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9章 :堅守一天 文 / 一毫米的光
晚上6點30分,葉天降落在23旅駐地的訓練場上。少將旅長姜宏偉親自到直升機邊迎接葉天。
姜旅長看見從直升機上跳下來的人和新兵差不多年齡,向葉天問道,「請問葉將軍還在機上嗎?」
葉天看見對方肩上的一顆將星,知道應該是23旅的主官。
「報告少將,我就是葉天。」對方既然親自前來接機,哪怕軍銜再是相同,也是應該尊重。
「你就是葉天少將?」姜宏偉還是帶著疑問。
葉天把自己的證件遞給對方。
雖然證件上沒有名字,只有代碼。但是作為高級軍官的姜宏偉當然知道這個證件的含金量。
「對不起葉將軍,主要是你太年輕了。姜某唐突了。」姜宏偉很爽郎地伸出手。
「姜將軍,我們第一次見面,就要特別地麻煩您,應該說是葉天唐突了。」
「哪裡哪裡,軍委命令我們配合你的行動,這是相信我們23旅。天已經黑了,我們先去用過晚飯,再談情況吧。」
「姜將軍,我想先瞭解具體的情況,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連夜出發。」
「好,我們就先去旅指揮室,通報情況後,具體如何做,一切以你的意見為準。」姜宏偉接到的命令說得非常清楚,23旅全力配合葉天的行動。
指揮室的沙盤上,已經擺放上霍特爾山脈的立體模型。上面插著一些小旗幟。
「葉將軍,請看。霍特爾山脈呈東西走向。東西長150公里,南北寬40公里。最高峰3780米,平均海拔3045米。山脈的三分之二在我國境內,三分之一分佈在周邊的另外三個國家。」姜宏偉拿著一根金屬棒,指著小旗標示的範圍道,「前天接到軍委的命令後,我們已經對這些區域進行了搜索,沒有發現異常情況。目前剩下的區域接近於國境線,已經不能展開大規模的搜索。只有派出小分隊,可是這樣一來搜索的範圍和效率就會受到影響。所以至現在止,我們所派出的5支搜索小隊沒有傳回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葉天看著沙盤上剩餘的近一半霍特爾山脈,包括大大小小的山近一百座。如果要逐一進行搜索,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自己等得起,師父可等不起。
「姜將軍,根據你們的判斷,所謂的秘密渠道大致會是什麼方向呢?」
「根據種種跡象推演,我們擬定了最有可能的三條線路。」姜宏偉在沙盤上畫出三條線,「我們下步的行動計劃,就是分頭進行搜索。現在你來了,就聽聽你的意見。」
「說到對地形的熟悉,當然是你們。我個人認為你們的推斷是正確的。我想可不可以這樣,小分隊繼續搜索東西兩條線路,我搜索中間這條,齊頭並進,這樣不管是哪一條線有情況,另兩條線上的都可以就近支援。」
「計劃是好,只是葉將軍需要帶多少戰士前往?」
「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另外兩支小分隊可以以連為單位,盡量加快搜索速度。我想,如果情況不是太糟糕,我師父不會發出求援的。」
雖然想勸勸葉天,一個人危險性太大,可是想到命令上的要求,姜宏傳只好按照葉天的建議進行。
「那葉將軍需要什麼,請儘管開口,我們盡力提供。」
「姜將軍,需要的東西可不少。第一,請你幫我保管好這個東西。」葉天把黑皮放在桌上。
姜宏偉可不知道黑皮的價值,還當是葉天愛好收集怪模怪樣的物品呢,當即命令副官將黑皮放置到軍火庫中。
葉天再拿出從怪人張手裡得到的收報機,將使用方法告訴給姜宏偉,道,「當我發出這個密碼的時候,請另兩支小分隊立即向我靠攏。」
姜宏偉第一次見著這樣新型的跟蹤器,很是好奇,當即答應葉天的要求。
葉天同時要姜宏偉配備了20公斤的嚼一嚼和30公斤的純淨水。整整一百斤的補給放在葉天的背上,姜宏偉很是擔心,葉天能否負重爬山。葉天看出了姜的懷疑,看指揮室外正停有一輛三輪摩托。他幾步走到摩托邊,雙手毫不費力地將摩托給舉過頭頂。
姜宏偉和周圍的士兵都驚呆了,天生神力也不過如此了。
對葉天的疑問徹底地消除,所以對葉天的馬上行動也沒有再加以反對。
夜幕下,葉天在兩輛軍用吉普的護送下,從最近的地方進入了霍特爾山脈。另外兩支小分隊也同時出發,他們與葉天之間的橫向距離約有十公里左右。
白天剛下過雨,所以晚上的天也顯得特別黑,不過因為山上多石,所以倒沒有泥濘。戴上了紅外線眼鏡,眼前五十米的景象,葉天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按照葉天的計劃,他今天晚上準備至少搜索完自己這一條線的三分之一。所以他快速地奔跑著,時而如猿猴,幾個縱身就躍上數米高的山崖,遇到十來米高的山坎,他更是直接跳下。
姜宏偉已經將葉天交給他的發報機交由其中一支小分隊。負責監看發報機的少尉,看著代表葉天的紅點移動速度是自己這隊人的兩倍以上,他急忙向隊長中校報告。
