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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小學生涯(7) 文 / 風宴君

    聶芷在熬夜趕出小說前三萬字之後,美美地睡了一覺,這次,重安讓她完整地見證了前世杜璟桓的那些事情。

    有些時候,人一旦入了迷,都會把自己代入進去,聶芷也有同感。這個不算有意義的夢境,讓她的感覺如此真實。

    而充斥在夢境裡的那個淡定而溫和的聲音,又叫她熱淚滿眼。

    「我是杜璟桓,只有一個父親。」

    從小時到幼年,的確,陪伴自己的,只有父親。那個毓秀清朗的男人,眉眼如畫,書生氣質,常常用了兩指來掐弄自己的臉頰。他似乎是覺得頗為有趣,然而眼底深處,濃郁的淡然讓自己不知所以。

    他沒有問過母親。因為家裡各個地方,都擺了母親的照片,笑顏明艷,生動照人。父親看見了,也只會溫和地告訴自己:「這是你媽媽。雖然我們不住在一起,但是她是生你的母親,以後見到了也要記得喊她聲媽媽。」

    他點頭,天真地問:「那媽媽現在去哪裡了?」

    父親不說話,沉默讓自己知趣地轉移了話題。自己似乎從小就是這麼一個性子,慢慢而溫吞吞的,應是遺傳自父親的淡然。

    他並沒有什麼朋友,唯一可以算的,大概是樊澈和方窈了吧。樊澈是班上的同學,方窈是鄰家的小妹妹,也就這兩人願意接近自己。

    背負著天才之名,誰也好受不了。

    七歲時,他讀一年級。父親應院長之托,前往法國傳授課業,自己被丟給了院長家。

    方院長是個很有趣的人,他也有個風趣的兒子,還有可愛的孫女。那個小孫女就住他家旁邊,名叫方窈。

    十方天地,淑女窈窕。

    姑娘倒也是那個性子,溫婉安靜,姣好的容貌遺傳自母親,人很聰明。

    這個聰明體現在,她從不跟在他身後「哥哥」「哥哥」地叫,安靜地扮演了個鄰家妹妹的角色,叫他突生憐惜。

    也許,有個妹妹也不錯?

    時光飛逝,方窈和樊澈都長成了大孩子,自己也步步高陞跳到高三。期間方窈出國,樊澈因為成績不行,被軍官父親勒令去入伍當兵,終於還是剩下自己一個人。

    說是悲傷倒也不盡然,只是一種叫損友和妹妹的習慣已成定局,一時間不適應罷了。

    聶芷就是在這時闖入他的視線的。

    前幾天,父親難得鳳眸笑意滿滿地趕回家,歡天喜地收拾了兩間房間。自己那時還在住校,偶爾回來的一次便見著這情景。他笑,「我的後媽要來了?」

    是打趣,但他不想聽到肯定的回答。

    「差不多啦。」父親想了想,有些孩子氣地笑,「曾經有過這個想法,但還是沒實施。」

    是麼?他心裡酸澀。那媽媽呢?她回來怎麼辦?

    不過他自己知道,母親是不會回來了,要不然這十幾年,屋裡空蕩蕩的,父親又當爹又做娘是怎麼回事?

    他打定主意,短期內不再回家。

    那天晚上,他還聽見父親掛了個電話,是打給醫院的某個主任,細心叮囑了對方要好好照顧一個病人。

    他才不要管呢,父親的事,他自己分明有打算。

    在學校時間也快,做題看書,單詞背了一打又一打,直到自己發覺逃避不是辦法,勸著自己是要回來拿東西才回家的。這個理由,平白讓自己好受些。

    週末。他拉開門的時候,父親正哼著小曲在正對面的廚房煮粥,濃濃的中藥氣味讓他打了個噴嚏。

    他揉著鼻尖過去,懶懶一聲:「我回來了。」

    家裡不出意外是掛了女人的衣服,還有一些可愛的玩具,想必是為了那個女人置備的。

    「璟桓,把餐桌上那個保溫瓶拿給我。」

    他走過去,看到那保溫瓶是淺淺的藍色,心裡輕歎,被稱為後媽的女人生病了吧?

    想想也有些不忍,他只能苦笑,母親離開多年,父親再找愛人也無可厚非。

    父親笑呵呵接過他遞過來的保溫瓶,問道:「跟我一起去?」

    「不了。」

    他飛快拒絕,接收到父親飽含深意的一眼後,一時口拙道:「我還有試卷沒寫,明天還要回學校。」

    父親揮手讓他回去,「不去也好。」

    他難以置信,覺得依照父親的性格不可能就這麼容易放過自己。果不其然。

    父親下午又來叫了自己一回,自己無法,只能跟著他去。

    在路上,他旁敲側擊地問:「爸爸,那人,怎麼樣?」

    父親漫不經心地回他,「你是指身體還是人品?」

    他囧,又聽見父親說道:「身體的話,是傷到神經,可能以後都不能行走了。人品也不錯,至少我覺著討喜。」

    傷到神經了啊,那麼嚴重,你還要她?

    他幾乎要脫口而出,終於還是忍下。再怎麼不堪的人,畢竟還是父親的人,他不能做評斷。

    父親回頭看了看他,鳳眸上揚,唇角攢笑,風華寫意,恣意**。

    他又是感概,父親是這麼優秀的人啊。

    「璟桓,」父親頓了頓,「等會見人,你要有禮貌,不能說些不好的話。你母親已經是過去時,現在,我希望你能接受這件事。」

    他點頭,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等到了病房門口,一向淡定的父親也擦了擦手心的汗水,敲門。

    沒有回應。

    路過的**好心說道:「這個病房的病人出去散步了,你們等下再過來吧。」

    他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父親卻高興地很,喃喃念叨:「能散步了就好,能好就好……」

    他無聲歎氣,一瞥眼望見走來的一對父女。

    父親穿著普通的病號服,眉目清俊,杏眸溫和,坐在輪椅上神態安寧。而推著輪椅的女兒微垂著頭,小心而謹慎地在人群裡穿行。

    自個的父親突然冒出一句:「回來了。」

    他指著那朝著自己和父親而來的父女,玩笑道:「是他們?」

    父親出乎意料地點頭,神色一正,「記得喊叔叔。」

    什麼情況?好在自己被別人稱為「面癱」,收斂情緒不在話下。他當即淡然地望著那對父女,心想自己理解錯了?父親只是接待朋友,不是後媽來了?那父親說的話是怎麼回事?

    他疑惑看著父親,而父親只是含笑,他無奈,望著那對父女,也不願在作思考。

    走近來看,女兒很漂亮,與方窈不同的感覺,清麗,溫和明淨。

    父親和那位父親應該是很好的朋友,熟捻的對話讓自己也忍俊不禁。說是前兩年見過自己呢,自己卻沒什麼印象,想來正是因為如此自己才會想歪了吧。

    他對叫聶芷的小姑娘印象還好,會點冷幽默,性子還算溫和,然而隱藏在深處的寂寞和悲傷讓她的背影看上去徒生悲涼。

    也是,家裡這種境況,何況還是個女孩子。

    回到家後,父親語重心長地同自己說話,讓自己多照顧那個女孩子。

    沒問題。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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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君挖坑了哈,接著還有坑正在挖。

    所以大家要堅持看下去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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