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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勾引之美 文 / 冰鎮糯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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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姬們走到殿中央停下,均是盈盈福身與赫連奇志行禮,赫連奇志臉上笑容更濃,重重一揮手道:「美人們,平身吧。」

    眾舞姬站起身來,殿內便立即有曼妙的樂曲聲響起,樂聲響,舞步起,雲袖輕擺招蝶舞,纖腰慢擰飄絲絛。眾舞姬隨著樂曲的節奏舞動曼妙身姿,尤中央那眾星拱月的女子最是惹人眼球,她似是一隻翩翩飛舞的蝶,似一片空中搖曳的落葉,似一瓣飄飛的花瓣,隨著風的節奏扭動腰肢。若有若無的笑容在她的臉上蕩漾開來,卻因輕薄的面紗,而若隱若現,又清雅如同夏日荷花。她動人的旋轉著,連裙擺都蕩漾成一朵風中芙蕖,她長長的黑髮隨著舞動飄飛,散出優美的弧度,轉身時如乳鴿射燕,最是那回眸一笑,萬般風情縈繞眉梢。

    待到一曲結束,那女子站起身來,用纖纖素手拂過耳邊的髮絲,頷首道:「臣妾淑陽,拜見首領。」陸晥晚抬頭,卻是沒有看到她想看的,對著那冷硬的黃金面具,她的心裡微微有些發慌,原來她怎麼沒聽說這澤國首領還是喜歡戴面具的,也沒聽說他長得醜,見不得人啊,無法從他臉上的表情來判斷他內心所想,這讓陸晥晚心中生出些忐忑來。

    赫連奇志戲謔一笑,那雙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緊緊盯著陸晥晚,緩緩開口道:「公主這出場的方式倒是特別,孤曾想過公主會是個怎樣的人,卻原來是如此妙人,不知能否解開面紗,讓孤看清楚你的花容月貌呢。」

    陸晥晚只是淡淡一笑道:「我的容貌自然只有我未來的夫婿才能得見,首領何不一會兒來我的寢宮。慢慢欣賞呢,我敢保證,您一定不會後悔的……」

    赫連奇志又是忍不住笑出聲來,盯著陸晥晚看了許久,才開口道:「那好吧,既然公主都這麼說了,孤答應你便是了。」

    「謝首領。」陸晥晚唇角上揚,躬身行了一禮,然後便走到一旁的空位上坐下了,正好就坐在了王坦之的旁邊。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拿起面前的酒杯在空中虛敬了一下,面上帶著濃濃的挑釁。這才將杯中酒飲盡。

    王坦之的臉色從方才陸晥晚跳舞開始已經十分不好看了,此刻更是越發鐵青,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是微微瞇著眼,警告地看著陸晥晚。

    陸晥晚卻對他的目光視若無睹。悠閒地享受著面前的澤國美食,方才跳舞消耗了許多體力,她還真覺得餓了呢。宴會依舊進行著,只是作為宴會上唯一一個女性,陸晥晚從頭到尾都受著四面八方投來的注目禮,她雖用絲巾蒙去了一半的臉。但就只那一雙眼,也夠讓在場的大多數男人神魂顛倒了,更別說她方纔那讓人迷醉的舞姿。

    陸晥晚裝著不勝酒力的模樣。提前離開了晚宴。回道寢殿之後,她便立即清醒了過來,吩咐身邊的侍女準備熱水沐浴。沐浴過後,陸晥晚洗掉了臉上精緻的妝容,換身了一襲湖藍色的寢衣。寢衣的兩袖寬大飄逸,迎風翻飛似蝶。衣服的腰身緊收。用錦緞束腰,靛藍紗裙上暗繡著瓜葉菊,在燭火下熠熠生光,那如夢似幻的質地,似籠在碧波潮水中,極致的清冷,卻也是極致的魅惑。

    綠絛和流雲拿著干帕子,慢慢幫陸晥晚絞乾濕發,綠絛偷覷陸晥晚冷清的神情,竟是不敢相問一句,似是不知不覺中,她越來越害怕這個年紀比自己還小幾歲的少女。

    等到陸晥晚的頭髮終於干了的時候,那竇姑姑也匆匆走了進來,她的面上帶著滿滿的笑容,與陸晥晚稟告道:「公主殿下,首領正在往這兒來呢,請您準備一下。」陸晥晚微微側頭,面上露出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容,點點頭道:「我知曉了,有勞姑姑了。」

    待竇姑姑退下去後,綠絛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公主,您不出去迎接首領嗎?」陸晥晚從妝台上隨手拿起一個白玉髮簪,鬆鬆地挽了一個髮髻,才漫不經心地開口道:「不用,你們也出去吧,接下來的事我自己會解決。」

