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仙俠修真 > 容少的神秘前妻

正文 第122章 文 / 珠玉在側一

    「不怎麼樣。」

    沉默一瞬,奉何華淡淡開口,十分平靜。

    張雨柔微微擰眉,在她的想法裡,奉何華一定會欣然同意,就算撇開奉容兩家的恩怨,單純的在商言商,她也不會拒絕。

    但現實是,她真的拒絕了!

    奉何華淡然臉上掩不住驚訝的張雨柔,唇角微揚,幾分嘲諷幾分漠然。

    「我奉家再落魄,也不會落魄到成為別人手裡擺弄的棋子,而且張小姐,你別忘了,我也是容家人,容家傾覆,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奉何華站起身,稍顯憔悴卻依舊溫婉的臉上全是歲月磨礪後的平靜從容,隱隱驕傲,「就算我們斗的你死我活,我們至少也是為了自己而活,成為別人手中棋子為他人驅使,我奉家女兒,還沒有那麼無能!」

    張雨柔怔了怔,隨即揚唇,沒有掩飾自己的欣賞與遺憾。

    相比較容恬,奉何華的心智魄力,遠遠勝過她的女兒,甚至超過一般男子。

    如果能與奉何華合作,事半功倍,但顯然,事與願違了。

    她微微斂眸,柔聲道,「奉總當然有能的驕傲,但您剛才提到容家,恕我冒昧,就我所知,容家似乎已經不承認您的身份,您又何必為他們著想呢?」

    「因為我愛我的丈夫。」奉何華坦然回答,迎上張雨柔稍顯詫異的表情,她平靜一笑,「或許這種事情在你看來不可思議,但如非必要,我不想傷他。」

    即使,他現在可能恨極了她。

    張雨柔怔怔看著奉何華無奈卻美麗的笑容,腦海驀然浮出一張俊美卻總是對她冷冷淡淡的容顏,從來都柔順的彷彿沒有任何起伏的眸裡一瞬而過的複雜情緒。

    她其實……也是有可能理解這種情感的,只是,當她試圖愛上那個人時,他的冷淡輕易的將她稍微蠢蠢欲動的心思壓制下去。

    也或許,是因為她的蠢蠢欲動,根本夠不上愛,或者,抵不過她對未來的渴望。

    張雨柔微微歎口氣,站起身,「既然奉總已經決定了,我也就不多說了,很高興與您聊天,您是個很出色的女性。」

    奉何華淡淡笑了笑,「我也很高興見到張小姐,張小姐機敏聰慧,跟我那對兒女自然是不同的,容灃容恬這兩個孩子個性莽撞,對您的大業有弊無益,這兩個孩子我還會好好管教,就不勞張小姐費心了。」

    話說的委婉,意思卻很明白,是在警告她不要聯繫容灃容恬了。

    張雨柔眸光微動,輕輕笑了笑,笑容玩味,「即使我有辦法能讓容小姐重新站起來,讓容少洗脫逃犯乃至殺人犯的罪名,讓他能夠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別人面前?」

    奉何華呼吸一窒。

    一雙兒女,再怎麼不成器,也是她最惦記的人,尤其是,他們如今,儼然已經落魄。

    誰會想到,容閎跟奉何華的兒女,當年最讓人羨慕的人,會變成今天這幅模樣!

    她微微閉眼,將滿腔苦澀吞回肚子裡,慢慢笑了笑,「我是個不會教育子女的母親,他們今天走到這一步,是我的責任,就不勞張小姐費心了。」

    「奉總的心,實在是夠狠,難道您只顧及您的丈夫,卻一點不顧及您的兒女?他們現在也需要那你的幫助,譬如,您手上代他們掌管的,容氏企業的股份。」

    奉何華心口一跳,溫婉眸子裡射出一抹犀利光芒,「看來張小姐之前就跟那兩個孩子聊過了。」一顆心不由自主的下沉,連這種事情都知道,那兩個孩子,到底跟張雨柔說了多少!

    他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引狼入室麼!

    「我們很投契。」張雨柔微笑,「既然奉總不肯幫助我們,我們幾個年輕人只能自己掂量著辦了。」她拍了拍手,門外突然閃進幾個男人,表情冷漠,渾身俱是殺意!

    奉何華臉色驟變,霍然起身,一抬眼看見四周陌生的環境,臉色倏地刷白!

    這裡根本不是在奉家,甚至不是任何她名下的房子。這個房子,是容恬帶她來的,為了隱秘,她甚至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她的行蹤!

    容恬……

    奉何華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慄起來!

    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這麼一天,會被自己的女兒算計!他們居然對她用這種脅迫的辦法!

