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鬧出人命了 文 / 陌上纖舞
這屋子裡大概只有司拓最清醒吧,他立刻看到屋裡少了一個人,說道:「那男人躺地上了,是不是醉了?」
原來剛才的巨響,就是馮琮滑到地上的響聲。
馮謀剛才忙著看戲,看得津津有味,也沒注意到馮琮已經醉得滑到了桌子底下,要不是注意去看,都看不到人。
宋以蔓剛才被吵的頭都要炸了,正在崩潰的邊緣,她一看到馮琮醉的滑到了桌子底下,她立刻叫道:「老公,收工!」她下次再也不幹這種事兒了,這簡直就不是人幹的活兒,她沒事攬這事幹什麼?
馮謀在想,他老婆是真醉還是假醉?現在還記著這個呢?他老婆的酒量太好了,真人不露相啊!
宋以蔓是真的醉了,只不過這時候清醒了那麼一小下!
清醒的潘政和司拓兩人皆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馮謀已經帶了人衝進了屋子!
大黑看到大少從隔壁房間裡出來,也懵了,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看著屋裡醉成一癱爛泥的馮琮,心裡似乎又有點明白了!
馮謀抱住自己的老婆,輕叫:「老婆?」
宋以蔓醉眼朦朧,抬著頭看著他,看了又看,捏著他的臉,揉了又揉。
不知道是他老婆太可愛還是目的達到,馮謀心情太好,他破天荒地沒打開她的手,就這麼好脾氣地讓她揉著。
是真的馮謀,宋以蔓鑒定完畢!
她是怎麼鑒定的?別人也不明白,反正醉了的她,自有一套鑒定辦法!
「老公!」她嬌叫著,雙手攀上他的脖子,親熱極了。
愛意盡顯,剛才還爭愛的兩個男人,此刻同樣面色慘淡,瞬間變成難兄難弟!
馮謀非常自豪地抱起了他的老婆,在兩個男人面前雄赳赳氣昂揚地走了!
驕傲啊!現在他就是勝利的那位。
反正後續的事兒,有他的人給辦,不用他操心。現在他操心的是怎麼疼愛這個小女人才好呢?今天她是別想輕易過關了!
求饒都沒用,哼!
還有,喊破喉嚨更沒用,他心裡補了一句,哈哈哈哈!
結果不必說,人家宋以蔓愛的是誰,一眼就能看出來。
以為他剛回來就有驚喜的司拓,此刻被澆個透心涼,別提多難受了!
而醉了的馮琮,醒後也沒腦子想了,因為他一醒酒就要面臨棘手的問題!
有人進來,把爛醉的馮琮拖出去,安排現場。又有人通知白漫汐,一切井井有條!
反正沒人管屋子裡的兩個男人!
兩個男人都緩了緩,顯然兩人都被打擊得不輕。
潘政斜眼司拓問:「你還敢回來?」
司拓抬起他高傲的下巴,「我有什麼不敢回來的?你以為我怕馮謀?」他又嗤笑,「可笑!」
「無聊!」潘政轉身,抬腿就走。
司拓也呆著無聊,跟著也走了,懶得理他!
馮謀把宋以蔓直接抱到樓上的酒店,他是沒心思等回家了,想急不可耐地享用美食。
可是這一路,女人都不肯老實,一會兒一句,「大哥,喝酒!」
馮謀的臉都綠了,不是別的,還有丟人的問題!跟一個醉鬼在一起,簡直是毫無情趣可言啊!
「行了,大哥已經醉倒了!」馮謀沒辦法,但還是安撫道。
宋以蔓睜了睜眼說:「咦,老公?你來了?」
可算是清醒了,馮謀放心,點點頭說:「是啊,我帶你休息!」
「好!」宋以蔓又攬了他的脖子,閉了眼。
看她半天同動靜,以為她睡了,沒想到進門的時候,她突然叫道:「大哥,喝酒!」
馮謀被嚇一跳,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就把她給扔出去!