    綠絛顯然是不放心的,絞著手指看了陸晥晚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話來,「公主殿下您千萬別做傻事,要多保重自己啊。」

    陸晥晚只看了她一眼,清冷地笑道:「我會記住你的忠告的,你們下去吧。」綠絛和流雲這才極不情願地退下去了。

    陸晥晚又轉頭看向鏡中的自己,美得那樣的惑人,不知道這樣的美麗可否也同樣能殺人呢?她今日倒想試一試。

    赫連奇志走進房間的時候,便聞到一股甜美的馨香,那是一種會讓人沉溺其中的香氣,忍不住就想要多聞幾口。赫連奇志在門口停下,沒有再往前走,他隱隱約約看見一個誘人的身影坐在妝台前,聽到聲響便往他這邊看來,對他露出了一個足以顛倒眾生的笑容。赫連奇志不由自主地往那個身影靠近。

    陸晥晚看著緩緩向她走來的人,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她站起身來,走到了床榻邊坐下,信手拔去了頭上的白玉髮簪,黑髮如瀑般傾瀉到腰間,因挽髻而微微彎曲的長髮在她的背形成一層隱約的波浪,像山間的籐蔓,生機勃勃,黑得囂張。未施脂粉的臉龐含著笑意,膚白如玉,明眸皓齒,此刻眉眼裡正帶著戲謔看著越來越近的赫連奇志。

    「這便是你要讓孤看的嗎,果然是……難得的美景啊。」赫連奇志已經走到了床邊,居高臨下地望著陸晥晚,他的臉上依舊帶著面具,讓人窺不見裡頭的一絲一毫。

    陸晥晚盈盈笑著伸手,拉住赫連奇志寬大的衣袖,讓她靠自己更近,用魅惑的聲音低低說道:「首領,我都讓您看了這樣的美景了,您能不能也摘下面具。讓我看看您的臉?」話一說完,已經將手伸到了那面具前。

    赫連奇志卻是突然抓住了陸晥晚的手,猛然將她拉到自己懷裡,軟玉溫香在懷,他似是壞笑了一聲,右手緊緊抱著陸晥晚柔軟無骨的腰,左手描繪著那嬌艷紅唇,「你若是讓孤滿意了,孤便讓你慢慢看個夠。」

    陸晥晚被赫連奇志拉近懷裡的時候,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很快變放軟了身體,將頭倚靠在他寬厚的懷裡,嬌聲笑著問道:「那首領要我怎麼伺候你呢?」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赫連奇志撫摸著陸晥晚的後背。嗓音低沉地說道。

    赫連奇志話一說完,陸晥晚就輕輕地將他推開,面上依舊微笑著,內心卻下了極大的決心,她伸手緩緩褪下身上湖藍色的寢衣。只餘近乎透明的月白雪綺羅衣裙,將那挺秀地雙峰、纖細地蠻腰、渾圓的豐臀、修長與雪白地**盡數展現,映襯的極具魅惑之姿,當真有顛倒眾生之態。

    陸晥晚一直看著赫連奇志,眼波斜飛,對著其微微一笑。笑聲清脆如夜鶯淺啼,嬌軀輕聳如花枝微顫,玉手輕抬。那剛露一半的貝齒便掩於袖後,柳眉微揚,水眸流溢,那樣的嬌艷而婉轉,仿如一枝晨間初綻的牡丹。猶帶微露。眼裡波光蕩漾,原本絕色的五官。如今愈發奪目,美得妖異,彷彿春花爛漫,瞬間開遍漫野。

    赫連奇志終於動了,她拉住陸晥晚,就將她壓向床榻,陸晥晚沒有抗拒,只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眼眸微閃,其中有利芒閃過。

    陸晼晚臉上強撐著笑臉,順手勾住了赫連奇志的脖子,盡量讓自己的身體沒那麼僵硬,左手的袖口卻是露出了一絲鋒芒,赫連奇志的手輕輕撫過陸晼晚的臉龐,陸晼晚含笑與他對視,看進面具後那雙幽深的眼裡,有一瞬間的恍惚,她露出一抹魅惑的淺笑,將手移到面具上,在他耳邊輕聲呵氣道:「首領,現在可以讓我看看你的臉了嗎?」

    赫連奇志卻又是抓住了陸晼晚柔若無骨的小手,低低笑道:「你可真是心急呢,不過……再我摘下面具之前,你是不是先把左手裡的東西交出來,這要是不小心誤傷了孤,可就不好了……」

    陸晼晚臉色頓時一變,也顧不上再假裝了,右手重重一推,雙腿一踢,便翻身遠離了赫連奇志,將錦被抱在胸口,手中閃著銀光的銀針直接對著自己的脖頸,色厲荏苒地與赫連奇志說道:「呵,既然被你發現了,我也沒必要繼續裝下去了,首領,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麼樣?」

