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第11章 樹妖討命 文 / 皮簧
第12節第11章樹妖討命
「那些因為特殊時辰死去的人或者碰巧趕上天打雷劈激活過來的殭屍叫做屍煞，是殭屍之中極其厲害的一種，三十年前有一種邪術叫驅屍**也可以煉製出屍煞，最後修習邪法的人被道門聯合攻擊，從世間除名方才被止，另外還有一種養屍地，屍體如果恰巧埋在養屍地內的話，少則五年多則百年，必定形成殭屍，這種殭屍渾身綠毛，也不比屍煞好對付。」
「師父，為什麼前面的東西都不學專門告訴我們這些？」我有些不解的問道。
「因為等不成第一階段的修煉完成，在你四十九天之後練成了符咒之時，我就會帶你們去一片養屍之地把殭屍引出來，到時候你們負責打，我在邊上看。」
「什麼…？」我們幾乎是一起站起來問道。
師父一臉的鄙視道：「看你們這不成器的樣子，跟我一起殭屍惡鬼都沒少抓，你們上次斗朱家少爺那股子氣魄上哪兒了？」
我向師兄使了個顏色，拍拍胸脯，一起喊道：「不負所托，斬妖除魔。」
師父似乎看透了我心裡所想的，只見他臉上忽然泛出一陣陰險的笑意，緩緩的道：「別指望我救你們，救我是會救，但是有一個前提就是你們被殭屍抓傷了我才救，不讓你們受點傷你們不長記性，我敢說，你們信不信我敢做？」
看著師父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跟師兄就像個乖寶寶似的點點頭，師父這一招太狠了，中了屍毒是可以去除，但是被殭屍抓到的瞬間會有一陣鑽心的疼，然後就開始麻癢難忍直到失去知覺，師父那張臉上分明是在說：小子，要我救你不難啊，你就等著自己活活癢死吧……
「師父，我去練符…」
「師父，我去練功…」
「別擠，師兄，這麼大個門你幹嘛非要往我這邊撞，又不是出不去了。」很久沒有看見師父這樣笑了，記得上回是兩年前，他這樣笑過之後給我們了一個任務，竟然是把那年饑荒路上餓死的上百號人挖個坑埋了。
最痛苦的是那些屍身早已經發臭又是大夏天的蒼蠅亂飛，就我們兩個人一百多具腐爛的屍首，最關鍵的是一個人一座墳，一座墳一個坑，害得我們最後挖了一百多個坑，身上的屍臭搞得我們半個月都不敢上街…
說多了都是眼淚啊！逃離似的回到房間，師兄要打坐修行，我大半夜的還要看一些畫的一團毛線似的符咒，最關鍵的是還要揣摩這些毛線是從哪裡開始起筆哪裡開始落筆，並且中間不能有絲毫停頓，還必須一氣呵成，越看我越覺得腦袋發暈，眼皮沉重，睡意朦朧…
「咚咚咚……」
「三叔在嗎？快去救救我們家老爺吧，他發瘋似的見人就砍，說有鬼叫他償命啊！」
「三叔，你在嗎？」
院子裡師父的聲音傳來：「誰讓你來的？」
「我們家陳老爺啊，三叔，我是陳老爺的管家啊。」
「你們家有那個大天師呢，我可不敢亂管你們家的閒事。」師父哼了一聲，我只聽見隔壁輕輕的一陣腳步聲。
「三叔，這次真的得救命啊！那位道長已經死了，死相可怖啊，他的肚子裡忽然長出了一棵大樹，瞬間那位道長就讓撐爆了。」
「這……」我正準備出去，師父的聲音再次傳來：「熬得過今天再說，熬不過我也沒辦法。」
這次的態度極其的強硬，那個管家在門前又說了幾句好話不見回答，這才緩緩的離開。
我和師兄急忙起身往內堂走去，剛剛出了門卻看見師父正對著月光，站在一旁卻不說話。
良久，我們終於也沒能說出一些勸解的話…
「你們是不是很奇怪，自小我教你們捨己救人之類的話一直說到現在，你們現在覺得我是說一套做一套對不對？」
我和師兄誰都沒有說話，師父搖搖頭歎了口氣道：「是非、不成啊，你們要知道有的人救幾次就行了，他不改性情自作孽，我們就算是救他百次千次，他照樣作孽，依舊還會招來災禍的。」
我真的無言以對，師父說的很對，就這位陳老爺師父幫他的真是不少了，每次臨行告訴他多做善事多積陰功，可是他卻是更加變本加厲的橫行鄉里，有些人的確是，救了也白救。
夜風在空中飄蕩，師父緩緩的向屋內走去，臨走前叫道：「白虎銜凶，九命必亡。」
抬頭看了看天空，方圓百里是多了個該死之人，這個人還會是誰呢？白虎銜凶，就算你有九條命都得死，原來的確是我們誤解師父了，陳老爺如果真的不是那個該死之人的話，那他今天晚上必然不會死，根本就不妨礙我們明天救他，這是一回事。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沒有了睡意，轉眼看看師兄，他也是一臉的精神，今天晚上就算你讓他打呼嚕估計他都難睡著。
