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 傷痛的心 文 / 紫野
原來,臧獒被臧天虎趕出來,心裡憋著火,自己的爹不但不幫助兒子說話,還把那傢伙奉為上賓。臧獒越想越氣,一時惱怒,竟起了殺心。
臧獒叫來黑狗,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黑狗領命而去。
從醉仙樓喝完酒出來,臧天虎叫來一輛黃包車,那拉車的正是黑狗。
黑狗把高凡拉到僻靜處,掏出匕首,兇猛的刺向高梵的胸口。高梵雖然喝了不少酒,頭腦有點發懵,但感覺還是異常的靈敏。
他似聽到微微的風聲,猛睜開眼,那把匕首已接近他的胸口,他迅速躲閃,匕首的刀尖還是刺進了他的胳膊,他怒喝一聲,一腳把黑狗踢出幾米遠,隨即拔出匕首,猛地一甩,那把銳利的匕首飛了出去,紮在了黑狗的右胸。
高梵蹬翻黃包車,飛身上前,從黑狗身上拔出匕首,正要再刺一刀,一看那張黑瘦的臉,似曾相識,仔細想想,才記起是臧獒的保鏢,因為那天交手,黑狗的印象對他特別深。
高梵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若在平時,他早把人給放了,這次,他憤怒至極,揮起匕首,在黑狗的身上劃了兩刀。
「回去告訴臧獒,這次我饒了你們,以後再沒有下次。」
黑狗捂著胸部,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高梵用衣服紮緊胳膊上的傷口,找到一家醫院進行了包紮。他沒想到臧獒那麼兇惡,對他下此毒手,他們之間並無多大的仇怨,他竟如此狠心。
看來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仇恨,是難以想像的,你的寬容也許只是一種徒勞。
他想到臧天虎,此人看上去性情直爽,應該沒有兇惡之心,而養了個兒子卻為非作歹,凶殘至極。
都說父子相像,這一對父子,為什麼卻千差萬別?高梵一路想著,回到學校。
葉夢菲正在畫室前徘徊,一看見高梵,忙跑了過來,再看衣服上的血跡,和胳膊上的傷,驚叫一聲:「高老師,你怎麼啦?」
「沒什麼,別大驚小怪的。」高梵進了畫室。
葉夢菲跟進來,心疼的說:「什麼大驚小怪,你都傷成這樣了。是不是龍亦龍那幫人幹的?」
「你把他們想的太厲害了,那幫人怎麼傷得了我。」
「那是誰?是醉裡行,那個瘸子?」
高梵笑笑:「你就別瞎猜了,我不會告訴你的,你知道了對你也沒什麼好處。」
「是什麼人那麼狠心?」葉夢菲還在瞎想,她看看臉色蒼白的高梵,眼裡湧出了淚花。「高老師,我好難受。」
她伸出手抓住高梵的胳膊,仰臉看著,露出一副心疼的樣子。
看見葉夢菲美麗的面容,高梵心情好了許多,他拍拍葉夢菲的手說:「一點小傷,你別擔心,沒事。」
遭遇了一次劫殺,情緒萬分低落,現在忽兒又遇到親人似的關懷,甚至為他掉下心疼的淚水,高梵能不為之動容嗎?
傷口一陣疼痛,高梵皺緊眉頭,臉上冒出一層汗水。葉夢菲竟看出了這細微的變化。她扶住高梵,讓他坐在一張沙發上,關切的問;「是不是很疼,我給你倒杯水。」
高梵接過熱水,喝了一口,他看著葉夢菲,嘴角扯出一絲微笑:「謝謝你。」
他沒有多餘的話,他的話都儲存在了心裡。
葉夢菲雖然年齡不大,卻善解人意,她的感情是豐富的,又體貼入微,她所做的一切,確實引起了高梵內心的共鳴。
高梵很久沒有得到這樣的關懷了,他那顆受傷的心臟,漸漸的由冷變暖,他讓葉夢菲坐到沙發上,對她說:「你的繪畫天賦非常高,我願把我學的全都教給你,你要用你的筆來描繪美好的東西。」
葉夢菲激動的抓住高梵的手:「高老師,我會的,有你
教我,我的眼裡全都是美麗,我畫出的東西自然也全都是美好的了。」
高梵看著葉夢菲那一雙純潔無邪的眼睛,開心的笑起來了,跟這樣一個天真快樂的女孩子在一起,他突然感到身心敞亮了許多,也愉快了許多。
高梵就在這種愉悅的氛圍裡,沉沉入睡,他睡的很香,他有很久沒這麼睡過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朦朧之中感覺有一隻手輕輕的在他臉上撫摸,他知道那是葉夢菲的手,他不想睜開眼,就讓她這樣撫摸吧,那細柔的手指輕輕划動,竟讓他感到無限的溫暖。
突然有一滴水落到了他的臉上,那不可能是一滴水,應該是一滴淚,葉夢菲為什麼要流淚呢。高梵微微睜開眼,一張蒼白的面龐映入他的眼瞼。
「肖依蘭,你什麼時候來的?」高梵猛地坐起來,環顧周圍,已沒有了葉夢菲的身影。
「我也是剛到,看見你被人刺傷,心裡難受。」
「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其實,你這次的傷也是因為我」
「算啦,別說這些了。」高梵不想重提舊事,他看肖依蘭的臉色,仍是蒼白清瘦,但眼睛裡似乎有了些光彩。
「你身體好了嗎?」他試探的問。
肖依蘭搖搖頭:「我永遠不會好了,現在,那個姜家少
爺經常過來騷擾,我被弄的身心交瘁,精神一直恍恍惚惚。不過,見到你,我的病好像去了一大半,心情好多了。高梵,你是知道的,我對你的愛一直沒有減弱,我就是在生病期間,也時時刻刻想著你。」
「依蘭,我們,我們還是做個朋友吧。」高梵猶豫不決的說。他知道,這樣說出來會傷了肖依蘭的心。
肖依蘭果然反應強烈,她站起來,激動的說:「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喜歡我,我哪點比不上慕容雪雪,你為什麼愛她,不愛我,你這個騙子,枉費我對你的一片真心」
「依蘭,我是為了你好,我們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你能說出理由嗎?為什麼,你對我說為什麼?」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高梵細細一想,還真難說清楚,感情的事,往往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那是精神上的東西,他能向她說的清嗎。無非一句話:我不喜歡你。
可這句話高梵是說不口的,他只能保持沉默,希望她冷靜下來。
而就在這時,肖依蘭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她用匕首抵住了自己的胸口,流著淚說:「既然你不喜歡,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現在就死在你的眼前,讓你一生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