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仙俠修真 > 陸少的專寵棄婦

正文 第39章 文 / 夏夏緋紅

    陸雅望眼裡的光芒爍爍如星,語調如鶯脆脆響起,「有我在,我一定保她安然無恙。」

    「哥相信你,快進去吧,她還在等你。」陸知郁的話,既是信任又是囑托,他相信他的妹妹,定能讓那個女人安然無恙的活下來。

    就如同奔赴一場必須勝利的決戰一樣,陸雅望邁著優雅的步子鏗鏘有力的走進手術室。在跟各位醫生瞭解了林清溪的詳細情況後,她拿起明亮鋒利的手術刀走到林清溪的身邊,俯下身去在她耳邊輕聲說,「清溪,我是雅望,我來了。不管你和我哥之間發生了什麼,但請你相信,你絕對是他這一生最為寵愛的女人,他給予你的寵愛,遠遠勝於我。所以,如果你不想看到我哥後悔難過至死,你就必須活下來。」

    昏迷中的林清溪像是聽到了她的話一樣,眼角突然毫無預兆的滑下一顆清淚。陸雅望見狀,心裡頓時湧起一片苦澀,情愛果然是這世界上最毒的毒藥和最有效的解藥,林清溪能因為陸知郁生無可戀,卻也能因為這個男人而重啟活下來的意念。

    不再耽擱一秒,陸雅望拿起手術刀開始為林清溪做手術,棕色的眼底,帶著過分認真專注的光芒。

    對於能親眼見證像陸雅望這樣的天才醫生親自操刀的手術,麥醫生及其他幾位專家,除了盡力的配合她的指令以外,更多的則是暗自佩服她關於病情和手術精準把控。

    在走廊蒼白的牆壁上,掛著一隻長方形的計時器,紅色的數字一秒一秒的增加上去,變成一個隨時都能引爆眾人心中那顆不安的炸彈的數字,陸雅望進去已經一個半小時了。

    沒有人知道手術室裡的情況是怎樣,已經深夜十點半了,林清溪在裡面已經躺了四個半小時了。兩百八十分鐘,一萬六千八百秒,這過去的每一分一秒裡,都承載了門口等候著的眾人的所有擔心。

    終於,在過了半小時後,手術室門口那盞紅色的醒目燈暗淡了下去,藍色的玻璃大門從裡面推開了,幾名護士推著林清溪從裡面走了出來。

    陸雅望迎著眾人的期待的目光走了過去,摘下掛在耳朵上的口罩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後,微微一笑,「手術很成功,在重症監護室觀察二十四小時後,如果沒有出現其他的異常狀況的話,就可以轉入到普通病房了。」

    聽到她如是說到,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親眼看著林清溪被送到加護病房後,陸知郁隱隱覺得自己懸了一晚上的心好像終於快要落地了。那一瞬間,有一種陌生的情感開始慢慢侵蝕著他那顆百毒不侵的心,緩緩地在心底生了淺淺的根。

    安頓好林清溪後,陸雅望從病房裡走出來,在病房外的走廊裡的長椅上坐下,摘掉口罩後露出一整張臉,紅顏碎發,雪肌星眸,白瓷的鼻下紅唇輕抿,五官精緻無可挑剔。她有著和陸知郁幾近相似的完美五官,眉宇間帶了幾分女子少有的英氣,在修剪的碎碎短髮的襯托下,她顯得越發的幹練利落。

    可即使這樣,卻依然遮蓋不住她身上那股只有女子特有的柔美,只憑著那一低頭的溫柔,就不知要迷倒多少男人。

    陸雅望靠在椅背上長長的吸了幾口氣後,才緩緩開口,「哥,如果,我是說如果,今天我救不活清溪的話,你會後悔嗎?」

    「會,或許不會。」陸知郁的答案聽起來模稜兩可,已入他對林清溪的感情一樣,連他自己都分不清那到底是愛情,還只是習慣她的存在而已。

    「哥,從小到大你都是這樣,從來不給身邊的人一絲靠近你的機會,你的眼底,永遠都是寒涼的冷漠,除了偶爾在逗我的時候會露出些許短暫的溫暖笑意以外,你那張臉永遠都如同在冰窖裡凍上了上千年一樣,方圓百里都能感受到你身上那股渾然天成的冷意。」

