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 老婆跟人跑了(感情突破章 文 / 陌上纖舞
潘政沒有否認,點了下頭,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潘太太卻不那麼淡定,她被兒子這話給嚇到了,她的手輕撫了撫胸口說:「潘政,宋家雖然不比我們潘家,那好歹也是y市能數上名號的大家族,你要收購宋氏,這決定不妥吧!」
潘政勾了勾唇角,眉梢挑起一抹嘲意,說道:「小公司我還沒看在眼裡!宋氏只要管理有問題,那就有我收購的理由!」
「但那畢竟是馮謀妻子的娘家!」潘太太壓了壓氣息,語氣趨於平穩一些,勸他:「馮謀不是你的好友嗎?這樣會不會太傷感情?」
「媽,您覺得馮謀會把宋東海當他岳父?他那個人是什麼樣兒,您也不會一點都不清楚吧!」潘政好笑地問。
潘太太當然明白馮謀是個什麼樣子,除了吳梅芝,大概沒有一個人能讓馮謀當親人來看,包括他的老婆。想到這裡,她長歎一聲氣,說道:「幸好媽沒跟宋太太敲定什麼,那你現在留在這兒,還想做什麼?」
他現在想的,不能說了!他薄唇抿成一道直線,沉了沉氣息,說道:「當然是為了我的收購計劃!」他雙手插到兜裡,換了副表情和語氣,說道:「媽,您先回去吧,等我忙完了,自然就回家了!」
潘太太頗有不滿,說道:「你回去也不住在家裡,非要自己住,你說你要是能有個女朋友媽也不干涉你,可是你……」
「媽!」他不耐煩地打斷,說道:「我要找的,是能跟我站在一個高度上的女人,您別再瞎折騰了!」
潘太太不愛聽了,挑著眉說:「我怎麼就瞎折騰了?你不去處處,怎麼就知道人家是不是跟你站在一個高度上?」
「媽,處了,再不合適就晚了!」潘政知道那些所謂的門當戶對千金不能招惹,你和人家談了,再想分,對方家裡能同意?到時候就算分了,也能扒你一層皮下來。
他是早就看透了,所以才懶得去找。
「你總不邁出那一步,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你看馮謀那樣的都結婚了……」
「行了媽!」他再一次打斷她的話,有些敷衍地說:「您就別瞎操心了,我已經有了心儀的對象!」
「什麼?」潘太太眼前一亮,立刻就來了精神,一臉八卦地問:「你怎麼不早跟媽說?那是哪家的姑娘?哎呀,媽幫你出出主意也行啊!」
「媽,您別再打聽了,要不這個也沒了!」潘政眉目之間染了不耐煩。
潘太太一聽,果真不敢再問,但心裡已經和之前的擔憂不同了,兒子有了目標就好,以他們潘家的地位,還有她兒子的優秀,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還能跑得掉嗎?關鍵她知道她兒子的眼光,帶回來的不會讓她失望!
好不容易送走了纏人的媽,潘政這才提步又向裡找去,尋找宋以蔓的身影。
宋明珠回了房間洗了澡換好衣服,坐在沙發上裹著被子瑟瑟發抖,一張臉更是慘白暗淡,哭喪著臉,哪裡還有從樓上下來時的光彩照人?跟換了個人似的。
雖然天氣漸暖,可也只是春天,在冷水裡趟了一番,宋明珠這小體格兒能受的了就怪了,但是現在,誰也顧不得她身體是不是不舒服。
在房間裡等得焦躁的宋東海此時終於忍不住問她:「明珠,好好的你怎麼就從大廳裡跑到噴泉裡了?」
這跳躍性太大,他怎麼也想不出這裡面到底有什麼樣的可能性。宋東海此時,氣急敗壞。可不是,他能不氣嗎?本來好好的潘政都要當他女婿了,這麼一搞,他不用看都知道潘太太會是什麼樣的態度。
今天晚上,明明讓人提起來羨慕的生日會,完全成了笑柄,這都有賴於這個不爭氣的女兒。
宋明珠告狀地說:「爸,我看到馮謀在噴泉前站著,我就過去叫他。他一直衝我笑,我說我喜歡他,他也不拒絕,還是衝我笑,我一看他對我有意思,就一時難忍,撲進他懷裡,哪想到他突然躲開,我就掉進水池子裡了!」
說到後面,她簡直就是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到現在她也沒想明白,究竟她是不是出現幻覺了?馮謀笑的,真好看,一切就跟夢似的。
楊雙美聽的直眼抽,今晚原本就是衝著潘政去的,怎麼成了馮謀?
