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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寶試卷 被毀 文 / 花三娘

    不由得覺得,小寶到底還小,小孩子天性被壓抑了那麼久,考完試放鬆一下,也是常理。想當初自己經歷完緊張的高考,還肆無忌憚出去瘋玩了好幾天呢。更何況,小寶才八歲不到,這麼小的孩童,之前能每天克制自己愛玩的天性,好好學習就不錯了。

    正想著,小寶垂頭喪氣地走進門,並沒有考完試的放鬆和考得不錯的喜悅。

    林不喜關切的上去摸摸他的頭:「怎麼了?」

    「二姐!」小寶一聽林不喜安慰自己,就忍不住氣哭了聲音:「哥哥把的試卷塗了!」說著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原來,考試時林成才基本都不會做,待出考場時,經過小寶的桌子,發覺他寫的工工整整,順手就吐了兩口口水在上面,又用手抹平了。原來的墨水就全部化開,成了濕乎乎的一大片,沒有成績了。

    「你胡說八道。」林成才臉色漲得通紅,「你親眼看到了嗎?沒看到就別胡說。」

    「我是沒有看到。」林小寶也生氣了,可是他年紀小,生氣起來也沒有什麼份量:「我回去的時候,你已經不見了,可是好多人都看見了你。不信我們去班上找同學。」

    林成才怒道:「你找誰也不管用,是我塗的又怎麼樣?你小屁孩,哥哥昨天明明叫你不要寫答案,誰叫你寫的那麼整齊,還滿滿噹噹的。你到底是不是我弟弟?」

    林成才這話一出,正在吃飯的全家人都愣住了,包括李桂芳。

    林大強將碗往桌上重重一擱,操起院子裡的竹掃帚就一把拍在林成才背上:「你個不成器的東西,自己不成材。還害你弟弟!」

    「我就害他怎麼了?我是哥哥,自然是應當我先考上童生。他若是考上了,我的面子往哪裡擱?」一邊往李桂芳身後躲,一邊大聲罵道:「你們都護著他,那讓我去死好了。」

    說著作勢往外面衝去,立刻被李桂芳一把拉住:「我的兒啊,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娘心肝寶貝你還來不及。說什麼死不死,活不活的。」

    說著指著林小寶:「不喜,快把小寶帶到屋裡去好生安慰。娘晚上給他做醬肘子吃,別哭了啊,你大哥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氣不過才……」

    「氣不過就能害弟弟了?真是慈母多敗兒!」林大強聽不見去李桂芳的胡攪蠻纏。怒斥道。

    「來呀,打死我吧。既然你們心中只有弟弟一人,那就索性把我打死了一了百了。」林成才從李桂芳身後鑽出來,直挺挺的站在前面。

    眼見林大強的竹掃帚就要落到臉上,李桂芳一頭鑽了進來。自己挨了那一下:「林大強,你個殺千刀的,居然敢打我。你打我就算了。成才那麼細嫩的臉蛋,你若是把他打花了。以後怎麼說媳婦啊,我為你生兒育女,你都不知道心疼人,我跟你拼了!」

    說著一頭朝林大強撞過去。林大強扔下竹掃帚,指著李桂芳怒罵道:「成才就是被你慣的無法無天,總有一天要害死全家。我不管了!」說完氣呼呼的走出了大門。

    李桂芳贏得了這一場勝利,這才轉頭對著林小寶說道:「小寶,是大哥不好,可是他也是情有可原,誰叫你答應他的事情又不做到呢。沒關係,咱們明年再考,啊,你成績那麼好,一定可以考上。」

    「有你這樣教兒子的嗎?」林不喜實在聽不下去,李桂芳寵兒子歸寵,可是寵到這樣蠻不講理,實在是不行,一把拉住小寶:「走,我去跟你找老師,看看能不能補救!」

    經過林成才身邊時,突然怒從心起,一把將他撞翻在地上,指著鼻子罵道:「你自己不會讀書也就罷了,若是耽誤了小寶的前程,你信不信,二姐能殺了你?」

    她說這話目露凶光,恨到極點,讓林成才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半響,等她牽著小寶的手走出門,就聽見院子裡傳來殺豬一般的嚎哭:「娘,二姐說要殺了我,你聽見了嗎?我要先殺了她,娘啊。」

