡!

    「二哥!」四周找了一圈,壓根不見人,她氣的夠嗆,他什麼時候走的,去了哪裡,她根本就沒有發現!

    匆匆上了樓,她正要去找人,黎疏雨從房間裡出來,正看到她步履匆匆的,蹙眉,「你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黎千素支吾了一下,「我睡不著,去找點東西吃。」

    正說著,黎雪歌也從房間出來,叫她,「正好我房裡有吃的——千素姐,你過來陪我睡吧,我有點害怕。」

    「自己睡!我才不陪你!」黎千素沒好氣。

    黎疏雨看著黎千素,沒有提出讓雪歌來跟自己,只道,「雪歌害怕,你就陪她好了。」

    黎千素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正用探究的目光看著自己,攏了攏衣服,她沒再說話。

    黎雪歌就走過來,拽著黎千素回了房間。

    夜色正濃。

    整棟別墅都異常寂靜。

    浴室裡,水聲卻一直沒有停止,持續了許久,尹正鐸抬手關了水閥。

    渾身冒出白色的涼氣,皮膚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他抓過毛巾擦了擦,幾乎是一瞬間,按捺下去的熱火再度引燃。

    他喉嚨裡發出低沉沙啞的聲音,再次打開冷水,用最強的水流沖洗身體。

    身上好像凍僵了一樣,快要失去知覺,他撐著牆壁,冷水順著頭髮流向臉頰,沖洗著他全身。

    就是這樣反反覆覆的,沖涼可以短暫的令他平復,但是一旦停止,馬上又火燒似的湧起無可抑制的衝動,讓他幾乎快要發瘋。

    他攥著拳頭,無緣無故不會突然這樣,他知道是黎千素給的那杯酒——

    那女人下來的時候他就看出她別有意圖,只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大膽,黎家的家教算得上嚴謹,她竟然敢做出這種事。

    呼吸粗沉,心臟一直超負荷的跳動,尹正鐸動了動僵硬的指尖,兩腿有些不聽使喚。

    他回臥室沖涼,外面就是那個睡著的女人,他腦子裡一直湧現著那樣的想法,可是他一直竭力克制。

    身上又冷又熱,像要裂開一樣,他關了水,拽過毛巾匆匆擦了下水跡,穿衣朝著門外走去。

    他不能在留在這裡,離開去哪裡出什麼事都好,留在這裡煎熬,他才真是要瘋了。

    剛打開門,一道身影忽然撞過來。

    他悶哼一聲,接住黎葉,她捂著嘴,直擺手,離開他直奔馬桶,趴在那兒哇地吐了出來。

    尹正鐸沒有管她,轉頭就走,走到門口,就聽見浴室一陣稀里嘩啦的碎裂聲。

    停住腳步,他額頭上青筋凸起,拳頭捏得緊緊的,他低咒了一聲,轉頭回去。

    地上,黎葉四仰八叉的躺在那兒,旁邊是被她撞倒的儲物架和四散的各種用品——愚蠢的女人八成是把玻璃隔斷當成了門撞了上去。

    她額頭紅腫,躺在地上疼的哼哼。

    尹正鐸走過去,把她從地上抱起來,放到床上,他馬上就鬆開她。

    黎葉剛剛就撞了頭,這會兒被他往枕頭上一扔,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揉著額頭哼唧,「痛……」

