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用你的所有換一個陸晼晚 文 / 冰鎮糯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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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晼晚與簡鈺走出粉帳之後,簡鈺就回頭看著她,似笑非笑地問道:「怎樣,有看中哪個姑娘嗎?」
陸晼晚實在是被他問地十分窘迫,只低著頭想了一會兒,然後拉過他的手,在上面寫了幾個字。
簡鈺感覺那軟軟的手指在自己手心劃拉著,酥酥麻麻的,竟是有種怪怪的感覺,再看看面前人低垂著的眼睛,竟是有一瞬間的晃神,差點連那手心裡寫的什麼字都沒有察覺出來。
「你想留下來?」簡鈺有些古怪地看著陸晼晚問道。
陸晼晚點了點頭,又低頭寫道:我留下來當軍醫,但是我想請大人答應我一個請求。
「哦?什麼請求?」簡鈺意味十足地看著陸晼晚問道。「我想每三日出去幾個時辰,您也知道我的情況,所以……」
「好吧,我答應你。」陸晼晚還沒有寫完呢,簡鈺就已經出聲答應了她,陸晼晚有些詫異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有想到他會答應地這麼爽快。簡鈺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便笑著解釋道:「反正你本來也不是軍戶,咱們軍營缺大夫,你能留下來已是很難得了,在這咱們軍營的士兵也不是不能出去,本來每月就有兩日的假期的,不過戰時自然就例外了,平日的時候我可以答應你這個要求,有戰事的時候,就不行了,我先與你說清楚。」
陸晼晚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的,然後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在他手上些了謝謝兩個字。
簡鈺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又問道:「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忽然決定要留下來了嗎?」
陸晼晚抿著唇,手上不動作了。拉著簡鈺的手愣了好一會兒。簡鈺覺得手心都快要出汗了,終於忍不住抽回手,開口道:「不想說就算了,我還有些事,先走了。」
陸晼晚看著簡鈺快步離開的背影,怎麼都覺得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不解地撓了撓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陸晼晚又在粉賬門口徘徊了一會兒,思忖著等到晚上再偷偷溜過來可不可行,詩詩到了軍營。這幾日應該不會有什麼事,避免打草驚蛇,她還是要小心一些的好。
陸晼晚離開粉賬往回走。等回到自己住的倉庫的時候,正看見守門的兩個士兵在往外頭搬她的東西,頓時便急了,抓著其中一人的手,用眼神焦急地詢問他。
那士兵與陸晼晚咧嘴笑了笑。才解釋道:「方纔副將大人下了命令了,說啞大夫您從今兒開始就是咱們營地裡的軍醫了,可以單獨住一個帳篷,我們這正把你的東西搬到帳篷裡去呢。」
陸晼晚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卻是沒想到簡鈺的動作這麼快,這才過去多久啊。就已經開始讓人幫她搬家了,陸晼晚也笑呵呵地與那兩人道了謝,這才進去也拿了一些自己的東西。跟著那兩個士兵去往自己新的住所來了。
新分配下來的帳篷雖然不大,卻十分乾淨,與那醫療帳篷也離地比較近,只走幾步路就到了,她帳篷的附近也沒有別的帳篷。偏安一隅的位置讓陸晼晚十分滿意。
士兵們陸續把她的東西都搬了過來,陸晼晚將東西整理了一下。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午時,她站起身來,捶了捶有些僵硬的手臂,便準備出去吃飯,自從她的腳能正常行走後,便沒再讓人給她送飯了,現在她絕定留在軍營裡,那幾個看守她的士兵自然也撤了,從現在開始,她才算是真正自由了。
「我就知道你還沒去吃飯呢,快走吧,不然一會兒飯菜又要被搶光了,你也知道那群人的,個個都跟餓死鬼投胎似的。」陸晼晚正準備出門,阿東已經笑呵呵地在門口叫她了。
陸晼晚走出門去,微笑著小聲回道:「正要去呢,反正我吃的也不多,沒菜了光吃飯也沒什麼。」
聽陸晼晚這般說,阿東的面上閃過一絲憐惜,才又說道:「放心,我讓人幫忙留著菜了,聽說今兒有紅燒肉,你這麼瘦,應該好好補補了。」