「師兄，沒事坐下來聊聊吧。」
師兄忽然沉默不語的坐在了一旁，我記得在五年前的時候他還不是這麼老實木訥的一個人，那個時候他跟我一樣的調皮搗蛋，甚至我和他一比，我還是最乖最溫順的一個了。
「我還是很怕，我還是走不出來，我怕…」師兄忽然顫抖著身子，忽然有些情緒失控了起來。
「五年前那次你到底看到了什麼？當年都不肯告訴我，甚至是連師父都不肯說？」
「別說了！別說了！是非，以後不要再提那件事情，不要…」師兄的面孔忽然開始扭曲起來，他緊抱著腦袋淚水奪目而出，一臉的痛苦就好像忽然聽見了什麼噩耗似的。
「別說了…」他有些顫抖的拿起井邊的水桶，將滿滿一桶水從自己的頭頂直接淋了下去，飛快的跑到了裡屋，躲著不再出來了…
我知道這或許會是師兄一輩子的噩夢，但這也同樣是一個結！解開了師兄就會變回以前的自己，解不開，或許這一輩子他都會活的心不在焉，呆傻發愣吧…
我不得而知，但是我知道師兄此刻肯定不希望被打擾，他肯定希望靜靜地…靜靜地將噩夢淡忘，將恐怖揮去…
「別想了，時機到了自然會水到渠成的把一切都解決的。」不知何時，師父已經出現在我的身後，看著我滿臉的關切。
「師父，我知道了。」
「嗯，符菉練的怎麼樣了？三百多道符菉只是這六七天裡你能看清脈絡的大致有多少了？」
我頓時覺得有些愧疚了：「只是能一氣呵成的畫出三道，看清脈絡的還有四道。」
師傅點點頭，在一旁坐下，笑道：「是非啊，其實你的天資聰穎程度比我都高的，當年我接到這本書的時候七天才不過能畫出兩道，更別說其他的了。」
「師父，你現在的道行三本秘書都學過嗎？」
「沒有，天師符菉和陰陽遁體只可修煉其一，當時你師伯和我都是修習的天師符菉和茅山秘書，你的師叔修煉的倒是陰陽遁體，不過因為他心術不正故而茅山秘書他只學了些皮毛。」
「我想知道師叔是個怎麼樣的人？」我怔怔的看著師父，他就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大山，是我跟師兄的脊樑柱和主心骨。」
「唉……」
師父站起身來圍著院子轉了兩圈，緩緩的道：「這些以後再告訴你吧，天師符菉練成之後的好處就是可以虛空成符，除非是威力巨大的符咒剩下的都可以凌空書寫，你的師伯窮其一生以無上天資修習到了第二百八十道符咒，我也不過才到二百六十七道，我們是希望後輩有人可以將整整三百道符菉全部參透。」
「師父…」
「別說了，開始肯定很難懂吧？前一百五十道符咒只需要找到頭尾明白畫法就可以修成了，後面一百五十道卻要靠自己的領悟自行修習，為師也幫不了你。」
師父將腳下掃出一大片地方，用樹枝為筆，當下教了起來：「是非，你看好了，有什麼不懂的你就問…」
…………
「咚咚咚……」
清晨，在師父的教授下我漸漸地學會了四十多道符咒的畫法，領悟不少感慨頗多，我就像個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原來符咒也可以這麼用…
正在我驚訝的時候，師父打開了院門，還是昨天那個管家，此刻他一臉哭腔的道：「三叔，老爺…死…死了……」
師父點點頭，道：「我知道了，白虎銜凶他又怎麼活的下來呢？不是我林三不救，而是閻王點了名，我也救不下！你先回去，我稍後就來…」
「師父，陳老爺為什麼會死啊？難道是因為他真的壞事做絕遭了報應？」
「哼，他放倒了四棵樹妖，光是鮮血都流了一宅子，樹妖雖死魂魄化作厲鬼找他索命，他不死誰死？」
我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房間之內師兄此刻正睡的起興，師父擺擺手示意我拿上傢伙往陳老爺家裡走去。
樹鬼索命，我真的以為就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我以為就是跟著師父去看看風水葬個人的事，我卻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發生的這麼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