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03駙馬難做 文 / 南塘映月
鳳鳴和鳳章也不作聲,德順看了看鳳鳴和鳳章,也不作聲,便道,你們搞錯了,這兒沒有駙馬爺,去別家看看吧。
見德順不承認,侍女們便指著他手中的繡球問道,那你這繡球是從哪兒來的啊?
德順道,你說這個呀,是剛剛在街上撿到的,我見這玩意兒好看,便拿回來玩了。
一侍女道,那就沒錯了,我家公主請的就是您,走吧,公主在外面等著呢。
得順道,你們真的搞錯了,這玩意兒真是撿來的,我不是你們公主要找的人。
另一侍女道,那你們哪個是新科狀元路鳳明呀?
三人見問,便各指一個道,是他了。
原來,這一時著急,鳳章和鳳鳴都指了德順,只有德順是指的鳳鳴,侍女也不好做區外。
兩侍女見他們三人都指著別人,也不知那個才是真正的路鳳鳴,便問,你們這指來指去的,到底誰才是呀?
三人便齊聲道,我們誰也不是。
兩侍女見說不是,只得去凜報公主,出得門來,公主見依然是兩侍女出來,便問,怎麼就你們倆,那人呢?
兩侍女道,裡面是有三個人,也有個繡球,可他們說繡球是撿來的,也沒有一個叫路鳳明的人。
公主一聽,覺得奇怪,明明是這兒,怎麼都說不是呢,又向掌櫃問道,不是說是的嗎,怎麼又不是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掌櫃的道,他們三個確實是叫路鳳明、路鳳章、王德順,一個狀元,一個探花、一個榜眼沒錯啊,要不公主親自看看去,是不是他們不就明白了麼。
無奈之下,公主只得親自上樓看個端倪,便與兩侍女上樓去了。
再說新科三員在樓上,鳳鳴生氣地問德順,你幹嘛要指我呢,想誠心害死我呀?
德順道,問的是路鳳鳴,我不指你指誰呀?再說了,你不是說那公主認得人嗎,我就是想替也替不了啊。
鳳章道,你真笨呢,那就不指唄,你忘了,她是不能做駙馬的。
德順道,可這球打的不是我呀。
鳳鳴道,球在你手上,不是也是了,若你不把駙馬認了,等我做了駙馬,就拿你開刀。
正說處,又見公主和先前的那兩個侍女進來,三人禮畢,公主向鳳鳴問道,你的頭還暈麼?
鳳鳴道,托公主的福,我這頭好得很,不暈、不暈,一點也不暈。
公主又道,那就好,被繡球打倒的那個人是你吧?我可記得清楚哦。
鳳鳴道,公主是來要球的呀,隨便叫個人來取就是了,何必要親自來呢?
公主道,誰說我是來要繡球的了,我是來要人的。
鳳鳴道,你要誰呀,這兒就我們仨,怕是沒有你要的人呢?
公主道,你就是我要的人啊,你被我的繡球打中,你就是我的駙馬,我是來接你回家拜堂成親的。
鳳鳴道,不行不行,既便是繡球打中了我,我也不能做你的駙馬,更不能跟你成親。
公主道,你是狀元,我是公主,你又被我的繡球打中,為何不能做我的駙馬,你這推三阻四的,要是說不出個道理來,我就奏上天聽,教你連個狀元都做不得。
鳳鳴道,公主有所不知,我、我家裡老婆該子一大堆,就是你願嫁,我也不能取你,要不這樣,榜眼跟探花都還沒成家,你隨便挑一個做你的駙馬好了,我是個有家室的人,不能背著她們再取你。
公主道,你騙誰呀,就你這模樣也能有老婆該孩子一大堆,那你倒要告訴我,你是幾時取得老婆,又是幾時生得孩子,說對了,賞你老婆孩子五百兩黃金,要是說錯了,便賞你五百金棍。
鳳鳴道,不瞞公主說,我家雖不是金山銀山,但也不缺金少銀的,這黃金啊金棍的就留給你自己用好了,是這樣,我爹怕我不成才,老早就給我討回來一房媳婦,這些年來,孩子倒是生了一大堆,可那幾時取得老婆,幾時生得孩子,我卻是記不得,反正事兒就是這樣,你要賞便賞,要打便打,隨你好了。
公主道,好啊,你記不得也罷,總之,繡球打在你身上,你就是我的駙馬,就算你有十個老婆,滿屋的兒子我也要了,這個駙馬你是沒得推了。
當下,便吩咐侍女把衣服給駙馬穿上,侍女捧著新衣,鳳鳴無奈,只得去將衣服穿了,不情願地跟公主走出驛棧,同上鳳輦回府。
逢章二人也跟著出來,到了門口,那掌櫃的指著德順道,那繡球不是你拿回來的嗎,怎麼駙馬不是你呀?
二人見掌櫃的發問,一下間就上了火,抓住掌櫃的叱道,你還問,叫你別說的嘛,怎的就找上門來了,唬得個掌櫃的哆嗦著道,大人呢,您吩咐過,老夫那裡敢說啊。
德順道,你沒說,那公主是怎麼知道的?