陸晼晚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笑笑沒有再說話,心想著,吃不胖也不是她的錯,不過她還是喜歡瘦點,哪個女孩子喜歡自己膀大腰圓的啊。
陸晼晚兩人並肩而行,往用餐的大帳走去,阿東今天似乎特別開心,臉上一直帶著笑,走到半路,終於憋不住,開口問道:「綰……你是不是真的決定待在這兒,不走了?」
在外面陸晼晚不方便說話,便點了點頭。得到陸晼晚肯定的答案,阿東臉上的笑意頓時更濃了,抿了抿唇,繼續問道:「你原來不是說過,你還有事情沒辦完,那現在怎麼又……」
陸晼晚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阿東顯然沒明白,不過他也不在乎了,只要他能夠經常見到陸晼晚,就已經十分滿足了。
陸晼晚這一下午都很是坐立難安,詩詩既然來到了這裡,那秦琴去哪裡了,憑著秦琴和她的親密關係,定是不可能不受到牽連的,只是她沒來這裡,卻不知她的境況如何了……
熬到了晚上,陸晼晚終於是坐不住了,用過晚飯之後,便偷偷摸摸地到了那粉帳附近,遠遠地看去,竟是有許多士兵在外頭,陸晼晚想著反正有那麼多人,也不少她一個,便也走了上去。
有士兵看到她,便熱情地與她打招呼,「啞大夫,你來了,怎麼才過來啊,林大夫和徐大夫早就進去了,你也快去吧,多一個人檢查起來快一些,咱們也好快些開葷,呵呵。」
陸晼晚聽地一頭霧水,卻又不能開口詢問,不過她揣摩著話中的涵義,也大抵猜到了幾分,軍中的大夫們應該是先要幫這些女妓們檢查身體,確定沒有什麼不乾淨的疾病,才會讓她們服務軍中的士兵們。能光明正大地接觸這些女妓,陸晼晚自然是樂意之至。立馬進了粉賬。
帳子裡,另外兩個軍醫正各給一個女妓把脈,見陸晼晚進來,面上的神情都微微有些詫異,其中那個姓林的大夫笑著與他招呼道:「你也來了,我們本還想著你今兒剛搬家,一定挺累的,就沒叫你,不過你既然來了,就一起幫忙吧。也好快些完事。」
陸晼晚笑了笑,便走到了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從一旁的醫箱裡頭拿出一個把脈用的小墊子。然後再剩下的那些女妓中看了一圈,便對著詩詩招了招手。
詩詩沒想到這個年齡看上去不大的小大夫一來就會找她,便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走了過去。詩詩一屁股坐下來,微微抬著頭。十足傲氣地看著陸晼晚,冷笑一聲說道:「你行嗎,看你這模樣,也不知道毛長齊了沒有。」
陸晼晚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詩詩果然不管在什麼地方,都能這般肆無忌憚的。她只能牢牢地繃著一張臉,裝作沒聽見她說話的模樣,伸出手認真地幫她把著脈。
詩詩以前的身體底子不錯。雖然長途跋涉,餐風露宿了好幾個月來到這裡,但除了有些營養不良之外,並沒有別的什麼毛病。
陸晼晚這才鬆了口氣,卻沒有立即鬆開手。直接用手指在她的手心裡寫了幾個字。詩詩的手被陸晼晚拉住,一開始是憤怒。而後立馬又變成了震驚,等到陸晼晚鬆開手後,她便是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似是想要把她的臉看出一個洞來。
陸晼晚只是笑了笑,然後拿起筆,在一邊的紙上寫了幾個滋養身子的藥方,笑著遞給了詩詩。
詩詩這才從震驚中醒過身來,有些恍恍惚惚地接過那張紙,再一看那紙上的筆跡,面上的神情亦是篤信不疑,雙手忍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似是在拚命抑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
陸晼晚對著她眨了眨眼,想讓她控制一下情緒,不要露出馬腳,詩詩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恢復了正常的表情,拿著那張紙站起身來,慢悠悠地到一旁去了。
與詩詩接上了頭,陸晼晚頓時放下了一半的心,接下來的例行診脈速度明顯快了許多,這些女妓的身體大多數都是健康的,送她們來的隊伍裡也都有隨行的醫師,若是得了什麼難以治癒的病,恐怕半道上就被他們給捨棄了,哪還能順利到達這裡。
等所有女妓都做完了例行檢查,陸晼晚與另兩位大夫才起身準備離開,這時候,那詩詩突然從人群裡走出來,拉住了陸晼晚的手臂,嬌嗔道:「這位小大夫,您單獨幫奴家瞧瞧吧,奴家這幾日胸口一直悶的慌,不知道是怎麼了,您一定要給我好好瞧瞧。」說完還一隻手揉著胸口,瞇著眼做著難受的模樣,順帶還給陸晼晚拋了個媚眼。
陸晼晚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卻也不得不感歎詩詩的機智,為難地看向另兩個軍醫,卻見他們俱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那徐大夫摸著下巴上的脖子,笑嘻嘻地說道:「既然這位姑娘要求,小大夫你就別拒絕了,這胸口疼可大可小,耽誤不得啊!」
