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爸爸重做牛生意 文 / 付潤西
也許是我從小就太懦弱了，也許又不是。有句話上：「貧窮就要遭欺，落後就要挨打」這句話從某種意義上具體到我們家，具體到我個人的身上，似乎更為恰當。
自從我家遭了人命，父母親錢欠下一屁股債後，家中光景越來越慘淡，我們幾乎連飯都吃不上。面對貧苦破落的家境，望著蒼老的父母雙親。我的心中萬分憐憫，萬分的傷痛。對求學失去了信心，意志一天天地消沉下去，總感覺自己前途渺渺。
我每天都愁眉苦臉，鬱鬱寡歡，漸漸的我病倒了。但我並不把生病是事情告訴父母，因為我知道；家中剛遭受挫折，根本拿不出錢來給我治病。於是我只好堅持每天帶病上學。但我在課堂上的時候，我總是無精打采，感覺頭重腳輕。幸好學校的紀律不嚴格，當我實在頂不住的時候我就趴在桌子上睡上一覺，老師也是不會管的。
讀者！前面的章節裡我曾經提到過我的同桌汪應春和他的好朋友翟海，他們是姑開本地的學生，總喜歡欺負外鄉來姑開讀書的學生，我也不知不覺成了他們欺負的對象。
每當我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時候，我的胳膊總會在無意間伸到了汪應春的書本邊，久而久之，他實在看我不順眼了，就從桌面的中間用小刀刻畫了一條長線，把桌面平分成兩段，我一段他一段。就這樣，每當我的胳膊超過他的地盤，他就會一巴掌打在我的頭上或者胳膊上。我被他打過了n多次，但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畢竟是我不小心把胳膊超過了他的地盤嘛！
一節語文課堂上，語文老師沒有進教室給學生們講課，而是在自己的寢室裡面看電視。於是學生們就自由自在地在教室裡橫行霸道，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有的男生厚顏無恥地調戲著女生，有的跑到教室外面去打架，有的在教室裡嘻哈打笑，你追我敢。而我卻趴在自己的座位上睡著了。
當從外面打完架的汪應春鑽進教室來時，他發現我墊著頭睡覺的一隻手胳膊超過了他的地盤，使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拳頭打在我的背心上說：
「你媽逼，你瞎雞1巴眼啦，超過老子的地盤了，老子打死」
我疼痛得立馬從夢中醒來，想哭卻哭不出來，就氣沖沖地站起來對他說：
「我要去告老師，你今天打我……我……」
我的話音未落，汪應春的好朋友翟海衝過來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說：
「你媽老逼，你敢去告老師老子今天晚上就提刀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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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扎處（駐紮處）把你砍球掉……」
「我1日媽，你去呀，有種你就去告」汪應春指手畫腳地說。
我並沒有被他們的威脅嚇倒，還是跑去班主任老師的寢室把我被打的事情告訴了他，他懶洋洋地說：
「你先回教室吧，等明天開班會的時候我會說他們的」
見班主任老師想管不想管的樣子，我沒有再回到教室了，而是急匆匆趕回老家。我把這件事告訴爸媽，爸媽說：「你不用怕，我們每天就帶著你去找校長老師討回公道……」第二天一早，爸媽帶著我來到姑開中學，找到校長，校長把我們領到他的辦公室。我們在辦公室裡圍著一煤火爐坐了下來，爸爸氣噴地對校長說：
