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廢材翻身之狂傲煉藥師

正文 第一百七十節 步步劫殺 文 / 晴雪夜

    謝雲舒的雙手僵硬如石,和他的雙腿一樣,已經開始漸漸失去知覺。等到他的身體徹底失去知覺的時候,就是他化為傀儡的時刻。

    聖潔的白光在他的腿腳和手臂上籠罩著,卻沒有絲毫作用。

    雲染甚至不管不顧,直接用吸靈術吸收裡面的暗系元素力,卻依舊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那些腐蝕他的暗元素已經在藥物的作用下和他的肌肉化為一體,成為身體的一部分。

    「沒有用的。」謝雲舒笑笑,抬頭望向謝君鶴和謝雲弛,「只是雲舒才剛和父兄相認,就要……真是不孝至極!」

    謝君鶴不發一言,強忍住心頭哀痛,拉住了太上長老。「天珠長老,還請您讓我求見老祖,讓他救一救吾兒!」

    謝天珠太上長老是謝家老祖唯一的弟子,他查看了下謝雲舒的狀態,也有些無奈地道,「也許那個東西可以救他。但是老祖閉關已近十載,即使是我,也沒有辦法聯繫到他。」

    聽了這話,謝君鶴踉蹌地後退了幾步,彷彿最後的希望也斷絕了一般。卻聽見謝玉辰發出一聲急促地呼喚,「小染?你做什麼?」

    雲染推著謝雲舒頭也不回地離去,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去想辦法化解!」

    落柍閣的大門,在她的身後轟然關閉。這一關,就是整整三天。

    一直到三天之後,謝玉辰才看見少女略疲倦的身影在門口出現。

    她花了三天的時間,以暗元素和光元素分別刺探進謝雲舒的身體中,終於在最後用暗之枷鎖將他的靈脈全部封鎖,阻止了靈脈內殘餘暗元素再遊走進這具身體裡面。

    然而這個做法,只能暫時減少暗元素對那種藥劑的催化作用,從而減緩謝雲舒傀儡化的速度。

    想要徹底根除隱患,只能弄清楚那種傀儡藥的配方,從而製作出化解的藥劑。

    好在謝雲舒的身上並不只有一顆傀儡藥。雲染拿著那顆藥研究以後,決心嘗試著配置化解藥性的藥劑。

    現在她出來,就是為了在謝家尋找一些必須的原料。

    「萬年冰火酒?」謝玉辰聽雲染說完那一長串的配方後,愣了下。

    「我聽我師傅說他曾經在謝家換到了萬年冰火酒。」想起雲靈長老,雲染心中又是一陣悲痛。

    謝玉辰想了想道,「萬年冰火酒是天珠長老所煉。現在確實還殘存了部分。我稟報了父親,帶你去取。」

    就在這個時候,桃林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囂。

    「怎麼回事!」謝玉辰足尖輕點,迅速向前掠去。

    「大公子,好像是藥堂著火了!」

    謝玉辰的面色難得地陰沉下來,「藥堂外有重重陣法守衛,怎麼可能著火?又有什麼火焰可以燒進裡面?」

    「聽說火焰是從地底突然冒出來的。」那名弟子有些膽戰心驚地道,「謝安師兄正準備進去領取一些藥劑,剛推開門就看見一簇火苗從地下燃起,差點將他也灼傷……」

    謝玉辰鬆開那名弟子,扭過頭,卻發現雲染已經不見了。

    白色的身影在夜色中猶如幽靈一樣飄蕩著,須臾間就來到了聚集了大量弟子的藥堂前。

    謝家存儲藥劑的藥堂是直接從山間開鑿出來的一方空間,外有陣法和謝家弟子看守。連被盜的機率都非常低,更別提居然會出現著火這種事情了。

    許多煉製好的藥劑都十分脆弱,要以特別的容器存放在一定的環境中,如果溫度過熱或者過冷,很多藥劑都會失效。

    還未走進,雲染就感覺到一股熱浪從前方的山壁上湧了出來。

    她的眼睛瞇起,這火焰的氣息,分明不是普通的火。

    有人在藥堂中使用了火系術法!