    他握著她的手腕,咻咻直喘粗氣,目光看著她,早已深邃的可怕,叫她,「黎葉……」

    黎葉掀開眼皮,半夢半醒的看著他,那迷濛的眼神卻對他如同致命的引.誘,他喉頭發緊,拉著她的手,落在自己早已脹痛的地方,「救我。」

    黎葉目光發直,手底下硬硬的東西讓她莫名,動了動,她攥住。

    尹正鐸倒吸一口氣,渾身都開始冒汗,他開始發抖,發出痛苦的聲音,「黎葉,我不想找別人,你幫我好不好。」

    黎葉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動了動,想翻身從他懷裡掙脫。

    他卻壓下來,握著她的手捏在自己的昂揚上來回的動,她被他帶動著,也沒有抗拒,只是十分被動,完全需要他帶領。

    若她沒有闖進浴室,他還有力氣走出去,遠遠的離開這裡。

    可是她偏偏進來了,他想這也許就是天意,就是她命該如此,這種欲.望太難控制,就像洪水火山,一旦失控,就只能任由其摧毀一切。

    她的手太軟太熱,不一會兒就弄得他受不了,粘稠灑在她手心,令黎葉發出不悅的哼聲。

    他拽過紙巾給她擦手,想著就這樣讓她幫著釋放也好,他不想傷害她。

    偏偏,她又自尋死路。

    剛放下她的手,她就翻了個身,蜷縮著身子,裙擺捲起,露出她全部的腿和內.褲的花邊。

    沒有人想做個辛苦的君子,他更是如此,一半是那杯酒在作祟,另一半,是他潛藏在心裡的魔性徹底釋放。

    他撕開身上的衣服,遠遠的丟開,轉而又來脫她身上的。

    裙子被褪下來,內.衣褲被解開,尹正鐸看著她,她很瘦,該有的地方也不怎麼豐滿,可是他就是那樣的著魔,瘋了一樣的想要得到她的一切。

    黎葉有些冷,哆嗦了一下,帶著委屈,「好冷……」

    他被她的聲音弄得神魂顛倒,已經不可回頭,一手捻動她的花.心,催促她動.情,嗓音啞的可怕,「葉兒,醒醒,幫幫我。」

    黎葉被他揉.弄著弱點,兩腿直踢蹬,扭著身子躲閃,卻不抗他的執意,很快,就泌出潮濕。

    他已經等不及,顫抖著傾身,將自己抵在她那裡,一點點往裡侵佔。

    黎葉只覺得疼,身體繃緊了,無意識的呼救,「疼,好疼!」

    他知道她準備的還不夠,卻已經再無耐心去等,再多等一秒,他都會活活被火燒死。

    艱澀的移動,他也弄得滿頭大汗,但是卻無比的快.慰,全身每個細胞都在膨脹,叫他忍不住低低

    的叫出聲來。

    人世間有各種各樣的美好,有各種各樣的刺激,可是沒有一刻,比得上現在。

    他仍舊疼,疼的好像全身骨頭被打碎一樣,可是又那樣的興奮,每一次的疼痛,伴隨著的都是入骨的酥麻快意,叫他欲罷不能,渴望更多。

    握住她的腰,他憑借本能去探索掠奪,腦子裡已經漸漸放空,他的靈魂已經開始抽離,身體像是不知疲倦的機器——

    就這樣,就這樣下去,永遠也別停止……

    ***********

    第二天早上。

    很早就起來,黎疏雨下了樓,家裡傭人也起得早,開始準備早餐。

    黎千素和黎雪歌隨後也起來,這裡雖然很好,可是畢竟不是家,大家睡得都不是太好。

    「尹二哥呢?」黎雪歌四周看了看,不見人,「他昨晚睡的哪裡?」

    家裡傭人說,「尹先生昨晚睡的客廳,不過好像後半夜出去了。」

    黎千素暗暗氣悶,他寧願忍著難受跑出去,也不肯叫她一聲,她分明沒有走遠,就在樓梯口站著。

    正說著,門外停下黎家的車,黎明東走下來。

    黎疏雨急忙迎出去,「爸!你怎麼來了!」

    黎明東皺眉,「還說呢,昨晚上不打個招呼就走,還跑到人家這裡打擾,你奶奶說你們幾個呢,趕緊跟我回去。」

    「可是葉葉姐還沒有起床呢!」黎雪歌指著樓上。

    「趕緊去叫一下,都幾點了,不像話。」

    尹家傭人領路,幾個人跟著上樓。

    尹正鐸將二樓設計的很有特色,一邊是客房一邊是主人房,隔著樓梯和走廊,就完全互不打擾,空間很大,所以如果不是熟悉的人,甚至找不到主臥的門在哪裡。

    到了門外,傭人敲門,「黎小姐,你的家人來接你了。」

    說了兩遍,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黎千素耐不住脾氣,一把擰開,「黎葉!你到底……」

    到嘴邊的話硬生生沒了,黎千素看著屋子裡的情形,和眾人一樣,驚呆當場。

    滿地的衣服,甚至有女人的內.衣和內.褲,視線推移,大床上,兩個人交疊在一起,未著寸縷。

    尹正鐸從後擁著黎葉,她則躺在他臂彎裡,兩個人那副架勢,就算是對男女之事全然不懂,也知道這樣的場面代表了什麼。

    從來沒想過會看到這樣的場面,就算知道尹正鐸心裡藏著黎葉,也還是抱著希望,他只是對她有絲絲好感,而這好感又不會有什麼結果,黎葉有男朋友,她的身份又不可能跟尹正鐸怎麼樣,所以就算他喜歡黎葉,又能怎麼樣?根本不會有結果。