陸晼晚看著這個老沒正經的大夫,差一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卻還要裝出一臉為難的模樣,緩緩點了點頭。
「那我們兩人就先行離開了,小大夫你也別搞地太晚了。」兩人說完這語帶雙關的話語,被一臉賊笑地離開了,留下的陸晼晚卻是已經被詩詩拉到了屏風後頭去。
進到了屏風後頭,詩詩這才收了笑意,一臉嚴肅地看著陸晼晚,小聲問道:「綰綰,真的是你嗎?」
陸晼晚立馬點了點頭,小聲回道:「真是我,我的聲音你還聽不出來嗎。」
詩詩的眼眶頓時就紅了,輕輕哽咽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還以為……還以為你已經……」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沒缺胳膊也沒缺腿,倒是你們,怎麼會到了這裡?」陸晼晚緊皺著眉頭問道。
「這事兒真是說來話長了,一時半會兒我還真跟你說不清楚。」詩詩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歎了口氣,幽幽回道。
陸晼晚點頭表示瞭解,飛快地與她叮囑道:「我不能在這裡待太久,不然那簡鈺定是會懷疑的,你放心。我會幫你的,不會讓那些人碰你,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從這地方弄出去的。」
詩詩對這個卻不甚在意,神情有些倦倦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給男人睡嗎,反正我也不是黃花大閨女了,給一個男人是睡,給幾個男人也是睡,我不在乎的,只是你自己小心點。不要被人發現了。」
陸晼晚鼻子一酸,眼淚就差點流了出來,她聽出了詩詩話語中的自嘲與心酸。忍住淚意,神情堅定地說道:「詩詩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我發誓!」
詩詩勉強笑了笑。才拍了拍陸晥晚的肩膀道:「行了,你快回去吧。」
陸晥晚點了點頭,便與詩詩轉身出去了,也不顧外頭那些女妓看著她二人的奇怪眼神,陸晥晚急匆匆地便離開了粉帳。
出了粉帳之後,陸晥晚逕自就去了簡鈺的帳篷。在外面等了一會兒,那前去通稟的人便讓她進去了。
簡鈺此時正在帳篷內讀書,看到陸晥晚進來。便放下書冊,開口問道:「這時候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陸晥晚往前面走了兩步,拿了紙筆,就把自己想說的話寫了出來。「我方才去給那些女妓們檢查身體了。她們大多數都十分虛弱,我希望副將大人可以讓她們先將養一段時日。畢竟她們雖然是女妓,但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被送到這裡已經十分可憐了,請副將大人幫幫她們。」
簡鈺在一旁看著,神情有了些微妙的變化,他抬頭看了陸晥晚一眼,嘴角含笑,「你似乎……十分關心這些女妓呢,若是我猜的沒錯,你本是打算要離開的吧,若不是正巧今日這些女妓到了軍營,你恐怕早就與我告辭了吧。」
陸晥晚握著筆,沒有動作,頭垂地低低的,看不清臉上的表情,簡鈺似是也並沒有想到得到她的回答,自顧自地繼續說道:「讓我再來猜猜,莫不是那群女妓中,有你認識的人,你是為了救她,才不得已留了下來,那個人會是誰呢……」
陸晥晚握筆的手更緊了幾分,額頭上因為緊張沁出了滴滴汗水,簡鈺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直直地盯著她質問道:「你到底是誰?」
陸晥晚慌亂地退後了兩步,盡量讓自己穩住心神,抬起頭,眼神無辜而疑惑地看向簡鈺。
簡鈺已是站起身來,步步逼近,直到把陸晥晚逼到角落。「我一直覺得你很熟悉,卻總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你這張臉,明明就是一張陌生人的臉,可帶給我的感覺,卻像是認識了許多年的朋友,我總以為這是我的錯覺,但今日,我總算是想明白了……」
陸晥晚蜷縮在角落,不敢呼吸,簡鈺說話時吐出的溫柔氣息讓她更加不知所措,竟是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了。
可簡鈺卻沒打算放過她,他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輕輕抬起,瞇了眼,繼續說道:「就是這樣的眼神,我確信我見過就不會忘記,你……到底還打算騙我到什麼時候呢?」
