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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5.兩座雕像 文 / 雲七七

    我慌忙站起身,拉著喬子涵往屋子裡沖,村長在後面喊道:「大家不要驚慌。可能是修煉巫術的那些東西。」

    我拉著喬子涵一走進屋子,就看到司律摟著滄雲,定定的看著眼前一個碩大的圓台。

    圓台周圍用黑紗布圍著,看起來詭異又陰森。

    不知道從哪裡飄來了一陣陰風,將紗布微微吹開了一角。待看清圓台上的東西時,我頓時嚇得後退了一步,撞到了喬子涵的懷裡。

    喬子涵慌忙摟緊我,低聲道:「安安,別怕,有我在。」

    紗布輕輕的晃動著。使得圓台上的東西若隱若現,更添神秘和詭異。

    我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就嚇得渾身冰涼。剛剛我看到圓台上放著兩座奇怪又詭異的雕像,雕像上滿是灰塵,台上似乎還有什麼蟲子在蠕動,既恐怖又噁心。這僅僅只是一眼,我就看到了這樣詭異又恐怖的兩樣東西。我實在是沒有勇氣再湊上去看個究竟。

    正在這時,村長走了進來,他看著眼前的圓台,說道:「這是趙家歷來用來修行巫術用的。整個村裡也只有趙家才有這個東西。村裡雖然也有其他人修行巫術,但也只是一些小把戲,不足為奇,用不了這個東西。」

    「那圓台上的雕像是用來做什麼的?」我疑惑的問道,不明白為什麼修煉巫術還要用雕像的。

    「一般雕像是下咒的對象,如果台上擺了雕像,那便證明琉煙已經在這兩個人的身上下了咒,亦或是施了巫術。」村長認真的說道。

    而司律的眉頭頓時皺了皺,大手一揮。瞬間將遮著圓台的黑紗布給拂掉了。

    我下意識的將臉埋在喬子涵的懷中,不敢去看那圓台上的東西,滄雲也跟我一樣,將臉埋在司律的懷裡。果然女孩子都是怕蟲子的,我估計滄雲不是被那些詭異的東西嚇到的,而是被那噁心的蟲子嚇到的。為什麼巫蠱之術就要用那些噁心的蟲子去修煉呢,還將蟲子下到人的身子裡,想想就噁心。

    想起前些天。趙麗雪在我身上下的食嬰蠱,我的胃裡又是一陣翻湧。也不知道我腹中的孩子還在不在,總之那天夜裡殺死蠱蟲之後,又喝了幾道安胎符咒,現在腹部基本沒有什麼不適,也不知道那孩子怎麼樣了,等出了這個村莊,我再讓司律好好的幫我看看。

    心中正暗暗的想著,司律瞭然的聲音忽然響起:「果然如此……」

    我一愣,什麼果然如此?剛抬起頭,我就看到喬子涵正震驚的看著那個圓台。

    想著剛剛看到的那些蟲子,雖然很不想再次去看,但是看喬子涵這種表情,我心裡又好奇得不得了,只能轉過頭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這次我很極力的忽略掉那些噁心的蟲子,然後我就看清了那兩座雕像樣子,在看清那兩座雕像的時候,我整個人和喬子涵一樣都呆住了,皆震驚的看著那兩座雕像。

    雕像上雖然滿是灰塵,而且還有蟲子在爬,然而我仍能夠認清那兩座雕像的樣子都跟喬子涵一模一樣,這兩座雕像儼然就是根據喬子涵的樣子雕刻出來的,想必一個是喬子涵,一個是凌楚軒。

    「司律哥哥,那蟲子好噁心……」滄雲躲在司律的懷裡瑟瑟發抖。我有些驚悚的看著她,不想一隻千年貓妖竟如此的害怕蟲子,我怎麼一直都不知道貓會怕蟲子的。

    「不怕,有我在,不要去看那些東西。」司律柔聲說著,將滄雲的頭按在自己的懷裡,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呃!剛剛兩人不還是一副仇深似海的樣子麼,剛剛滄雲不是對司律不理不睬的麼,怎麼才一堆蟲子,就讓她立刻投進了司律的懷抱,恐怕司律現在正偷著樂呢。