    陸雅望雙眼瞪著天花板,看著白熾燈散發出來的慘白燈光,聲音聽起來有些悠遠,「那年,我離開之前,我還一直在擔心,你這輩子會不會孤獨而終?直到兩年前,你帶著清溪來美國看我,那時候,我從你的眼底看到了一種無盡的寵溺,或許連你自己都沒有發現,當你和清溪鬥嘴吵架勝利之後,你的嘴角就會忍不住往上翹,你的臉上也會露出一絲淺淺的得意。」

    「哥,其實在不知不覺中,你對她的寵愛勝過於我。」陸雅望轉過頭去看著陸知郁,眼裡的目光閃爍如剪碎的春光,「可即使這樣,我還是喜歡她,因為是她讓你從高高在上的雲端慢慢走入人間,是她讓你的身上有了煙火氣息。所以,哥,我才會那樣喜歡她,也正因為如此,我才傾盡全力想保她安然無恙。」

    「她有這麼好?」陸知郁沒想到陸雅望對林清溪的印象竟然會這麼好,這可真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從小到大,她可是漠城裡出了名的『戀兄狂』,以前不管他身邊哪個女人,可都是吃盡了她給她們的苦頭。

    「清溪真的很好。」陸雅望的嘴角溢出絲絲笑意,「你大概不知道吧,這兩年她可是偷偷來看過我好幾次。我想那幾次,應該都是和你吵架了,她賭氣離家出走吧。她每次來美國找我,都會跟我訴苦你的專政霸道,還有你偶爾的幼稚,你大概不知道,從她口中描述出來的你,是一個性格多鮮明多吸引人的男人。」

    陸知郁的眉微微蹙了一下,「她竟然敢說我幼稚?」

    「是啊,她說你會因為她多看了其他男人幾眼,就會賭氣的好幾天不理她,非得等到她低頭認錯並再三保證再也不犯的時候,才會重新給她好臉色看。」說到這裡時,陸雅望的嘴角不禁微微翹起,「她說,如果她倔脾氣犯了就是不肯認錯的時候,你就會用各種小動作提醒她應該向你認錯了。哥,你大概不知道,我聽她這樣描述你時,心裡有多開心。」

    「為何?」陸知郁不解。

    陸雅望歪了歪頭,俏皮的笑笑,「因為我大哥會笑,會生氣,會逗女孩子開心。你不再是那個對什麼都表現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你終於有了情緒變化,你這張萬年冰寒的臉,也終於有了表情,就像現在這樣,你會因為她的傷勢著急擔心。這一刻的你,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陸家莊,而是一個擔心自己的女人傷勢的普通男人。」

    陸知郁活了半生,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用『普通男人』來定義他,「雅望,你真的很喜歡清溪?」

    「哥,我是否喜歡她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歡她嗎?」像是想起了什麼,陸雅望雪亮的眼突然黯淡了下來,「哥,你大概不知道,人這一生如果能和自己喜歡的人攜手到老,是一件多麼幸運又幸福的事情。」

    「雅望,你是否還怨我當初沒有阻止他?」陸知郁回望著她,英俊的眉宇間有一片若有若無的晦暗。

    陸雅望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誰,嘴角不禁泛起一絲苦笑,「哥,我知道你為什麼默然同意陸季暄那樣做,因為那時的你們都以為阻止我和秦朗相愛,就是對我好。可是哥哥啊,你們不知道,這世界上最讓人無力反抗的就是這種『為你好』。我之所以同意你的安排去美國,並不是放棄了我愛的男人,而是因為這是你的安排。你不僅是我哥哥,還是陸家家主,我身為陸家的子女必須臣服你的任何決定。」