掌櫃的道,若他們是問駙馬是不是住這兒,我當然是說沒有了,可是人家問新科狀元有沒有住這兒,你們又沒交待連這也不能說,我當然得實話實說了,再說了,要是我說沒有的話,那我且不是犯了欺君之罪了麼?
見掌櫃的說得有理,這才將他放了。
那掌櫃的又道,我就不明白了,別人做夢都想做駙馬,怎的就你們卻不願做駙馬呀,那幹嘛要去搶那個繡球啊?
鳳章道,誰說那玩意兒是搶來的呀,是那公主死活就打他一個,躲都沒法躲,我那兄弟天生就有個缺陷,什麼都能做,就是不能做人家丈夫,你明白麼。
掌櫃的道,原來是這樣啊,難怪了。
在輦上,公主問道,那榜眼和探花是你什麼人啊?
鳳鳴道,那榜眼的是我堂兄,探花的是我表弟,因為我們三家隔得很近,從小到大吃飯睡覺都是在一起的,所以這次就一起來了,還有啊,我這一離開他們,就會吃不飽飯,睡不好覺,用不了幾天,我這駙馬就變瘦馬了,你得把他們也接過來,不然,我成了瘦馬就不中看了。
公主道,好,就依你說的,回頭就叫人把榜眼探花也接過來,免得你吃不好睡不好變了瘦馬。
說話間,車馬已到三清王府門下,公主攜駙馬下了輦,吩咐再去驛棧中將榜眼探花也一併接來,這才引駙馬去見王爺和夫人,王爺見女兒真個接回了駙馬,甚是高興,立即吩咐選定吉日良辰操辦喜事。
不多時,那榜眼探花也請到了府中,王爺特備了一桌酒在花園,請新科三員共飲。
酒席中,王爺拉起了家常,路鳳鳴也端起了豪放之杯。
王爺問道,駙馬這等年紀就高中魁元,不知令尊是何職務?
鳳鳴道,說起家父跟王爺還是老熟人呢,當年在朝為宰相,後來因蘇州梁山伯一事得罪了朝中權貴馬太師,所以,辭官還鄉了。
王爺道,你說路鎮清是你父親,可當年他再朝時沒有兒子啊,只有一女兒,名叫路鳳鳴,算一算也跟你差不多大小了。
鳳鳴道,王爺有所不知,我叫路鳳明,是日月明,不是口鳥鳴,其實我並非他們親生,路宰相原本是我叔父,當年,我才一歲的時候,父母就病逝了,我叔父把我收養在老家,後來,嬸嬸生得女兒,又取名路鳳鳴,至到十年前,養父辭官還鄉我們才聚到一起的。
王爺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還以為是那個路鳳鳴學了祝英台了,既是如此,也該傳書給你爹娘,叫他們一同前來參加你們的婚事,再有嘛,也好跟老朋友聚上一聚。
鳳鳴道,這怕是不行,我家離此甚遠,縱然快馬,來回也得一月功夫方可,再說,我爹一直不許我娶官家閨秀,這皇親國戚就更沒得說了,若是他們知道我要做駙馬,定然會反對,到時候怕是有些不好成事,我看就過些時候再請他們過來,這樣也免得不好辦事啊。
王爺道,那倒是,你爹在朝之時就不攀權貴,想必他如今也一樣,就照駙馬的意思,暫不告知他們,不過,聽公主說,你家裡也有妻氏和孩子,你打算以後將她們如何安置啊。
鳳鳴道,那是沒有的事了,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有妻氏孩子的人嗎,當時在驛棧裡我是說來哄公主的,沒想到公主卻說,就算我有我有十個老婆,滿屋的孩子也要定了我這個駙馬,沒辦法,只好隨她了。
王爺笑道,我這個女兒就是生得一副怪脾氣,只要是她認定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不然她不會罷休的。
鳳鳴道,難怪呢,我就說那麼多人她不去打,就專打我一個,而且每次都打得特准,就好像是那球兒長了眼睛一樣。
王爺不解地道,怎麼,你是說公主是認準你打的。
鳳鳴道,是啊,第一次就打中了我,我把繡球還給她之後就逃了,不料她卻認得我,叫應我來打,還好是個繡球,沒什麼大事,我這頭啊現在還暈乎暈乎的呢。
席後,新科三員回到房裡,只道席間險些兒出了差錯,德順道,真沒想到表姐說謊的本事也大著呢,連王爺都被騙了過去。
鳳鳴道,別的人都好打發,那個難纏的公主就沒那麼好騙了。
鳳章道,她不是很喜歡你的嗎,哄得過就哄,哄不過就躲唄。
鳳鳴道,別的都好哄好躲,那成了親怎麼哄怎麼躲呀,我是駙馬,總不能分房睡吧。
德順道,這個不用躲啊,你不是和梁山伯成過親了嗎,照著葫蘆畫樣不就行了麼。
鳳鳴道,你是笨呢還是腦子壞了,我是女人,怎麼照著葫蘆畫樣啊?
德順無語。
夜盡更深,只等天明,且看那狀元如何做得駙馬。
有道是:
天仙有意乾坤亂,何須霸王硬上弓。
要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