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心疼雙手 文 / 一毫米的光
「快看，快看那裡——」橋頭有人高聲叫起來，他的手拚命地指著下游。
「在哪裡，我看看。」橋頭的人都踮起了腳，順著所指的方向看去：距離大約兩公里的水面上，似有一個人在逆流而上。
「攝影師，快，把鏡頭拉近。」方婭娜注意到了人群的異動，急忙向攝影師叫道。
攝影師把鏡頭調準位置，慢慢拉近，在電視屏幕上，一直關注的人們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個人，正划動著雙手，頂著江浪，快速的游動著。
「近，再拉近些，對準頭部。」大家都這樣的叫起來。
攝影師一下子把焦距調到極限，一個大大的特寫呈現在人們眼前。
「葉天，是葉天，他還活著。」方婭娜因喜極而哭泣起來。渾然忘了自己的每一句話都傳到了每一個收看電視的觀眾耳裡。
不過沒有一個人對她的失態而有微議，這一句話，也是大家都想說的。
半個小時的漫長等待，誰都不敢想像最壞的結局。而葉天的突然出現，猶如一劑強心針，讓所有的人都興奮起來。
「走，俊彥，陪我去殺一局。」華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華董關上了電視。
黃俊彥一氣喝了大半杯水，「唉，終於緩過氣來了。這個葉天，還真是讓人不可猜測。」
「來來，最後的結局已經不重要了。還是來殺一盤，我的棋藝也可以讓你不可猜測。哈哈」
「半小時，半小時後我再來。告辭告辭。」黃俊彥拱拱手，就要離開。
「這是上班時間，有丟下老闆自己走的嗎？」
「唉呀，你別攔我。晚了就來不及了。」
「怎麼，你不會是去給葉天送衣服吧。這個小事還輪不到你操心。剛沒聽見那方大記者的深情話語嗎？」
「牛頭不對馬嘴呀你，我這是趕著去下注，棺材本我不要了，下了注我就來。」黃俊彥急了，脫口而出。
「這是大事，快去，快去。哈哈，老固執也轉性了。」華董樂呵呵地揮揮手。
打撈船上的人第一時間也發現了葉天，因為早有命令，所以船小心的向葉天靠攏過去。同時順著般舷放下了軟梯。
「給我電話，」葉天登上船說的第一句話。渾身的濕漉也顧不上擦，接過電話，他說道，「江司令嗎？現在你可以命令你的戰士進行打撈了。注意，纜繩的一頭已經綁在打撈的鐵櫃上了。好，我走了，記得你答應我的事。再見。」
「江叔叔，別忙掛，讓我和他說幾句。」方婭娜準備接過江副司令手中的電話。
江副司令苦笑了一下，「他已經掛了。你看，他已經跳下船，向岸上游去了。」鏡頭裡，葉天果然又跳進了江裡，直接向著岸邊游去了，不過方向是南岸。可見他是選擇了離去。
臭葉天，死葉天，一句話也不願意和我說。方婭娜在心裡詛咒著，讓你多喝幾口江水。
葉天此時已是飢腸轆轆，一個激靈，一個浪打來，口裡已經進了澀口的鹹味。
「各位觀眾朋友們，大家通過現場直播，已經看到自告奮勇入江搜索失蹤物的葉天，在時隔了半個小時之後，出現在了大家眼前。根據剛才來自官方的消息，確實失蹤物已經找到，就綁在這根纜繩的另一端。看來，成功打撈已經不是問題。」
老江和老錢像兩個激動的孩子一樣，擊掌慶祝。
老錢道，「明天早上八點，航天學校校長室見。」
老江道，「準時前來。」
他同時命令道，「命令全體指戰員，向葉天敬禮！」
他率先舉起了右手，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同一時間，橋面上戒嚴的士兵，集體面向南方，刷地敬禮！
橋下的特勤搜救隊全體戰士筆挺站立，敬禮！
攝影師這次搶先捕捉到了這些令人肅目的鏡頭。軍禮給了一位無畏的英雄，雖然是這麼的年輕。人們再一次記住了他的名字——葉天。
鐵櫃子果然很順利的打撈出水。方婭娜一結束報道，把話筒扔給手下，「你們自己回去，不用管我。」
順手攔下一輛軍車，跳上去，她對駕駛員道，「記者徵用。」
駕駛員是一個新兵，剛才見這個美女和司令挨得這麼近，看起來非常親密，所以對方婭娜的話都沒有過過大腦，直接讓出了駕駛位。
新兵的班長過來準備帶隊上車，發現車嗖的一下就沒了影。
「我說新兵蛋子，你怎麼把車整沒了。」班長上去就是一腳。
「報告班長，是記者徵用。」新兵蛋子忍住疼，沒敢吱聲。
「奶奶的，啥時候記者有權利徵用軍車了。」班長想不通什麼時候出了新的條令。
方婭娜開著軍車，一路暢通無阻，到了四合院。這個時候，天已經微黑，院子裡傳來好聞的香味。
「葉天，葉天，」不待敲門，方婭娜一股風似的衝了進去。
葉天一家三人，正坐在桌前，準備晚飯。
「葉天，你中午怎麼一聲不吭的就跑了，你要氣死我呀你。」方婭娜一把抓過葉天的手，就要擰著。
「絲，」葉天嘴裡發出長長的吸氣聲。
「怎麼了，怎麼了。」方婭娜沒想到葉天會有這樣大的反應，急忙低下頭看葉天的手。
這是怎樣的一雙手，方婭娜的淚一下子淌了下來。
兩隻手的手掌已經找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膚，露著怕人的紅色。剛才被自己一抓，有些地方還滲出了血。
方婭娜把葉天的雙手放在胸前，輕輕的撫摸著，已經忘了旁邊還有葉天的媽媽和妹妹。
葉天難為情的抽出手，「沒關係，只是擦破點皮，明天就好了。對了，你還沒有吃晚飯吧，來一起吃。」
葉雯已經懂事的拿來一副碗筷。
「還吃什麼飯，走，跟我去醫院包紮傷口。」方婭娜抹去臉上的淚，拉著葉天的衣袖就往向走。
「真沒事，不用去什麼醫院了。再不吃飯，菜都涼了。」葉天死活不肯挪腳。
「對了，不去醫院也行，家裡有急救箱，你等著。」方婭娜鬆開手，朝書房走去。
直到葉天的手被包得像個棕子一樣，方婭娜才肯坐下來一起吃飯。
葉天只好笨拙的抓起筷子費力的挾菜，原想家裡兩個美女，會幫自己一點。可是她們都被趙蘭芝做的好菜給吸引了。
「阿姨，這些簡單的食材，在你的手上怎麼可以做出這麼好的美味。」方婭娜不好意思的摸摸微鼓的肚子。
「不是我的菜做得好，是天兒的功勞。」趙蘭芝呵呵的笑道。
「阿姨，快給我說說。」方婭娜如同發現新大陸一般，催促著。
「你看，就是這個。」趙蘭芝去廚房裡拿出了幾張紙。
這是葉天在二十來天前寫給母親的膳食清單。
「阿姨，這可是葉家的秘密，可不能隨便拿給別人看的。」方婭娜接過紙，看到了上面熟悉的筆跡。
「這有什麼秘密，不過是幾道菜的做法，誰看都一樣。」
「阿姨，這可是知識產權呢。要不我們商量一下，來開個飯店，一定很賺錢。」
葉雯也加入了她們的聊天中。葉天看沒有自己的什麼事，只有無趣的去了自己的房間，關門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