    這一番輕描淡寫的話,卻散發出濃濃的無可奈何,陸知郁心底的那根弦,輕輕地撥起一個顫音,「雅望,如果當初你堅持不去的話,誰也不會強迫你去美國,包括我。」

    「可是你會讓秦朗消失。」在白熾燈光下,陸雅望的臉顯得有些蒼白,「哥,他是我的命,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因為我而失去他僅有的一切?本來就是我先招惹他的,就算要接受懲罰,也應該是我。」

    遠走異國他鄉七年,每日承受著蝕骨噬心的想念之苦,這就是對她的最好懲罰。七年了,她已經從一個青蔥少女變成了一個整日與手術刀為伍的天才醫生,可誰也不知道這七年裡,她到底承受了怎樣的一種痛不欲生。

    「哥,我被懲罰了七年,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再錯過他了。不管是你,還是陸季暄,還是陸家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要再想阻止我了。」美目流轉,陸雅望的眼底溢出從所未有的堅定,「即使是和他一起下地獄,那又有什麼關係?」

    突然間,陸知郁的心裡湧起一陣莫名的難過,眼前的陸雅望已經不再是那個夜裡做了噩夢會哭著鼻子到處找他的小姑娘了,好像一瞬間,她就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女人,她已經不再需要他的庇護了,她現在已經開始學會庇佑她心愛的男人了。

    可是,她是他陸知郁唯一的妹妹,是陸家尊高無上的三小姐,他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她下地獄?只要有他在,她這一輩子都可以無法無天。

    陸知郁伸手揉了揉她額前碎的發,目光寵溺如初,「雅望,如果秦朗對你真的那麼重要,那你就去他身邊吧。我保證,整個陸家,不會有人敢去阻止你去追求幸福的權利,即使是父親也不行。」

    「哥……」長長的尾音帶著濃濃的撒嬌,陸雅望彎彎的眉眼裡泛出點點淚花。還好,即使在經歷了七年前那場任性的胡鬧,她最親愛的哥哥對她的寵溺還是未少一分一毫。

    在距離病房轉角兩三米的地方,秦朗聽到走廊裡兩人的對話後,剛剛邁出去的腳硬生生的收了回來,他愣愣的站在原地,聽著他日思夜想的嬌人兒說,即使是和他一起下地獄,那又有什麼關係。

    漸漸地,秦朗身體變得僵硬無比,慢慢地,一顆早已封鎖了城門的心,開始龜裂出深深淺淺的痕跡。遮蓋在回憶上面厚厚的歲月塵埃,開始一點一點滑落,露出星星點點的光。

    時光荏苒,物是人非,轉眼七年已逝。

    昔日那個驕縱任性的陸三小姐,早已褪去青澀和稚嫩,她眼角明晃晃的張狂亦是消散如煙,舉手投足間亦不再是年少的輕狂,取而代之的是從骨子裡散發出的優雅。

    七年了,她終於長大了。

    驀地,安靜了少許的走廊裡,再次傳來陸知郁低沉中帶著幾許探究的聲音,「雅望,秦朗對你而言就真的那麼重要?」

    秦朗像極了一個卑微的小偷,躲在轉角的位置,貪婪的偷聽著那抹如婉轉鶯歌的聲音說,「他是我的空氣,是我的陽光,是我世界的萬物,是我賴以生存的一切,如果沒有他,我將會生不如死。」

    欣喜,難過,無奈,悲哀,突然全部都湧上心頭,秦朗背靠著白色的牆壁,抬眼望著頭頂那盞昏黃的燈,淺淺壓抑的呼吸著,眼底微微溢出些許的濕潤。

    陸雅望可是他秦朗想要用一生的時間去呵護寵愛的姑娘,他怎麼忍心看著她生不如死?可是,七年前的那一幕,如同閃電一樣,直直的劈在了他的腦袋上,不給他一絲躲避的機會。

    陸季暄說,「自古以來,婚姻都講究『門當戶對』四個字,我陸家雖不是達官顯貴之家,但到底也是漠城的名門望族。雅望是我陸家的三小姐,是我陸季暄的寶貝女兒,我不求她這一輩子出人頭地大富大貴,只求她這一生錦衣玉食無慮無憂。為了她的婚事,我也算是操碎了心,千挑萬選才為她尋了城東柯家的小少爺,兩人無論是從家世學識,還是樣貌上來說,都算得上天造地設。可現在,雅望卻提出要與柯家解除婚約,我先暫且不說她此舉會給兩家造成什麼影響,單憑你自身來說,秦朗,你覺得你給得了雅望幸福嗎?」

