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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文 / 輕塵如風

    不過,這些當然都是後話,眼下的玉容歌跟安寧都在積極準備著明日進宮之事,想著到時候宮中可能會發生的各種狀況,因而提前假設準備了各種應付方案。

    只是,沒想到的是,二人商議結束,正當玉容歌給安寧卸了妝容,二人雙雙要上榻休息的時候,秋水臉色蒼白地闖了進來。

    看她的樣子,顯然受傷不輕。

    「秋水,你受傷了?傷在哪兒了?趕緊給我瞧一瞧。」安寧看著染血的秋水,顧不得問她發生了何事,只是擔心著秋水的身體狀況。

    而秋水呢,見到安寧,撲通一聲便跪下了,怎麼都不肯讓安寧瞧她的傷勢。「世子爺,世子妃,秋水無能,就在剛剛,錦繡姑娘呆得落雪閣被人偷襲了,如今錦繡姑娘下落不明,秋水慚愧,請世子爺跟世子妃懲罰。」

    「這事不急,你先起來,我給你的傷口包紮處理一下,晚了,傷口惡化了就不好處理了,趕緊起來吧,秋水。」安寧伸手拉起秋水,讓她坐在一旁的紅木椅上,隨後吩咐青枝取來醫藥箱,著手給秋水快速地處理了傷口,而後她細細地給秋水傷口包紮好,方開始問道:「現在可以說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莫名其妙地,怎麼忽然會有人來偷襲落雪閣呢?那個地方,我記得,很隱蔽的,一般情況下應該不會被人盯上才是啊。」

    「世子妃說得是,秋水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疏忽大意了,原本守在落雪閣的人手是足夠的,可秋水想著不會有人注意到落雪閣,因而打從昨天開始就撤了一部分回來,跑去盯著薛二娘跟萬生貴了,想著早點得了消息,幫世子妃解決了這個隱患。只是沒想到,秋水不但沒能幫到世子妃的忙,反而讓對手趁機而入,幫了世子妃的倒忙,秋水真該死!世子妃,你就嚴懲秋水吧。」眼下的秋水顯然是自責得很。

    而安寧卻思量了一番道:「秋水,你先別急著攬下責任,我來問你,你們留守在落雪閣的人跟對方交手的時候,可是從中看出什麼來了?或者說,對方有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老實說,秋水也不懂對方究竟是何用意,憑對方的實力,完全可以將秋水等人滅殺掉然後帶走錦繡的,這樣也就不會有活口回來稟告世子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對方的意圖似不想殺死我們,只是將我們幾個全部都傷了,然後順勢帶走了錦繡。」說話的時候,秋水似想到了什麼,只見她拿出一塊令牌遞送到安寧的面前來。

    「還有,奇怪的是,對方身上竟然落下了衛國公府的腰牌,這令牌秋水熟悉得很,很顯然是衛國公身邊侍衛的象徵。關於這一點,秋水懷疑對方是故佈疑陣,可能留著不殺我們,就是為了我們將這個所謂的消息帶回來給世子妃,讓世子妃判斷錯誤的。」秋水想著也只有這個可能才能解釋對方留她們活口的理由了,可安寧一看到那塊令牌,馬上就搖頭了。

    「不,這一點,秋水你可能猜錯了,對方要你傳遞的消息不是這個,而是對方用這塊令牌說明了他的身份。」

    「世子妃難道知道對方是誰?」

    「本來不知道,但是看到這塊令牌,我想不知道都難了。這塊令牌是當初我夜探薛府,為了挑起薛府跟衛國公府二府就此將事情鬧大而特意留給姬流觴的,卻沒想到這塊令牌當初沒有騙過姬流觴,沒有發揮它所該有的作用,現在倒成了他表示身份的用處了,還真是有些琢磨不透姬流觴這個人了。」安寧把玩著手中的令牌,不解姬流觴為何要這麼做,轉而將視線飄向一旁的玉容歌。

    「容歌,你素來最能識破人心,你來猜猜看,姬流觴這次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劫走了錦繡,她可以理解,畢竟前些日子就已經有消息顯示,有人在暗中調查桃花村錦繡之事,所以對方這麼做,在她的意料之中。

    只是不明白的是,姬流觴這個人,為何要放過她的人?為何要留下這塊足以表明他身份的令牌呢?

    她不懂姬流觴這一招,葫蘆裡究竟賣得是什麼藥?

    而玉容歌呢,聽到安寧這般問他,倒是想起了他閻羅殿早些年調查姬流觴得到過的一些資料,那些資料,也就是一些傳聞罷了,當初他覺得沒什麼證據也就沒放在心上了,如今很多事情疊加在一起,倒是讓玉容歌忽然有了一個很大的猜想。

    「寧兒,我覺得,姬流觴如此行事,可能是有求於你?」

    「關於這個,容歌你是如何推測的?」姬流觴有求於她?!怎麼可能?