    「怎麼會這樣?」喬子涵吶吶的開口,「我的雕像為什麼會在這裡,那個女人在我的身上到底下了什麼咒?」

    我迷惑不解的看向司律,問道:「你剛剛說什麼原來如此,你想到了什麼?」

    「趙琉煙就是用這種巫術讓凌楚軒佔據了子涵的肉身。」司律低聲開口說道,「兩座雕像上都刻有他們各自的生辰八字和名字,再加上他們是孿生子,所以這種巫術才可以生效。」呆樂布亡。

    「我們村裡確實是有這種巫術,這是從我們先人那裡流傳下來的一種厲害的巫術,很難練成。我們一族,巫術博大精深,不過到我們這一代,巫術基本上都敗落了,人們生活在村子裡,自給自足,不爭也不搶,所以犯不上犧牲自己的健康陽壽去修行那種巫術,村子裡沒有人練過這種巫術,沒想到琉煙倒是練成了。」村長看著圓台上的東西,略微驚訝的說道,由此可見,他對琉煙修行了什麼巫術,也不是全都清楚。

    我看向司律沉聲問道:「那要怎樣才能破除這個巫術,讓子涵重新回到自己的肉身裡?」頓了頓,我看著那兩座灰塵滿佈的雕像,試探性的問道,「打爛那兩座雕像行不行?」

    「我現在還不清楚……」司律略感無奈的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對於巫術,我向來都不是很瞭解。」

    「千萬不能打爛這兩座雕像,不然雕像的本尊都會即刻暴斃而死。」正在這時,村長急急的開口說道:「要破解這種巫術,必須要這兩座雕像的本尊前來,當著他們的面破解,這樣各自的魂魄才能順利的歸位到各自的肉身裡。」

    「那如果其中一座肉身已化為白骨了呢?」想起樹林陰潭裡的那具森森白骨,我急急的問道。

    「你的意思是他們其中有一個人已經死了?」村長臉色凝重的開口問道。

    我點了點頭,看著村長凝重的臉色,一顆心不由自主的提了起來。擔憂的問道:「他們之間有一個人死了會怎麼樣?」

    「破解這種巫術只能是在晚上破解,白天破解不了。而且如果他們其中有一個人死了,那麼,破解這個巫術之後,那個原本死去了的人,他的魂魄會在天明之際灰飛煙滅,煙消雲散。」村長表情嚴肅的說道。

    我渾身一震,想起凌楚軒那孤寂的背影,心臟再次莫名的抽了一下。如果要喬子涵回到自己的肉身裡,那麼代價就是讓凌楚軒的魂魄灰飛煙滅。

    趙琉煙那個女人真的是太陰險了。如果讓我公公婆婆來選擇,恐怕我公公婆婆也難以選擇吧,畢竟在喬子涵和凌楚軒小的時候,他們就選擇了拋棄凌楚軒,這個選擇讓他們愧疚了二十多年,如今再讓他們去選擇,恐怕比讓他們死去還要難受。

    我抬眸看向喬子涵,喬子涵緊抿著唇沒有說話,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其實我想,在聽了那個惡毒的詛咒之後,他的心裡對凌楚軒也存在了一絲愧疚的情感吧。雖然當初做出選擇的是他的父母,可是畢竟最後生活在天堂的是他,而在地獄裡煎熬的是凌楚軒,這種強烈的懸殊對比下,他的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吧。

    我看向那個圓台,再次低聲問:「有沒有什麼辦法破解這個巫術,而不讓原本死去的那個人的魂魄灰飛煙滅?」

    「沒有。」村長沉聲開口,說道,「本來每一種巫術都是有弊端有報應的,既然死去的那個人他當初選擇了佔據活人的肉身,那麼就要承受相應的報應。畢竟他已經死去了,再佔據活人的肉身有違天道。」

    「可他當初也許並不知道有這樣的報應,若是知道了,他當初或許就不會佔據活人的肉身了。」我急急的開口,總覺得當初趙氏母女讓凌楚軒佔據喬子涵的肉身時並沒有對凌楚軒說這些弊端。

    「安安……」我的話音剛落,喬子涵忽然扯了扯我的手臂,我一怔,抬眸看向他,只見他有些憂傷的看著我,喃喃的開口問道,「你為什麼要幫那個男人說話,你為什麼要幫他開脫罪名?」

    我心底狠狠一顫,我在幫凌楚軒說話?我在幫凌楚軒開脫罪名?真的是這樣嗎?