宋明珠覺得自己委屈,所以也沒管那麼多,直接就說了,還指望她爸給她出氣呢!她也不想想對方的身份,她爸有沒有那個膽子給她出氣!
宋東海氣的,簡直都快要炸了,他咆哮道:「宋明珠,你腦子裡都在想什麼?你不是說你喜歡潘政的?怎麼又成馮謀了?我早跟你說過,馮謀是你姐夫,你什麼想法都不要有,你這是在勾引你姐夫嗎?簡直就是丟我的人!」
宋明珠是個被寵壞的,她正委屈著,還罵她?她登時就跟老媽頂了起來,一副極有理的樣子說:「爸,當時是我要先嫁給馮謀的,我就是喜歡他,你愣讓宋以蔓嫁了過去,是她搶了我的男人,現在我要搶回來,又有什麼不對?」
姐妹倆,看上同一個男人,放在哪個家庭都是一件頭疼的事。宋以蔓倒是巴不得把馮謀讓給她呢,就怕她要不起!
宋東海氣的額上青筋直暴,楊雙美趕緊出來勸道:「明珠,那潘政呢?今晚你也看到了,潘政對你,還是不錯的!」
「媽,要是馮謀回頭,我就不要潘政了!」宋明珠想起馮謀在噴泉前的笑,俊美邪氣,她就掉裡頭出不來了。
宋東海抖著手,「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楊雙美不敢袒護,罵道:「明珠,你真糊塗,馮謀跟以蔓感情那麼好,哪有你能插足的地方?潘政一表人才,又對你有意,再說潘政沒有什麼花邊新聞,是個專一的男人,不比馮謀強多了?」
「媽,那馮謀他,為什麼要衝我笑呢?」宋明珠就擰這牛角里拐不出來了。
「我看準是你眼睛出了毛病,馮謀要看上你,娶的早就是你了!」宋東海哼道。
楊雙美倒不太相信女兒是看錯了,她也覺得這裡面有蹊蹺,關鍵她心裡不甘啊,一切都發展的好好的,到最後砸了,她不找個人出出氣,她簡直嚥不下這口氣。
於是楊雙美疑惑地說:「東海,不說我倒是忘了,怎麼一直都沒看到以蔓呢?她去哪兒了?」
宋東海愣了愣,隨即無所謂地說:「大概跟馮少一起吧!」現在他沒功夫想大女兒。
「不對啊,那馮謀沖明珠笑的時候,以蔓呢?」楊雙美就是下定決心要把她拉下水了。
宋東海沒說話,楊雙美說道:「這樣吧,把以蔓找來,事情能弄明白更好,要是弄不明白,讓她求馮謀說兩句好話,沒準潘政的事情,還能挽回呢?到底馮謀是潘政的好友不是?」
這話還是打動宋東海了,原本宋東海對潘政的希望不大,可是今晚看到潘政的表現,給了希望再讓他的希望破滅,得有多麼不甘?於是這事兒他還是想挽回的。
見他沒吭聲,楊雙美說道:「我去讓人找以蔓過來問問!」然後瞪了宋明珠一眼,讓她不要再亂說話,轉身就出去了。
宋明珠撅著嘴一臉委屈,她埋怨地說:「爸爸,您為什麼那麼偏心呢?一個男人,您說讓我讓就讓我讓了!」
宋東海臉色深沉的難看,他重重地吐出一句話,「你姐沒媽,可憐!」
「可憐?我媽不是她媽?」宋明珠尖叫著問。
他突然抬眼,目光轉冷,說道:「行了,後媽能跟親媽一樣嗎?你住的房間、你穿的衣服、用的東西甚至零用錢,哪樣不比你姐多、比你姐好?」
宋明珠怔了怔,她沒想到,爸爸將這一切都看的明白,怔愣過後,她帶著哭腔說:「我寧願不要那些,我都還給她,讓她把馮謀還給我吧!」