    等謝玉辰趕到的時候,正好聽見有謝家的弟子發出驚呼,一道白色的身影直接衝進了火光溢出的藥堂中。

    謝家並不只是有光系術士,早有水系術士施展水系術法,試圖滅掉這些火焰,卻發現效果甚微。直到有人以寒泉之水,澆灌其中,才將這突然燃起的火焰熄滅。

    謝玉辰急忙衝進一片狼藉的藥堂,發現雲染蹲在地上,凝視著被熏得漆黑的地板。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這些地板上有鐫刻有陣法咒紋。經過劇烈灼燒,雖然外觀漆黑,其實並沒有太大損壞。火焰是如何能在這些陣法上燃起的?

    「火系芯火。」少女口中喃喃道。

    「小染。」謝玉辰環顧了一遍藥劑庫,有些頹然地道,「近半數藥劑都被毀了,包括萬年冰火酒和幾種珍貴的五、六品藥劑。」

    「我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雲染站起來,目光平靜,卻有寒流在其中湧動。

    這火,燃得太巧。定是有人故意如此做。毀掉藥堂,不給她救治謝雲舒的機會!如果讓我揪出你來,定不輕饒!

    雲染心中冰寒,語氣卻依舊平靜,「不知謝家四品以上的煉藥師中,可有火系和光系的雙系術士。」

    「謝家弟子眾多。這我倒是不清楚,不過,我會讓人去查下。」

    「煉製萬年冰火酒的原料還有嗎?」

    謝玉辰歎了一口氣,「萬年冰火酒的原料中需要陰煞羅花,此花對生長地區要求極高,谷中無法培育。」

    「恐怕我得出谷一趟了,還有一些草藥,可能謝家也不一定有。」雲染和謝玉辰邊交談,邊從被損毀的藥劑庫中走出,卻發現外面弟子的面色有些驚異不定。

    「怎麼了?」謝玉辰朗聲詢問道。

    那些弟子支支吾吾了半天,終於有人忍不住悄聲道,「大公子,我聽人說,這是不好的預兆,是因為不詳的人回來,所以先祖在示警呢。」

    謝玉辰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哪裡的傳言?這種無稽之談你們也信?」

    「聽說,十幾年前谷中也發生過很詭異的事情。二長老說,這都是因為不詳的人來到谷中,所以……」

    「夠了!」謝玉辰的聲音有些冰寒,「這種無稽的話以後不許再在谷中傳播!如果被我聽見,就去後山荒谷關禁閉!」

    「是。」那幾名弟子低著頭,小聲道。

    「他們說的不詳之人,莫非就是指的我和父親?」走出很遠以後,雲染才淡淡地道。

    謝玉辰皺眉,「不要聽他們胡說。出現這樣莫名的事情,總有些愛嚼舌根的喜歡亂傳。你不用放在心上。」

    雲染淡淡一笑,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她原本以為,通過試練回到謝家,就不會有人再說什麼了。

    看來還是她想得太簡單了。「有人不太歡迎我們回來啊!」她輕聲道。

    「無論如何,父親的情況不能再耽擱了。還請大公子幫我在謝家尋覓下這幾種藥材。我明天就出谷尋找剩下的。」

    「我不同意!」當雲染告知謝雲舒此事的時候,卻沒料到遭到他的堅決反對。

    「現在神聖聯盟正在通緝你,你出去太危險了。」

    少女輕輕捏著謝雲舒僵掉的胳膊,輕聲細語地勸道:「根據這幾日得到的消息,神聖聯盟受到了重創,現在聖城關閉,不許任何人進出。哪裡有功夫抓捕我?」

    「總之,我不能讓你出去冒險!」謝雲舒卻異常固執,死死抓住她的胳膊不放。

    雲染只得輕歎了一口氣道,「好吧。我讓祖父派人出去尋找這幾種藥材。」

    「小染,我在這世上唯一的寄托就只有你了。」謝雲舒喃喃地道,「就算我不要這條命,也不能讓你去替我冒險。」

    「我知道。」少女低聲道,將頭側靠在男子的膝蓋上,手指卻不易覺察地輕輕一動。黑色的光芒從指間射出,沒入男子的身體中。

    謝雲舒幾乎沒有發出聲音,就悄無聲息地歪下了頭。

    雲染輕輕將他放置在床上,凝聚出一層聖光覆蓋其上。

    「赤炎,我不在的日子。你要看好他了。謝家的人,無論是誰,都不許放進來!」

    雲染囑托著畢方鳥,望著謝雲舒的眼中劃過一絲愧疚。

    父親,希望你不要怪我擅自行事。只是,這個家族中,我卻不相信任何人。只有親自將藥草帶回來才能安心!

