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週末作|那一劍的風情 文 / 青二十七
當那一劍遇上夭夭,夭夭還只是十幾段的菜鳥。
很久以後,那一劍依然記得相逢的秋夜,他三下兩下從一隻大老鼠爪下救出夭夭。那女子卻幽幽說道:「你,真讓我不好意思就這麼死了。」
刻意求死者必有難解心事,然一時之間,那一劍也無從安慰,便揮劍佯攻。夭夭悄然**,紋絲不動。那一劍奇道:「挺可愛一小桃子,為什麼不抵抗?」夭夭不解,那一劍笑問:「難道你的名字並**出《詩經》?」夭夭一笑,吟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這以後夭夭就屁顛屁顛的跟在那一劍後邊煉段。段數高她好多的那一劍前頭拚殺,夭夭幫他補補體,蹭蹭經驗值;那一劍喊夭夭「適合帶回家吃的爛桃」,夭夭叫那一劍「專門用來殺豬的破劍」;那一劍說他們是男主外女主內,夭夭說前線戰火離不開後方支援。
間或,他們有著晦澀卻會心的交談。比如有一天,他們談到了相愛的可能性。那一劍問夭夭是否相信愛情。夭夭說為什麼不呢,如果他說愛她,她同樣會信,可問題在於,愛又是什麼呢。那一劍問:「你真的相信我嗎?」夭夭不動聲色:「當然,但是如果有天你真的說了,我就會立刻消失。」那一劍猜夭夭隱藏在電腦後的心必然有道深深傷口,夭夭說傷口是別人給予的恥辱自己堅持的幻覺。問她還痛嗎,她卻只淡淡一笑:老和尚對小和尚說,我都已經放下了,你還背著嗎?
那一劍知道夭夭這兩句機鋒的出處,於是也沒敢再往下說。他們一如繼往的一起玩著遊戲,但同時他們又是游離於遊戲之外的,不拉幫結派,不與人爭鬥,只在各層的地宮裡行走,殺殺怪物煉煉段,換換裝備探探險。遊戲不過是為了消磨漫漫長夜,不過是為了能夠整夜整夜的泛散交談。
段數慢慢往上升,兩人之間不可言說的氣氛也越來越濃。終於有一天,夭夭送了那一劍一件「戰神」,那是戰士最高級的鎧甲,很難得到。
連日遊戲培養出的默契令那一劍感知了其中變數,他問,你要走了嗎?夭夭許久不語,半晌說道:「是的。你,也離開吧。你我都是不適合遊戲的人。」那一劍急了:「可我並沒有違約呀!」夭夭說:「是的……但無論是遊戲中介入情感,或是情感裡增添了遊戲的成分,走到盡頭都只有傷害不是麼?」
夭夭在一道炫麗光圈的閃耀下消失,只留下呆望電腦屏幕的那一劍和最後一句話:「原諒我逃之夭夭,因為再這麼下去,我將無法把握自己。」
是夜,那一劍癡癡站在一大群怪物中,未做任何抵抗。從此,絕跡於這個叫做《傳奇》的網絡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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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區區在下青二十七本人我的碎碎念:
剛剛深層次地接觸網絡時,對這種新興的社交方式又愛又怕。
所以,那段時間寫了許多關於網絡、網友、網戀的文。
很奇妙的是,我找工作面試時的題目,就是問關於網絡社交的看法。
看來,我與網絡的關係,真是緣分中的緣分呢……
多年以後的現在,我還像當年那樣感激網絡。因為沒有網絡,就沒有你們,我愛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