幾個人研究了半天,也搞不懂葉天是如何能夠做到這麼快的,只有催促隊伍前進的速度快點,再快點。
天快亮的時候,葉天在一塊巨石後進入二十分鐘的深度睡眠,再吃了幾顆嚼一嚼,人又是精神百倍。天色微明,在霧籠罩下,遠處的石山隱約可見。雖然影響了視線,葉天覺得這樣還好一點。視線上受影響,師父反而會安全一些。只是這樣的荒石山區,怎麼會是大霧籠罩呢,這一點葉天也搞不懂。重新捆綁了一下背包,他希望今天白天能夠找到師父,所以自己的行動還要加快。
在嶙峋的亂石中,葉天兔起鶻落般,快速地前行著。他不需要停下來搜索,因為只要有人的呼吸聲,他就可以察覺到。何況他相信師父一行幾十人,有動靜的話,自己應該可以隔很遠就能察覺到。
且讓我們回到那處峭壁。天微亮的時候,對面的「突獨分子」開始偷襲過來。藉著大石的掩護,十個突獨分子在小頭目的帶領下,貓著腰,成扇形悄悄地向著圍困中的平昭然他們靠近。
平昭然他們構建的三道防線,彼此之間相隔只有二十米,進退聯防很方便。
在突獨分子剛開始行動的時候,潛伏的暗哨就已經發現,並很快將這一情報傳遞給每一個人。
大家都在靜靜地等待,等待最佳的時機,就像老練的獵人,等著獵物鑽進預先挖好的陷阱。
突獨分子離第一道防線近了,三十米,二十米,已經可以聽見粗重的呼吸聲,腳踩在石頭上,引起石子翻動的聲音。
范玉宸向第一線的十二名手下比劃了幾下手勢,大家明白,是要求每一個人分擔一個來襲者,剩下的兩人進行掩護。
已經只有五米的距離了,帶隊的小頭目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他已經認為被困的人沒有了戰鬥力,或者已經餓暈了。他向手下揮著手,示意加快,衝進去。
見頭目的手勢,好像沒有危險了,這些人把貓著的身子,稍稍直了起來。
要想衝進第一道防線,就必須得爬上擋在防線前的近兩米高的石牆。搭著人梯,這十個人相繼跳進了第一道防線內。
「將軍,我們的勇士已經衝進去了。」五百米外的一個大石後,一個突獨分子把望遠鏡遞給坐在一邊的一個大鬍子。
「很好,命令其餘的勇士們,準備發起最後的衝鋒。」大鬍子將軍仰頭喝了一大口軍用水壺裡的烈酒,吐出一口酒氣,「守在這鬼地方,鳥都他媽長毛了。」
「將軍,晚上我們就可以去班納村,那裡可是有幾個標緻的妹子。」手下恭維著道。
「這你就不懂了,妹子哪有寡婦夠味。告訴勇士們,抓住一個漢人,將軍我就賞他一個妹子。」
「將軍萬歲,將軍萬歲!」手下無不熱血沸騰。
「將軍,好像有點不對勁。怎麼五子他們這麼久沒有動靜。」
「拿來我看看,」將軍一把拿過望遠鏡,朝對面望去。進入他視線的,還是這五天來一成不變的石牆,剛剛翻進牆的十個人,不見蹤影,也沒有聲響。
「媽媽的五子,死之前都不會哼一聲。」將軍把望遠鏡扔在地上,命令道,「小三子,你再帶二十個勇士衝上去,實在不行,給我扔手榴彈。」
「將軍,手榴彈爆炸會不會引來邊防軍。」小三子遲疑道。
「管不了那麼多了,今天不速戰速決,華夏邊防軍明天同樣會搜索到這個位置。」將軍把嘴裡的煙蒂吐到地上,再使勁踩上一腳。
「是,將軍,你就看好了。小三子一定將漢人手到擒來。」他朝身後一揮手,他手下的二十人立即跟了上來。
和五子的十人一樣,他們貓著腰,向前面摸去。
五子至死也想不明白,空無一人的防線內,怎麼會突然地伸出大手,自己的喉管被緊緊地卡住,不能叫出聲,更出不了氣,手上的槍早已經落地,無用地掙扎了幾下,他最後看了一眼霧濛濛的天空,我們的主,怎麼就不保佑為主而戰的勇士。
范玉宸的第一防線明著是石牆,暗著的是石牆下低窪的地方,亂石下,正好可以藏身。這也是為什麼五子他們十人沒有來得哼一聲,就統統去見了他們的主。
大家快速地把突獨分子的屍體處理好,新繳獲的武器大大補充了防守的力量。
就在大家為很輕易就消滅了十個敵人而高興的時候,暗哨又傳來消息,二十個敵人再次襲來。
同樣的戰法已經不能再次使用了,范玉宸命令手下,全部用槍招呼敵人,只要敵人敢冒頭,就賞他一顆子彈。佈置完後,他退到第三道防線,平昭然正靠著石子打坐。
「門主,突獨傢伙今天轉了性,不顧死活地要向我們發起進攻。」
「玉宸,你怎麼看。」
「門主,我覺得對面的傢伙可能和我們一樣,糧食估計也快沒有了。所以想速戰速決。」
「你說得有一定的道理,同時還有另一層原因,估計來支援我們的隊伍離我們不遠了,所以對方才急著要在短時間內消滅我們。」
「門主,照你這樣說來,可就太好了。我去告訴弟兄們,只要守住今天,就可以脫困了。」范玉宸興奮地道。
「從第二、第三道防線各抽兩名弟兄去增援你的第一道防線。敵人發瘋了,我們更要保持冷靜。告訴大家,在保護好自己的同時,盡可能地消滅敵人。」平昭然將手裡捏著的一顆嚼一嚼遞給范玉宸,示意他吃下去。
這是整支隊伍的最後一顆補給,范玉宸接過去沒有吃,而是珍重地放進了衣袋中,回去佈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