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醫術揚名(下) 文 / 冰鎮糯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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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晥晚這裡沒有藥材,所以她一般都是幫士兵們診了脈,就寫下藥方,讓他們自己去軍醫那裡抓藥吃,她開的藥方向來見效極快,士兵們大多只要喝上一兩幅,便能夠藥到病除了,陸晥晚的名頭自是也越發地響亮起來。
這一日是大年三十,陸晥晚因著最近一直幫士兵們看病,在士兵們中間的人緣也好了起來,有許多人給她送來了年禮,廚房的人還特意送了一大盤熱氣騰騰的豬肉韭菜餡兒餃子過來,外加幾個葷菜,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菜餚,陸晥晚臉上的神情卻還是十分落寞,沒有簡鈺的命令,她是不能走出房間的,聽著外面遠遠傳來的熱鬧響動,陸晥晚突然覺得十分孤單,她想到了教坊裡的那些姐妹們,不知道這個年她們過的怎麼樣,李煒會不會因為自己幫著李毓芬逃跑,而遷怒到教坊裡的人,陸晥晚心中其實一直忐忑不安著,她害怕去想這些,害怕看到那個只顧自己的自私之人,若是真的有人因為她出了什麼事,她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吧。
陸晼晚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對著滿滿一桌子的菜餚,一點胃口也沒有了。
陸晼晚沒傷感多久,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她還來不及反應,便有幾個士兵衝了進來,抓著她的胳膊就往外拖著走。
陸晼晚著實嚇了一跳,卻也沒有亂動,她知道自己抵不過這些士兵的蠻力,要是掙扎了。把自己弄傷了,可就得不償失了,最恨自己現在是個「啞巴」,連問都不能問一句,不過看這兩個士兵的模樣,應該不會害自己吧……
那兩個士兵似是真的十分著急,什麼也沒跟陸晼晚解釋,就直接把她帶到一個帳篷前面,推著她進了門。
陸晼晚踉蹌了幾下,臉色有些難看了。堪堪站穩之後,才往前面看去,帳篷裡面很暖和。一個大大的炭盆就在中間燒著,最裡面那張榻上,似是有一個穿著白色裡衣的男子趴在一張有些簡陋的榻上,長髮覆在臉上看不清模樣,背上的有一塊地方已經被鮮血染紅。那血色不是鮮紅,還泛著些紫黑,看模樣是中了毒了。
榻前,那兩個軍醫已是滿頭大汗,臉上滿滿俱是焦急與害怕的神情。陸晼晚基本上看清楚了現在的情況,慢慢走上前兩步。用疑惑地眼神看著那兩個軍醫。
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軍醫看見到陸晼晚,好似看到救命稻草一般,連忙將她拉過去。焦急地開口道:「副將大人中了敵人的暗箭,那箭上塗了毒,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聽那些士兵們說,你的醫術不錯。你來看看吧!」
陸晼晚聽到是簡鈺受傷,頓時便有些懵了。也不管那兩個軍醫了,立馬蹲下身來先幫簡鈺把脈,過了片刻,陸晼晚收回手,心中稍定,還好中毒不深,還不到臟腑,用孟飛揚留下來的那些解毒丸應該能把毒解了。
陸晼晚對那兩個軍醫比了手勢,讓他們全去外面等著,兩個軍醫猶豫了一下,還是退出了帳外,陸晼晚這才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裡頭的藥丸給簡鈺餵了下去。
簡鈺雖然昏迷著,但還有些意識,慢慢將藥丸吞了下去。陸晼晚這才鬆了口氣,站起身來,用刀隔開簡鈺背上的衣服,仔細觀察他背上的那個傷口,箭支已經被兩個軍醫拔了下來,也做了簡單的包紮處理,只是中箭的地方依舊是泛著青黑,有淡淡的腥臭味,上面被毒沾染的血肉還沒有處理。
陸晼晚深吸一口氣,將匕首在火上微微炙烤了一下,這才快速地將傷口上的那些壞肉割掉,然後撒上了止血的藥粉。因為陸晼晚割肉的速度很快,簡鈺並不會覺得有太大的疼痛,直到上藥的時候,他才被這痛楚弄醒,低低吼叫了一聲,似是本能地伸出手,將毫無防備的陸晼晚重重一扯,帶到了他的面前。
陸晼晚生生忍住了喉嚨裡的那聲驚呼,只是瞪大眼睛看著簡鈺,他的臉色蒼白,劍眉緊皺,眼睛微微泛紅,閃爍著如野獸一般警惕的光芒。
