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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逼死林招弟 文 / 花三娘

    「要不是你,林不歡怎麼好端端的佔了掌櫃的地方,李桂芳又怎麼會捏著我的軟肋,找我拿銀子?還有我本來打算自己開店的,為了你和彭虎子,把銀子拿出來給他開店,我累不累?你怎麼也不想想,你活著除了拖累我,還有什麼用?」說著冷笑起來:「以後,還多了一個拖累的對象,彭虎子看來,是不被李桂芳打死,不捨的回去的。」

    「真的嗎?不喜,我看不到。」林招弟急的又哭了起來:「你叫他回去,叫他回去啊!」

    「回去了又如何?只要你活著,他還會來的。」林不喜哀怨的說道:「大姐,我求你,給虎子哥一條活路吧。」

    「你即便是嫁了過去,那又如何?娘不會原諒他,永遠挑他的刺,看他不順眼。他卻因為是後輩,只能唯唯諾諾,毫無尊嚴的活著,你覺得有意思嗎?他是找了個媳婦呢?還是找一家子仇人?」

    林招弟聞言沉默了。

    半響,林不喜才聽見裡面靜靜的說道:「不喜,你說得對。只是以後,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了。照顧好咱爹和小寶。偶爾也照顧一下娘,她這一輩子拉扯我們幾個,也不容易。」

    林不喜似乎很絕情,冷漠說道:「你想的太多了。就你這個豬腦子,只怕你總想到別人,別人也想不到你。李桂芳但凡當你是女兒,就不會那樣羞辱彭虎子。你看不見嗎?她左右開工,扇彭虎子耳光呢,彭虎子嘴角流血,還在磕頭請李桂芳原諒他。」

    頓一頓才說道:「大姐啊,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因為你存在,彭虎子才受這種羞辱。你若是不在了,他就再也不用對李桂芳低聲下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了。」

    「我要是你,早就拿一根繩子上吊死了。」林不喜越說越來勁。裡面有些話倒是她積壓已久。真的為林招弟著急,想說的真心話。

    「活了一把年紀,整天還是稀里糊塗的。就知道餵豬做飯洗衣服,能做點其餘的有點技術含量的事情不?別的不說,你知不知道王棟哥為啥不要你?你以為他是因為娘?才不是,他是因為有了個胡攪蠻纏的娘。還有個不爭氣的你。」

    「你想想,當初你要是硬氣一點。偏就不聽娘的話,他家怎麼會怕娘?現在彭虎子也是,你要是硬氣一點跟他私奔,或者跟娘撕破臉。彭虎子怎麼會跑上門求著娘打他?說起來,萬事都因為你一人而起,你瞧著。王棟現在過得多快活,都當爹了。」

    罵著罵著。裡面沒了聲音,林不喜趕緊敲門,卻是片刻聲息也無,急忙大聲踢打門,只聽見裡面光噹一聲,大約是板凳倒地的聲音,急忙衝出門外大聲叫嚷著:「不好了,大姐上吊自盡了!」

    此言一出,李桂芳怒目圓瞪:「你胡說八道什麼?」

    林不喜不理她,直接對著林小寶大吼道:「快去請大夫,說大姐上吊了,叫他直接帶藥過來。」林小寶可以說是林招弟一手帶大的,聽到這裡也是急得不行,一溜煙就朝門外面衝出去。

    彭虎子卻是從地上一把爬起,推開眾人,瘋了似的往裡面衝,待到門口,以肩膀撞門,幾下之後見沒有成效,急得滿頭大汗,正六神無主之際,林不喜已經拿來一把鎯頭,大聲叫道:「讓開!」

    衝過去一把就砸在那把並不牢固的鎖上面。

    彭虎子率先衝進去,卻見林招弟果然不知道哪裡找了一匹布,打了個死結,高高掛在房樑上,雙劍懸空晃蕩。

    彭虎子急忙一個箭步上去就抱住林招弟的雙腿,又有林大強個子比較高,在一旁小心翼翼扶著將林招弟托起放在床上。

    林招弟雙眸緊閉,面色青紫,林大強掐人中半天沒反應。

    大夫已經來了,面色凝重的摸了摸林招弟的脈搏,好在林小寶將症狀說的及時,他帶了藥,一碗不知道是什麼的黃湯灌進去,片刻後,林招弟咳嗽兩聲,面色青紫轉紅,悠悠的醒過來。

    林不喜總算總算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渾身冷汗淋漓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剛才實在是冒著極大的風險,雖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鎯頭就放在門角邊上準備砸鎖,家裡林大強在,彭虎子也在,兩個精壯的男人將林招弟放下來不是問題,村裡的土郎中離家裡很近,林小寶跑得也很快。但是人命關天,她實在是頂著以死謝罪的風險,來博這一把。