    奉何華微微閉眼,喃喃的道,「容恬想不出這樣的辦法,她就是個被寵壞了大小姐,哪裡有這麼多的心機……容灃!」看也不看訝異的張雨柔,奉何華霍然抬眼,犀利的目光直接射向門外,冷靜低喝,「容灃,你給我出來!怎麼,你把我的所有想法都算到了,也沒膽子見見我?我奉何華的兒子,什麼時候這麼膽小怕事了!」

    張雨柔詫異看著奉何華,眼底欣賞更濃了,奉何華實在是個太聰明的女人,只是很可惜,她的兒女,似乎並沒有遺傳多少這些,即使容灃心思深沉,也偏向於狠辣。

    房門輕輕一動。

    一個高大男人出現在門口。

    頭上戴著的帽子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卻依舊可以看出清俊的輪廓,身形依舊高大頎長,只是後背微微佝僂,顯不出當年意氣風發,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偏向於陰冷,讓人想起見不得陽光的老鼠,陰冷冷肅,讓人不由自主的反感。

    奉何華下意識往前兩步,蒼白的臉上一瞬而過的驚喜,隨即,腳步一頓,驚喜也變成愴然與悲哀。

    如果可以,她情願,他沒有出現!

    他們都沒有出現!

    她其實早就想到這一天,就在她知道半年前容灃所在監獄發生疫病卻被當權者想盡辦法掩下去,而她想方設法卻只看到容灃留在監獄裡的那封意味不明的信就已經開始不安,隨即又是容恬常去的那家教堂發生火災然後容恬失蹤,她就知道,他們身上肯定是發生了些她不能想像的事情,所以她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為了防止自己的行蹤被容家甚至別的人發現,她不敢私下派人尋找他們,甚至想方設法的幫著瞞住所有人。

    她只能等,等他們主動出現,或者不再出現。

    這麼久,她甚至隱隱期待他們不再出現,知子莫若母,她知道這兩個孩子心裡藏了多少不甘多少憤怒,如果他們回來,會掀起驚濤駭浪!只要他們不出現,或許證明他們已經放棄仇恨,過上了平靜安樂的日子……

    可是昨天,容恬出現了,主動聯繫了她在會館裡見面!

    她還沒來得及驚訝她嬌慣的小女兒為什麼變了容貌還成了坐在輪椅上的殘疾人,就被偶然過來的樊雅撞見,她不得不幫她攔住樊雅。

    現在想起來,原來昨天張雨柔的及時出現,早就是有伏筆的,他們根本就認識!

    如今,容灃也出現了。

    奉何華頹然跌坐在沙發上,怔怔看著那高大男人摘下帽子,露出那雙與她十分相似,如今卻已經染上風霜而顯得異常冰冷殘酷的眸子。

    「小灃……」

    「媽,好久不見。」容灃看著奉何華,居然微微一笑,只是那抹笑容在依舊俊朗的臉上顯不出任何溫暖,反而讓奉何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小灃,如果我不肯交出股份,你會怎麼對我?」奉何華苦笑,「殺了我嗎?」

    容灃眼底染上陰鷙冰冷,還有幾分不悅,「媽,這本來就是屬於我們的東西,你沒有理由不給我。」

    「可給了你,你會毀掉所有人!」

    「神擋殺佛,魔擋殺魔,為達目的,不惜一切代價。」容灃淡淡的道,「媽,這句話還是你教我的,我還記得,當時你說這句話時,是我發現你以爸爸的名義逼卓芊墮胎那次,然後你逼走了卓芊,得到了爸爸的愛,成為名正言順的容夫人。」

    奉何華臉上血色褪的乾乾淨淨,嘴唇微微翕動,卻說不出一句話。

    她絕望看著神情冷漠眉眼間卻全是狠獰的容灃,忽而發現,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媽,我從來不貪心,我只是想要屬於我的東西而已。」容灃語氣有些不耐煩,他本來以為奉何華這關會很好過的,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媽媽年紀大了,連性子都優柔寡斷了起來。

    奉何華愴然一笑,「屬於你的東西……那你就情願做別人的棋子!小灃,你就這麼想聯繫外人對付自己的親人?你就不怕哪一天,會被她害死!」

    張雨柔彷彿沒聽見,臉上依舊掛著柔和的笑容,絲毫不以為意。

    倒是容灃看了張雨柔一眼,微微一笑,冰冷涼薄,「無所謂,我目前只想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人有被利用的價值,也才有存在的價值,至於以後……」笑容轉為獰狠,「誰想害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就算我輸了,也會拉個墊背的!」

    張雨柔溫柔一笑,沒有任何表示。

    「你都這麼說了……」奉何華愴然一笑,「既然這樣,你就殺了我吧,容家的股份,我是不會交出來的。」她惘然笑了笑,「我已經對不起你爸很多了,這件事,總不能再對不起他了。」

