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03質問前因 文 / 南塘映月
梅香遲疑了一下說道，請是請到了，可是，那人好像有些不對，老爺和夫人都很是不信他說的話，聽名字好像是個死人。
鳳鳴聽了有些吃驚，問道，死人，這世上有既會走路也會說話的死人麼？
梅香解釋道，不是那種死人，而是一個已經死了好多年的死人，叫什麼梁山伯，是蘇州臥龍崗人氏，還說當年跟一個叫祝英台的女人有一段驚天地泣鬼神世人皆悲的往事，小姐聽說過當年那件驚天地泣鬼神的往事麼？
鳳鳴道，知道啊，我爹就是為那事兒查抄了蘇州馬員外和馬太守，因此得罪了位高權重的馬太師才辭官還鄉的。
梅香道，還真有這事啊，難怪老爺和夫人都不信他，可他也不像個說謊的人啊？
鳳鳴道，我爹當年曾經手過此事，莫說是我爹和娘不信，恐怕是知道這事的人都不信，你聽說過當年那梁山伯和祝英台的事有多麼的悲慘而駭人聽聞麼？
梅香道，我年紀沒你大，也不曾聽得有這般事情，既便是聽過，也許也忘了。
鳳鳴道，我這就告訴你那是一件多麼悲哀的事，事情就出在我十二歲那年，據說，早年，那個祝英台女扮男裝去尼山學堂讀書，在半路上認識了梁山伯，因路途遙遠，二人便結為兄弟，一道去尼山，從此，兩人如同親兄弟一般，在學堂同起同坐，就連睡覺也是在同一張床上，因為祝英台是女扮男裝，梁山伯卻也絲毫未知她是個女人，他二人就這樣在學堂渡過了三年，後來，祝英台沒等科考就先回家了，當梁山伯回訪祝英台時才知道曾經與自己在同床三載的義弟是個女的，加之那三年的情義，更是捨不得分離，看在他們三載情深的分上，祝老爺終於答應了他二人的婚事，只要梁山伯能取得功名為官，就可以來迎取祝英台回去，可就當梁山伯趕考成功，金榜題名回來時，卻在路上遇到了些事情，等他脫身到祝家的時候已經晚了，祝英台已在兩天前被蘇州城西馬員外家拿她去學堂的事來逼婚許與了馬德方了，因此，梁山伯一病不起，在祝英台出嫁馬家前就離開了人世，並按祝英台的吩咐葬於南山路旁，因為，那裡是她嫁去馬家的必經之地，當她嫁去馬那天途徑南山去祭拜梁山伯時，墳墓突然裂開，祝英台便跳了進去，墳墓又依然合攏，那馬德方為了不讓祝英台和梁山伯在一起，便叫起家丁奴僕幾十人前來掘墓，要把祝英台挖出來，可就在眾人動手挖墓時，突然間響起了驚天霹靂將墳墓夷為平地，可是，除了從墳墓冒出一道青煙和兩隻蝴蝶之外，卻是空無一物，那梁山伯和祝英台的屍體也無影無蹤不知去向，後來，祝家為女兒和梁山伯重修衣冠塚，以祭他二人在天有靈，那馬家卻又以此為由說祝家請人施法將祝英台和梁山伯藏起來了，帶著人去祝家要打要殺的，那祝家的丫頭吟心卻險些兒丟了性命，幸得一位好心人替祝家解了危，又替祝家將此事告上了朝庭，聖上得聞此事，很是同情，又很生氣，命我爹詳查此事，後來，馬家被查抄，我爹就這樣得罪了馬丞相，所以辭官了。
梅香聽完英台的講述，也大是覺得奇怪，便問道，天下間竟有這等怪事，是不是當時的人們都同情那梁山伯和祝英台的遭遇，故意編造的呀？
鳳鳴道，那哪是故意編造的呢，據說當日，不僅有數百上千人親眼所見，還有那馬迎親隊和家丁奴僕們也在場，別人同情祝英台和梁山伯，那馬家的人可不，所以，當年的那翻事情沒有假。
梅香道，既然當年的事是真，那如今的這個梁山伯就是假的了？
鳳鳴道，那倒不一定，就說當年，那墳墓怎麼會裂開，而後，又為什麼會被雷劈得屍骨無存，這其中一定有著不為世人所知的密密，都說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也許是此人後福將至，你去把他請來，我得問他一問，如果他不是當年的那個梁山伯，他要走時便讓他走，若他真是當年的梁山伯，便是將他留下。
梅香依言而去，不多時，將山伯請到了瓊樓繡閣，山伯隨梅香進得裡來，真個是：
牆樓兩隔近兩廂，同登詩閣對文章。
半顏紅粉半官樣，書樓花草滿堂香。
