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弟弟被爺爺鞭打 文 / 付潤西

    我家舊屋的後面，有兩仗多長，兩米多寬的一塊空地。空地是些陡峭的土坡，地的後砍上生長著幾棵梧桐樹。秋天，風一吹，黃黃的梧桐樹葉落在空地裡和我家屋後的陰溝裡，塞得陰溝裡下雨的時候不通水，直接罐進了我家的舊屋。每當下大雨的時候，爸爸和二叔叔都會披著雨衣在屋子背後的陰溝裡用鋤頭掏陰溝，好讓陰溝通水。後來爸爸把舊屋後面的空地用鋤頭挖平了，再用大背簍把挖起的黃土背出去倒在菜園子地裡。爸爸又在挖平的地方，挨著舊屋的房沿搭起了一間兩仗多長，兩米多寬的後屋，我們叫它後座房，從此我們三兄弟的床就凳在後座房裡了，我們兄弟擁擠在後座房裡的一張舊床上，不知睡過了多少個夜晚。

    有一天半夜裡，突然一陣狂風暴雨，把我家屋後的一棵梧桐樹吹倒了，梧桐樹全身全倒在我家的後座房上面，把後座房打跨了。當晚幸好爸爸媽媽預測得準確，事先及時把我們三兄弟抱到外屋和他們擠一張床睡覺，否則我們肯定會有生命危險。

    可是，因為後座房的倒塌，媽媽要求爸爸重新修建，但爸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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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乎很不情願，為此，爸爸媽媽大吵了一架。最後爸爸氣得背起他的大背簍去了畢節市裡，幫別人背馱磚瓦，沙石，水泥等一切的建材。

    第二天一早，媽媽也去了畢節市裡找爸爸，把我們三兄弟仍在家裡就不管了。中午，我坐在屋裡的煤火爐旁邊餓得傻呼呼的不說話。二弟和三弟餓得跑到爺爺家門外呱呱直哭叫。這時，爺爺提著一根碎竹竿劈頭蓋臉地按著二弟的屁股打，打得二弟哭娘喊爹，一邊打一邊說：

    「你老爹老媽都跑出去了，他們不管你們了，你你們來我這裡鬧什麼？啊……我打死你算了」

    「嗚嗚嗚嗚……」二弟又餓又痛地哭個不停。

    「你還哭，滾到你家那邊去哭，別在我這裡吵人」爺爺惡狠狠地一竹竿抽在二弟的屁股上說。

    這個時候，恰巧被從城裡轉回來的爸爸媽媽看到。爸爸媽媽非常生氣地和爺爺吵起架來，媽媽說：

    「爺啊！你咋狠起心打我小娃呀？」

    「你還好意思說，你家兩口子生得起養不起嗎？把他三小個丟跟老子就想跑了嗎？老子帶（撫養）他老爹們七八個還沒帶（撫養）夠？還要幫你們帶（撫養）孫子是不是？」爺爺停止鞭打弟弟，抬起頭來對著爸爸媽媽連續問道。

    「你帶（撫養）不了就算了，我們不要你管的，我們不是回來帶（撫養）他們了嗎？反正你想的是他們小的四兄弟，（我的四個叔叔們，爺爺總是偏心叔叔們一點）。你就幫他們家帶吧。不是吹牛我生得起養得起的，不請你管。你好心黑，我們還沒走你就死起心子打我小娃啦？那有你這樣做爺爺的？「爸爸一邊把身上背著的大背籮往地上放，一邊怨氣沖天地數落著。

    爺爺也不服輸。他指手劃腳，點頭哈腰，口吐唾抹星子地與爸爸媽媽大吵起來。這一架也吵得天昏地暗，吵得爸爸媽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理睬爺爺奶奶。在之後的日子裡，他們父子母子之間互相冷戰。直到奶奶躺在病床上說不了話，在奶奶的彌留之際，爸爸才發出內心深處的聲音，大喊幾聲「媽！媽！媽啊……！」可惜爸爸這也叫不應奶奶了，奶奶永遠閉住了她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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