他及時緩住步子,這才沒有把人給扔地上。
二黑沒在,去辦大少交待的事兒了。大黑直接把門體貼地為大少關上,生怕慢一點,大少拿他出氣!
「擦,女人,你惹怒老子了!」馮謀臉黑黑,把人給扔到床上。
宋以蔓突然清醒了似的,睜眼看了看,然後又看看馮謀,紅唇一勾,軟綿綿、嬌滴滴,「老公,來嘛!」
馮謀眼一紅,當即就跳了上去!
一個激動,一個醉了!
正酣時,宋以蔓一聲大叫:「大哥!喝酒!」
「操!」馮謀也爆吼一聲。
他真是怒了!
她吧!是把任務給刻在腦中了,畢竟這勝利就算能來,也不易啊!
他呢,以為她把自己當成馮琮了,這醋意就滔天了!畢竟正嗨時,女人嘴裡喊的是別的男人,換哪個男人也不爽是不是?
於是他發誓,他今天非得要讓她記清楚,誰才是她男人?她在跟誰一起快樂呢?
在床上認錯人,那可是大忌!
反正沒認錯人的宋以蔓,今天是慘了!她被深刻地教訓了!
此刻,接到電話的白漫汐,激動不已,她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酒店,然後以最敏捷的身手撲到了馮琮的身邊,這得是有多麼的恨嫁?
她能不急嗎?同樣是25歲,宋以蔓怕是孩子都要生出來了,可她連個男友都沒有。以前馮謀跟馮琮都爭她,可現在居然一個沒了,另一個也要沒了,如果兩個都沒有了,她只能接受養母把她嫁給別人,可是不用想都知道,養母不會給她選個好人家的。
養父對她雖然也不錯,可從來他不會管養母的。
她一點都不懷疑,如果不是宋明珠嫁給了張劍,那嫁給張劍的那個,就有可能是自己!
這個機會,她是真的不能錯過的。只要她和馮琮在一起了,誰也不可能不讓她嫁給他!
她幾乎都砸在馮琮身上了,但馮琮沒有一點的反應。她還沒意識到不對勁兒,按她自己的方案,她脫了外衣,裡面露出一件性。感的小裙兒,她一向都是走清純路線的,可見這回她下的功夫多大。
和設想的不同,馮琮沒有撲上來,因為他睡得跟頭死豬一樣,她拍他的臉:「哥、哥?」
沒反應!
騷姿弄首,「哥,我來了!」
「呼……」
嬌滴滴地叫,「哥,你看看人家嘛,美不美丫?」
「呼……」
白漫汐累個半死,癱床上起不來,心想,醉成這樣,她怎麼折騰?這誰灌的啊,醉得剛剛好不行?
她不知道這事兒是宋以蔓干的,宋以蔓其實設想的也想剛剛好的,結果有潘政跟司拓攪局,也沒注意馮琮醉到什麼程度。也沒想到,前句還說著話,後句就倒地了。
白漫汐休息了一會兒,沒敢給馮謀打電話,披了件衣服走出去找安排這事兒的人。
二黑一看到她,很奇怪地問她:「成了?」
這也太快了吧!就這點能耐還敢跟大少搶女人,不在一個檔次上啊!
心中無限鄙夷!
「沒,他醉成那樣,能不能弄醒?」白漫汐問他。
二黑心裡就想了,這事兒可是他家少奶奶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才促成的,這要是人醒了,還沒來及佈置就跑了怎麼辦?他可不認為馮琮醒了看到白漫汐,就準會撲上去。
想想這事兒要是不成,大少會把自己給做了的!
於是二黑摸了摸脖子說道:「脫了衣服,擺個造型吧!」
這樣保險是不是?反正馮琮跑不了,弄個現場就行,到時候馮家大伯一看,準得暴怒!
