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美人重安 文 / 風宴君
聶芷瞪大了杏眸,她看著眼前窈窕身姿,吶吶說不出話來。重安便是一笑,揚了揚廣袖,道:「怎麼?吾家太美,你愛上吾家了?」
聶芷咕咚咽嚥口水,搖頭,誰來告訴她,這姑娘站到她面前還是迷霧重重的模樣是怎麼回事?
「唔,想來你是不敢承認,無妨,吾乃大家,爾等傾慕的目光,吾家見得多了,倒也不是何人能近前來的。」
聶芷拿捏了下說話的語調,委婉道:「你還帶著面紗麼?」
重安一怔,哼笑半晌,「這都被你發現了,不過,能近距離接觸吾家的恩典也不是何人都能有的。」
姑娘其實你不是魔神之女是傲嬌瑪麗蘇吧?明明是用白霧擋著了自己居然還順著我的話。聶芷忍住內心的吐槽,乾笑二聲,「重安姑娘這樣也好看。」
「胡說,」聶芷幾乎能感受到重安嗔怒的眼神,她又聽得重安道:「吾家因為靈體剛脫離,暫時還無法化形,也就暫居你身體百年了。吾乃大家,這可是你的福氣。」
好看也是你,不好看也是你,她到底該怎麼講?貌似重安說過她行事不定,聶芷就只當她是陰晴不定好了。如此看來倒是重安做事不符常理,總愛飄緲無定。
聶芷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又是幾聲乾笑。
重安的手指戳到她腦門上,也沒有穿透而過,反而實打實地頓住。「白白,你怎麼還是這麼傻呢?」
啊咧?她喊了「白白」?她真的喊了「白白」?
聶芷挑眉,「你怎麼知道這個稱呼?」
重安收回手指,嗓音淡淡,「吾家當然知道。你也別太好奇,這些事,吾家會慢慢告訴你。」
聶芷幾乎是擦著腦門的汗告訴她:「我不好奇。」
的確,在重重迷霧之下,她有太多的疑問,重安為什麼會選擇呆在她身邊?她有什麼目的?她做的那些事都是為什麼?還有她與杜璟桓的關係。但要去揭曉又是另一回事。聶芷好奇心沒那麼重,而且順著重安的心意,怕是自己的頭腦都會轉暈了。
重安似是瞥了她一眼,頗有深意道:「反正你是掌握在吾家手裡的,吾家的安排,也都是為你好。」
「啊咧?」好吧,我的小命是掌握在你手裡的。
「那好,你知道你現在應該做什麼麼?」
聶芷認真想了想,「賺錢養家,努力學習。」
「是不是還漏了一個?」對方涼涼道,「撲倒杜璟桓。」
聶芷呵呵乾笑,慢慢的她就住了聲,在重安凜冽的殺人無形的眼神下可恥地縮縮腦袋。
重安痛心疾首,「白白,你真是太不爭氣了。」
聶芷弱弱回嘴道:「這算是很正常的想法了吧。目前我也沒其他能力去做什麼大事,難道你要我去長白山挖小哥出來?唔,給我神器我也做不到啊。」
「小哥是誰?長白山有何人吾家不知,但吾家和杜璟桓差點與你那小哥葬在一處。」
聶芷眨巴眼,趕緊端正態度,也不知道她是為了杜璟桓還是小哥。不過可以知道的是,九五年小哥還在外面活蹦亂跳的。她嚴肅道:「你們在長白山發生了什麼事?」
「此事說來話長,稍後再議。」重安毫不留情地切斷了聶芷的探究之路,她收了身形,一時白霧也漸漸散去。
聶芷垮了眉,勾起了人的好奇心結果不說了,姑娘你真是會吊人胃口。她厚著臉皮又磨了磨,「重安姑娘你這樣不厚道啊,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那個靈體脫離,長白山,你把我的人怎麼樣了?好姑娘,你就跟我說說唄。」
重安陷入詭異的沉默中,良久她笑了聲,卻叫聶芷雞皮疙瘩一起。那笑聲很古怪,說是恐懼也不像,反倒是豁然之中夾雜著悵惘。
聶芷愣愣盯著白霧四散,直到後面屋裡靜的過了,外邊的喧囂聲湧進來。聽不清卻真實存在的聲音在聶芷耳旁迴盪,她很久才再次聽到重安的聲音。
重安的聲音一直很美,清脆,又繾綣溫柔,一字一頓也咬的極好。平常時候,她說話會懶懶的,顯得雍容而嬌媚,而正經的時候,是淡淡的,卻又美感十足。
「吾家與杜璟桓做過約定,吾家完成他的心願,待他離開你們那兒,他便替吾家做一件事。其實也是件很簡單的事,只要他去長白山,到了那裡吾家一人行動即可。可是,不幸遇上雪崩,這實誠的孩子為了保護我把我壓在雪裡,自己受了重傷。他哪裡知道,吾家足以能保護自己與他,卻因為他無心的舉動,吾家讓他受了傷,而吾家也被埋在雪裡重創。等吾家拿到千玉,徹底斷了與他的聯繫,他的傷也就更重了。」
聶芷一直聽著很淡定,最後淡定地拍拍腦袋:「重安,出來。」
重安笑了笑,「你只要想著吾家出來,吾家自然會出來,用不著拍自己。」
說著她慢慢聚了團白霧的形狀在聶芷面前,隱隱約約是個小人兒的模樣。聶芷伸手摸摸,知道是可觸摸的物體後,乾脆一掐,抓著白霧大力搖了搖。
髮型凌亂中,聶芷吼她:「當時杜璟桓就受傷了,你知道離開他他會更虛弱就不會等他傷好再靈體脫離麼?你萬一害死他怎麼辦?」