    容灃表情微僵,不可置信的望著神色出乎意料平靜的奉何華,「媽!」

    奉何華悲涼望一眼過去,她盼了許多年,為他籌謀了許多年,此時此刻,恍然覺得自己過去種種,好笑的令自己都覺得心酸。

    她用一種無奈且認命的語氣輕道,「不過就算我死了,小灃你是見不得人的,所以你們能從我手上拿到的,不過是容恬的股份還有我的部分財產,但我跟你爸爸沒離婚,如果他覺出不對,依舊可以接手代為掌管我的名下財產,所以說,就算你們殺了我也是沒用的。」看一眼臉色微變的容灃,心裡悲涼更甚,她喃喃低道,像是自語,「原來,你早就想到這一點了,也是,我的兒子,怎麼可能連這個都想不到。」

    容灃臉色真的是變了,「媽,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對付的是你的親兒子!是你下半輩子唯一的倚靠!」

    「如果早知道有這一天,當初,我就不該……」

    聲音一頓,奉何華緩緩仰頭,看著泛白的天花板,神情微惘,從來都姿態得宜的她竟顯出幾分老態。

    不該怎麼呢?

    不該去參加那場聚會,不該對舞會正中那彈鋼琴的優雅王子一見鍾情,不該一錯再錯,不該為了渴望而萬劫不復,甚至不惜與她最好的朋友翻臉。

    引火**。

    文希當年是這麼說過的吧,沒想到真的被她一語中的,只是,她也比她強不了多少就是了。

    容灃望向已經陷入回憶中怔忪的奉何華,俊朗臉上微微扭曲,眼底迸出一瞬殺意!

    數年牢獄生涯,數年比狗還不如的日子,他已不再是當年的容灃了。

    男人的聲音在寂靜裡沉若深淵,寒意森森,「媽,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奉何華沒有回答,彷彿沒聽見。

    容灃腦海裡某根神經轟然斷裂,眼底最後一點溫情被冷酷徹底抹殺,他回頭,看向身邊一直含笑的張雨柔,平板的聲音幾分冷酷,「無論如何,一定要她簽了財產讓渡書與股份轉讓文件。」

    張雨柔微微舒了口氣,眸底深沉幾分遺憾,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看見母子對峙的局面的,更不想對付這麼一個聰明女人的。

    都說最毒婦人心,其實男人的心更狠,他明知要讓奉何華乖乖簽字會用上什麼樣的手段,也一點遲疑都沒有。

    但即使心有慼慼,她還是很柔順的道,「我明白的,你放心。」

    容灃頜首,深深看一眼奉何華,卻沒再勸。

    就像奉何華深知他的個性一樣,他也很明白自己母親的性子,她骨子裡有股狠辣,對別人狠,關鍵時刻,對自己更狠!

    一眼即收,他轉身就走,只留下一個冷酷的背影。

    容閎霍然驚醒,就聽到容老爺子沉怒低喝,「樊雅,這就是你對我的態度!」

    隨即便是樊雅的聲音,「老爺子,我只想見見容衍。」

    容閎怔了怔,才恍然想起現在是什麼樣的情形,一貫冷靜圓滑的樊雅這次不知怎麼的,居然選擇開門見山,直接回來要求見容衍,容邇勃然大怒。

    這樣的情況下,他居然睡著了。

    甚至還夢見了當年迎娶何華時的情形,夢見她嬌羞一笑不甚溫婉的樣子,歲月匆匆,當年年輕甚至幼稚的他們轉眼已近不惑,夢境回首,才覺得那笑容竟然深刻到骨裡。

    只是當時,一點也沒發現。

    甚至覺得厭煩,他有心儀的溫柔女子,有對自由的嚮往,卻因為一場商業聯姻全部毀掉。

    何華……

    最近她的日子也不好過吧,奉氏在這場風波中受到的波及,絕對不小於容氏,再加上前些年奉氏元氣大傷,稍有不慎,便真的站不起來了。

    「容閎!」怔忪間,耳邊一聲斷喝,容閎一驚回神,立刻站起身,「爸?」

    「推我回房!」

    樊雅一怔,她急著知道容衍的下落,回來直接開門見山,都沒發現坐在辦公桌後的容老爺子實際上是坐在輪椅上的,雖然這些天發生的事太多,她對容家也沒有多少深刻的感情,但看著坐在輪椅上明顯不良於行的容老爺子,樊雅心頭隱隱一陣愧疚。

    平心而論,這些年容家於她,並非一點幫助都沒有的。

    如果不是身後有容家,當年她接手寰宇,絕對不會那麼順利,左岸也不會發展的這麼順遂,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道理,不是沒有的。

    她抿了抿唇,聲音微軟,「老爺子,您……」

    「我要休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談。」瞥一眼欲言又止的樊雅,容邇蒼老卻依舊犀利的眸裡一瞬而過的複雜,「樊雅,我知道你對容家沒感情,但這些年容家也沒虧待了你,容衍……容衍那孩子處心積慮的想要毀掉容家,你還想幫著他?」

    樊雅抿了抿唇,沉聲道,「老爺子,容衍可能是有些偏執,但我希望您給我個機會跟他好好談一談。」

    「哪怕當年容潯出事,是他一手主導?」容老爺子譏誚的道。

    樊雅一震,霍然抬眼!