白漫汐心想這也是個辦法,她點點頭,然後轉身就要回去。可她又停住了,轉過頭。
「還有事?」二黑問。
她扭捏地揪著衣服,不好意思地問:「那血怎麼辦?」
二黑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隨意地說:「你自己劃自己一刀不就有了?」這事兒還問他?難道她要嫁人,這血還得他出?他又不欠她的!
白漫汐不情願地說:「他一看我身上有傷,不什麼都明白了?」
「那你就割他一刀!」大黑又說。這回還是沒動腦子。
「他身上有傷,不是更明白了?」她說完,看向他身後站著的幾個人,她說道:「你隨便找個人來,放點不就行了?反正又要不了多少!」
真麻煩,二黑一勾手,說道:「過來一個!」
誰願意沒事兒放血啊,於是有一個走過來說:「二黑哥,用這個吧!」
二黑一看,是瓶番茄醬!
這位仁兄剛才吃飯的時候來執行任務的估計!
「行吧,就用這個吧!」二黑說著,手指一勾,命令道:「給她!」
白漫汐不高興了,皺著眉說:「你們能不能敬業一點啊?就用這個?」
「是你嫁人,又不是我們嫁人,我們為什麼敬業?趕緊的吧,一會兒人醒了走了,你找誰去?什麼醬都沒用。」二黑沒好氣地說。
白漫汐氣得不行,但是沒有辦法,這是馮謀的人,她指使不得。她記得以前馮謀對她好的時候,他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現在可倒好,變得真快!
她搶過番茄醬憤然而去,氣呼呼地進了房間。
二黑心想,這德性,想嫁人還得用這種辦法,拿什麼跟他家少奶奶比?瞧瞧剛才三個優秀男人爭奪他家少奶奶那場面,真霸氣!他看到都覺得自豪!
他突然想到,其實大黑跟在少奶奶身邊,好像比他更風光。
大少動不動就「死人、死人」的,搞得他好狼狽,一點都體會不出他保鏢的氣勢來。大黑就不同了,站在少奶奶身邊威風凜凜的,少奶奶又不會隨便罵人。
二黑就想,要不要想辦法跟大黑換換?
白漫汐回了房間,先是把自己的裙子扯了扯,然後弄上番茄醬,她把瓶子扔了,還知道扔些別的東西掩蓋一下,免得輕易被發現了。
自己好弄,可是接下來就不那麼輕鬆了,她扒下馮琮的衣服,費了很大的力氣。爛醉如泥的人,是最難弄的,更何況她再加不好意思,反正這等事兒,折騰了一個小時才完。
真是累死她了。
二黑也不耐煩了,執行完任務趕緊回去了。老在這兒呆著算怎麼回事啊!可是現在什麼情況他不知道,也不敢隨便打攪,萬一馮琮真的醒了,那不是壞了事?
他真是小看他家少奶奶的本事了,馮琮不用水澆是醒不了的!
於是他只能耐心地等著!
白漫汐佈置好現場,然後立刻通知了二黑,二黑則馬上佈置!
很快,馮守德就青著臉來了,那速度跟坐了火箭似的。
兒子把養女給霸佔了,這可是大事!
馮守德進了門,就看到他家兒子,大刺刺地躺在床上睡得正酣,全身上下,只有一個小褲,再看養女,掩著衣服,嗚嗚哭泣,房間裡的情況,簡直讓他不忍直視,那火就蹭蹭蹭地往上冒!
白漫汐哭得凌亂,小聲說道:「爸,哥哥他喝多了,我來照顧他,可沒想到他、他……嗚……」
馮守德聽了這話更氣,他大步走過去,照著熟睡中的馮琮立刻踢了兩下。
皮鞋踢真皮肉,可見是真的生氣,這得有多疼?但稀罕的是,馮琮居然沒醒?
馮守德瞪著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兒子睡得那模樣,剛才什麼樣還是什麼樣,這絕對是對他的一種蔑視!
他在房間裡打轉,找東西,一會兒看到地燈,大步走過去,抗了地燈就要往馮琮身上砸。
白漫汐看了心裡一驚,趕緊說道:「爸,這樣會不會把人砸壞?」
她只是想嫁人,可不是想報復,要是人被砸殘了,她還嫁不嫁?
