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0章 ：近在咫尺 文 / 一毫米的光

    「啪，」一聲清脆的槍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范玉宸率先開出了第一槍，正中一百米外一名露出頭的突獨分子的腦門。那人悶哼一聲就倒下了，他周圍的人給嚇得全部趴下。

    「媽的，都給老子起來。」三子一腿踢中身旁人的屁股，「不要露頭，給我躲好了。再近前五十米，就給我扔手榴彈。老子不信炸不死他們。」

    手下在威逼中，爬起身來，不過這次身子都彎得很低，差不多佝僂著，悄聲悄氣地挪動著走。

    「大家注意了，不要讓對方靠近五十米投彈。」三子的話正好被范玉宸聽到，急忙叮囑手下。這石牆內太窄，一個手榴彈投進來，死傷可就無法避免。

    大家都非常小心，所有人都知道今天這一戰是關鍵的一戰，事關生命存亡，由不得一絲馬虎。透過石塊與石塊之間的縫隙，每個人都緊盯著自己負責的範圍。隊中的兩名神槍手，更是盯得緊，如果真有手榴彈投過來，他們希望能夠在空中將它打爆。

    突獨分子再小心，可是石塊並不能完全擋住他們前進的身子，丟下了另外四具屍體，才靠近了二十米。距離第一道防線還有八十米，離手榴彈的投擲區還差上三十米。

    在後面督戰的將軍氣得大發脾氣，掏出槍，衝著一個滿臉橫肉的道，「給我過去命令三子快快進攻，半個小時內攻不下來，老子一樣要他們的小命。」

    得到死命令的三子，又將脾氣撒在手下的身上。剩下的十多個人後退無路，只有硬著頭皮上。不敢露頭，只有把手伸高，胡亂地朝前開著槍，子彈打在石牆上，發出叮叮鐺鐺的聲音。

    藉著聲勢，竟然又靠近了二十米。有一個傢伙可能覺得自己的力氣夠大，竟然在這個距離上投出了手榴彈。可是在離石牆還有十米左右，就落地炸了。只炸起一堆石子，沒有給范玉宸他們帶來任何威脅。

    「你個蠢貨，」三子對那人踢了一腳，「想投彈，給老子再上前去十米，去，這會衝上去。」

    蠢貨在同夥同情的眼光下，冒險移動著自己的身體，向前爬去。估計已經接近五十米，他爬了起來，拉下手榴彈的導火索，準備數上一二三就扔出去，青煙從手榴彈的底部冒出來。就在三字剛出口，蠢貨右手用力，正準備扔出，一顆子彈準確地擊中他右手腕，冒著煙的手榴彈掉在地上，順著坡路向下滾動。

    三子一夥人「啊」地一聲全部抱頭趴下，手腕中槍的蠢貨，也是失了六神，竟然跟著滾落的手榴彈一起向下跑。

    「轟隆」一聲響，他正處在爆炸的中心位置，斷腳斷手甚至是內臟被炸得到處飛，不少碎血肉正落在趴著的其他人身上。

    這些人平時仗著手裡有槍，欺負平民還可以耀武揚威，可是真正上了戰場，被這一幕場景給嚇得好幾個人尿了褲子。

    范玉宸向剛才開槍的手下豎豎大拇指，「大家看見沒有，就這樣打，讓他們嚇得不敢扔手榴彈。」

    三子的手下，嚇得不進反退，一直退到一百米外，才在三子的槍聲中給止住腳。

    三子跑到將軍的身邊，還沒有開口說話，就先接受了將軍的一通耳光，「沒用的廢物，活著還有什麼用。」將軍拉開槍栓，抵在三子的腦門上。

    三子嚇得臉色發白，撲通跪下，「將軍，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我一定拿下來。」

    不等將軍回話，他跌跌撞撞地又返回了他的隊伍中。

    「勇士們，為偉大的主獻身的時候到了。到了天國，我們照樣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勇士，和我一起衝上去。」三子邊嚷著，邊脫掉了上衣，露出乾瘦的上身。他把兩枚手榴彈別在褲腰上，一手舉著微沖，另一手舉著手槍。

    在他的鼓動之下，剩下的這十多個人，都光著上身，「啊啊」地叫著，就往上衝，也不管自己會不會暴露。

    「堂主，你猜突獨分子的教官會是哪國人。」

    范玉宸身邊的人問道。

    「是哪國人呢？你小子能看得出。」范玉宸反問道。

    「百分之百是東洋人，只有東洋人衝鋒的時候喜歡光著膀子。再在腦門上掛一根招魂帶，就齊全了。」

    大家都被他的解說弄笑了，范玉宸也笑道，「弟兄們，我們不管他是東洋還是西洋南洋，既然想死，我們就送他們一程。都給我盯好了，一個也不要放回去。」

    「堂主，你就看好吧。我一人包三個。」

    「你就別太貪心了，大家平均分，一人一個。」

    雖然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斷了糧，不過大家的精神都非常好。范玉宸對能守住今天充滿了信心。