    當雲染來到四季谷隱秘的出口時,卻愕然地發現,清亮的月色下,穿著白色斗篷的世家公子正牽著一匹背有雙翅的馬,安靜地等在那裡。他的身後,還有數名同樣裝束的青年。

    「謝家有一個傳統這麼多年都沒有變過。就是謝家的子弟都喜歡在半夜偷偷逃家。」謝玉辰含笑道,將一匹雪白的飛馬牽到了雲染的面前。

    「大公子,你……」

    「小染,我更希望你喊我一聲大哥。」謝玉辰微微一笑。

    「我小的時候,和三叔非常親近。曾經以為他被害,難過了很久。如今三叔和你歸來,我和父親、祖父都十分開心。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讓三叔再離開我們。所以我會和你一起去尋找那些難得的草藥。這也是祖父的意思。畢竟某些時候,我這個謝家繼承人的身份,也許還有點用處。」

    見謝玉辰執意如此,雲染知道自己想要獨自上路是不可能了。雖然看起來謝雲弛和謝玉辰對於自己父女兩個是絕對無壞心,但是在經歷了藥堂著火事件以後,她對任何人都抱有一絲懷疑。畢竟當初知道她要去藥堂尋藥的第一個人也是謝玉辰。

    「見過二小姐!」齊刷刷的聲音讓雲染嚇了一跳,定睛看去,正是站在謝玉辰身後的十名青年。而他們每一人,居然都在以崇敬的眼神望著她。

    「他們是?」

    「這些都是我謝家的精英弟子。」謝玉辰笑道,「他們聽說你闖過了謝家四試,都十分欽佩。所以就和我一起來見本尊了。」

    那些青年有男有女,均二十出頭,可是卻都已是高級術士了。想來,在謝家都是十分頂尖的人物。

    雲染不習慣被這麼多人注視著,尤其是這些人年紀都比她大,望向她的眼神卻又充滿欽佩。

    好在,那些人居然意外地好相處。他們是被謝家寄予厚望的弟子,平素多在閉關修煉或者外出試煉,心思單純,只知追逐力量,反而和雲染有不少共同語言。

    一行人一路說說笑笑,朝著靈澤城的方向疾馳。

    謝玉辰已經傳音給了靈澤城中的謝家人,讓他們在城中留意收著缺少的藥物。而他們則是要去闖下附近幾處可能生長那幾種藥草的地方。

    可是他們剛出四季谷不久,就被人盯上了。

    即使雲染以兜帽遮住了大半個臉頰,而且身處一群穿著同樣白袍的人中間,卻居然也被人發現,叫嚷著要抓她去神聖聯盟。

    那些人修為並不高,很快就被實戰經驗豐富的謝家精英處理掉了。

    但這還只是開始。未到靈澤城,他們就已經遇上了好幾波偷襲之人。

    雖然都被配合有序地迅速解決掉,但是這絡繹不絕來訪的敵人也讓他們感覺疲憊不堪,煩不勝煩。

    「有些不大對勁。」少女輕聲道,「這些人好像對我們的行蹤瞭如指掌一般。都換了幾次道了,居然每條路上都有!」

    接下來的話,她沒有說,但是謝玉辰已經明瞭。

    雲染懷疑有人故意洩露消息給那些小門小派的術士們,引誘他們在重賞下來抓捕雲染。

    「我們分開行動。」謝玉辰果斷地道。

    「我和你一起,先去玄陰古林尋找陰煞羅花。其他的人兩人一組,去其他幾個可能的地方分別尋找。我們以傳音珠聯絡!」

    玄陰古林在靈澤城的附近,是一處荒無人煙的密林。密林中奇花異草密佈,卻少有妖獸盤旋。

    這原本應該是一處採擷草藥的勝地,但是許多入林之人都會在出來不久後暴斃,所以導致少有人敢進林冒險。

    只是,這幾處準備探尋的地點中,玄陰古林是非常適合陰煞羅花生長的地方。所以,即使危險,雲染還是決意前往一看。

    眾人分開以後,雲染和謝玉辰朝著玄陰古林繼續前行。

    「前方那片黑色的森林就是了!」一路平靜,謝玉辰在見到玄陰古林就在前方時,不由微微放鬆。

    「小心!」雲染卻發出一聲厲喝。

    風系的天羅地網突然自虛空中浮現,朝著他們籠罩下來。

