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1章 ：全盤托出 文 / 一毫米的光
晚上六點，方婭娜拉著葉天進了四合院。
「老祖宗，你在哪裡，我給你帶客人來了。」一進院子，方婭娜扯開嗓子就叫著。
「娜娜呀，我在餐廳呢。快把客人帶進來。」
方婭娜把葉天帶到了四合院左側的平房內。這是一間不大不小的餐廳，沒有什麼裝飾，擺放的是八仙桌，而非常見的大圓桌。一位年上六十但臉色紅潤的老人正坐在主位上，不怒而威，給人一股壓力。
在葉天打量方宗平的時候，方宗平也在看著葉天。數月前他已經通過各種渠道瞭解了葉天的全部，人卻還是第一次看見。他滿意地點點頭，葉天長相普通，但眉宇間有著超出常人的那種自信與鎮靜。
葉天知道這位老人就是方婭娜所稱的老祖宗，現在的軍委副主席方宗平。急忙一個立正，「葉天奉命前來，請首長指示！」
「葉天，這是在家裡，不用這麼拘束，來，快坐下。坐了差不多十個小時的飛機，應該也餓了。」方宗平指著自己左邊的椅子，示意葉天坐下。
「爺爺，」方婭娜走到方宗平右邊，挽著他的手臂，「你不把想知道的事情問清楚了，葉天是吃不下飯的。」
「不急不急，吃了再說。」方宗平道。
「首長，我還是先向你匯報一下工作吧。」葉天不敢坐下。他知道方宗平之所以把自己召來，就是想知道月球上發生的一切。
「餐桌上莫談國事。葉天呀，在家你就叫我一聲師叔吧。」
「師叔？」葉天不禁疑問。
「你師父是平昭然，我是他的師弟，難道就不是你的師叔。」方宗平揭開了疑問。
「師叔，弟子葉天給您見禮。」葉天照江湖中人規矩對方宗平磕了三個頭。這層師門關係一下拉近了二人的距離。
「葉天賢侄，快快起來。來，我們邊吃邊談。」方宗平把葉天按坐在椅子上。
方婭娜在那邊不答應了，「爺爺，這不公平。葉天叫你師叔，那我，那我豈不是成了……」
「娜娜，算起來你應該叫葉天為叔叔。不過你們年輕人不用講究這些江湖輩份。是不，葉天。」方宗平當然知道孫女的心思。
「師叔，那是當然的。娜姐不是形意門人，當然不用講這個輩份之差。」
「哼，這還差不多。」方婭娜拿起酒杯，「爺爺，今天准許你喝三小杯，多了可不行。」
「虎落平陽被犬欺，人到老來受孫管呀，就依你了。想當年我和師兄可是連干了十八碗。」
「爺爺，行了，別再說你的陳年舊事了，這人呀有時候就得服老。」方婭娜擰開瓶蓋，一股濃郁的酒香飄出。
「娜姐，且慢。」葉天伸手拿過酒杯，青花瓷的小酒杯，不過僅能裝八錢酒。
「喝酒前，我先請師叔和娜姐喝一點我帶來的水。」葉天說著從口袋裡拿出石瓶，啟掉封口，給兩個酒杯裡各倒了約一錢的海洋之心，只是在杯底淺淺地一層。
葉天拿起一杯，雙手捧給方宗平，「師叔，請您嘗嘗。」
方婭娜自顧自地拿起另一杯，「葉天，你也太小氣了嘛，這是喝水還是舔水呀，這裡怕是還沒有十滴水吧。」她兩指捏著酒杯，輕輕旋轉著。
方宗平也是有些疑惑地看著杯中的水滴，疑惑歸疑惑，他還是舉起，一口就喝乾了杯中的水。
猶如大伏天喝了冰水，更像沙漠中突來的甘霖，一股說不出的舒服感從方宗平的腳心一直竄向腦頂。他美美地舔了舔嘴唇，多日工作帶來的疲倦感一掃而空。
「葉天，你管這叫水？我看靈丹妙藥也比不上。娜娜，你不想喝，來，爺爺幫你喝。」方宗平看娜娜還在端著酒杯觀察著，伸手就想要過。
方婭娜起身一閃，仰頭一口喝乾。她閉著眼睛，半天捨不得睜開，美妙的滋味襲上她的全身。
「葉天，交來！」方婭娜睜開眼，就向葉天伸過手去。
「交什麼？」葉天不解地問。
「把你口袋裡的那瓶水交公，這麼好的東西，你竟然一路上都沒有給我喝上一滴。」娜姐是大為不滿。
「葉天，你快說說這水是怎麼一回事？」方宗平也按捺不住地問道。
「師叔，娜姐，如果先前我對你們說世界上有這樣一種水，你們信不信？」
兩人都搖著頭。
「那現在你們信了嗎？」葉天追問道。
兩人不停地點著頭。
「那如果我說這瓶水是從月球上帶回來的，你們也應該信了吧？」葉天繼續問道。
「葉天，科學家不是說月球上無空氣無水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你快說，我相信你。」方婭娜急了，催促道。
方宗平也是看向葉天，示意他快點說。
葉天再次拿過一個酒杯子，把杯中倒滿海洋之心，遞給方宗平，「師叔，這可不是給您喝的了。想請您找個權威的檢測機構給化驗一下，這水的成份。」
方宗平接過去，「化驗也用不了這麼多，一半就足夠了。」說著他將一半的海洋之心倒入自己的杯中，將另半杯遞給方婭娜，「拿去給小王，讓他明天早上把化驗結果給我。」
娜姐眼饞地看著手裡這半杯水，不過還是走出餐廳，去找小王辦這件事了。
「師叔，您現在可不能再一口把這半杯給喝了。不然您今晚肯定睡不著覺。這一滴水可以使人不吃不喝不呼吸，保持十分鐘的旺盛精力。」
「你就從月球上發現這樣一瓶嗎？」方宗平不捨地把視線從酒杯處移開。