「麻煩校長把翟海和汪應春的家長找來，帶我家付奎去醫院照片（做檢查）」
「可以，你們在辦公室等一下，我去教室裡找那兩個學生上來辦公室來，再通知他們的家長過來一下」校長說著著走出辦公室，去了我們班裡，找上到了翟海，卻見不著汪應春的蹤影，因為他逃課了。
翟海的母親帶著他鑽進辦公室，低聲下氣地給我們賠禮道歉，她說：「姑爹姑媽！實在對不起啦！我家翟海不懂事……」（我的媽媽性翟，按輩分算是翟海的姑媽，所以他媽媽親切地喊爸媽一聲『姑爹姑媽』）她說她誠心希望姑媽和姑爹不要跟他的翟海計較，並保證說要是以後他家翟海再敢欺負我，他們做父母的一定不會饒過他，同時她又要求翟海當面向我道了歉，爸媽這才善罷甘休，沒有逼著他的父母帶我去醫院做檢查。
雖然翟海當著爸媽的面保證說以後不再欺負我了，但爸媽還是放心不下，他們商量說：乾脆把我和二弟轉回麻嘎附中（今天稱為楊場中學）算了。於是我連學期考試都沒有參加，從此沒有再進過姑開中學的大門。
過了年後，爸爸替我們借來了書學費後，為了托關係讓我們進麻嘎附中讀書，他把家裡唯一剩下的一隻大公雞那去送給了在麻嘎附中裡教初中的翟老師（翟老師算是媽媽的娘家親戚吧，按輩分我們應該叫他舅舅）。送公雞給舅舅的意思：一方面是為了使我們順利地進入麻嘎附中的大門，另一方面是希望舅舅把我們分到一個好的班級，在學校裡多關心一下我們兩兄弟的學習情況。就這樣我們成了麻嘎附中的學生。
雖然麻嘎附中離我們的村近了很多，但依然不能回家吃午飯。於是爸爸又從二舅家借來了九十塊錢，租了一小間房子給我們暫時住下。他和媽媽幫我們把上學的一切準備好了以後，爸爸打算到外省去打工。到了農曆二月間，爸爸就跟著村裡的幾個鄉親還有三姨媽家的大兒子我的大表哥一起，漂泊到遙遠的廣東打工。
來到廣東霞山以後，爸爸和大夥兒一起山進了一家磚廠。磚廠的工作很辛苦，非常的很勞累。爸爸每天重複著早晨起來，在火辣辣的陽光照射下，用一輛手推車從打轉場裝賣了一車滿滿的磚塊，然後又推著磚塊到很遠的曬磚場去曬乾，再把曬乾了的磚塊裝在手推車裡，推回到打磚場堆放好。雖然他累得滿頭大汗，但他卻不會停下來休息幾分鐘，依然流連忘返地在打磚場和曬磚場之間勞累奔波。一個月以後，磚廠老闆給工人們發工資了，就爸爸的工資最高了。爸爸很開心，相信付出一定會有回報，於是他更加賣命地勞作。幾個月以後，他終於還清了家中的部分欠款。
夏天，爸爸由於十分想念家鄉，思念我們幾兄弟和媽媽，就又從廣東返回到家鄉。回到家後不久，他就去找爺爺借錢想繼續做牛馬買賣。這時的爺爺，已經一個月有了一千多塊錢的退休工資，所以爸爸就想從爺爺的身上打主意，他坐在爺爺家的煤火爐邊，可憐巴嬌地對爺爺嘮叨著說：
「我在廣東的做的活路實在太苦，加上三個娃娃正在上學，我對他們放心不下，所以回來了。但回來後又沒有出路，我家欠的錢現在又沒有還清，所以再跟別人借錢也借不到了。我想跟您老借兩千塊錢繼續做牛生意」
「老子不只有你一個人（兒子），把錢給你他們小的幾個會盯（不服氣）。到時候他們又來吵我的耳朵（貴州方言）。」爺爺想了想說。
「爺……！您就放心吧，這錢我一定會還您，他們小的四兄弟就沒有理由盯（不服氣）我了」爸爸說。
「那好吧，我就給你兩千塊錢，等你做生意賺到本錢了就還給我」爺爺說著從櫃子裡面陶出了兩千塊錢遞給了爸爸，爸爸高興的拿著錢走了。
第二天，爸爸帶著從爺爺那裡借來的兩千塊錢，去了陰底牛馬街上買來了一頭母牛和一頭小牛。第三天，他把買來的兩頭牛牽到凹梳牛馬街上，買的了兩千六百塊，淨賺了六百多，爸爸媽媽都很高興，心想：在不久的將來，我們家一定還會東山再起，發家致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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