    沒有絲毫懸念的，三子和他的手下都陳屍在第一道防線的五十米開外，一個也沒有落下，讓他們集體上了路。

    後面的將軍早已經是氣得臉紅耳赤了，「給我把迫擊炮抬上來。」他沖身邊的人喊道。

    「將軍，迫擊炮的動靜太大了吧。十公里外都能聽見。再說我們的炮彈也只有十發。」一個手下輕聲地道。

    「混蛋，這個時候了，還管什麼動靜不動靜。不然，你給老子衝上去。」

    那個手下給嚇得趕緊退後，灰溜溜地下去找人抬迫擊炮了。

    「堂主，對方吃了這麼大的虧，你說會不會退走。」一名手下擦擦手中的槍，問道。

    「堂主，我覺得可能會嚇得屁滾尿流地。」另一人也道。

    「大家可不能放鬆警惕，我覺得對方不會就這麼甘心退縮，不然他們也不會圍著我們五天。我只擔心他們會動用炮擊，這可就是大麻煩了。」范玉宸可不相信事情就這麼完了。

    「堂主，堂主。」從第三道防線跑過來一人，「門主有令，命范堂主帶一線的弟兄們撤入第二道防線。」

    「好，你回去告訴門主，我馬上執行。」范玉宸對來人道，同時命令守在一線的弟兄們悄悄地撤入二十米後的第二道防線內。當然暗哨還是要佈置的。

    就在范玉宸帶著一線的人退入第二退防線不久，兩道銳利的聲音劃過天空。從部隊裡出來的人都知道，這是51毫米口徑的迫擊炮的聲音。從聲音來判斷，炮彈的落點正在第一道防線內。

    果不其然，先後兩發炮彈只隔十秒鐘相繼在第一道防線內爆炸。震天的響聲，與炸起的石塊，籠罩著這一方的天空。

    在爆炸聲中，第二、三道防線內的形意門人，無不對門主的英明決斷敬佩。如果繼續守在第一道防線內，那死傷可就慘重了。

    面對騰起的兩道濃煙，將軍不禁得意地笑了，「哼，看我炸不死你們。來呀，再給我打兩發。」

    又是兩發炮彈在第一道防線內炸響，石牆已經被炸開了一個大缺口，開始處理的小五子等人的屍體這次可遭了殃，被炸得七零八落。而這一幕在將軍看來，正是漢人被炸飛上了天。他的手下再次嚎叫著向前衝去。

    新的一輪進攻與防守重新拉開。

    經過了半天的急走，葉天的搜索範圍完成了二十公里，再有十公里，就要到達邊鏡線了。莫非師父他們不是在這條線的範圍內嗎。而就在急走與思考中的葉天，突然地就聽見兩聲爆炸聲，雖然不是那麼明顯，可是在這寂靜的大山中，還是能夠讓人判斷出來。葉天急忙跳上最高處，向遠方眺望著。可惜霧還是沒有散去，視線在幾百米遠就受到了阻礙。

    葉天停了下來，他在等待，安靜地等待，他相信既然有了聲響，就還會再次傳來。果然沒有多久，兩聲爆炸再次傳來，這次因為是特別留意地聽，葉天捕捉到了聲音傳來的方向。根據估計，應該離他有十二公里之外，方向稍偏向西。葉天沒有馬上追過去，他先收縮體內的某處肌肉，微型發報機正是藏在那個位置。肌肉收縮間，一組簡單的密碼也發了出去。這正是給姜宏偉旅長的，葉天要求另外兩支隊伍向自己靠攏。

    發完報後，葉天沒有再浪費一分鐘，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著爆炸聲傳來的方向跑去。如果有一隻獵豹見到此景的話，一定會非常嫉妒，因為葉天的速度不亞於它。

    十二公里的路程，可是因為是在大山中，上下彎曲間，實際距離超過了二十公里。不過即便是這樣，在一個半小時之內，葉天也已經來到了峭壁的下面。

    在這下面，他已經可以很清楚地聽見上面時而密集時而零星的槍聲了。師父一定是在這峭壁上面了，如果要繞走一圈的話，又得耽擱不少的時間。葉天恨不得插上翅膀，飛上這看起來有四百米之高的峭壁上。

    峭壁很陡，並且比較光滑，更主要的是竟然沒有一根籐蔓之類的吊下來。葉天自問自己是徒手爬不上去的，知道是這樣的話，就應該帶攀巖工具了。

    怎麼辦，怎麼辦，是繞過去，還是就近想辦法。葉天急得在峭壁下亂轉，唉，我這榆木疙瘩，這會怎麼就不開竊呢。

    「主人，你在叫我？」葉天的背包裡突然傳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