「住口!」宋東海喝道,一雙眼睛閃著冷厲,教訓道:「簡直就是胡鬧,馮謀已經娶了你姐,那是個男人,說能還就能還給你嗎?」女優養成
宋明珠驕縱慣了,即使明白道理也不想遵守道理。
楊雙美進門了,她擔心的果真發生了,就出去這麼一下的功夫,宋東海就被氣成了這樣。她趕緊轉移話題說:「東海,以蔓在房間裡,我已經讓人去叫她了!」
這話沒有轉移了宋東海的注意力,他十分不滿地說:「看看你把女兒都教成什麼樣了,她要是有以蔓一半懂事我就開心了!」
楊雙美心裡也煩,自從宋以蔓嫁給馮謀之後,一切事情就不順心,現在她跟明珠在東海眼裡的地位,越來越低,越來越不如宋以蔓那個死丫頭了。
這個時候,宋以蔓聽到外面傭人叫她過去,她應了一句,「知道了,我馬上去!」然後她撿起床上的靠墊扔了過去,說道:「找我算帳來了,你跟我一起去!」
馮謀把頭一偏,精準地躲過沙發墊,他心裡正不爽,拒絕的很乾脆,「不去!」
「你惹出的事,你不去處理?」宋以蔓笑著問。
馮謀氣的哇哇叫,「你這個女人,有沒有良心啊?我不是為了哄你開心?」
「你就沒有點好辦法?腦子裡除了女色就是男色,除了出賣男色,沒個更高明點的?」宋以蔓說著,自個兒先沒忍住,笑了起來。
馮謀剛才就讓這女人弄的很不高興,他一聽這話,蹭地就站了起來,衝她走去,「宋以蔓,你個沒良心的,看來爺不好好收拾你,你就不知道這家是誰在當!」
「不是我嗎?」宋以蔓很是純良無辜地反問了一句。
馮謀捋袖子,看樣子要好好地收拾她。
她嚇得趕緊往床那邊跳,他要真想逮她,她還能跑得掉?她那腳還沒沾地,就讓他拎著後脖領子給拎了回來,他滲人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女人,你完了!」
她趕緊說好話,「老公,有話好好說!」
馮謀勾起唇,樣子十分不善,「現在才想來討好爺,晚了!」
宋以蔓趕緊抱了他的手臂,討商量的語氣問他:「誒!你陪我去一趟,我跟你花前月下,怎麼樣?」
馮謀為什麼不爽?就是因為他剛才要跟她浪漫的建議被她拒絕而嘲笑,所以他大少的自尊心受到傷害,正想著怎麼收拾她呢!眼下聽她這麼說,他抬眉問:「真的?」
「當然!」她說著,把她往外拉,「走吧、走吧!」
大少的自尊心,這才修復了,他一邊由她拉著往外走,一邊很是自得地說:「就說你愛爺愛得無法自拔你還不承認,瞧瞧,這麼迫不及待地跟爺約會!」
宋以蔓哭笑不得,不過也懶得跟他計較,先用了再說。
宋以蔓剛剛走進房間,就聽到楊雙美說:「以蔓,你睡了嗎?這麼半天才來?」
明著聽,這是關心,其實是挑事兒的話。
出了這糟心的事兒,宋東海心裡能不埋怨這大女兒什麼忙都沒使上嗎?所以他的話也沖了起來,「怎麼這麼磨蹭?剛才你去哪兒了?你妹妹的事兒,你究竟知不知道?」
宋以蔓進門,沒有立刻就回答,而是等馮謀進來再說。
馮謀步子散漫,是落下她一截,可那話都聽到了,他出現在門口,冷冷地往屋裡掃了一眼。
宋東海的表情僵住了,楊雙美也是一驚,跟著表情不自然起來。只有宋明珠,一臉驚喜地從沙發上站起身,親親熱熱地叫了一聲「大少」!
