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5章 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 文 / 閒閒的鞦韆
阮雲歡滿意的瞧著秦義驚駭的面容,唇角微挑,淡淡道,「侯爺,你說,將這籠子推上帝京城的街頭,帶上大鄴朝的朝堂如何?或者,秦大將軍還能為自己分辯,說這一切,都是我阮雲歡所為?」
「不!」秦義大吼,雙眸向阮雲歡怒視,彷彿見鬼一樣,咬牙罵道,「阮雲歡,你這個毒婦,你就不怕報應?」
「嗤——」阮雲歡笑起,搖頭道,「怎麼建安侯父子所說的話,也是一樣?當初你們算計我娘親時,可曾想過報應?」
籠子裡的秦勝成大睜雙目,但見秦義身上的白煙淡去,而空氣中,卻開始瀰漫出烤肉的香味,不禁煩惡欲吐,怒目向阮雲歡而望,嘶聲大吼,被毀掉的喉嚨,依稀可以聽出,是「阮雲歡」三字。
阮雲歡側眸向他一望,冷笑道,「秦大將軍,令尊想看報應呢!你起意淫人妻女,至使我娘親身亡,如今,便要侯爺好好瞧瞧,什麼才是報應!」說著話,舉掌輕拍。
院子一角的一扇門,應聲打開,辛清將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雙手反擰,大步而入。秦義一眼瞧見,失聲道,「秦璐!」
而秦璐卻恍若不聞,只是身子不斷扭曲,媚眼如絲,望向辛清,膩聲道,「爺,來啊,讓奴家服侍爺爽快!」
秦義雙眸大張,神情越發驚駭,喚道,「秦璐,你怎麼了?出了何事?」眼見秦璐恍若不聞,不由霍然轉頭,向阮雲歡狠狠瞪視,咬牙道,「阮雲歡,你要做什麼?」
秦勝成瞧見秦璐,眸底皆是驚痛。從上次見到秦璐,又已相隔半年,實不知,這半年來,她又歷了多少男人。
無人理會秦義的驚吼,辛清拎著秦璐徑入屋內,那邊項力已打開鐵籠的鐵門,辛清兜手將秦璐擲了進去。
秦璐撐起身子,一眼瞧見秦勝成,臉上露出一抹喜色,扭著身子向他爬去,膩聲喚道,「爺,讓奴家來服侍你……」一邊爬,一邊撕去自己身上的衣衫。
秦勝成大駭,掙扎欲逃,只是頸間被繩套套住,哪裡掙扎得脫?但覺雙腿一緊,已被秦璐拽住,跟著破舊的褲子離身,已被她剝去。
秦勝成震駭莫名,連連搖頭,雙手連揮,想要擺脫秦璐的糾纏,只是往日叱吒風雲的大將軍,此刻,便連三歲幼兒的氣力也比不過,如何擺得脫一個發情的女子?
秦璐剝去秦勝成衣衫,雙眸微瞇,向他身上觀望,那神情,彷彿眼前怪異醜陋的身體,是世上最美的東西,一雙纖白小手,輕輕的撫了上去。
秦勝成驚駭難言,只是喉間發出一陣陣破碎的嘶吼,雙眸求助的望向院子裡的秦義。
阮雲歡默然而視,淡道,「建安侯,你說,此時將籠子推到街上,又會如何?」
「不!」秦義大吼。這一瞬間,整個心智終於崩潰,大聲吼道,「住手!住手!我說!我說!」
他的話剛一出口,但見辛清探手抓住秦璐一腿,使力向後一拖。秦璐身子向後滑出,雙手卻抱著秦勝成的腿不放,口中嗚嗚有聲,伸舌頭在他腳上亂舔。
秦義連連搖頭,連聲道,「阮雲歡,我秦家雖然起意害死你娘,阿三也確實是我秦家收留,可是,你娘果然不是死在我秦家人手裡,你……你……」轉眸瞧向籠裡的秦勝成與秦璐,眼中露出一絲慘痛,咬牙道,「你給他們一個痛快罷!」
士可殺,不可辱!如今的秦勝成,若果然被推上街頭,不但令他生不如死,眼前這一幕,更會令他死亦難安,便連整個建安侯府,也會淪為笑柄。
「不是秦家人,那又是誰?」阮雲歡不為所動,冷冷追問。
秦義搖頭,說道,「當初,馬伕下藥失手,反被馬兒踢死,皇上又提早一日入林,射殺的安排也只好推後,本來,我們計議若是圍場中不能下手,便在夜間縱火,將她燒死,那阿三動手,當真不是秦家人指使!」
「那麼說,另有其人……」阮雲歡微微挑眉,起身一步步向他行來,冷聲問道,「是誰?」
「是……」秦義略一遲疑,一個名字滑到喉間,殘存的理智卻令他忍住,咬牙道,「總之,不是秦家的人!」
「倒底是誰?」阮雲歡低喝,水眸將他臉上的一絲驚恐收入眼底,一個念頭突然在腦中閃過,微微瞇眸,一字字道,「陳!賢!妃!」
「你怎麼知道?」秦義失聲驚呼。一句出口,驚覺失言,臉色瞬間變的慘白。
「果然是她!」阮雲歡切齒低語。握在袖中的手,微微顫抖,心中,已一團混亂。從秦天宇死時,得知陳賢妃撒慌,其實她並無十足的把握。此時說出她的名字,不過是一個猜測,想不到,竟然得到證實。
短暫的驚慌之後,秦義突然大笑出聲,大聲嚷道,「不錯,是陳賢妃,你縱知道又能如何?你能將她如何?阮雲歡,你的殺母仇人,是你丈夫的親娘,你要如何?哈哈哈哈……」全身燒灼的劇痛,親見兒子、孫女的慘狀,令他陷入瘋狂,忍不住放聲大笑。