    黎疏雨一直這樣安慰自己不要放棄,可是現在,看到他們這樣在一起,再也不能騙自己沒關係,她哭起來,扭頭就跑。

    黎千素也激動不已,她衝過去,「黎葉!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你竟然做出這種事!」

    被她的叫聲吵醒,尹正鐸看她張牙舞爪的撲過來,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推開。

    他懷裡的女人也轉醒,起初的幾分鐘裡,她還陷在宿醉裡沒有恢復,直到所有人都被尹正鐸關在了門外,她看著他身上那件鬆垮的浴袍,才恢復了一點神智,歪著頭,顫抖的看著他,「發生了什麼事?」

    尹正鐸抬手摸了摸她發白的臉,「沒事,有我在。」

    黎葉沒聽見他的話一樣,低著頭,看著自己渾身青紫的痕跡,忽然顫抖起來。

    他想靠近,她抓住枕頭打他,歇斯底里的哭喊起來,「你走開!」

    看著她的反應,他之前料到過,可是真的看到的時候,他並不能坦然以對。

    他想靠近,她凶狠的攻擊他,好像被激怒的豹子,她不肯再給他機會走近半步,昨晚,她從來都沒有清醒過,否則,她此刻不會激烈到這種地步。

    她穿起衣服,推開他就跑,尹正鐸跟上去,她拿起水果刀亂揮,臉上帶著絕望的神情,好像天就此塌了。

    看著她跑掉,尹正鐸沒有去追。

    收拾了一下,他驅車去了黎家。

    黎老太太已經聽到了這件事,疏雨跑出去下落不明,全家人都在著急尋找。

    尹正鐸直接擺了一枚鑽戒在她面前,他求老太太將黎葉嫁給他,他什麼都沒解釋,只說自己會負全部責任。

    可是當天下午,就傳來疏雨車禍身亡的消息,全家人悲痛欲絕,黎老太太一下子就病倒。

    而黎葉,在離開菡碧閣之後去找了賀松濤,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是受了欺負,問她又什麼都不肯說,只是躲起來哭,他跑去黎家,才從他們對黎葉的謾罵裡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那個混蛋對黎葉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一氣之下,賀松濤跑去找尹正鐸尋仇,可是隨後,他自己卻深陷牢獄。

    黎葉在得知疏雨的死訊之後,回過黎家一次,而面對她的只有全家人的指責和痛罵。

    她去跟奶奶懺悔,解釋,奶奶只是以淚洗面,並沒有怪罪她什麼,還問她要不要尹正鐸負責,若是有這個想法,她會替她出頭,讓他們結婚。

    看著奶奶為了疏雨的離世而傷痛欲絕,卻還要問她要不要嫁給尹正鐸,那樣子,讓黎葉只想殺了自己。

    她再也沒有臉留下來,她憎恨自己,更憎恨尹正鐸,她無處容身,只能落魄的逃離。

    她臨走之前,跟奶奶磕頭,她說她對不起疏雨,對不起黎家,對不起賀松濤,她永遠都不會再回來,永遠。

    黎老太太將原話複述給尹正鐸聽,他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

    他想給的,能給的,她全都不需要,從頭到尾,他都站在被她憎恨的隊伍裡,不能跨出分毫。

    甚至離去,連隻字片語都沒有提起他。

    對黎千素,他有心懲治,但黎家已經沒了一個孫女,他對黎老太太心裡有愧,也答應了她不再追究。

    他沒有去找黎葉,那天早上她清醒之後,看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憎恨與厭惡,她說永遠也不會回來,他知道裡面包含了另一層意思——她永遠也不想見到他。

    不被刺痛是假的,也許一切都只能交給時間去平復,她需要,他也需要。

    只是沒想到,她用了兩年。

    再次見面,是在黎家,黎老太太故去,他跟著爺爺去憑弔。

    他一度以為自己已經快要忘記,卻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全身已經熄滅的塵埃瞬間點燃。

    他被從未有過的恨意佔據,恨她竟然那樣無視他的心。

    她的眼裡從來沒有過他,可是那又怎樣,他不想再浪費一天的時間,他要得到她,哪怕只有一具軀殼,沒有愛,那就用恨來維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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