宋以蔓這回沒計較她,而是問道:「爸,發生什麼事了?」
宋東海見她什麼都不知道,有些意外,他看向馮謀,欲言又止,但還是說:「馮少……我不明白!」
他相信宋明珠說的都是真的,不明白馮謀到底要為什麼這樣做。
馮謀抖了抖腿說:「有什麼不明白的?你教的什麼女兒?居然連姐夫都勾引,投懷送抱,簡直就是沒有廉恥嘛!我能讓我老婆誤會嗎?所以就躲開了!就這樣嘍!」
宋明珠一臉不相信,她還是覺得這不是真的,她追問道:「那你衝我笑什麼?你分明就是喜歡我!因為宋以蔓,所以你才不好承認的!」
「哈!你臉真是大!爺喜歡你?真可笑,你要不是爺家蔓蔓的妹妹,爺鳥你是誰?早讓人把你丟糞坑裡了,還讓你掉水裡?」馮謀抬著下巴,極其倨傲,看宋明珠那目光,就像是看一坨大便。
這女人對他死心,才能好好地去追潘政不是?
宋以蔓完全沒了作用,站在一旁成了配角,光看戲,倒是省心。
宋明珠一臉的不相信,她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簡直慘白成了紙片一樣,她還是不肯死心,又重複一遍,「那你為什麼衝我笑?」
「爺對誰都在笑,爺現在就笑,你能說爺對你媽也有意思?」馮謀斜著她問。
馮大少一直以笑面辣心為標籤,笑面就是說他時刻帶著笑的,你要是以為他在衝你笑,那你就太自作多情了。
此時馮謀的比喻,讓宋東海臉直抽,楊雙美心裡也彆扭。
楊雙美可沒心思看戲,她就撿著時機找宋以蔓麻煩,問她:「以蔓,怎麼這事兒你不知道?」
宋以蔓還沒說話,馮謀一個犀利的目光就掃了過去,他沒拿正眼看楊雙美,挑著眉說:「爺當然不能讓老婆誤會了,早把她支走了!」
他冷笑一聲,寒眸駭人,帶著陰戾的警告,「這人哈,太貪心最後只能是什麼都得不著!」說罷,他轉身,兜裡的手伸出,自然地攬了她的腰,「老婆,我們約會去!」
大好的夜景兒,他幹什麼把時光浪費在無聊的人身上?應付完老婆的差事,他當然趕緊走了?不過他呢,不再噁心噁心別人,他就不那麼爽快,於是他沒有回頭,隨意地說:「做了無恥的事,還妄圖指責別人,腦子不清楚人品也沒有,教成這樣,當媽的也是奇葩了!」
馮謀這態度,兩人光應付都應付不過來,哪裡還想起來提潘政的事兒?而宋明珠還沉浸在這打擊中沒回過神兒來!
按大少的意思,今晚這事兒,完全就是一場誤會,一場宋明珠自作多情的誤會!
宋以蔓對於馮謀的表現還是非常滿意的,光看宋東海跟楊雙美那綠臉就痛快,當然還有宋明珠沒顏色的臉。這麼多年,似乎這次是心裡最爽的一次吧!
上次她嫁給馮謀,雖然對楊雙美跟宋明珠打擊大,可遠沒有馮謀親自出手讓她們打擊大。
宋以蔓心情好了,尤其是這個男人讓她心情好了,她自然對他的態度也就跟著好了。馮謀一向嫌女人髒的,可他都沒意識到,他的手一直在她的腰間,根本就沒想要拿開。彷彿,這個動作非常自然,兩人感情也到了這一步似的。
馮謀心裡的想法,就是潘政跟司拓都跟她在月下浪漫了,他這正牌老公還沒有,憑什麼?他並沒有發現自己現在很是期待!
