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01被迫逼婚 文 / 南塘映月
姻緣本是天注定,相逢無識甚堪憐。
月老足下無紅線,苦盡心思也枉然。
上回說,那寨主允了梁山伯回去與英台團聚,這回,看看他與英台之事是否能得個圓滿。
你看他,別了寨主,在路上好不著急,真個是,一心忙似箭,兩腳快如飛,恨不得要多生出兩個翅膀,轉瞬間飛到祝家莊不提。
再說蘇州城西馬員外,有一至親,叫文昌,自改一韻字,系妹家子,自小博覽群書,通曉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會得多般武藝,本是個人才,只可惜此人生來自傲,沒有遠大志向,好遊玩,比才能,那日在白沙崗三里坡敗給祝英台的那個韻公子就是他了,三年前,與表兄弟馬德方有個約定,各自都去造就一翻,三年之後,馬德方尼山歸來時,再與馬德方比個高下,看是尼山學堂教的好,還是他自己學的好,當然了,就馬德方那德行,既便是在尼山待上十年八載的也恐怕勝不了這文昌,這日,那文昌在舅父家中與馬德方共述三年間的經歷,言談間,文昌道出了與祝英台一遇之事。
馬德方聽得文昌之言,想起在尼山學堂讀書的祝英台也是白沙崗人氏,便問了原由,文昌才將遇上祝英台的事情詳陳一遍,馬德方這才明白,原來,在尼山讀書的祝英台只不過是穿了一身男裝的女子,便與父親馬員外商量一翻,速請媒婆,備齊彩禮,前祝家提親不在話下。
再說祝家莊,自梁山伯那日走後,祝英台就日日在等,時時在盼,巴不得梁山伯早日裡考個功名回來好娶她過門,每日裡都叫吟心去門外看望看望,看那梁山伯回來了沒有,這日,英台又要吟心去門外看望,吟心有些不情願地道,姐姐呀,你整天就只知道看呀看呀,有沒有想過別的呀,眼下,都過了幾個月了,還沒有梁公子一點消息,要不要去趟臥龍崗,找梁夫人問問,是好是歹,也好早日裡有個明白嘛。
英台道,問個什麼呀,我現在也算是梁家半個媳婦,這怎麼好去問呢?
吟心道,之前都好跟他寸步不離的在一起,這下就不好問了嗎,是不是多於了啊?
英台道,之前寸步不離是因為我們是兄弟,可現在,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又怎麼能跟以前一樣相比呢,你倒是挺抱怨的,我只是要你隨便去看看嘛,你就不希望梁兄早點來麼?
吟心道,我希望什麼呀,那梁山伯又不是我的,天天看,天天盼,都盼了幾個月了,你不覺得這是在自討苦吃麼?
英台道,哪有啊,我只是有點想他嘛。
吟心道,想想想,你整天就知道想,以前,梁公子在尼山也是想,現在,梁公子赴考未回還是想,在尼山三年你幹什麼去了,都睡在一張床上了還裝公子,鬼才知道有沒有那個什麼呢?
英台道,你瞎說些什麼呀,尼山書學堂乃是讀書人的聖地,豈能隨意冒犯,都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吟心道,好了,我這就給你看看去,看那個書獃子來了沒有,說完便自去了,一邊走,嘴裡還道,每天都要我來看,都看了幾個月了也不見得人來,要是我啊,早就去他家訪個明白問個清楚去了,一天要看三五回,也不知要看到什麼時候才能到頭,我爹也真是的,幹嘛要叫人家考了功名回來才取姐姐嘛,先成了親,再去考功名不行嗎,就他一句話,害得我每天都瞎折騰,這書獃子也是,一去就幾個月不見音信,你到底還要不要我姐姐嘛,一個人嘮叨著走出門外,忽地見一老媽子迎了上來,往她身後一看,咦,有家丁下人五六個,挑啊抬的一大堆呢,吟心問道,你們這挑啊抬的是幹什麼來的呀?
那老媽子道,說媒的呀,這裡是祝英台府上吧?
這吟心一下間聽得高興,以為是梁山伯請來提親的,也不問是給誰家做媒,便道,是啊,這裡就是祝英台家了,你們請進吧,一行人進到裡來,吟心一面關門,嘴裡道,忙呼了幾個月,總算到頭了。
吟心將老媽子一行人引至廳中見了祝翁,這祝翁一看就知不是什麼好事,便問道,你們這是為何事而來呀?
老媽子見問,便道,哎呀,這在祝老爺面前,老身也就直說了,老身這是來給英台小姐按排婚事的。
祝翁道,辛苦媒婆了,不知媒婆所道的是哪家的公子啊?
老媽子道,這說來就巧了,他正是與小姐在尼山的同窗好友、蘇州城西馬員外家的公子馬德方,這馬員外呀,不僅家財萬貫,富甲一方,而且,他弟弟又是這蘇州太守,要是祝老爺應了這門親事,那可是門當戶對得很呢。
聽到這話,吟心啊了一聲道,原來你是馬員外家請來的呀,我還以為是梁公子請來的呢,早知這樣,我就不讓你們進來了。
祝翁道,我早就知道不是了,所以才問,梁公子家哪有得起這麼大的排場啊。
這媒婆聽得奇怪,便問,祝老爺說的梁公子是誰呀?
