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文 / 輕塵如風
可是玉容歌跟安寧沒想到的是,遊戲還沒有開始,阿彩就已經死了,她就死在了柴房裡。
青枝一直在外頭守著的,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物接近過阿彩,可阿彩還是死了。
「小姐,對不起,是青枝沒用,竟然沒有將人看好。」青枝自責道。
安寧呢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事情發生得過突然,連我跟世爺都沒想到,又怎麼能怪你,你先出去吧,我在這裡查一查,看能不能找出什麼線來。」
「是,小姐。」青枝退了出去。
安寧呢,朝著阿彩死去的位置,蹲了下去,細細地查起阿彩的死因。
玉容歌呢,見此,倒也詫異得很,他細細地觀察柴房的四周,發現屋頂沒有被人撬開的痕跡,窗口是跟柴房的門同一個方位的,如果有人在這個方位的話,青枝不可能沒有察覺到的,所以,阿彩死得這般奇怪,倒是讓玉容歌不由地隨著安寧蹲下去,探手想將阿彩的屍體給翻過來。
「別動,玉容歌。」安寧抬手截了玉容歌的手。
「怎麼了?寧兒?」玉容歌停了手,側頭看著安寧,有些不解。
「阿彩中的是見血封喉的毒木箭,你若是萬一碰到她的血液,你也會中毒的,所以你不要碰,還是由我來吧。」她是用慣毒的人,自然不會出差錯的,而玉容歌不是,所以安寧不許玉容歌碰觸。
那玉容歌聽到安寧說了原因,自是不會給安寧增添麻煩,他乖乖地在邊上站好,就只看著安寧行事。
不過,他若沒聽錯的話,寧兒剛才說的是毒木箭,而且看她的樣似乎很凝重,顯然事情出了她的估計。
於是,玉容歌便開口問了安寧。「寧兒,這個毒木箭有什麼講究嗎?」
「很麻煩,玉容歌,事情越來越麻煩了。」安寧暗歎道。
「什麼意思?」玉容歌被安寧莫名其妙的這一句聽得有些迷糊了。
「你知道這種毒木箭哪兒有嗎?」安寧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
「這個我倒是沒有瞭解過,可以說說嗎?」玉容歌對於醫道方面的瞭解並不是很精通,因而有些植物,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而安寧呢,聽到玉容歌這麼說,倒是笑了笑。「很好,這個世上終於也有你玉容歌不知道的事情了。」一直認為玉容歌這廝聰明絕頂,好像什麼都難不倒他似的,沒想到他也不是全能的,也有不知道的領域,這個認知,倒是讓安寧凝重的心情少了幾分。
「寧兒,到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要吊著我了,直接告訴我吧。」玉容歌追著安寧問道。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我之所以說麻煩了,那是因為這種毒木箭是絕不可能存活在金鳳王朝的地界上。」
「你的意思是說——」
「沒錯,你猜想得很對,毒木箭只有在西照國的地界上才有,他們那裡只要有山,就能找到這種毒木箭,而我們這裡,沒有。就算移植過來,也是養不活的,若不然,我早就派人種植這種毒木箭了,可惜,我也沒有養活,所以,你知道的,在這個專業領域,我安寧是相當自信的,連我都無法養活毒木箭,那麼沒有人,沒有人能夠養活毒木箭。」她有這個自信,這是從未失過手的自信累積起來的,是各種歷練給她的自信。
因而安寧說了這話,玉容歌自然也是深信不疑的。
「這麼說,還真是麻煩了。小小的一個阿彩,竟然中了西照國才有的毒木箭,這尚書府還真是藏龍臥虎之地,水可是真夠深的了。還有,本世到這會兒還沒發現阿彩究竟是怎麼中毒的,那用毒之人是通過什麼方法進了這個屋,將毒使在阿彩身上的?」他仔細勘察過了,門窗,屋頂,全都好好的,沒有半點痕跡,那個使毒的人就像憑空出現憑空消失一樣,那個人究竟是怎麼下毒的呢?