兩人直接走到了樓下,度假酒店雖然地處偏僻,可景色非常的好,可謂是依山傍水,除卻剛才那優美的人工景致,酒店後面還有一大片的花田,這麼高端的酒店,花田不是薰衣草也不是鬱金香更不是什麼香水百合或藍色妖姬,出乎意外的,竟然是油菜花。
但是,這油茶花景觀,卻震驚了宋以蔓。
面前的一大片,一直蔓延到半山,這是多大面積的油菜花兒?黃燦燦的,哪怕是夜晚,也無法遮擋這令人震驚的美景兒。簡直是太壯觀了,尤其月光下,微風吹過,那黃黃的花兒就好像麥田一般,隨風擺頭唱歌,帶著一股特有香味兒,讓人心跳忍不住加快了幾分。相府貴女
美景兒誰都愛,關鍵是美景兒,對於滋生愛情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馮謀一向看慣了高大上的東西,並未見過這花兒,他都不知道這是什麼花兒,但他覺得這裡的景色,美極了,他微微瞇著眼,也享受著這景致!
馮謀眸芒一掃,手從她腰間滑落下來,改為拉著她的手,指著不遠處說:「老婆,那裡有個亭子,我們去看看!」
宋以蔓順著他的手看過去,果真發現一顆顆圓木排成的小路,直通往一個原木亭子,這個亭子,在花海當中,顯然是花海中觀景的最佳地點。
馮謀說著,拉她走過去。
她也有幾分期待,跟著她一起走過去,然而那圓木鋪就的路,並不平,她那七厘米高跟鞋踩在上面,簡直跟踩圓桶似的。來這裡玩的,都是度假的,很少有穿高跟鞋來的。而開宴會的,都是晚上,也少有來這兒踏青的。
馮謀見她跟踩高蹺似的,嘴立刻咧了起來,「哈,叫你臭美,這下好了吧!」
這臭嘴,可真是煞風景,她還沒反駁,他就沒有防備地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穩穩地向前走著,嘴裡還嘟嚷著:「要你走,什麼時候才能走到?還是爺勉為其難抱你過去吧!」
嘴臭,人卻不臭,宋以蔓要冒出口的難聽話,給收了回去,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由他以公主抱的方式,穩穩地向亭中走去。
兩旁都是令人心醉的花海,這樣的景色,她也真是要醉了。
馮謀本來還想說點什麼解氣的,可這小女人異常乖巧,他那酸話兒,也破天荒的沒有說出口,一直就這樣沉默地將她抱到亭中。
後面,二黑實誠地要跟上,大黑一把將他拉住。
二黑疑惑地看他,大黑用極低的聲音說:「攏了大少的興致,你倒霉可別連累我!」
不是他愛管二黑,而是二黑這蠢貨,經常連累他一起挨罵。因為大少從來的口頭禪都是「兩個死人」而不是「一個死人」,所以他每次都在其中,這是有多倒霉?
二黑恍然,他撓了撓頭,小聲說:「就是的,我差點又犯錯!不過我看大少跟少奶奶今天咋這麼不正常呢?」
大黑白了他一眼,心裡暗想,傻貨!
馮謀將宋以蔓抱到亭中,卻沒有將她放下,而是順勢坐到了木椅上,她則順勢,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這就像是自然而然的,沒有刻意,甚至兩人都沒有察覺。她靠在他胸前,真像是一個小女人。
也奇了怪了,此時藉著月色低頭看她,水眸小鼻粉唇,簡直就是個絕色小妖精,更不要提那一字領,讓他拉上去的荷葉袖,一邊不經意滑落,露出小而圓潤的香肩,在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讓他好想把手放上去,真是邪了!
「老公!」她輕輕開口,讓他回神,那手也沒貿然放上,而是落在了她的腰間,攬著她不讓她滑下去。
「嗯?」他輕輕地應聲,帶著懶洋洋享受的愜意。
「真美!」宋以蔓感慨。
這個時候,大概景色醉人,她拋開了他是什麼人,以前有過什麼恩怨等等,她只是單純的享受景致,而這裡有個名正言順能依賴談情的男人,沒有什麼顧慮,可以放心享受,僅此而已!