    赫連奇志也已經從床上爬了起來,意外地竟是沒有發火,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皺,興味十足地看著陸晼晚問道:「公主今日搞這麼多花樣,就是為了要與孤做交易嗎,可惜啊,你現在是在孤的地盤上,你以為你有什麼能和孤做交易的。」

    陸晼晚卻依舊是胸有成竹的模樣,看著赫連奇志說道:「我知道首領您胸懷大志,但澤國雖然已經被您統一,卻仍然有許多隱患在,比如首領您曾經的親弟弟,不就在前段時間帶著一部分軍隊,叛逃了嗎……」

    赫連奇志頓時沉默了下來,聲音漸冷透著些危險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陸晼晚只笑了笑,沒有說話,她為何會知道這秘聞,還多虧了她前世在軍營裡待了那麼長的時間呢,她記得應該是今年年底,澤國又會發生內亂,赫連奇志的弟弟赫連奇裕集結了一群被他打敗的小部落首領,發動了一次叛亂,赫連奇志就是因為回頭去對付了赫連奇裕,才放下了大周這塊肥肉。大周才稍稍能夠休養生息。但現在這個時候,赫連奇裕應該才剛剛背叛赫連奇志,他定是把這個消息捂地牢牢的,忽然被陸晼晚道破,自然會十分驚懼警惕。

    「首領也不必管我是怎麼知道的,反正我已經知道了,我只問問你,想不想知道他現在藏身於何處,他現在羽翼還未豐,您應該很容易就能處理掉他,可若是時間一長,恐怕也會有一些麻煩吧……」陸晼晚看著赫連奇志,倒是不怕他不動心的,但凡是帝王。都將自己身下的位置看地比什麼都重,是決不允許出現一點點威脅的,必是要將一切危險都扼殺在搖籃裡的。

    陸晼晚感覺到赫連奇志用審視的目光看了自己許久,才幽幽開口道:「你說說看吧,你想用這個跟孤交易什麼?」

    陸晼晚臉上的笑容總算是輕鬆了些許,緩言道:「其實對首領您來說不過就是微不足道的事罷了,希望您可以對我不聞不問,能讓我自生自滅自然是最好了,若是可以,我願意一直待在這個行宮裡的。其實我這個公主的意義對您來說並不太重要吧,就算我以後死在澤國,大周也不會怪罪您什麼。畢竟我的作用就是讓兩國之間暫時和平相處,等大周內部的內亂平復,大周自是不會再怕澤國,但澤國畢竟地處偏遠,也不是什麼富庶之地。若是您不主動招惹,我那……父皇也不會再出兵討伐,到頭來,我也不過就是一個棄子罷了。」

    「你倒是將自己的位置看地十分清楚。」聽完了陸晼晚的話,赫連奇志帶著些調侃地說道。

    「若是到了這時候,還看不清自己的位置。那便真就只有死路一條了。」陸晼晚淡淡笑道,語氣中很是蕭索。

    「孤本來心中還有些不捨的,畢竟沒想過你竟是這樣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你們大周不是有句古語嗎,『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再難得。』公主你可真是有傾國傾城的資本的呢。」

    陸晼晚的臉色頓時微變,但依舊鎮定地笑道:「紅顏皮相,不過轉瞬即逝的東西。首領您是大英雄,絕不會像世人那般膚淺吧。與您的霸業比起來,我這小小的美貌又算得了什麼呢。」陸晼晚的心跳地很快,有些緊張地看著赫連奇志,就怕他準備做那麼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

    片刻之後,赫連奇志終於又開口了,「其實你也不必這樣,你直接把孤想要知道的告訴孤,然後憑著你的相貌,孤一定會更加寵愛你,到時候,你並不一定會比在大周皇宮裡的時候過的差.」

    陸晼晚不想與赫連奇志解釋那麼多,兩人的價值觀本就相差太多,她至少淡淡一笑道:「請首領成全我作為大周公主的最後尊嚴,我若是沒有來澤國和親,而是與一般大周公主那般嫁人的話,我的駙馬是絕對不被允許納妾的,除非我這輩子無法幫他生下一兒半女,若是他膽敢有了除我以外的女人,我可以立即打殺了他,這就是我大周公主的尊嚴,絕不能容忍與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陸晼晚雖不是真正的公主,但骨子裡卻也一直是這麼想的,她在教坊待了兩世,看多了那許多三妻四妾的男人,他們的正妻是多麼可憐,即使表面上風光無限,內裡卻都是千瘡百孔的,這一世,她本也沒想過要嫁人,但若是真的要嫁人,也一定會找一個對自己一心一意的,她覺得人的心就這麼大,若是真心喜歡一個人,又怎麼能允許第三個人插入呢。