暴怒中的馮守德這才想到,床上躺著的是他兒子,打壞了可不行!於是他把地燈放下,又在房間裡找,最後看到房間裡的盆景兒。
他走過去,把盆景兒裡的假山什麼都撈出來,一股腦地都扔出來,盆裡的魚可憐的在地上翻著肚兒。一挺一挺的!
白漫汐一看要用這個砸?剛想提醒,但是再一看,真要砸的話也不用把東西都給撈了吧!於是她就邊看邊假哭。
她看到父親衝到洗手間,把盆給接滿,然後走出來照著馮琮的頭就給澆下去了。
「啊!」馮琮還沒醒過來,人先條件反射地叫了起來。
真是夠可憐的,醉酒後睡得本來就香,現在突然被冷水澆醒,要是身體不好的,非得猝死了不可!
「誰?md混蛋!」馮琮沒有全清醒,也沒看清是誰澆他,所以氣憤中的他,不由爆了粗口!
事實上吧,再文雅的男人,有時候也是有血性的,爆個粗什麼的,著實算屬正常!
但是,從來沒見過他爆粗的馮守德,此時看到他優雅有度的兒子,居然跟馮謀那個有點二有點痞的男人差不了多少。他一直遺憾的就是馮謀挺好的一個孩子長歪了。萬沒想到他的兒子也是如此,全是裝的!
痛心疾首啊!
馮守德心想,這副德性的兒子,能幹出這種事兒來也不稀奇,所以他對養女說的話,深信不疑!
「說你老子混蛋?你還想活嗎?」馮守德咆哮道。
馮琮的酒醒了一些,惺忪地看著父親,一時間沒想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由問:「爸,您怎麼在這兒?」
然後他又問:「這是在哪兒?發生了什麼?」
還沒醒過酒來呢,還迷糊著呢!
馮守德氣,他不跟醉鬼說話,他又拎起盆,重新衝到洗手間,接了水,又嘩地澆了上來。
白漫汐看的是心驚肉跳啊!這醒著澆冷水,想必更難受吧!
「啊!」馮琮又是一聲大叫,不過他尚有理智,知道是誰澆他,沒再罵人,只是說道:「爸,這是怎麼了?您幹什麼?」
「畜生、畜生啊!你看看你,這是幹了什麼?」馮守德捶胸頓足,看起來痛苦極了!
「爸,我怎麼了我?」馮琮心想他就是喝多了睡覺,這有什麼錯?
現在他還是想回憶起來一些事的,他心想著肯定是宋以蔓讓人把他送到酒店來的,他還沒想到他已經被算計了,還沒看到這屋裡多了一個人!
此時,白漫汐才反應過來,在一旁又嚶嚶哭泣起來。她這是在提醒呢!
一聽聲音,馮琮看過去,一看白漫汐不由驚訝地問:「你怎麼也在這兒?你……你怎麼這副德性?到底發生什麼了?」
他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最後簡直就是失聲了!
他又不是傻子,看到這一幕,當然就聯想到發生了什麼,可他根本就不相信!
白漫汐什麼也不說,就是哭!
馮守德一胳膊就掄了上去,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咆哮道:「逆子啊!」
馮琮醉酒後的雙目猩紅,不敢相信地說:「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一點印象都沒有,怎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他喝斷篇了,想不起來發生過什麼,但他同樣也不敢肯定,什麼都沒發生!
白漫汐的哭聲更大了!
此時沒關嚴的房間門突然被擠開,一群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記者,扛著長槍短炮就擠了進來。一張張照片拍著,生怕拍少了。
「馮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馮先生,這是豪門醜聞嗎?」
「馮先生,親生兒子和養女在一起了,您打算怎麼收場?」
「馮先生……」
的確是豪門醜聞!不過馮守德從來也沒反對過兒子娶養女,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這樣做了!