「嗯!」他應聲。
他又何嘗不是在享受?他大少見的美景兒多,可大部分都是人工雕琢,這種大自然壯觀之美景兒,還是很少見的。
一陣微風吹來,帶來一陣飄香,陶醉了馮謀,他低聲叫她,「蔓蔓……」
他沒發現,他的稱呼變了。
「嗯?」她隨意一應。
他沒說話,剛才他並沒有什麼話想說,就是無意識地想叫她,想叫就叫了!
見他沒說話,她抬起頭看他,看到他那張俊美無匹的臉,夜色下,倜儻又性感,她晃著腿,歡快地笑著說:「老公,你長的可真好看,怪不得宋明珠被你迷成那樣!」
「那是!」馮謀從來不知道什麼叫謙虛。
宋以蔓被他這德性逗樂了,她勾著他的脖子問:「老公,你長這麼好看,你老婆允許你隨便往外露了嗎?」
她叫的那聲「老公」,在他聽來,嬌嬌中帶著軟意,簡直是受用極了。他低頭,看她那張被月光鍍了魅惑的小臉兒,妖冶異常,簡直就是個勾人的小妖精。
她身材嬌小,又比他小那麼多,可不就是個小妖精?
此時她霸道張揚的一面,已經被大少的腦子主動給屏蔽了,反正什麼浪漫,就想什麼。
他一隻手抬起,輕撫上她的臉頰,只要低頭,就能嘗到那粉粉潤潤還帶著水氣的唇,多麼的誘人?他喉間上下頻頻滑動,嗓音也異常沙啞,「女人……」
他是動情了!
她卻不滿,撅了嘴說:「都說了,你不准叫我女人,我沒名字嗎?我總覺得你在叫別的女人!」她晃著腿,隨便問他:「我問你,你女人很多嗎?你也跟她們這樣浪漫?」
這話也是隨便問的,完全沒有走腦子,女人嘛!這也是撒嬌的一種,如果撒嬌的時候,還要去想什麼能問什麼不能問,那也就不叫景色醉人了是不是?再說這話她也不是生氣問的,就是說到這兒了,隨意這麼一說。
其實馮謀隨意哄一句,哪怕什麼都不說,直接去做他腦子想的那事兒,也就應了這浪漫的夜晚了。可是這位大少爺,偏偏裝逼習慣,他腦子裡眼裡全是她嬌俏的小臉,還有她渴極想嘗的小唇,哪還有什麼該說不該說的想法?
於是他的大腦本能地給出了指令,「啊,爺當然有很多女人,爺跟她們,當然也浪漫極了!」
多麼可悲的習慣?導致了這可悲的結果,您大少只能裝逼的在這兒悲春傷秋,學學李白一壺小酒澆澆您那愁了!
反正美人香您今晚是別想嘗了,女兒紅倒是能滿足你的願望,讓二黑給搬一壇來就成!
沒有比這更煞風景的了,宋以蔓氣的想都沒想就從他腿上跳了下來,把個地板跺得咚咚響!馮謀有些怔怔然,他還沒反應,她就先叉著腰指著他質問:「馮謀,你到底碰過多少女人?」
在她的心裡,馮謀唯一的可取之處,那就是他雖然看著女人多,但實質跟那些女人們沒有發生什麼,這讓她心裡對他還有些期待,覺得他不是那麼的髒,這算是她給他的機會,他要是承認了呢!這事兒興許就過去了。
馮謀哪知道女人心是怎麼想的,他只知道他要是說自己沒有女人,那豈不是太沒面子了?好歹他是花花大少啊!於是他那裝逼的毛病,又發作了。
「啊!爺也想不起來,爺到底碰過多少女人了!」他心裡不明所以,還問她:「老婆,這時候你問這些幹什麼?」
他還想繼續呢!
腦子怎麼長的?想什麼呢?