「我得了兩瓶，其中一瓶已經在月球上被我喝完了，這是最後一瓶。」葉天打了埋伏。看這爺孫倆都恨不得將自己口袋裡的海洋之心給搶去，他可不敢說出另外五瓶的下落。
方婭娜很快地進來了，「葉天，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別急，別急，還有一樣神奇的東西你們還沒有見證呢。」葉天站了起來。並非是他要賣弄，實在是因為自己所遇到的事情太過於神奇，如果不從心理上讓他們相信，說了反而適得其反。所以顯示一下神奇是必須的。
葉天的宇航服已經脫在飛機上，由乘務員帶回基地，他現在所穿著的就是那件智能衣，只是現在人們所能看見的是一套黑色的西裝。
「師叔，娜姐，你們都看見我這身西裝了吧。現在注意看了，」說著，葉天心念一動，黑西裝變成了白西裝，接著又變成了休閒裝，變成了晚禮服。
方婭娜早就走過來，拉著葉天的衣袖，要看個清楚，無奈不管她睜著再大的眼睛，衣服照樣在她的手中發生著變化。
「太好玩了，太神奇了，」方婭娜像個小孩子一樣拍著手，「葉天快脫下來，讓我穿穿。」她說著就要來解葉天的衣扣。
葉天趕忙閃開，「娜姐，不是我捨不得，只是這衣服穿上了就脫不下，就像那小說裡說的，認主一樣。」
「娜娜，快別鬧了，讓葉天好好給我們說說。」方宗平也覺得自己彷彿走進了童話世界。
葉天見目的已經達到，也坐了下來，把從救馮毅那一幕講起，如何從石室中醒來，怎麼一道一道關卡地通過，海洋之心、智能衣的來歷，利奧波德之匙的秘密都如數地道來。葉天認為，自己一個人守著秘密，實在是太累。再說也非常需要一位高層人物的支持，而方宗平無論從哪一層關係來講，都是最合適的人選。最後，葉天說道，「我認為這一切都是史前文明所留下來的，說明我們地球曾經輝煌過，也曾走出太陽系，甚至銀河系，只是後來卻滅跡了。」
方宗平沉思了一會，「葉天，非常慶幸利奧波德之匙能夠掌握在你的手裡，如果換成一個野心家，這世界就將無寧日了。在最後的秘密揭開之前，也請你務必保守住和保護好。也請你放心，無論你做什麼，只要是有利於華夏國，有利於整個世界，我方宗平都一如既往地支持你。」
「還有我。」方婭娜道，「雖然我幫不了你，可是至少能幫你管家，你的亦玲管財權，我就幫你管雜事吧。」
「謝謝師叔，謝謝娜姐的支持。」
「葉天，來來，從進家說了這麼多，菜都已經冷了，我們開始喝酒、吃飯。呵呵，很久沒有這樣高興了，如果你師父在這裡他也會為你感到高興。」
「師叔，我師父他老人家去了哪裡，他不在京城嗎？」
「西北方向有些不太平，他已經帶著門下數十人去那裡查探了。最快也要下個月才能返回來。」
「師父這麼高齡了，還在為國事奔波，我們這些做晚輩的更不敢懈怠了。」
「是啊，葉天，我形意門從開宗立派以來，每一任門主都是馬革裹屍，雖老但不敢忘國呀。」
「好了，菜熱好了，現在不許說話，只許吃飯。」方婭娜把熱過的菜端上來，阻止二人繼續說下去。
葉天已經有近一個月沒有這樣坐下吃飯了，吃起來格外的香。正埋頭扒拉著飯的葉天，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抬起頭道，「師叔，我這個少將軍銜，你不會收回去吧。」
「當然不會收回去的，政府一諾千金，豈能出爾反爾。不但不收回，我還有一件特別的禮物給你。」說著，方宗平從上衣袋裡拿出一張折著的紙條遞給葉天，「我們已經決定把你調到軍委特勤處，擔任特勤副處長，這是你的賬號和密碼。憑這個你可以調動旅一級的作戰單位而不需要請示。」
葉天接過紙條，上面是兩串毫於規律的數字，默記一遍後，他把紙條還給了方宗平。
「師叔，那我特訓班的學習，就到此結束了嗎？只是這個特勤處是負責什麼的，我擔心我不能很好地勝任。」
「特訓班的事，我已經和老任打過招呼了。特勤處是專門執行特殊的任務，沒任務的時候，是完全自由的。我想這也比較符合你現在的需要。」
「葉天，怎麼好事都找上你，又是少將，又是副處長，還這麼自由。唉，我可是羨慕嫉妒恨呀。」方婭娜使勁啃著手中的腿，好似在拿它出氣。
飯後，方宗平帶著葉天去了自己的書房，當然也沒有忘記那半杯海洋之心。看師叔如獲至寶地將半杯水這樣珍重地捧進書房，葉天一大方，當即又分了半瓶海洋之心給了方宗平。
方宗平樂呵呵地將它鎖進了抽屜。
「師叔，我聽師父說，我二師兄是因為意外，大腦受傷，成了植物人。不知我能不能去看看他，我想這海洋之心或許會對他有效果。」葉天想起自己在月球上被大石砸暈後，也是這海洋之心滋潤著自己，才最終醒了過來。
「玉泉這孩子已經沉睡了二十年，對他有沒有效暫且不說，你這做師弟理應前去看看。這樣吧，十點後我介紹一人給你認識，同時也還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完事後我們就去看你丘玉泉二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