    那個下午,明明窗外是艷陽高照,可秦朗的心裡卻是冰天雪地,陸季暄站在他面前目光儒雅,卻似有洞穿他心底那股懦弱膽怯的力量,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盯的他心裡直發慌,他很想理直氣壯的反駁陸季暄的話,表明自己可以給雅望幸福的決心,可到底那些話還是生生的嚥回了肚子裡。

    那時的他,只不過是一個被除去軍籍的失敗者,只是陸家一個微不起眼的保鏢而已,在他幾乎能一眼看到盡頭的簡單人生裡,他的確沒有任何能力給陸雅望幸福。縱然他有一個與普通人相比還算得上名門的家族,可是他這個被家族拋棄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利用家族的權勢來為自己爭取幸福?更何況,他家族的權勢與陸家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那大概是秦朗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絕望,母親去世的時候、被除去軍籍的時候、被逐出家門的時候,他都未曾絕望過。可是那個眼光明媚的午後,在陸季暄溫和的話語裡,他感受到了四面八方不斷湧來的絕望,正一口一口的將他吞噬掉,連一絲的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他……

    回憶突然織成一張巨大的網,深深緊緊的纏著秦朗,迎面而來的濃濃的哀傷,將他整個人團團裹住,密不透風,讓他難受的就快要窒息而死。這時,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記熟悉的聲音,「嘿,你怎麼還站在這裡?」

    猛地一下,秦朗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側頭往後看去,原來來人正是宋翎。

    宋翎見他臉色蒼白,額頭冒著大顆大顆的冷汗,還以為他生病了,不禁有些擔憂,「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找個醫生看一下?要不你今晚先回去休息,我留下來保護陸少?」

    秦朗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目光再次恢復成往日裡的淡漠,「我沒事,我們去見陸少吧。」

    可話音一落,他剛想抬腳跨出一步,卻腿腳一軟差點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好在宋翎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他,「別逞強了,要是身體真的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你放心,醫院這邊有我呢,就算我再不濟,不是還有孟程遠的人嗎?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手中溫熱的咖啡不小心灑出了少許,白色袖口沾染了淺淺的淡棕色痕跡,秦朗藉著宋翎的手重新站穩,重重的吸了幾口氣後,才恢復如初,「那就麻煩你跟陸少說一聲了。」

    宋翎拍了拍他的肩,「身體要緊,你先回去休息吧。陸少那裡,我自然會解釋的。對了,楠楠還在醫院裡呢,你幫我帶她回酒店吧。」

    「好。」秦朗淡淡的應了一聲,「這兩杯咖啡本是買給陸少和三小姐的,現在涼了怕是不能喝了,我待會兒讓人重新買兩杯送過來。」

    宋翎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忍不住催促,「別擔心這些小事了,你快點回去吧。」

    秦朗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轉身離去。宋翎回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向來從容不迫的他,那身影看起來似乎有些倉惶,有些孤單。

    秦朗駕著車,幾乎是一路狂飆的趕回酒店。顧惜楠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膽顫心驚的看著他闖過一個又一個的紅燈,車子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一般,在深夜的公路上橫衝直撞,隱隱之中似乎有一股低沉的氣壓一直籠罩在車內,壓抑的讓她透不過氣來。

    顧惜楠的後背直直的抵在椅背上,雙手緊張的捏著安全帶,在路過一個右行急轉彎時,前面突然衝出一輛大貨車,眼看著車子就要撞上去了,秦朗卻以一個刁鑽的角度硬生生的避開了大貨車,和它擦肩而過。