祝翁道,有勞媒婆費心了,他是臥龍崗梁山伯,和英台不僅同窗三載,而且是結義兄妹,早在幾個月前,我已將英台許給了梁山伯,要他金榜題名時就來迎取,如今,梁山伯已應考去了,在他回來之前,我祝家不接受任何提親之事,還請媒婆回去轉告馬員外一聲,就說我祝家沒這個福分,不能與他馬家聯姻,還請他另尋親事便是。
媒婆道,這麼說來,你們兩家的親事還沒定下來了?
祝翁道,是沒有定,但我已經答應,只要梁山伯能金榜題名回來,就給他們完婚,這算不算得是定了呢?
媒婆道,原來是這樣,我說祝老爺啊,你看,都這麼久了,梁山伯不也是還沒回來嗎,說不定是落榜他鄉了沒臉面回來,要不您就答應了這門親事,這也好教老身回去向馬員外有個交代嘛。
祝翁道,我都說得那麼清楚了,你還沒聽明白嗎?你要交代,誰又來給我交代呢?接著又向吟心問道,吟心啊,見過你姐姐是如何送走那些賴著不走的媒婆嗎,要是她們不想走,就送送她們。
吟心道,見過,不就是拿個掃帚把她們往外趕麼,那事兒我幹得多了,手熟得很呢,我這就幫你把她們攆出去。
這媒婆之前沒有來過祝家做媒,哪裡知道祝英台的送媒之道呢,還想再多說幾句,吟心見媒婆還不想走,便怒道,還不拿上你們的破東西滾,真要等我拿掃帚把你們攆出去麼?
這媒婆怕被抽,也只好領著家丁們帶著東西走了。
之後,吟心將事告知了英台。
英台道,這些個做媒的真是賤到家了,下次再有媒婆到來,還沒進門就將其趕走,免得進來了麻煩。
吟心道,好呢,以後啊,除了梁公子請來的,我便是來一個我就趕一個,來兩個我就趕一雙,我看還有多少人敢來祝家做媒。
聽到吟心這話,英台倒是打心底裡高興。
且不說姐妹倆商量著怎樣對付以後再來的媒婆,再說那媒婆,回到馬員外府上,將祝家莊一行告知員外和公子馬德方,馬員外很是生氣,恨道,這個祝萬好不識抬舉,居然敢拒絕與我馬家聯姻,我馬家哪裡比不上他祝家了,難道你沒跟他說我馬家是何等人物麼?
媒婆道,說了呀,可是那祝老兒就是不答應,若不是老身走得快些兒,就被那小丫頭給攆出來了。
馬員外發恨地拍了一下椅子道,這祝萬真是太過分了,不答應親事也就罷了,居然還要攆人,他當我馬家是什麼?
馬德方道,爹爹不必生氣,孩兒有個辦法,保證祝家會應了這門親事。
媒婆接道,公子有何辦法,趕快說來,待老身再為公子去祝家莊走上一趟。
馬德方道,很簡單,雖然那祝老兒已經答應了梁山伯的親事,但如今,那梁山伯應考還未回來,也不知是高中留官上任,還是落了榜沒臉回來見祝英台,不管他是哪種情況,總之,梁山伯沒到祝家一天,我們就還有機會,再說,祝英台女扮男裝上尼山讀書,如果這事告上朝庭,若論起罪來,祝家莊和尼山學堂皆要受到無可推卸的罪責和懲罰,我就不信她祝英台能背負得起這個有罪於祝家莊和尼山學堂的罪名,你明日再去祝家莊,那祝老兒如若應了還可,如不應允,就說我馬德方要將她去尼山學堂之事上呈朝庭,我就不信,那祝英台會讓尼山學堂和祝家莊毀在她一人身上。
媒婆道,如果那祝老兒仍是不答應呢?
馬德方道,不答應就回來,再照不答應的辦法去辦了。
次日,那媒婆又來到了祝家。
吟心在門口老遠就見昨日那媒婆又來了,急忙掩上門,邊走邊喊,姐姐,昨日那媒婆又來了,英台聽說是昨天的那媒婆又來了,很是生氣,便來至廳中,與爹娘一起招呼媒婆。
少時,那媒婆一行人徑直入內,吟心上前罵問道,你這老不知羞的媒婆,真是臉厚得很,昨天走了,今天又來,你當這祝家莊是廟堂啊?就是燒香也來得急了些吧?
媒婆道,這不是老身臉厚,是馬公子一心要娶得祝小姐,所以老身這才再次登門,還請祝老爺和小姐見諒。
英台道,見什麼諒啊,本姑娘早就許給梁山伯了,誰要嫁給那個欺世盜的馬德方了,還不給我滾出去,休怪我祝家不懂待客之道。
媒婆道,小姐有所不知,馬公子他是有點嬌縱,但絕不是那種欺世盜名之人,只是對外人有點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