    白光閃過,雲染從馬上一躍而下,手持利刃,將元素能量彈射出去,把堅韌無比的天羅地網都轟出一道缺口。

    與此同時,謝玉辰也立刻反應過來,直接拿出一根通體雪白的法杖,施展出高級群攻術法光之隕落。

    在無數光球的逼迫下,數道人影從四面八分跳躍而出,朝著兩人圍了上來。

    「一名高級七階,兩名高級五階,三名高級四階。」雲染站在馬身上,輕聲數道,眼眸幽暗,「後面還有!為了捕捉我,居然用出這麼大的陣仗,我真要受寵若驚了!」

    強大的群體攻擊術法鋪天蓋地朝著兩人襲來,仿若已經不打算活捉他們,而是直接要他們的命!

    火蛇蔓延,狂風怒吼,紫電狂舞,冰雪封天,飛沙瀰漫。

    雲染在電光火雨中急速穿梭,而謝玉辰的身上卻驟然張開一個白色的光繭,將攻向他的術法攔下。

    「小染,靠近我。我身上帶有防禦秘寶!」

    「他們還傷不了我!」少女笑笑,被再度鍛造過的身體異常強韌,而她的速度也在領悟過後,更加快!

    四面八方湧過來的攻擊幾乎打不到她的身上,即使偶爾被波及,也無法對她造成太大的傷害。

    「啊!」一聲慘叫傳來,一名高級四階術士幾乎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從身後穿過。

    雲染收手,繼續朝著下一個目標而去。

    一旦被近身,術士就無比脆弱。所以和術士戰鬥的時候,最快的解決方式是近距離攻擊他們的肉身。

    「打開一條缺口,我們就走,不要戀戰!」雲染對謝玉辰傳音道。

    見一名同伴被創,其他人頓時謹慎許多。一名風系術士以風為媒,在四周布下無數根細小的風元素絲線。只要雲染靠近,他定會察覺。

    卻不料,少女此時卻突然再度落回馬上。和謝玉辰一起朝著他們的正前方同時發出兩道高級術法。

    雖然兩人修為不如那些人,但是謝玉辰手上法杖等級很高,發出的攻擊也不容小覷。而雲染更是能施展出比同階術士厲害一倍多的術法。

    所以看見兩條咆哮的光龍襲來,攔路的術士紛紛躲避。

    「走!」兩道身影唰地一下子從打開的缺口中衝出。

    剛衝出去不久,就聽「唰!」地一聲,一道風刃擦著謝玉辰的發掠過,割下一縷碎發。

    他高舉法杖,白色光芒籠罩全身,猛然朝後揮下。經過六品法杖增強的術法將一名突然從旁邊冒出來的風系術士直接打翻在地。

    地上突然湧起一陣沙土,幾乎將飛馬的馬蹄陷入,那兩匹馬兒好似有靈性一般,輕盈地躍起,躲避著土系術士的攻擊。

    只見白影迅捷,光華亂竄。身後追兵窮追不捨,兩側埋伏陳出不窮。

    兩人一路疾馳,絲毫不敢停留,一旦停下來,就會陷入眾多術士的包圍之中。

    「衝進玄陰古林!」謝玉辰緊抿住唇,揮手在飛馬身上貼上一張風系符咒,已經有些疲倦的飛馬在風元素的助力下,速度再次快了起來。

    「小心!」雲染的眼眸卻突然一寒,一道金芒突然從她的額間衝出,沒入前方的空氣中。

    兩道人影發出一聲慘叫,驟然從林間墜落。

    其中一人手握匕首,距離謝玉辰也不過一步之遙!

    少女的嘴角掛上一絲冷笑,這些人對他們的目的地還真是瞭如指掌,居然直接在玄陰古林的入口進行了埋伏!

    方纔如果不是她果斷以實化的精神力攻擊,恐怕謝玉辰就要中招了。

    見到兩道白色的身影衝進了林中,後面追擊的人才停了下來,在林外徘徊著,遲遲不敢進入。

    終於擺脫了追擊,兩人跳下馬,微微呼出一口氣。

    「這些人,對我們要去哪兒,從哪條路走,彷彿都知道呢。」少女仿若不經意地開口道。

    輕描淡寫的語氣,卻讓謝玉辰驟然覺得心中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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