    還好,虛驚一場。顧惜楠剛想鬆一口氣,秦朗卻又是腳下一踩,車子猶如離弦的箭一樣,快速的沒入了霓虹氤氳的夜色了。好在,維雅醫院到索菲亞酒店不過十多分鐘的車程,一路提心吊膽之後,總算平安到了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顧惜楠拉開車門準備下車時,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雙腿已經軟的沒有力氣了,回頭看向秦朗,只見他面色沉鬱,雙手仍然用力的握著方向盤,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突出發白,他的目光無焦點的看向遠處,似乎在隱忍著心裡的情緒不要爆發出來。

    關於秦朗和陸雅望之間的關係,顧惜楠多少是知道一點的,明明是兩個相愛的人,卻因為門第關係不能在一起,這樣的愛情,即便是旁人說起也未免唏噓不已。想著秦朗現在大概最需要的是安靜而不是安慰,顧惜楠便悄悄的下了車,安靜的離開了。

    深夜的停車場裡,各種豪華的名車,像是即將被檢閱的隊伍一樣,安靜整齊的停成一排排的,而秦朗這輛車卻像是突然闖進這領地的異物者,突兀的停在道路中央,虎視眈眈的與黑夜對峙著。

    不知過了多久,秦朗才從車上下來,一步一步沉重的走進電梯,上了頂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內。沒有開燈的房間,一片沉寂,憑著感覺摸到酒櫃旁,拉開門從裡面拎出兩瓶酒來,再走到陽台上,藉著朦朧的月光打開橡木塞子,席地而坐獨飲自酌。

    凌晨的南城,騰起一片濃濃的晨霧,深深的籠罩著整座城市。寒涼的風,呼呼的吹了過來,重重的打在秦朗的臉上,刮的他的臉生疼生疼的。

    可是臉上再怎麼疼,也比不上心裡的疼。心就像是被揉進了無數顆稜角分明的玻璃渣子,扎出了無數個小窟窿,一直都流血不止,疼得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在接連灌了幾瓶之後,醉意朦膿的秦朗抱著空酒瓶,歪歪斜斜的靠在落地窗上看著夜空中那輪朦朧的彎月,目光游離,語無倫次,「我的小雅望啊,你終於長大了,你變得越來越光彩奪目了,也比七年前更美了。這七年,你過的好嗎?柯家小少爺應該對你很好吧?老爺說的對,你和他才是天造地設,也只有他才能給你幸福。

    小雅望啊,我不甘心啊,你是我的命啊,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與其他男人在一起呢?小雅望,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啊。可是小雅望啊,我又能怎麼辦?我們門不當戶不對,我不過是陸家的一個保鏢而已,我有什麼資格給你幸福啊。」

    回憶如潮水,瞬間將秦朗吞噬,全能兵王七尺鐵漢,在回想起和陸雅望的點點滴滴時,眼底也忍不住濕潤了起來,「七年了,整整七年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小丫頭一走就是七年啊,你知不知道,這七年裡,我有多想你啊。」

    回憶中,陸雅望的每一個笑容,每一次撒嬌,每一個小脾氣,都演變成了催化劑,讓這個輕易不會在旁人面前示弱的鐵尺男兒,終於放下了往日裡的那些冷漠和顧忌,開始低聲綴泣,「雅望,這七年裡的每一個日夜,我都非常的想你。」

    此刻的秦朗,就像是擱淺在沙灘上的魚,無力的掙扎著擺尾,卻始終游不回夢裡時常出現的那片江海裡。而陸雅望,就是他的江海,只有在她的懷抱裡,他才能活下去。

    黑暗中,在他身後沉默的站了許久的陸雅望,看著他像個孩子一般的哭泣著,心抽搐般的疼,幾步上前走到他的面前,彎腰蹲下身去,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淚,輕聲質問,「想我,那你為什麼不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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