於是他擋在床上,清了清嗓子說:「你們不要亂寫。馮琮和漫汐本來就已經發展成了情侶關係,我們已經擇好日子讓他們結婚!」
記者們一聽,立刻來了興趣,不由都追問道。
「請問婚期訂在什麼時候?」
「請問婚禮打算在哪兒舉辦?」
「請問婚禮規模會勝過大少結婚的場面嗎?」
「請問……」
一群記者顯然都忽略了馮琮,可馮琮腦子沒糊掉,剛才被澆醒的時候如果說還有點迷糊的話,那麼現在他已經被這場面震得完全就清醒了。
他還沒搞清楚這件事情,就要結婚了?這絕不可能。且不說他沒有結婚的打算,就說他結婚也不能娶白漫汐!於是他想都不想便脫口而出,「我不結婚!」
原本心裡塵埃落定的白漫汐一聽馮琮這話,立刻就又哭了!
這回可是真哭,怎麼說呢?不單單是被馮琮給刺激的,還有這面子問題!再有就是讓養父出面做主了!
本來這個危機都要解決了,被自己兒子在後面給拆了台,餘怒未消、新怒又起的馮守德,這脾氣發的,比剛才還要大!
他轉過身,抄了桌上的不知什麼東西就扔過去了。
「不娶也得娶!」表現堪比咆哮帝!
真不好意思,馮家又讓各位看熱鬧了!
記者們嗅到不同尋常的滋味兒,趕緊都七嘴八舌地問:「馮少,您不願意娶白小姐嗎?」
「馮少,不是相傳你們的感情,從小就好嗎?」
「馮少,這又是怎麼一回事?你和她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
說實話,馮琮還從沒這麼狼狽過,跟賣肉的似的讓人拍拍拍,怎麼想怎麼惱火。但如果現在不開口,新聞寫了出去,他不娶白漫汐也要娶了。反正丑已經丟了,不如丟下去。
他扯了扯被子,蓋到自己的身上,被子涼透了,激得他身上汗毛孔倍開,忍不住抖了一下!
「一切都是誤會!」馮琮淡定地說。
他總不能中了馮謀的計!不用想都知道,世上的事兒哪有那麼多湊巧?這就是馮謀幹的,什麼吵架?什麼心情不好?人家把他給算計了,虧他還傻乎乎的以為她中計了!
太可笑了!但是一想到自己現在的下場,他就不甘心!這事兒不能讓他們就這樣如願了!
他的話一出,大大地刺激了白漫汐,她一下子掩著衣服站了起來,激動地叫:「這不是誤會!我就為了照顧酒後的哥哥,卻被你……」
她說著,勇敢地脫了外衣,結果露出那件破敗不堪的小裙兒,當然她轉過身,後面的番茄醬是亮點!
長槍短炮立刻調轉方向,一陣閃光燈亮起,趕緊拍啊!
白漫汐慘淡的表情加慘白的臉色再加慘無人色的形象,淒淒開口,「哥,你不能不要我啊!」
馮琮臉綠了!
馮守鐵面如鐵灰,丟人!醜聞!他氣得手唇直抖,說不出一句話來。
相信這被拍下來,白漫汐會被大家所同情,然後馮琮就會落得一個不負責任、花心拋棄的惡名!
其實馮琮如何不明白,最好的辦法就是父親剛才的辦法,但他真不能糊塗地結了婚,以前婚姻不是大事,可現在婚姻是大事。他結了婚,再去找宋以蔓,那就是偷情了,一切都不再合理!
說到底還是覺得不甘心!難道現在就合理嗎?
記者們都沸騰了,他們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新聞,場景、八卦、亮點,全有了,這絕對最近期最火爆的新聞!
馮守德受不了家醜外揚,所以好容易反應過來,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這個時候,真是顧不得再遮醜了,先把這件事解決了再說!