宋以蔓氣得抬腳對著他腿就是一腳,「你個花癡!」
「喂,你踢我幹什麼?」馮謀不滿地嚷,一切都好好的,怎麼了嘛又!
宋以蔓轉身就往外走,結果剛踩到那圓木,身子一歪,馮謀趕緊伸手扶住她的手,嘴裡還說:「你這是要鬧哪樣啊!」
好似是她不講理!異事件絕密檔案錄
她氣的把他手一甩,他無奈地說:「別鬧了,你又走不出去!」
「別管我!」宋以蔓說著,一隻手脫了一隻鞋,拎在手裡,光著腳就向外走去。
事實證明,哪怕是一個女人,她真想走,不管什麼辦法都會想出來走人的。
這副壯舉,看的馮謀目瞪口呆,但他並沒有追出去,他一時間還沒從大少的身份轉化成一個追女的男人!笑話,向來都是女人追他,哪有他追女人的時候?
大黑跟二黑都不明白,一切看起來都很美妙,到底發生什麼了?眼看少奶奶走了出來,兩人趕緊低聲叫問:「少奶奶?」
宋以蔓沒說話,冷著臉往前走,鞋子也沒有穿上。她不是被馮謀氣壞了,而是被自己氣壞了,她真是腦抽了,才會真的想跟馮謀花前月下。
她挑誰不行?非要挑那渣男,還是渣的連渣都找不到的那種!她真是活該,受這種刺激!
大黑二黑趕緊向裡走去,馮謀正氣的踢亭子的木頭樁子,那模樣,多少看著有些懊喪。
馮謀見兩人過來,吩咐道:「給爺找壺酒來!」
大黑看了二黑一眼,二黑忙飛奔而去找酒,很快,他搬回來一罈酒,他還獻寶地說:「大少,這是屬下找到的女兒紅!」
女兒紅……女兒香……
馮謀更加鬱悶了!到底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胸中像塞了團棉花似的那麼不舒服呢?這感覺,真是不爽!
宋以蔓穿過長廊,剛好被滿地兒尋找她的潘政看到,潘政見她怒氣沖沖,再看她光著腳,不由一驚,趕緊兩步上前攔住她,問她:「發生什麼事了?」
宋以蔓目光微怔,看到是他,吐出一口胸中悶氣,低低地說了一句,「沒什麼!」然後就想往前走。
「真是胡鬧!」潘政將她拉了一把,把她拽坐在長廊的木椅上,他蹲下身,托起她一隻腳,用手細細地撫過腳掌,幸好,這地很乾淨,腳雖然有些灰,可並沒有被扎傷。
她的小腳,在他手裡,顯得那般小巧,嫩白白的讓他有一種想吻上的衝動,他馬上壓抑住自己這種想法,趕緊從她手裡拿來鞋,給她穿上。另一隻腳,他用同樣地方法檢查了沒傷,給她穿好另一隻鞋。
他半蹲在她面前,她的膝頭,望著她,低聲問:「蔓蔓,發生了什麼?」
蔓蔓……
剛才馮謀也這樣叫的她,她惶惶驚醒,思緒從恍惚中被拉回,再一次看清面前,是潘政。她的理智漸漸回籠,她不由驚的站起身,往旁邊移了兩步,她在幹什麼?在馮謀那裡生了氣,然後在愛她的男人這裡舔傷口?