這鳳鳴小姐見得梁公子到來，上前施了一禮，道，見公子出口成章，想必公子定是學賦五車出自書鄉門弟了，不知公子府上是那裡人氏？
山伯道，路姑娘見笑了，小生梁山伯乃蘇州臥龍崗人氏，出身寒微，幼年時讀過幾年私塾，後來，在尼山學堂蒙夫子教導了三年，只識得些皮毛，不成氣得很，更談不上什麼出口成章。
鳳鳴道，尼山學堂，孔夫子門下，從他那裡出了不少才子能人，公子自謙也不外呼孔聖人之道，只是，想起好多年前的一樁怪事來，公子似呼是在說謊。
山伯道，此話從何說起呀，我梁山伯雖然不才，但也行得端，坐得正，從來不說假話，不知姑娘何以認為再下是在說謊？
鳳鳴道，不瞞公子說，當年，蘇州臥龍崗梁山伯一事鬧得是驚天地，泣鬼神，世人皆悲，我雖然不甚瞭解當年的事，但當年梁山伯死後被天雷劈得屍骨無存也著實的不假，既便是沒死，他如今也不是你這般歲數啊？
山伯道，姑娘說得不錯，梁山伯的確不是這般歲數，可再下也的確是當年那個鬧得驚天地，泣鬼神、世人皆悲的梁山伯，當年一死，幸得仙師雲中子相救，才得以重生，容顏不改。
鳳鳴道，當年，蘇州南山一事確是有些蹊蹺，傳說雲中子是一位遊走在天地之間的仙人，神通廣大，法力無邊，有飛天遁地之術，起死回生之能，他要救活一個人卻不是難事，公子蒙他所救，想必也是有緣之人，那雲中子多的是法寶，請問，他可否贈得公子些什麼？
山伯道，不錯，在玄門中，有三十六般大玄妙法和三十六般小玄妙法等諸般手段，大玄妙法可上天入地，擒妖伏魔，那小玄妙法也能施法佈陣降龍伏虎治國平天下。
鳳鳴道，既然那雲中子有多般妙法和諸般手段，那你又會得幾般呢？
山伯道，姑娘見笑了，我雖隨師父八載，卻沒修得那上天入地的本事，也沒習就那擒妖伏魔的功夫，只學得一些施法佈陣擒龍捉虎的小手段，以求在世間走個安穩。
鳳鳴道，哦，既是如此，那你會布什麼陣，施什麼法，能否演練一翻也好讓小女子見識見識？
山伯道，好啊，在諸般妙法中，最簡單又好玩的就是撒豆成兵，你可別小看這般手段，平時也可拿來當玩耍，若是用在沙場殺敵，只消往地上抓把沙子也能當得千軍萬馬使用，說話間，便順手往桌上的盤子裡抓了幾粒花生米，念動咒語，將手中的花生米往前一扔，那花生米頓時就變成了幾個紅衣怪人，站在那裡動也不動的、似是在等人命令。
見到一個個的紅衣怪人，鳳鳴也相信眼前的他就是梁山伯了，便問，這花生皮般的衣服也能穿麼？
山伯道，能，不信，你去扯上一扯，跟你穿的一樣，結實得很呢。
這鳳鳴一時裡好奇，便走上前來，將那紅衣人的衣服扯了扯，當真的也個結實，又挨個兒摸了摸紅衣人，也與真人一般，摳摳胳肢窩，也不見得動靜，便道，這衣服倒也個結實，只不知若這般的人兒，能否上得戰場當得兵丁使用？
山伯道，大是當得呢，給他們一把刀便能殺人了。
鳳鳴見那紅衣人都不動，便東摸西戳的當是好玩，哪曉得這梁山伯卻起了個壞心眼兒，暗中念動咒語，只見那些個紅衣人一動，伸手要抓鳳鳴，唬得個路鳳鳴無處閃躲，只得往山伯懷裡鑽，把個山伯抓得緊緊的不敢放手，山伯收了法咒，也不吭聲，那鳳鳴也緊抓住山伯不放，見鳳鳴那害怕的個熊樣，梅香在一旁也是好笑，便道，小姐，可以放手了，那紅衣人兒都變回去了。
聽得梅香在旁邊吆喝，這才鬆開了山伯，望著山伯道，好生嚇人呢，就像個活死人一般，微頓又道，對了，算起年紀，你應該是三十歲上的人了，可你怎麼看你也不像是三十來歲的人呢，這是怎麼回事啊？
山伯道，終南山是我師父道場，乃人間仙地，會聚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又加上吃了師父從三星島帶回來的仙果，故使得我這八年間容顏不改。
鳳鳴道，梁公子大難不死，可真是天福啊，不知那祝英台如今又在何處？
聽到這個問題，山伯有些傷感，臉上也增添了一絲憂容，說道，下山時，我也曾問過師父，可師父說這都是天數，叫我不要執意去找，說是時候到了自然會見，所以，我也不知道英台如今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