氣勢並不算大,畢竟是這歲數的人了,又生了半天的氣,折騰半天,力氣已經沒了。
這群記者,你趕都趕不走,這麼沒有力度的一句話就想把人給趕出去?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記者們沒動,七嘴八舌地問著:「馮少,是不是您心裡有喜歡的人了?」
「白小姐,如果馮少不喜歡你,你該怎麼辦?」
「馮先生,這件事您要打算怎麼處理呢?」
簡直亂套了!白漫汐只是哭,馮守德捂著胸口喘氣,顯然被氣得不輕!
這種場面,別說生氣了,就算不生氣聽這幫人你一言我一嘴,再加上閃光燈閃啊閃的,哪個老人都受不了。沒當場撂這兒算他身體好!
還是馮琮,打了電話,叫人來把記者們都轟走了。並且打電話讓這件事不要曝出來。不過他動作慢了,就在記者們問問題的時候,這件事已經被播了出來。
馮謀做事,能給人留餘地嗎?
現在人家二黑的人都撤了,回去覆命了,還管你別的?自己善後去吧!
房間裡好不容易才安靜下來,馮守德看著哭得淒慘的白漫汐說:「漫汐,別哭了,爸肯定讓馮琮娶了你!」
馮琮人已經從床上下來,也顧不得讓人拿來乾淨衣服,就從地上撿了衣服,不緊不慢地穿上,還說道:「爸,不可能的,我不會娶她!」
「人你都要了,你敢說不娶?」馮守德瞪著眼,但是坐著沒動,實在沒力氣了。
「爸,我沒碰她!」馮琮深深地看了白漫汐一眼。他越發地肯定,他沒對她做什麼,尤其是在他清醒之後。他醉成那樣,還能對她做什麼?是不是太牽強了?
白漫汐本來哭聲淺小,聽了他這話,又哭了起來!
馮守德怒了,「小汐這副樣子,她會不要自己的名聲誣賴你?再說當初是誰為她要死要活的?別說你現在要了她,哪怕是小汐說一句喜歡你,我都會把她嫁給你!」
白漫汐一聽這話,倍受打擊,要是早知道她,開口說句話就完了,還至於這麼讓人拍,看笑話嗎?
說實話,她也不知道馮謀找了媒體的人來,這相當於把她的後路給封死了,當時的情況,她只能孤注一擲,不然嫁不成馮琮,再嫁別的人家,也不可能再嫁進去了!
「爸,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馮琮看了白漫汐一眼,緩緩地說:「她背叛了我,您以為我還會娶她嗎?還會像以前那樣嗎?」
白漫汐不可置信地看向馮琮,但是她看到的,除了冷厲還有無情!什麼情意?別說男女之情了,就連兄妹之情都沒看出來。她只覺得遍體生寒!
「爸……」白漫汐臉上一片淒慘,搖搖欲墜的樣子,看起來要死似的。
馮守德訓道:「這件事你怪小汐幹什麼?你就不該肖想那個位置!」
「我為什麼不能想?難道就因為馮謀是她的兒子?」馮琮聽到這句話,就像是踩了他的尾巴一樣,反應激烈!
「住口!」馮守德喝道,然後命令道:「反正小汐你不娶也得娶!」
「不行!」關鍵時刻,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來的,正是看了新聞後大吃一驚,匆匆趕來的劉素娥!
她走進房間,輕蔑地看了白漫汐一眼,然後看向馮守德說:「我不同意兒子娶她!」
以前白漫汐乾乾淨淨的,她都不讓兒子娶,更別提現在讓人看了笑話,名聲都沒了,她就更不會讓兒子娶一個什麼都沒有,連名聲都沒有的女人了!
白漫汐一看養母來了,心想不好,這事兒有養母摻和,麻煩事就多了!