「不!」一聲大吼伴著「彭」聲大響,院門被人一掌擊中,頓時四分五裂,向內飛散射出。淳於信俊挺身形疾闖而入,一把擒上秦義頸項,厲聲喝道,「老匹夫,你膽敢胡言亂語,信口攀污!」
阮雲歡驟然見他闖入,不禁大吃一驚,失聲道,「王爺!」搶步上前,握著他的手臂,連聲道,「王爺,你怎麼來了,你別急……」
「王爺?」秦義仰天大笑,整個人已陷入癲狂,揚聲道,「王爺?他算什麼王爺,不過是個野種!根本不是皇上的兒子!」
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場眾人皆驚,就連籠子裡的秦勝成也是身子一震,難以置信的抬起頭來,只有秦璐恍若未聞,仍然抓著秦勝成雙腿,向他身上爬去。
淳於信震駭莫名,咬牙道,「老賊,你膽敢辱我母妃!」手指驟收,厲聲喝道,「說,是何人指使,讓你如此胡說八道?」
秦義喉間驟緊,一時喘不上氣來,卻仍掙扎道,「母妃?哈哈哈哈……淳於信,你那母妃非但是阮雲歡的殺母仇人,你的王妃,也是你的殺父仇人,淳於信,你不為父報仇,枉為人子!」
「你說什麼?」這一下,是齊王與齊王妃同驚,阮雲歡上前一步,咬牙喝道,「秦義,你只道如此胡說八道,便能離間我們二人?」
「不信嗎?」秦義的面容,露出一抹猙獰,大聲道,「那個阿三,豈不是死在你這賤人之手?你可知道他是誰嗎?他是陟流國前太子,也是淳於信的生父!」
阮雲歡腦中轟的一聲,身子不禁一晃,搖頭道,「秦義,你胡說八道,我們豈會輕易信你?」向項力喝道,「快,將他帶下去!」阿三雖是被自己所擒,卻是死在淳於信之手。
「不!」淳於信大吼,烏眸早已變的通紅,咬牙道,「讓他說!讓他說!」
阮雲歡一手抱住他的手臂,說道,「王爺,他不過是為了報復於我,才信口攀污,王爺不必信他!」
「信口攀污?」秦義冷笑連連,大聲說道,「此事瞞得了天地,又如何瞞得過我秦義?她嫁入王府後不久,就與阿三勾搭成奸,才有了你淳於信!」
「不!本王不信!」淳於信低喝,說道,「我母妃出身高貴,又嫁父皇為王爺側妃,豈會將一個陟流國廢太子瞧在眼裡?」
「自然不會!」秦義冷笑,說道,「當初陳賢妃瞧上的是我兒秦天宇,我兒對她無意,卻娶了黃氏,她為了報復我兒,才與阿三勾搭成奸。其後,她惱怒我兒鍾情公孫氏阿如,便命阿三將她射殺!」
這就是為何陳賢妃要撒下彌天大謊,將娘親之死推到秦天宇身上的原故,原來,是因愛生恨,要借自己之手,除去秦天宇!一則,是因自己有足夠的手段,二則,更是因為,自己是娘親的女兒!
好毒的計策!
阮雲歡身子微微一晃,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淳於信心底卻如狂潮疾湧、巨浪滔天,連連搖頭,大聲道,「我不信!我不信!休想本王信你……」一不信高貴聖潔的母親會做出那種事,二不信她是殺害雲歡母親的主謀,三不信自己的生父會是阿三。
若果然都是真的,他親手弒父,娶仇人為妻,對自己看重有嘉的父皇卻非生父……如此一來,自己生在這天地之間,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一時間,心中一團混亂,但覺整個人體內鮮血奔流,彷彿要炸裂一般。
「不信?」秦義冷笑,說道,「你自個兒竟然沒有想過,為何你與五皇子同出一母,為何她對你二人卻天差地別?難道你就從不曾起疑?從來不曾想過!」
淳於信額角青筋崩現,咬牙道,「本王身為兄長,母妃更愛惜幼弟,有何奇怪?」
「愛惜幼弟?哈哈哈哈……」秦義狂笑,身子疾掙,一張猙獰的面容向淳於信一伸,咬牙道,「淳於信,你沒想到吧,你那高貴聖潔的母妃,不過是一個人盡可夫的淫婦,對你看重有嘉的父皇,根本不是你的生父!你只是個野種,野種!你是那賤人心裡的一根刺,她從不曾將你當成兒子,只是將你當成恥辱,你分明知道老夫所言是實,可是你貪圖榮華富貴,竟然不認生父,貪戀女色,卻不報父仇,你堂堂男兒,有何顏面立在這天地之間,倒不如一頭撞死,來的乾淨!」
「你……」淳於信大喝,激怒之下,但覺喉頭一甜,哇的一聲,一口鮮血激噴而出,身子一晃,直挺挺仰後便倒。
「王爺!」阮雲歡大驚,一把將他抱住,只是事出突然,一時立足不穩,竟與他一同向地上滾去。
「王爺!」
「王妃!」
「小姐!」
……
亂紛紛呼喝聲起,伴著秦義癲狂的笑聲,紛紛疾衝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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