    李桂芳沒有撒潑似的大罵,只是小聲勸誡著林成才,恐怕她也覺得耽誤了小寶,畢竟,小寶若是小小年紀考上童生,還是很給林家掙得臉面的。

    他的叫囂,林不喜早已經置之腦後。若是說此前還對林成才的改變抱一點希望,他對親弟弟因為一時的情緒,都能下如此的狠手,林不喜基本上對他絕望了。

    考場已經寂靜無聲,沒有人了。門口看管的侍衛見他們過來,倒是認得林不喜,很客氣的說道:「林姑娘過來有什麼事情?」

    林不喜恭敬有禮說道:「這位大哥,我弟弟的試卷被人塗改,可能會影響他的成績,我帶他過來解釋一下。」

    侍衛遲疑了一會兒,才有些為難說道:「考試結束了,一般是不能隨意返回考場的。我參加過好幾年了,都是這樣的,你還是回去吧。」說完有些不忍心,看著眼淚都沒干的林小寶:「他年紀還這麼小,明年再來一次也是一樣。」

    「大哥,讀書哪有能等人的,提前一年是一年。」林不喜央求道:「您只需進去幫我們報備一聲,一切取決於主考官,若是他不准,我便也不再多言。」

    侍衛瞧了她幾眼,終究是不忍心,進去通報了。

    過了一會兒,出來對林不喜說道:「你好運氣,進去吧。」

    林不喜喜不自勝,急忙拉著小寶對侍衛道了謝,剛走進去不遠,就聽那侍衛跟對面的侍衛說道:「這林家姑娘也不知道上輩子積了什麼德了,居然能攀上龍大人這根高枝兒。方纔我進去稟告,主考官不同意,龍大人威逼才勉強點頭。只怕啊,本來就是來走後門的吧,什麼試卷被塗改了,我看未必。」

    「龍大人跟她很熟嗎?來說我聽聽。」另外一位侍衛新來的,並不知道林不喜與龍文修之間的淵源,八卦的打聽。

    林不喜有些愕然,剛才她就是看著這位侍衛面熟,因此特別挑了他進去稟告,以為熟人會好說話,沒想到莫名其妙落了這樣一個話柄。

    回乎,人有積生平之得力,終不自明,而必俟其人發之人有積一心之靜觀,初無所試,而不知他人已識之者,神相告也,故學問誠深,有一候焉,不容終秘矣。

    回乎,嘗試與爾仰參天時,俯察人事,而中度吾身,用耶捨耶,行耶藏耶?

    汲於行者蹶,需於行者滯,有如不必於行,而用之則行者乎?此其人非復功名中人也。

    一於藏者緩,果於藏者殆,有如不必於藏,而捨之則藏者乎,此其人非復泉石中人也。」(選自《欽定四書文》,作者隨意節選的,不要介意。)

    林小寶背誦的鏗鏘有力,讓其餘兩位副主考頻頻點頭。他們之前本就不同意讓林小寶進來複試,只是主考官不知道怎麼滴突然改變了主意,他們只要不說話。

    若是讓他們進去真的是龍文修的意思?林不喜的腳步,就遲疑了。

    林小寶人小鬼大,見她停下來,撇著嘴說道:「不然就別去了,也是我自己不小心,考試完了不看好試卷,等老師收了再走。」李桂芳與家裡其他人嘴碎,說林不喜要給龍大人當小妾的話,他不是沒聽過。

    起初是聽不懂,多聽幾遍,也琢磨出來意味,在腦海中形成形象了。

    林不喜正在猶豫,瞧著林小寶如此懂事,拉拉他的手說道:「跟你沒關係,是什麼就是什麼,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證明自己的時候到了。」

    說完牽著林小寶昂首挺胸闊步走了進去。

    主考官見他們進來,心有餘悸的望一眼龍文修,方纔他堅持己見,龍文修將他拉到一邊,告訴他自己真實身份的時候,他差點就嚇尿了。

    此刻見龍文修一本正經,似乎並不關心此事,這才說道:「你有什麼事情。」

    林不喜一推小寶。小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昂首挺胸說道:「今天早上我參加童生考試,考完交卷之後,有人將我的試卷塗改,導致原本寫的文章一塌糊塗,並非是我對考試不敬,同時也不服考試成績,因此特來申辯。」

    他這一番話說的有條不紊,款款道來,倒是讓主考官對他小小年紀的膽識和談吐認可許多,點頭說道:「試卷已經閱畢,你背誦一下你的文章吧。」

    之所以不囉嗦,是因為龍文修之前警告過他,一切按照流程走,別擺出一副不情願的表情。

    主考官不敢得罪這位閻王,因此直接切入正題,早早打發了走。

    「聖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

    蓋聖人之行藏,正不易規,自顏子幾之,而始可與之言矣。

    故特謂之曰:畢生閱歷,只一二途以聽人分取焉,而求可以不窮於其際者,往往而鮮也。迨於有可以自信之矣。而或獨得而無與共,獨處而無與言。此意其托之寤歌自適也耶,而吾今幸有以語爾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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