馮守德皺眉說:「你別不講理,你沒看到現在是什麼情況?」
馮琮當然會抓緊機會,他立刻說道:「媽,我可沒碰她!」
劉素娥也趕緊抓住機會說道:「聽見沒?兒子的話你不信?再說了,咱家養她那麼大,就算碰了又有什麼?」
這副高高在上的態度,著實刺傷了白漫汐。雖然她住在馮家衣食無憂,可養母對她從來都是看不起的樣子,讓她十分的自卑。如果不是馮琮,她的童年,沒有一點快樂!
馮琮微微皺了下眉,馮守德直接怒道:「放屁,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你敢罵我?你敢為了這個小蹄子罵我?」劉素娥當場就發飆了,一副要幹架的樣子,想往前衝。
「你看你的樣子,還是豪門太太呢?就這素質?說話太難聽了!」馮守德訓道。
「喲,你說話好聽?剛才『放屁』二字,是誰說的?你還是名門之後呢,就這麼受的教養?」劉素娥說著,一手叉了腰,另一隻手指著白漫汐說:「馮守德,你真是個爛好人,那樣的女人的女兒你也要?看吧,她就跟她媽一樣,專門干勾搭的事!」
白漫汐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眼底隱隱帶著憤意!
「行了,都別說了!」馮琮擰著眉,十分地不耐,他看向馮守德說:「爸,就事論事。我自己做沒做過,我心裡清楚的很。以前那都是以前,反正我現在不喜歡她,也不會喜歡她。我再重申一遍,我沒對她怎麼樣!您沒權利逼我娶她!」說罷,他抬腿就走!
「馮琮你給我站住!」馮守德吼道。
馮琮沒有停留,人已經走了出去,他想找宋以蔓質問一下,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宋以蔓現在可沒功夫搭理他,現在她正酣睡不醒,累壞了!
二黑回到酒店後,看著大黑,遞了個眼色。大黑看眼緊閉的大門,搖了搖頭!
二黑明白,大少一直沒出來,心想大少這次又有福了,他們兄弟又能好過幾天!
有時候呢,福禍相倚,一線之隔!這一點,他很快就能體會到!
大黑看眼門,走到遠處,輕輕動了動手,把二黑給勾過來,小聲問:「喝酒那事兒,是大少跟少奶奶安排的?」
二黑點頭!
大黑埋怨地說:「你怎麼不跟兄弟通個氣兒?害兄弟提心吊膽的!」
那段時間真是煎熬極了,而他最怕的是大少回頭算賬,要是他知道這是計,說什麼也不能把潘政跟司拓放進去啊!想想破壞了大少計策的後果,他一陣陣頭皮發麻!
「大少在屋裡盯著,我哪敢!」二黑說的理直氣壯!
大黑心情不好,但是沒再說什麼,因為他不知道如何反駁!
房間裡,馮謀靠在床上,身邊兒是被他愛得疲憊睡去的女人,別提多爽。再看看新聞,敵人何等慘狀,這就象徵著他的勝利,生活真tm美好啊,他每天簡直都是被幸福醒的!
手機亮了,無聲地一閃一閃,顯示來電的人。
幸好他有先見之明,將手機調了靜音,否則他老婆的美夢就讓人給攪了!
他下了地,從容地走到另一個房間,坐在沙發上,低聲接了電話,「喂?」
「堂哥,我哥他,說什麼也不娶我,他非說他沒碰我,現在怎麼辦啊?」電話裡白漫汐無措的聲音傳到馮謀的耳邊。
馮謀嗤笑,問她:「怎麼?你連個男人都搞不定?做女人是不是太失敗了?」
你說這大少的嘴也太毒了吧,剛才人家怎麼慘的,你又不是沒看到?手機上熱鬧看夠了,還得在此刻往人心尖尖上捅刀子。不厚道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但這就是馮謀,從來不會去考慮別人的想法感受,他爽了就萬事ok!
白漫汐臉一白,趕緊說道:「他醉的死的要命,我根本就沒辦法弄醒他!」
馮謀才不相信,如果馮琮身邊是自己那美艷艷的老婆,相信馮琮喝多少酒也得拼了命的上的!