陸晼晚嚥了口口水,卻不知道該怎麼辦,簡鈺盯著她的臉瞧了好一會兒,似乎才想起了她是誰,沙啞地聲音問道:「啞巴?」
陸晼晚這才猛地點了點頭,有些艱難地用另一隻手指了指被簡鈺緊緊攥住的左手,她可沒想到,簡鈺受傷了還有這麼大的力氣,抓著她的手可真疼啊……
簡鈺卻仍舊緊緊抓著陸晼晚的手,眼睛望著她,臉上的神情微微有些迷茫。「你的眼睛……生地真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陸晼晚心裡「咯登」一下,面上極快地閃過一絲慌亂,輕輕掙扎了一下,卻不敢太大的動作,怕又弄傷了簡鈺。
「我真是瘋了……」簡鈺低低自語,自嘲地笑了笑,便鬆開了陸晼晚,神情又是變回冷淡,緩緩說道:「你繼續處理傷口吧。」
陸晼晚摸著有些泛紅的手腕,總算是鬆了口氣,小心地站起身來,這才拿起一旁乾淨的紗布,幫簡鈺包紮起傷口。
簡鈺的裡衣被撩了起來,露出背部堅實的肌肉,陸晼晚的紗布從肩膀繞到胸部,不可避免地與簡鈺靠得十分近,她能感覺到簡鈺的目光一直追隨在自己身上,帶著些探究與疑惑。
陸晼晚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只是微快的心跳依然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好不容易將傷口包好,她卻是流了許多的汗。
簡鈺的精神已經恢復了許多,又是看了她一會兒,才慢悠悠地問道:「我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嗎?」
陸晼晚低眉順眼地點了點,想著怎麼樣才能快些離開,簡鈺的眼神實在是太犀利了,她真怕再待一會兒就露餡兒了。
「看來你的醫術還真是不錯呢,想不想留下來當軍醫,你也看到了,我們軍營有好幾萬的士兵,軍醫卻只有這麼兩個,這些士兵們上了戰場,只要一受了傷,就基本上是沒救了,所以我們很需要大夫,若是你願意留下來,就再好不過了,我定不會虧待於你。」
陸晼晚低著頭,沒有什麼表示,心裡面十分糾結,她不知道該怎麼拒絕簡鈺,但她也不能留下來,因為她還要去找李毓芬,都這麼久過去了,也不知道她現在究竟怎麼樣了,時間拖地越長,她便越危險,不能再等下去了。
「你不願意?」簡鈺見陸晼晚久久沒有反應,便挑了眉問道。
陸晼晚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面露難色。簡鈺倒也沒有一定要逼迫她,見她這般模樣,便也只是淡淡開口道:「既然不願意,那就算了吧,等你傷好之後,我會派人送你離開。」
陸晼晚頓了頓,抬頭看了簡鈺一眼,便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筆,在紙上寫了一句話:小人並不是不想幫這些將士們,只是心中似是還有記掛著的事情沒做完,若是哪日料理完了那些事,定會過來幫忙。
陸晼晚把這紙條交給簡鈺看,簡鈺只是微微笑了笑,又說道:「看你這醫術,也不像是個默默無聞的人,可我卻從來沒聽說過,郾城裡有醫術這般高明的大夫,且你看上去年紀這般輕,教你醫術的人定更是高明,說不準是隱世大家也說不定。」
陸晼晚只是附和地點了點頭,只覺得簡鈺是在試探她,自己的表現,恐怕越老越惹他懷疑了吧。
「行了,天都快亮了,你回去吧,難得的除夕夜,卻是讓你在這裡白白浪費了呢。」簡鈺十分疲倦地閉上眼,對著陸晼晚說道。
陸晼晚只是躬身行了個禮,便轉身離開了。待她離開之後,簡鈺又睜開了眼,眼神若有所思。
陸晼晚走到外面,冬天天本就亮地早,此刻不遠處的天空已經泛起些魚肚白了,她深深吸了口氣,將胸口那一腔濁氣呼出,才覺得舒服了許多,又是新的一天,又是新的一年,所有事……都會慢慢好起來的吧。
大年初一的氣氛本應該是喜慶的,但軍營裡去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簡鈺是昨晚上巡查的時候被暗箭射中的,那箭上的標誌雖然是澤國的,但澤國自從與大周議和休戰之後,就再沒有主動挑釁的行動了,而且當時夜深,簡鈺幾人也沒有看清那暗處射箭人的長相,所以也並不能光憑一直箭支就認定那偷襲的人就是澤國派來的。陸晼晚也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她第一個反應就是那偷襲的人可能與當日靈峰山脈設伏的那些黑衣人是一夥的,就是想要調撥大周與澤國的關係,不想讓兩國順利議和。不過這也不是她該考慮的事情,她身上的傷再養半個月應該就能痊癒了,她此刻要想的是,先要從什麼地方著手尋起李毓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