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5章 雞都瞧不起你 文 / 發財美
到了外面街上,李大爺的心還兀自不安地跳著,為了平復一下自己那可忐忑的心,他提議去找家妓館放鬆放鬆。反正賞銀就快到手了,反正曾見人包裡還藏著一錠剛才申少爺賞給他倆喝酒的銀子,反正自己腰間也藏著一些銀兩……這膽子就壯了。
只見他一拍胸脯對曾見人說到:「有個好地方,那裡的小妞嫩得很,我帶你去坐坐。」
呵呵,看來這個李大爺真不是個好人啊,連陽城的明妓暗娼都搞得清清楚楚的。
曾見人一聽他這話,頓時興趣高漲,忙說到:「你說的那個地方就不用了,我倒是熟悉一家最好了,那裡的姑娘又熱情又漂亮,就是半截子胡同有一家,我最熟,他們把我當大爺一樣尊敬著,就到他家去吧。」
說得這樣好,又是熟客,沒有不去的道理,於是兩人便風風火火地來到了半截子胡同這家妓館。
曾見人上前敲門,一個滿臉麻子的老媽子出來開了門,見是曾見人,便一翻白眼,冷淡地說到:「現在沒房了。」連多餘的字眼和笑臉都沒有,這哪裡像熱情得不得了?真把曾見人當大爺了嗎?李大爺有些懷疑……
也許不過是個沒見識的看門老婆子吧,李大爺想,進去了就會不一樣的吧。
曾見人也不理睬她,正經著臉皮拉了李大爺一直走進裡面去,一眼瞥見上首有個空房,就立馬鑽了進去,走進去將門簾一放,往床上一躺。
見曾見人如此大肆,李大爺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這時,只見走進來一個黃皮子臉的小女孩子,進來望了一望,冷笑一聲道:「曾老爺倒又來了。」
這話什麼意思?「倒又來了?」難道不歡迎他來麼?李大爺心裡又犯狐疑……
「你姐姐在哪裡?她想我了嗎?」曾見人裝到沒聽出她的話外之音,嬉皮笑臉地問到。
黃皮小女孩子從鼻孔裡發出兩聲哼哼,拖著冷調說到:「她怪想你的惡——。」
曾見人也不管她的冷嘲熱諷,涎著臉問到:「她在裡面幹什麼了?知道我來了,還不出來陪著麼?」
陪你?小女孩對著天花板翻了一個白眼,也不答話,連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直接掉頭走了。
李大爺冷眼看這情景,明白了這裡人看來都不太待見曾見人,可以想像出曾見人平時在此的口碑甚為可惡。只是這個曾見人的臉皮還真是厚得不一般化,還好意思吹噓說這裡的人對他多熱情……李大爺一時間覺得很是尷尬,又不好開口說什麼。
兩人就這樣被擱置在了這裡無人理睬。
又等了好一會,才有個長得歪瓜裂棗的人送上兩杯茶來。李大爺一看這茶水,渾濁還盡飄著茶葉渣和茶葉梗,心裡的這個尷尬啊,就不說了。老實說,他還從未喝過如此上不得檯面的「燈草」茶呢!
曾見人倒還臉皮厚,大刺刺地說到:「快拿些瓜果小吃上來啊,我有些嘴乏了。」
那人微微一笑,說到:「你要的這些材料還沒買到,採辦上街去買了。」然後頭也不回,就出去了。
坐了一頓飯的功夫,只見簾子一掀,進來一個相貌相當「驚人」的女子——
只見五短身材,臉皮黑黃,臉頰上遍佈雀斑……
李大爺還真沒見過有這樣「姿色」的小姐來當妓的,他當場就驚呆了!莫非是燒火丫頭進來了?
幸好,邁進一雙小腳來,看著還算像個女人。
該女人跨進門,口裡含糊地叫了兩聲老爺,就在椅子上坐下了。
曾見人見了,皺眉道:「菊花了?」
那女子翻著一對金魚眼回答到:「有事了。」
李大爺清了清嗓子,勉強問到:「還沒請教姑娘芳名了。」
曾見人接口回答到:「她叫媚兒。」
我暈,李大爺一聽這名字,又差點被一口渾茶水給梗死。我呸!她也配叫「媚兒」?比起我的那位媚娘,她去提鞋倒馬桶都不配!
曾見人倒是面部改色心不跳地一邊說著,一邊指著李大爺給媚兒姑娘介紹道:「此位是陽城堂堂古府的大管家,你倒是讓你妹子出來陪陪啊。我同她是老相好,她耍點小脾氣我可以不計較,但這位李相公可是新客了,怎麼這樣任性不給面子呢!」
媚兒姑娘翻著眼珠子打量了李大爺一眼,也不開口。
李大爺耐著性子便問到:「你的妹子了?哪裡去了?」
媚兒這才開腔說到:「不瞞你說,在後邊陪司馬少爺呢!」
曾見人問到:「哪個司馬少爺?」
媚兒道:「就是司馬都統家的少爺啊。」
此時的曾見人臉上頗有些下不來,忍忍氣,說到:「好吧,我同她也不拘什麼小節了,只是外人不知道還以為她故意冷落我了!快去弄點酒菜什麼的來,我和同這位李大爺喝上幾杯。」
媚兒撇了撇嘴,說到:「酒菜廚房裡沒有預備多的,都送司馬少爺房裡去了。」
「拿錢去買吧,我這裡有。」曾見人終於拍了拍衣服口袋,不耐煩地說。
媚兒還是沒動,一雙金魚眼就斜瞟著他的衣服口袋。
快掏銀子出來啊!李大爺急得一顆心都快從胸膛裡跳出來了——剛才申小爺不是扔了一錠銀子在桌子上,被你抓了麼?打量我沒看見啊?
可是,那曾見人彷彿一點都不知曉該幹什麼似的,一副又想討玩討吃又不想付錢的樣子,生成十足就是個騙吃騙玩的無賴胚子!
李大爺見狀,實在看不下去了,只得自己翻開衣服,從長袍裡面的內衣口袋,掏出一星點小碎銀,遞在媚兒面前。
媚兒無奈,只得接了那指甲蓋般大的小碎銀,擺著肥大的屁股,一扭一扭地出房去了。出去了一會,有人送進來兩盤菜,和一小壺酒,放在桌子上就走了。
李大爺伸長了脖子一看,一盤剛好鋪住碟子底的花生米,一碟稀稀落落的擺在盤面的鹵豆腐乾。酒倒是滿滿一壺,但倒進杯裡,聞著味道淡淡的。他不由得背過頭去,輕搖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