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走進中學時代 文 / 付潤西

    開學的前一天清晨，媽媽給我和二弟備好了夠我們吃一個星期的玉米麵粉，酸菜，辣椒油鹽等食品，以及床單，被褥……用背簍裝上，準備一早送我們去姑開中學報名。把三弟留在家中做飯給幫我家挖地基的陶老二一家人吃，還有負責管理豬牛們的飯菜。

    我和二弟準備好了各自的行裝，用個小背簍背上，在爸媽的送行下，沿著蜿蜒陡峭的鄉間小路往姑開中學趕去。我們四人相跟著，各自背著一背簍上學及其駐紮所需的物件，四人相跟著，費力地在山路間攀爬。由於路途遙遠，山路崎嶇盤旋，我們都累得滿頭大汗。每當我們停下來歇氣的時候，媽媽總是氣喘喁喁地叮囑我們說：

    「現在把你們倆送到那麼遠的地方讀書，我們操了不少的心，費了不少的力，也花了不少錢，你們要是不用心讀，是對不起兩個老人的……」

    「你爸為了給你們修房子，苦（操勞）得人都老啦！幸好把地基包（承包）給陶老二來挖，要不然你爸不曉得要苦到那天才能出頭……」媽媽繼續不停地嘮叨著。偶爾我們和爸爸也附和著媽媽拉著閒話。

    對爸爸媽媽來說，他們總希望我們在中學裡能夠學到更多知識，能夠有一天出人頭地，能夠走出貧困的大山溝溝，能夠有更好的生活。很不希望我們都如他們的辛苦勞累而生活，更不希望後代子孫一代又一代的在莊稼地裡，在山鄉喀拉裡麻木地等待死神的招呼……

    大約三個鍾後，我們終於汗流浹背地來到了姑開。我們把各自背著的背簍放在幾天前媽媽給我們租好的地下室裡，隨後媽媽忙著給我們鋪床，整理房間等。爸爸則領著我和二弟去學校報了名，交了書學費後，又領著我們轉回駐紮處，媽媽問：

    「報名沒有？」

    「報了，明天正式上課」我回答道。

    「書學費多少？」媽媽又問爸爸。

    「每個學生要一百三十塊」爸爸說。

    「哦，你去那下面的煤廠上跟他們買點煤炭吧，趁現在還早我們可以幫他們把煤炭背回來」（我們駐紮處的山坡地下，有一家私人開採的煤廠）

    「好」

    爸爸去了煤廠上，用一百塊錢買定了八百斤煤炭，然後回來帶領我們，用大背簍一背簍接一背簍的往駐紮處背背煤炭。一個多小時過後，煤炭背完了。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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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把煤火爐生燃，隨便做了飯吃。飯後，媽媽和爸爸商量說：

    「現在還剩一些錢，我想給他們每人買一雙皮鞋。其它人家的學生穿的好，而他們以前一直穿我做的布鞋，或者解放鞋。現在他們兩個已經進了初中，也是愛面子的時候了」

    得到爸爸的同意後，媽媽又帶著我們來到街上買皮鞋。試了幾家皮鞋店，她終於以每雙鞋四十的價錢給我們每人買定了一雙嶄新的皮鞋，我們床著鞋子，心中萬分的興奮，一種莫名其妙的驕傲蕩漾心田。

    爸爸媽媽給我們打理好學前的一切準備工作後，天已經快黑，於是他們便相跟著回家去了。第二天，我們懷著興奮的心情走進了中學的大門。我被分到一一班，二弟分到一二班。

    我的同桌是姑開街邊男生汪應春，他個子比我高出半個頭，比我肥胖，時常面帶笑容，可性格有些霸道，但我與他還算相處得好。坐在我們前排的是他小學的同窗——翟海，汪應春與翟海從小就是好朋友，他們是姑開小學畢業的，很多時候他們幾個姑開本地學生總是團結起來欺負外村或者外鄉來姑開的學生。讀者！具體怎麼欺負，待我以後敘述吧，敬請期待！

    下午的音樂課上，音樂老師教我們唱《中學時代》。這首歌給了我極大的啟發，讓我瞬間對未來充滿了憧憬，充滿了幻想。晚上睡覺的時候，我躺在床上，這首歌的歌詞不停地在我腦海裡面迴旋：

    「什麼時光最值得真愛？是這幸福的中學時代。什麼時光最難以忘懷？是這美好的中學時代。友誼的陽光把心靈照耀，知識的泉水把心田灌溉。啊，中學時代，黃金時代，繫著繫著紅領巾邁進校門，帶著團徽走向未來。

    什麼時候懂得了人生？是在求知的中學時代。什麼時候認識了世界？是在探索的中學時代。智慧的花兒在這裡盛開，希望的苗兒在這裡成才。啊，中學時代，黃金時代，繫著紅領巾邁進校門，帶著團徽走向未來。」

    我似乎一夜間長大了，成熟了。是啊！什麼時候懂得了人生？是在求知的中學時代。什麼時候認識了世界？是在探索的中學時代。從今天開始，我是個真真正正的中學生了，懂得了什麼是理想，懂得了中學裡我該做什麼。在這黃金時代，我將會把握青春，努力學習，悟懂人生，認識世界……

    初次離家求學，我感覺一點都不習慣，很是想念家鄉，想念父母。還好一個星期不知不覺的過去了，週末我們可以回家背吃的。這個星期我們學會了幾句英語，星期五的下午放學後，我和二弟還有村裡的一些同學，我們各自背著一個小背簍，相跟著走在那蜿蜒的山路上，一邊你一嘴我舌地講著英語，有時候由於發音不準，講的大家嘻哈打笑。

    不一會兒，我們來到了家。第一件事就是我看看陶老二給我家挖的地基挖了多少了，我站在地基的前面，發現地基已經挖去了好寬的面積，我的心中很是高興，心想：要不了多久我們家就能夠住進新平房了……這時，陶老二和他老婆，從不遠處各自背著一個大背簍，從西面向地基走來。大背簍口上還沾滿了黃泥土，顯然是剛剛從地基裡背出去一背簍泥巴。見了他，我高興地讚揚道：

    「陶二哥，你們好厲害哦，半個月就挖了不少啊」

    「嘿嘿，你們回家來啦！」

    「嗯，回來背點東西。快都要黑了，你們還不放工啊？」

    「嘿嘿，這背幾背簍吧」他傻笑著說。

    「哦，那你們背，我去做晚飯等你們啊」說著我離開了地基向舊屋的院子裡走了過來，這時，天漸漸地黑了，爸爸媽媽從莊稼地裡回來，爸爸背著一個大背簍，背簍裡面裝滿了白花花的玉米，背簍口上還搭著一大捆牛草，他氣喘喁喁，汗流浹背。媽媽背著一背豬草，牽著一頭紅牛。也氣喘喁喁，汗流浹背。老遠見了我，媽媽喘著氣說：

    「你們回來了，」

    「嗯，我們背去的東西吃完了，回來背一點」

    「哦，快過來幫你爸把草抱（卸）下來，媽媽把牛栓在門口的樹上對我說。

    我說：「好」爸爸在門口的院子裡站定，把大背簍平穩的凳在大拐耙上，我走過爸爸跟前，伸手從他背上的背簍口去卸下那捆牛草後，爸爸背著玉米走進堂屋，爬上樓去把玉米倒了，輕鬆地吸了一口長氣。再下樓來裝上一煙斗旱煙，坐在院子裡的一條小板凳上吧咋吧咋地吸起來。媽媽把牛關進了圈，又回到屋裡準備豬食去餵豬。我和弟弟們也幫忙忙碌家務，做晚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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