    看著喬子涵憂傷失望的眼眸,我的心狠狠的一痛,抓著他的手急急的說道:「我只是覺得他很可憐,我沒有別的意思,子涵,你不要這樣,他過去真的受了很多苦,村長剛剛也說過,被選擇拋棄的那一個將坎坷一生,還死於非命。我真的只是可憐他……」

    喬子涵苦澀的笑了笑,幽幽的開口:「是麼,我也覺得他很可憐。」

    聽著他用這種失望的語氣說話,我的心裡難受至極,同時又有些氣憤,他不會是誤會我對凌楚軒有情吧。

    我有些惱怒的看著亂吃飛醋的他,根本就忘記了面前還有一個看不見他的村長在。

    果然村長正一臉震驚的看著喬子涵所站的位置,還好村長像是見過大世面的,並沒有驚恐的大喊大叫,只是驚訝的開口:「姑娘,你剛剛在跟誰說話,難道這裡有鬼?」

    我眸色黯了黯,看向村長低聲道:「我的丈夫現在就在我的旁邊,他的肉身就是被別的魂魄給霸佔了,我們這次來查趙流煙的事情,就是為了救我的丈夫。」

    「這樣啊……」村長點了點頭,眸中劃過一抹憐憫。

    司律見狀,沉聲問道:「那種巫術要怎樣破解,想必村長應該知道方法吧?」

    我渾身一震,慌忙看向村長,他真的知道破解這種巫術的方法嗎?

    「嗯……」村長點了點頭,歎道,「祖輩留下了一本秘籍,就是專門破解那些巫術的,不過我們後人沒有做研究,所以具體的破解方法還是不太清楚。」

    「可以將那本秘籍借給在下看看嗎?」司律再次淡淡的開口,連一點請求的語氣都沒有。

    正在我以為村長會拒絕的時候,畢竟那是人家祖輩留下的秘籍啊,沒想到村長卻點頭說好。

    我怔怔的看著這位年過半百的村長,心底浮起一抹感動。這村子裡其實還是有熱心腸的人,不是嗎?

    看著我一臉感動的樣子,村長友好的笑道:「我只是不想流煙繼續錯下去。」

    村長答應給我們秘籍後,我們便沒有在趙家繼續多做停留,趙家除了那個修行巫術的圓台有些詭異之外,其他的一切格局擺設跟正常人家的沒什麼區別。

    我們從趙家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接近黃昏,估計不到片刻,天就會全黑了。

    村長看著我們友好的笑道:「天色已經晚了,你們跟我回去拿秘籍,不如順便在寒舍住一晚吧。」

    「嗯,好,謝謝村長。」司律立即點了點頭,同時看向我和喬子涵,問道,「你們覺得呢?」

    「好啊,謝謝村長。」我衝著村長感謝地笑了笑,現在及時走出了村莊,還有幾座山要爬呢,我可不想在山上過夜。

    於是我們幾人又隨著村長來到了村長的家裡,村長的家裡人挺多的,兒孫滿堂,一派熱鬧的景象。

    村長家裡的人都挺好的,可能一開始看我們是外村人,有點牴觸和懼怕,然而有村長替我們說了些話,再加上我們在一起聊了幾句,他們便也慢慢的接納了我們。

    村長先吩咐人給我們安排了三間客房,然後就將那本秘籍翻出來交給了司律。

    司律一拿到那本秘籍,就將自己關在房間裡研究。

    我舟車勞頓了幾天,身子本就困乏,於是跟村長的家人吃完晚飯就早早的睡下了。

    「媽媽……好痛,嘟嘟好痛……媽媽……嗚嗚……」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一陣陣悲痛的哭聲。我迷茫的朝前走著。是誰在哭,是我的嘟嘟嗎?

    「媽媽……嘟嘟好痛……嗚嗚,媽媽你在哪裡……」

    嘟嘟?真的是嘟嘟的哭聲。我朝著發出哭聲的方向慌亂的奔跑著,可是眼前除了一片迷霧還是迷霧,我的嘟嘟又在哪裡?

    「媽媽……嗚嗚……嘟嘟好難受,媽媽你在哪裡……嗚……」

    小奶娃的哭聲越加的撕心裂肺,我的心也跟著狠狠的揪了起來。

    「嘟嘟……嘟嘟……」

    我大聲嘶喊著,在迷霧中慌亂的奔跑,突然,一抹小小的身影慢慢的從迷霧中走了出來。

    我慌忙朝著她跑過去,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然而當我看清她的樣子的時候,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心痛得幾乎無法窒息。

    「嘟嘟……」

    我撕心裂肺的大喊一聲,整個人瞬間從床上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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