她怎麼能這樣做呢?這樣她都看不起她自己。今晚她真是太不正常了,她臉上那恍惚不定的表情,也終於歸於平靜,她抿了抿唇,然後說道:「我沒事,就是心情不好!不早了,你趕緊休息去吧,我走了!」
「你幹什麼去?」潘政跟上她問。
「明天還有個重要的會議,我要回去!」她不想在這什麼破地兒呆著了,什麼宋東海、楊雙美、宋明珠,沒一個讓她高興的人,當然還包括馮謀。
大少現在已經被她歸為宋明珠那一流的了。
潘政當然感覺到了她的不正常,他怎麼可能讓她自己回去?於是他果斷地說道:「好吧,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開車回去!」宋以蔓說著,快步走上了樓。
潘政跟著她上樓,看她從房間裡拿了包跟鑰匙,又跟著她下樓。
「我不可能看著你一個人回去,你現在情緒不穩定,要麼你坐我的車,要麼我來開你的車!」潘政語氣果決。
宋以蔓走到停車場,她的步子停住,轉過頭對他說:「潘政,我真的沒事,我就是心情不好,不是心緒大亂,你讓我靜一靜行嗎?」
她一不想讓潘政再往下陷,二是真想靜靜,她今天這腦抽行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的出來,她現在的確已經冷靜下來了,但是潘政還是不放心,他打定主意今天不會讓她自己走。
她按開了車,他看到亮起的,是馮謀那輛跑車,即使他再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明白,房裡沒有馮謀的身影,馮謀的車又在這兒,剛才和她在一起,惹她生氣的,就是馮謀。
她快步走過去,坐進車裡,潘政幾乎同時跟她一起坐進了副駕駛室!
宋以蔓轉過頭,無奈地說:「潘政,不能讓我自己呆會兒嗎?」
「不能!」潘政臉上的表情,十分堅決。
「你在擔心什麼?你看我這樣,像是不理智的樣子嗎?」宋以蔓又問。
「我知道你是個理智的人,可畢竟這麼晚,你一個女孩子,作為朋友我也不能看著你有可能受到傷害。你別說你不好欺負,可這世上厲害的人多了,萬一有那麼一個比你厲害的,這後果不用我說吧!你是做公關危機的,你更應該比我懂得如何規避風險!」
他說的十分認真,宋以蔓知道他是不可能改變主意的,於是只能長長地歎了口氣,什麼都沒說,繫上安全帶,開車駛離了度假村。
夜晚的車很少,偶爾才有一輛飛馳而過,公路上十分安靜,路燈一波又一波閃過她冷靜的臉,顯得十分靜謐,在這春天裡,感覺很是美好。
原來,這也是一種享受。
他看著她,她沒有說話,也沒注意到他的注視,專注地開車。雖然她心很亂,雖然她生氣,可她開車時,還是不會胡思亂想的。大概是因為今天的生活來之不易,所以她很珍惜自己的生命。
也只有宋明珠那樣的人,不會珍惜!
都說開車好的男人很有魅力,原來開車好的女人,也同樣極具魅力,她那淡定的操控著汽車,專注的目光,讓他極其的欣賞。潘政看了會兒她,便回過頭,看前面的路,依舊沒有打破這難得的寧靜。
但是馮謀那邊就不怎麼好了,他借了酒卻澆不了愁,他礙於自己的面子不想去找她,可他心裡又翻騰著想要去找她。他的人生中,何時有過如此糾結?
大黑二黑兩個粗人,更加不懂得愛,不知道怎麼幫大少。
大黑走開接了個電話,回來時臉色都變了。二黑給他使眼色詢問,大黑走開一些,用眼神勾二黑。二黑趕緊跟過去,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大黑低聲跟二黑說著,二黑一聽就大吃一驚,頭腦一熱,然後什麼都沒多想地過去說道:「大少!」
馮謀乖戾地嚷,「滾,別擾爺!」
他剛要有個答案,就讓這死人打斷了,答案又沒了!愁死他了!
「大少,少奶奶走了!」二黑不敢不報。
「你說什麼?」馮謀突然抬起頭,一雙眼睛陰旎殘戾,在月色下看著很是讓人心生寒意,二黑突然後悔自己來接這差使,就應該讓大黑匯報,他好奇心這麼大幹什麼?
話說到半截,也不能不說了,可是這話說出來,不知道大少要怎樣暴怒,他真恨自己的頭腦一熱。他硬著頭皮,一股氣說出來了,「大少,少奶奶開著您的車,載著潘政,一起走了!」
真是不會說話的藝術!
宋以蔓跟潘政?還開著他的車?
不管哪條,都是犯忌諱的,這大少氣壞了,又得翻出多大的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