    「樊雅,你只看到了容衍幫你的那一面,另外一面,你又看到多少?樊雅,如果不是忍無可忍,你以為我們真的會對他出手?」一直沉默不語的容閎稍顯複雜看著樊雅,這些年他經歷妻離子散,幾乎算的上家破,他也急速衰老,兩鬢微白,已經顯出幾分老態。

    樊雅張了張嘴,卻無話可說。

    容老爺子漠然一笑,「那孩子也確實流著我們容家的血脈,夠狠,也夠毒。」他抬眼看向樊雅,蒼老臉上滑過一瞬疲憊,瞬間又歸為銳悍,「你好好想一想,是想幫著容衍毀掉整個容家,還是站在容家這一邊,你自己想清楚了,再跟我談。」

    房門輕輕合上,容家父子離開,留下依舊有些怔忪的樊雅。

    樊雅緩緩走出書房,居高臨下的看著華麗堂皇卻空蕩蕩的沒有一點人氣的容氏老宅,心裡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空寥寂寞的感覺,心口像是壓著沉甸甸的石頭,壓的她幾乎喘不過氣。

    毀掉整個容家……

    容潯出事,是容衍一手主導……

    樊雅眼前忽而浮現容衍風流卻也寂寞的背影,微微恍惚。

    她面前是一團霧,霧氣之後,會是怎樣殘酷的真相?

    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竟然湧出一股想要退縮的衝動。

    她居然,真的是有些怕了。

    雖然怕了,卻依舊沒有任何退縮的理由。

    因為她是母親,她即使不為自己考慮,也不能不為小雋考慮。

    容老爺子似乎是早就料到了她會回來,在她來之前就接回了小雋,樊雅揉了揉太陽穴,今天就不回去了吧,小雋在這裡,容衍的事也沒結果,她實在沒心思回家。

    而且回家,也是一團亂帳。

    房間亮著溫暖人心的床頭燈,稍有些疲憊的精神瞬間一振,床上一團小小的隆起,一聽到動靜,小人兒一骨碌坐起,擁著被子有些緊張的看著她。

    「媽咪……」他看著她,欲言又止。

    樊雅走到床邊,輕輕撫了撫他的臉,「他是。」

    她說的沒頭沒尾,也沒有解釋什麼,容雋卻很聰明的領會到了,小臉上登時露出無比古怪的表情,呆了一會,才結結巴巴的道,「怎麼可能?可是怎麼可能,他根本一點都不記得!」

    雖然在他偷偷拔頭髮時就已經做好了這種準備,但事實真的擺在他面前時,才覺得真的有些令人接受不了。

    怎麼可能呢?

    那樣一個男人,會凶他會打他屁股甚至一點都不溫柔,居然會是他容雋的爸爸!

    樊雅雖然心頭愁緒百結,但看著一貫從容冷靜的完全不像是普通孩子的兒子,臉上露出這樣彷彿是天塌下來的表情,忍不住撲哧一笑,「你就這麼不想他當你的爸爸,那你為什麼要偷偷做鑒定?」

    容雋還在天塌了還沒被頂起的震驚中,一貫冷靜從容的小臉上全是糾結,顯出幾分難得的孩子氣,「我就是想著試一試……」他有些憋屈的抿唇,沒好意思說自己當時只是一時衝動,而且隱隱的,心裡總有股念頭在催促。

    他怎麼知道,真的會有這樣的結果。

    容雋容小少爺,真心的,不高興了。

    樊雅失笑,「有這麼難接受麼?」

    容雋癟嘴,纏入樊雅懷裡,老實點頭,「真的很難接受。」

    「但跟沈晏比起來,你更喜歡他不是嗎?」樊雅微笑,當初容雋心心唸唸的惦記著沈晏,遇見沈晏後卻並沒有想像中熱情,反而是跟司梵相處時,雖然不對盤,卻明顯的更加自然親暱。

    不得不承認,血緣天賦這種事,實在是奇妙到了極點。

    明明當時他們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的。

    容雋不悅的哼一聲,「我才沒有!他哪裡有沈叔叔一分半點的好!」

    「是麼?」樊雅好笑看一眼過去。

    容雋被她看的微微一臊,一扭身鑽進被窩,樊雅唇角笑容更加柔軟,伸手替他掖了掖被子,才要起身洗漱,衣袖被拉住,容雋仰頭看著她,小臉擰成了團,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問,「既然是他,那他為什麼還不回來?他忘記了,你就沒告訴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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