重安咳了幾聲,難得壓低了聲音道:「不及時脫離的話,傷重的吾家與傷重的杜璟桓再聚到一塊,勢必真的會滅亡一個。自然,那個人必定是杜璟桓。他那樣虛弱的身體再接納吾家,千玉也救活不了他。小白,放手,何況他現在已經沒事了。」
聶芷哼道:「靈體脫離又是怎麼回事?」
「那個,」重安難得有些猶豫,還是耐不過聶芷掐住自己死晃的動作,道:「吾家剛來到這裡時第一個接觸到的人是他,為了躲避追殺,吾家才強行進入他的身體。誰知道,等吾家傷好昏睡醒來,吾家的意識早就先身體一步奪舍,結果失敗了,然後就跟杜璟桓牽扯在一起了。沒有千玉,就算吾家的身體逐漸康復,靈力也慢慢充盈,還是無法跟他切開聯繫。吾家無奈,只能與他定下契約,這才能重新拿到千玉。他倒也硬氣,剛開始只說自己沒有心願,就算有也不會讓吾家實現。吾家才不信,終於還是讓吾家等到了。」
聶芷真的很想喊出來,她忍了又忍,還是道:「吹牛皮吹得你這麼low的,我真是第一回見。」
「嗯?再說一次。」
聶芷哈哈笑,「我沒說什麼啦。」
「你是想知道為何吾家不武力脅迫他去長白山麼?那就趕緊鬆開手。」
聶芷一邊狂點頭,一邊鬆手,還順帶摸了兩把。畢竟眼前一團白霧看著不危險,但其本質還是魔神之女啊,傳承的力量毀天滅地,難保她有天力量回來了,自己可就完蛋了。
「要說這個啊,吾實乃大家,是不會做脅迫人的事情的。」
聶芷汗顏,她不滿地瞪回去,心道就這麼點理由她才不信。
「還真別不信,」重安又恢復了懶懶的狀態,「吾家雖然經常被追殺,但動手殺的玩意兒真不多。杜璟桓這人也算得悲慘,吾家還幫了他不少忙。包括你這個不省心的傢伙,以為自己能逃出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靠的是運氣,那可是吾家和杜璟桓守著你們到了這裡才離開,為的還不是你們的平安。」
聶芷囧了,果然路上是有人跟著她們,不過,杜璟桓不是先回家了麼?她不知不覺就把這句話問了出來。
重安歎口氣,道:「吾家都說了你們路上沒有大危險,他執意要保護你們過去。所以你們一上車,吾家就得施法隱藏身形,可消耗靈力了。但是他雖疼愛你,可他的未來與你毫無交界,所以你前世才會多次與他錯過。」
「那麼,我做出努力的話,應該還是能挽回的吧?」聶芷不自覺地坐好,凝神靜氣去聽重安的回答。
重安道:「難說。」
聶芷又要去抓住她搖,重安急急出聲:「有吾家在,一切好說。」
聶芷笑彎了杏眸,重安卻暗自撫了撫腦袋上並不存在的冷汗。
「那你說我現在該做什麼呢?」聶芷笑瞇瞇道。
重安認真思忖了會,鄭重道:「賺錢養家,努力學習。」
聶芷笑瞇瞇按倒她,活動了下腕關節。
「不,先解決你們家的當前問題。」
啊咧?聶芷瞪眼。「我們家有什麼問題?」
「你不覺得自己一個人要撐起這個家很難麼?你又把自己父母置於何地?他們現在還算年輕健壯,你為什麼不考慮一下他們?」
聶芷正色問道:「你什麼意思?」
「要改變你們家的現狀,就要從根本開始。」
重安在床上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穩,重新開口:「你的父親記憶力很好,高中時地史政學得非常不錯,可是因為主課沒學好才沒能上大學,以至於去當兵,結果庸庸碌碌到現在。是不是這樣?」
聶芷點頭,重安說的每一點都是父親的轉折點。
「你有沒有想過,你父親不缺知識與能力,他缺的,是一個文憑?」
好像是這樣吶。因為文憑不高,學歷這一欄常常把父親隔絕在工作門外。那又有什麼辦法解決呢?
重安見聶芷反應良好,得意笑了笑,接著說道:「試試自考唄,也許就通過了,而且拿到專科文憑也不錯。」
聶芷皺著眉想了想,醒悟:「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這不是重點。」重安看著她,「重點是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讓你的家人行動起來,而不是等你長大了再去保護他們。」
聶芷哦,「但是我還是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重安咬著小手帕,「關你毛事。」
啊咧,本性顯露了。
聶芷頓悟了,這種品格的神,她有什麼不知道的?
——————
作者君回來了,話說還是多請了一天假啊(ps:醫生說小病,只要好好休息,我囧),今天開始正常更新,作者君從醫院撤回來就開始碼字了,良心十足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