    赫連奇志似在思索陸晼晚的話語,許久之後,才開口道:「孤也不是一個喜歡勉強女人的人,既然你已經下定了決心,那孤便成全你,你只管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明日我就要離開了,離開之後,我會與竇嬤嬤吩咐,你以後就待在這裡吧,但我也給你一個反悔的機會,你以後若是後悔了,便儘管讓竇姑姑傳話與我。」

    陸晼晚得了赫連奇志的承諾,心中頓時十分激動,跪在床上,與他行了一禮,「謝首領成全!」

    赫連奇志沒有再說什麼,似是在等著陸晼晚告訴他赫連奇裕的藏身之處。陸晼晚自然會意,便把她前世知道的那些內幕全部告訴給了赫連奇志知曉,她倒是不怕赫連奇志反悔的,能坐到他這個位置,自然是比一般人更信守諾言的。

    其實也是赫連奇裕狡猾,帶著他的一眾親兵偽裝成了澤國的流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棲身在郾城外面,那些郾城的將士們幾乎每天能見著這些人,卻從來沒有起過疑心,直到後來赫連奇志那邊放鬆了查探,這些人才又潛回了澤國,然後暗中聯絡了那些與赫連奇志有仇的首領,一舉造反。

    當初陸晼晚從士兵們口中聽說這件事的時候,還挺佩服這個赫連奇裕的,能忍辱負重這麼長時間,當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赫連奇志從陸晼晚那兒知道了真相之後,便又忍不住問道:「你從何處知曉這些?」

    陸晼晚只能瞎編道:「我當時出了郾城的時候,在城門外看見過這些流民,覺得裡頭有幾個人的氣質太不像流民了些,便留了心,後來我的一個婢女無意中偷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才知曉了這個秘密。」這理由雖是有些牽強,但也不是說不通,赫連奇志雖覺得有些太過巧合,倒也是沒再繼續追問了。

    「行了,你早些休息吧,孤便先走了。」赫連奇志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便準備離開了,陸晥晚自然想要下床來送他,卻是被赫連奇志開口阻止了,「你就不必下來送孤了,對了,記得一會兒換一身寢衣,你身上這件,穿了跟沒穿真是沒多大區別。」

    陸晥晚立馬一臉緋紅,面上的神情頗有些咬牙切齒,直到赫連奇志走遠了,都能聽到他那戲謔的笑聲。

    赫連奇志離開沒多久,綠絛和流雲便總了進來,彼時陸晥晚已經穿上了外衣,正坐在桌邊喝水。綠絛見陸晥晚神色淡定的模樣,似鬆了口氣的模樣,身前幫陸晥晚的杯中加了些熱水,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公主,首領怎麼這麼快就回去了?」

    「他說他忽然想起還有些公事沒處理完,便先回去了。」陸晥晚連眼皮都沒抬,淡淡說道。

    綠絛也不在乎陸晥晚冷淡的態度,繼續再接再厲地問道:「奴婢方才看到首領離開的時候,步履確實是有些急,公主殿下您應該……沒有惹惱他吧?」

    陸晥晚沒有回答,只是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頓時有茶水飛濺,綠絛有些受驚地往後退了一步,怯怯抬頭,只見陸晥晚冷冷盯著她,便不敢再問什麼了。

    「放心,我可沒做什麼傻事,我知道你們怕我做了什麼事,害你們也丟了性命,不過你們暫且可以放心,你們倆的腦袋在你們的肩膀上牢靠著呢。」

    綠絛被陸晥晚說的臉色有些難看,流雲終究是氣不過,想上前與她理論,卻是被綠絛抓住了,繼續賠笑著說道:「今日是我多話了,以後若是您不想答的,奴婢不會多問,時辰不早了,公主您也早些休息吧。」說完便拉著仍是十分不服氣的流雲行了一禮,轉身出去了。

    待房中只剩下陸晥晚一人,她忍不住長長歎了一口氣,她平常向來鮮少與人發脾氣,且綠絛和流雲也不過就是兩個下人,與她們置氣也沒什麼意思,只是今日這般不顧尊嚴的「色誘」了赫連奇志一番,讓她的心裡有些難受,讓她心裡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依舊是那樣卑微,為了活著,什麼都可以拋卻……

    這一個晚上,陸晥晚睡地極不安穩,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似是夢到一個穿著青衣的模糊身影,站在她的床頭,抬頭輕輕拂過她的臉頰,陸晥晚拚命想看清那人的臉,等到就快要看清的時候,卻是有一道亮光,晃花了她的眼,她艱難地睜開眼,清晨的陽光從窗縫中透進,照在她的眼上,她抬手覆在眼皮上,腦中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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