玉容歌猜不到這一點,而安寧呢,一個擅長使毒的人,自然瞧出了端倪來。
「玉容歌,這個下毒其實很簡單的,你看到阿彩的脖頸了嗎?那裡有個小紅點了,那就是下毒之人用銀針貫穿的。」
只見她輕輕地掃開了阿彩的脖頸上遮蓋的青絲,露出她的後頸,玉容歌呢,順著安寧指點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阿彩後頸上一個很小的小紅點,不仔細看的話,根本不會察覺到的。
「所以了,下毒之人根本不用通過門,通過窗進來,也不需要通過屋頂下來,那個人只要在那個位置,看到屋頂上的那個洞孔了嗎?那個人就是通過那個位置將銀針啐上毒木箭的毒汁射到阿彩脖上的。」
「可是寧兒,我覺得那洞孔那麼小,使銀針的人根本連個手都伸不進來吧。何況,下毒的人還得對準阿彩的位置,這個難實在有些大了點吧。」玉容歌當然也考慮過這種可能性,可他覺得用銀針這種作為武器的,那也得有伸手的位置啊,可那個洞孔也實在小了,根本不可能啊。
安寧自然看出玉容歌的困惑,她笑道:「看來玉容歌你對毒術方面的研究甚小,難道射毒針,就必須用到手嗎?如果我們使毒的人,對人下毒都是伸手的話,那也沒意思了。」
「你是說,下毒的人借助了一種工具,讓毒針不用伸手,也能準確無誤地射到阿彩的身上?」玉容歌在一刻似明白了。
安寧呢,笑著點了點頭,讚許道:「可以這麼說,那是一種器具,可以是戒指,可以是髮釵,也可以是一個萬花筒,而銀針呢就藏在器具當中,射的時候呢,手根本可以不用伸進來,只要那個器具能夠從洞孔對準阿彩就夠了。」
「寧兒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只是我還是有些好奇,好奇這個世上還能有如此精緻靈巧的武器,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造出來的,形狀是怎麼樣的,機關是怎麼設定的,這一切都讓我覺得好奇,如果有機會見識一下那就好了。」玉容歌有些嚮往道,他對於研製各種奇奇怪怪的武器倒是很有興趣的,他自個兒也設定過各種機關,難免對於這個便有想法了。
安寧呢,卻道:「我認為,你最好還是不要見識到為妙,若不然的話,指不定我就要替你收屍了。」
「寧兒這麼說,是毒木箭很厲害嗎?」
「自然厲害,見血封喉,你說厲害不厲害?若身邊沒有解毒的良藥,馬上就會死去的。你真的想要見識嗎,玉容歌?」安寧調皮地挑了挑眉頭。
玉容歌呢,一聽這個,倒是摸了摸鼻道:「好吧,我還是聽寧兒呢,若非沒有必要,還是不要見識得為好。」此時的他,倒是一副不想再見識的模樣了。
「走吧,這裡呆久了沒什麼好處,等會我讓青枝將阿彩的屍體處理了。」既然查清楚了阿彩的死因,安寧自然不願意在這裡多呆了。
玉容歌呢,聽了安寧的,點了點頭,隨著安寧一道兒走出了柴房,到了門口,安寧吩咐了青枝一聲,讓她將阿彩的屍體給處理掉,然後她跟玉容歌回到了自個兒的屋裡。
這個時候,受傷的衛少棠偷偷地從屏風後探出頭來,等到看到玉容歌跟安寧時,他這才放心地從屏風後緩緩地走了出來。
安寧呢,一見衛少棠,馬上就想到了先前她跟玉容歌的約定。「玉容歌,衛少棠怎麼還在這裡?不是事先說好的,天亮之前,你將他送走的嗎?」
「本來是這樣的,衛少棠整個晚上都好好的,沒有發燒,也沒有其他壞的情況出現,在秋水的認可下,我便過來看看你。想跟你打聲招呼就帶衛少棠走的,可是沒料到,寧兒你那裡出事了啊,因而我這就光顧著你這一頭了,就將衛少棠那邊給忘記安排了。」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多,變化也來得快,玉容歌也是沒時間安排,所以衛少棠還留在這裡的。
老實說,玉容歌也不期望安寧跟衛少棠碰面啊,要知道衛少棠這廝可是心心念著跟安寧見一面的,如今倒是便宜這個傢伙了,終於讓他見了安寧。
玉容歌這猜測沒錯啊,那衛少棠一見到安寧,立即驚喜道:「是嫂吧,你好,我是衛少棠,是玉容歌這傢伙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是兄弟。第一次見到嫂,沒帶見面禮,還讓嫂為我忙了那麼久,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啊。」
這個衛少棠,看清楚了吧,跟玉容歌這腹黑的狐狸有幾分相近的味道,只不過玉容歌是隱藏的,這個人是外放的。
他一張壞壞的笑臉,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裡皎潔的上弦月。
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特別是嘴角習慣性帶著的痞笑容,給他的陽光帥氣加入了一絲不羈。
如此看著,安寧倒是抿嘴笑了笑,道:「衛少棠,是吧,往後還是叫我安寧比較好一點,嫂這二個字,我聽著覺得彆扭,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