    好在,一切都來得及。

    見林招弟悠悠轉醒,那土郎中給她開了方子,片刻才說道:「姑娘,大好的年華,可千萬別想不開。」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李桂芳一眼,帶著些鄙夷的意味走了。

    林家四個女兒,這已經是第二個女兒上吊自盡了,不說別的,這個母親,肯定是不盡責的。

    若是平時,李桂芳肯定是不以為意的。不知道今日為何,她居然被郎中這一瞪,瞪得心有餘悸,打了個寒顫。

    待送走郎中,李桂芳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直直的往椅子上一坐,指著彭虎子說道:「你走吧,以後別來了,家裡都快被你搞出人命了。」

    林不歡眼尖,瞥見桌子上有兩錠銀子,指著驚疑的問道:「這是哪裡來的銀子?」

    林不喜一聽大聲吆喝說道:「這不是彭大哥拿來的聘禮嗎?」一邊說一邊衝著已經被李桂芳呵斥的不知道東南西北的彭虎子使眼色。

    彭虎子還沒明白過來,正想說不是自己的。林不喜已經兩三步跨到他的身邊,狠狠捏一把他的手臂,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還是拿回去吧,別說以前我姐姐好好的,不可能嫁給你!她現在氣息奄奄,能不能好好活著,以後有沒有後遺症都很難說呢,就更不可能嫁給你了。這點子銀子,你去說別家姑娘吧!」

    說著一把抓起銀子,往彭虎子手中塞去。

    彭虎子剛才吃痛,隱約明白了林不喜的意思,只是卻不知道她需要自己如何配合?情急之下,還未反應過來,就自然的伸手將銀子接過去。

    李桂芳聽得這話眼前一亮,像是突然之間開了竅一般,剛才還烏雲密佈的臉色陡然轉晴,斜著眼睛瞪著林不喜說道:「不喜,你胡說什麼呢,你姐姐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你別嚇著他。這人命關天,真要出了什麼事情,他可是也脫不了干係的。」

    正說著話鋒一轉,眼睛愣愣的盯著他手中的銀子:「你叫彭虎子是吧,我告訴你,我閨女可是因為你才上吊的,沒什麼事自然最好,有事你也得兜著。」說著伸手一攤:「帶的聘禮還不拿過來?就當招弟的醫藥費了。」

    彭虎子沒想到林招弟的母親居然難纏到這個地步,猶豫躊躇間不知所措,撇頭望林不喜。

    林不喜怒道:「你看我幹什麼,你不是來娶我姐的麼?」

    彭虎子被她一句點醒,急忙將二十兩銀子恭恭敬敬交到李桂芳手上:「這是聘禮,還請您收下,等過幾日招弟身子好些了,我再讓媒婆上來說親。」

    李桂芳聽他這話倒是還算滿意,面上卻不動聲色,將銀子接了才說道:「等她好些了再說吧。」

    不管如何,姿態總算是和緩了些。彭虎子還想再說什麼,林不喜衝他眨一下眼睛,他便默不作聲,告辭著回家了。臨走依依不捨的看了林招弟的房門好幾眼,卻不可能進去看。畢竟是女孩子家的閨房,今日若不是情急之下,也斷不可能破門而入。

    林不喜瞧見他憂心忡忡,便計較在心裡,等他走遠了,就有些鬱悶的說道:「哎,可惜啊。好好的一朵鮮花,要插在牛糞上了。」

    李桂芳怒道:「還沒說你了,好端端的,招弟怎麼會想不開上吊?」

    林不喜撇著嘴說道:「你也不瞧瞧你在外面罵彭虎子罵的多難聽,我都聽不下去,她不覺得羞憤才怪。而且,你最好好生生派人看著她,她一次沒死成,難保不再起心思。若是先前也就算了,今天彭虎子救人的時候抱了她的身子,你想她若是知道了,日後又再讓他嫁給別人,以大姐的心性,她還能活?」

    「她不活,她還想怎麼樣?」李桂芳一聽越發生氣,也感覺似乎今日彭虎子這一抱,抱出了一個緊箍咒。

    「所以你剛才做得對啊,你收了人家的聘禮,實際上是默認了這門親事,那我姐也就沒什麼想不開的了。」

    「你換個角度看看,不管怎麼說彭虎子條件還行,要是大姐還在,你還能風風光光的嫁女兒,以後享女兒福,若是大姐真的又想不開,你可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到時候,指不定別人怎麼說你了。」

    「說我?說我什麼?我哪裡做的不好,輪得到別人來說?」李桂芳想到臨走時郎中看她的那一眼,簡直渾身難受,一聽林不喜這話,頓時暴跳如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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