「行了哈!沒魅力就別給自己找借口!」馮謀哼哈地說。
白漫汐心裡不舒服,但她這才想到,自己現在重要的不是如何跟馮謀打嘴仗,而是怎麼解決這件事,順利地嫁給馮琮?於是她說道:「堂哥,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啊?」
馮謀想都沒想,說道:「有句話呢,叫做,軟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聽明白沒?誰都怕不要命的!」
白漫汐若有所思地說:「好的堂哥,我知道了!」
馮謀垂著眸說:「記住,不要留證據,否則讓他查出來是假的,你說什麼都沒用!」
他一看照片就知道那不是真的血,血是什麼樣子,沒人比他更瞭解!
這個想法,一出來,他的腦子走神了,因為他想到以前發狠的時候跟老婆說過這句話。
猜猜他老婆怎麼說?
他老婆反問:「你以前是醫生?」
馮謀愣了一下,否定,「不是!」
他老婆恍然,瞭然地點頭說:「我知道了,原來是你殺豬的出身!」
當時的他被氣得想殺人,但是現在一想,他不由笑了,沒一個女人有他老婆那樣的機智與幽默。多可愛?
他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完全忘了白漫汐,連白漫汐最後說了什麼都沒有聽到!
白漫汐掛了電話,現在她已經回了家,養父與養母為了這件事鬧個不停,還把走了的馮琮給拉了回來。三個人都在樓下爭執著!
她拿了刀子,怎麼都下不去手,她又在想,萬一他們只在下面顧著吵架,沒人上來發現她自殺了,到時候真的死了那不是得不償失?
她真是後悔,應該在記者們都在的時候,要自殺,那時候效果多好?他非得逼著大哥同意娶了她不可!
她放下刀子,先把那件帶血的衣服給處理了,這上面的番茄醬根本就經不起化驗!
虧了馮謀提醒一句,否則她還真的想不起來這個,太亂了,她的心也有點亂!
重新走到門邊,聽下面吵架進展如何了?
她聽到了吳梅芝的聲音,嚴肅中帶著不悅,「事情鬧的這麼大,對我們馮家的影響很不好,你們到底怎麼打算的?」
白漫汐心想,吳梅芝一來,事情多半能夠有個結果。她聽的仔細,整個人都貼到門上了!
最著急的是馮琮,因為這件事就是衝著他來的。
他先說道:「我是不可能娶她的,我沒有碰她。那場面是偽造的,就算我喝醉了,也知道自己是不是碰了女人!」
馮守德氣道:「你就是不想負責任。說白了你就是恨她背叛過你想報復是不是?她身上的血是怎麼回事?你不承認?」
「那不是血,就算是,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到現在,馮琮就是打算賴了!
他現在深刻體會到賴的好處。宋以蔓都能賴的那麼理直氣壯,他為什麼不能?在她身上,他真是學到了很多東西!
「你……你……你怎麼成了這樣?」馮守德氣得又要喘不上來氣。
這時候總不缺能煽陰風的,劉素娥說:「我怎麼聞著一股番茄醬味兒呢?弄個紅色有什麼難的?我兒子是這麼容易賴上的?」
白漫汐心裡一驚,沒想到養母的鼻子這麼靈,真比狗鼻子還要靈了。幸好剛才她把衣服給毀了!
吳梅芝聽的是頭大,她抿著唇說:「行了,你們幾個都別說了,把漫汐叫下來問問吧!」
白漫汐一聽,心頭一驚,立刻意識到,這是個大好時機。她想都沒想,反身躥到床上躺下來,然後刀一劃,血流了出來。雖然對自己狠了,可到底悠著勁兒的,血噴出來那場面是大,不過場面大完,她也完了,還有什麼後福?什麼都別想了!
樓下的人,還在你一言我一句地吵著,吳梅芝是勸都勸不住,索性也不說話,坐著等白漫汐下來。
樓上發出一聲尖叫,那叫聲,響徹馮守德家的別墅,讓人聽了,心都覺得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