    他們也算是敵對的雙方了,像他那樣聰明的一個人,先前行事處處針對她,現在又怎會想著有事求她呢?他這樣的想法會不會太過天真了?她可是素來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的,可沒什麼聖母之心。

    可是,容歌有這種推測,安寧就不得不問一問了,畢竟這廝從來不會胡扯亂扯的啊,他這麼說,自然有這麼說的道理吧。

    想著如此,安寧便追問著玉容歌。

    而玉容歌呢,思慮一番才道:「寧兒,在我告訴你怎麼推測之前,我恐怕不得不提醒寧兒一句,那姬流觴很可能已經掌控了寧兒就是鬼醫的證據了。若不然,以姬流觴素來行事謹慎的風格,他不會這般冒險行事的。」

    「容歌的意思是——莫非——」似想到了什麼,安寧驀然轉頭望向身邊的青枝。「青枝,你現在馬上就去回春堂一趟,看看悠然山莊給錦繡準備的藥材已經過來了沒有?」

    「等一下,寧兒。」玉容歌出口阻止道,安寧轉身困惑地看著玉容歌,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寧兒,若是姬流觴存心拿錦繡作為賭注賭你一定是鬼醫的話,那麼青枝這會兒去,正好就中了姬流觴的算計了。我若是猜測不錯的話,姬流觴一定此時就盯在回春堂那邊,一等寧兒派人過去查實的話,那麼姬流觴就完全證實了寧兒就是鬼醫的身份了。」

    「容歌你倒是比我考慮得周全,不過,他如此費盡心機地劫走錦繡,難道就只為了要證實我是鬼醫的身份嗎?難道不應該是錦繡事關二十年前鎮南王府的血案而引起他的特別關注嗎?或者說,也許兩者皆有之。容歌,你覺得呢?」安寧隱隱覺得姬流觴如此行事沒那麼簡單的,而玉容歌呢,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

    「我也覺得姬流觴如此行事,一來是衝著你鬼醫的身份來的,二來是衝著錦繡是二十年前的人證而來的,如果事情果真如我們所料的那般,事情就變得棘手了,很可能我們以為掌控的證據指不定又被姬流觴給銷毀了。」

    「這麼說來,很可能容歌追查的案子到此又要終止了。」安寧暗歎一聲道。

    「也不盡然,可能還要機會。你忘記了,寧兒,我猜測過的,我說姬流觴有求於你。如果我的猜測不錯的話,想來姬流觴接下來會做的事情那就是拿錦繡來交換條件了。」玉容歌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

    而安寧呢,卻問道:「那麼容歌覺得他有什麼地方要求到我呢?就算他認定我是鬼醫的話,那我對他來說,作用也就是醫術方面的能耐了,而這一點,他姬流觴本事不小,本來就不缺啊。」

    「寧兒上次可是教過我的,醫者不自醫,不是嗎?哪怕姬流觴醫術不凡,可若是他患上了他自個兒無法出手醫治的病症,那麼他有求於寧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是嗎?」

    「可我數次跟姬流觴碰面,從未察覺到他患了什麼疑難雜症啊?」安寧不認為姬流觴得了什麼一般大夫無法醫治的病症啊。

    而玉容歌卻不這麼認為,他對著安寧道:「寧兒,你等一等,我這裡有份關於姬流觴的資料,也許你看過之後,可能會明白一點。」說著,玉容歌去了書房一趟,從書房暗格中取來了姬流觴的資料給安寧瞧。

    安寧呢,細細看過姬流觴的資料後道:「這些資料中提到的已經被證實了嗎?」

    「那倒沒有,正因為這些都是傳聞,當初我也沒辦法證實,因而也就沒怎麼在意的。但是如今看來,這些傳聞未必是假的,姬流觴很可能身上被人動了手腳,而這個手腳是他自個兒無法做到清除的,所以,他才會想方設法地想要找到鬼醫這個人。從這份資料上看,姬流觴在十年前就已經找過寧兒,那個時候,寧兒剛剛在江湖上傳出了名聲,掛上了鬼醫的名頭。」玉容歌這麼一說,倒讓安寧還真覺得錦繡這件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我覺得,青枝現在走一趟回春堂,反而是一件好事了。與其猜來猜去,讓事情變得更為複雜的話,倒不如就讓姬流觴證實了我是鬼醫的身份吧,如此,我們才有機會從他的手中接回錦繡姑娘這個證人。」說話間,安寧便要吩咐青枝去處理這件事情。

    而玉容歌呢,猶豫地看著安寧道:「寧兒不是最討厭被人識破身份嗎?」此去一旦露了寧兒的身份,那麼寧兒往後的麻煩絕對不小的,因而玉容歌擔心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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