陸晥晚已是啞然,她覺得自己此刻似乎真的成了啞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還想繼續隱瞞嗎……」簡鈺苦笑了一聲,卻是又忽然抓起陸晥晚的手腕,冷聲說道:「你真當我是瞎子嗎,你見過哪個男人的手是會生成這個樣子的,我與你認識了這麼多年,你真覺得,我就真的不會察覺到什麼嗎?」
陸晥晚的手腕已經不止一次被簡鈺這樣捏著了,她心裡頓時生出一腔委屈,牙齒緊緊咬住下唇,面上的神情突然變地十分憤憤,猛地抬起腳,就對著簡鈺的腳背狠狠踩了下去。
簡鈺吃痛,卻是依然固執地沒有放開陸晥晚的手,不怒反笑,狠聲道:「我是不會放開你的,不管你會不會恨我!」
陸晥晚知道簡鈺現在在氣頭上,自己方才也太不理智,深吸了幾口氣,才終於能夠心平氣和地看著他,緩緩開口道:「簡鈺,你先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見陸晥晚終於妥協,簡鈺的臉上總算露出了笑容,卻依然不肯放開她,搖搖頭說道:「我不放,誰知道你又會馬上逃到哪裡去,我一定要緊緊抓著你才行。」但抓著陸晥晚右手已經放輕了力道。
陸晥晚被簡鈺幼稚的言語舉動氣樂了,瞪了她一眼說道:「那你是準備一直這麼抓著我嗎,我是不在意的,可不知外面那些士兵們看見他們的副將大人這個樣子會怎麼想呢,會不會認為你有什麼怪癖……」
陸晥晚話還沒說完,簡鈺已經鬆了手,卻是將她一把拉進自己的懷裡,大手牢牢地將她按在自己的胸膛裡,低聲呢喃道:「綰綰,我好想你,一直,在想你……」
陸晥晚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眩暈,鼻尖俱是簡鈺那清爽的男人味道,聽著那低低的情話,覺得這世界真是太荒謬了,她居然會在這樣一個地方,這樣一個時間,聽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告白,這讓她向來清明的頭腦,都一下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簡鈺抱地她很緊,讓她隱隱有種窒息的感覺,陸晼晚狠了狠心,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低著頭不看他的眼睛,開口道:「簡鈺,你冷靜一點,我們兩個……是不可能的。」
簡鈺沒有說話,只定定地看著陸晼晚,半晌之後,才開口道:「什麼叫不可能,為什麼我們就不可能,難道你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
陸晼晚低低歎了口氣,終是抬起頭來,眼神卻意外地平靜,她直視著簡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簡鈺,你該知道的,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我們兩個都是不可能的,好像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跟你說過了,我們不是一類人,那時候不可能,現在就更不可能了,請你就當做沒見過我,放我走吧……」
「不可能!」簡鈺直接拒絕,說這三個字的時候,還頗有些咬牙切齒,陸晼晚的臉上露出些無奈的苦笑,又是退後了一步,態度也強硬起來,「簡鈺,若我真的要走,你也攔不住我的。」
簡鈺卻是絲毫不怵,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慢悠悠地說道:「綰綰,你不會的,我還不瞭解你嗎,只要那些女妓還在,你就不會狠心離開的,若是你真能走得了,當初你就不會同意留下來了。」
陸晼晚看著簡鈺臉上可惡的笑容,卻是一句反駁的話語都沒有,她緊緊咬著下唇,忽然莞爾一笑,緩緩說道:「就算我留下來,又能怎樣呢,我現在的身份是個啞巴大夫,並不是女使綰綰,還是說,你想要拆穿我的身份,若是你想看到我死的話,那你就儘管那麼做吧。」
簡鈺的臉色頓時就變地十分難看,上前緊緊抓住陸晼晚的肩膀,「你……你難道就那麼不信任我,我說過我可以保護你,就一定會護你周全。」
陸晼晚依然冷笑,「你是還不知道我做了什麼吧,我也不是那矯情的人,若是我覺得你真能幫我,真能護住我,我知道你在這裡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會與你表明身份了,可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你該知道詩詩的吧,她本是教坊司最最當紅的女妓,現在卻是被送到了這裡,成了最下賤的軍妓,你覺得這是為什麼,詩詩只是受了我的連累,我對不起她,自然不會放任她不管,簡鈺,你也想受我的連累嗎,你們武安侯府只剩下你這麼一個嫡子,你的家族,你的母親還在等著你凱旋而歸,鄭興家業,你真的願意用你所有的一切來換一個陸晼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